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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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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在这里描述的, 都是“梦”。

可以当做生前便已萦绕不散、宛若执念般紧紧相缠的梦魇, 也可以当做无论如何——即使某个人已经死去都不愿放过他的执着者凭空的幻想,就像是一张出不去的网。

要说他们可怜吗?

并不完全是。

这里面有真正无辜之人, 有自作自受之人。也有到最后,才勉强醒悟了一点,反思了一点的人。

*****

在梦中,在白日就能产生的愣怔中看见得最多的画面,就是那一幕吧。

空旷得只有两个人的大殿内,所罗门停在原地, 抬眼直直地看向前方, 就能够看到那个男人。

埃利克果然还是坐在他的王座上, 翘起一边腿,单手托着腮, 用过分夺目, 偏又显露出几分慵懒的目光投下来。

他注视的是所罗门, 对话的也是所罗门——只有这一点, 才能让日复一夜踏足于此的所罗门得到一丝微弱不堪的慰藉。

虽然,从他口中说出的那些话,又令听者无法克制住内心又烧灼起来的感觉。

“祝贺你呀,耶底底亚。”

“祝贺我……什么?”

“祝贺你。”

每一个字音出现的时间和停顿的频率,都跟同时在心中默念的没有任何出入。

重复听了无数遍,细节全都记住了。

包括男人那时的眼神, 那时的表情, 还有——

“祝贺你, 你人生之中最辉煌的日子,就要到来啦。”

又听到了。

又听到了!

在此之前的无数次,所罗门听到了这句话,就会像曾经真实发生了的过去那样保持沉默,但这一次,他莫名地想要加入跟“过去”不同的话。

“我人生最辉煌的日子,就是你离开的日子,就是你死去的日子。这,还值得祝贺吗?我不懂,埃利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

他当然用不出激烈的语气,即使是在质问,眼里也只有阴影扩散后的空洞。

他想知道答案。

在现实之中,肯定得不到答案了,所罗门有的就只是梦里的这个埃利克。

“啊……”

梦里的这个虚假的埃利克顿了片刻,才道:“因为过了明天,你就会得到荣誉,声望,财富,这个世界上人类所能享受的最好的一切了。”

“我不想要那些。”

一丝一毫,都无法打动他。

所罗门说:“埃利克,你教我的东西,我虽然只学会了一点,但是……”

——但是,我还是学会了。

——你留下来吧。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要让我找到的,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想要……你。”

他终于迈上了王座前的所有台阶,就要走到埃利克的身前,步伐甚至显露出了些许急切。

可是,在所罗门伸出手触碰过来之前,用耀眼的金眸凝望他的埃利克神色微动,却是幽幽地轻声叹息。

“想要我……你这孩子,一开始就这么贪心,可不行啊。”

得不到。

这个初次于心间萌生的欲望太过贪婪,以至于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性。

而在千篇一律的梦里,终于愤怒了起来、急切了起来的所罗门并不想放弃。

他还是要伸手去触碰男人的身体,但是,在那之前,耳里突然听到了极其清脆的碰撞声。

所罗门低头,看到的就是摔碎在自己脚边的耳环。原本挂在耳环上的宝石照样裂成了几乎捡不起来的小碎块,再也拼凑不起。

“……”

就是由于这一个分神,移开视线后,再惊疑不定地转眼看向王座上的男人,所罗门脸上的麻木便悄无声息地弥漫。

伸出的指尖略微弯曲,接住了从男人下颚滴落的血珠。

此时的埃利克,变成了所罗门在尸山血海中看到的他最后的那一个样子。

阴影自头顶打下,将男人沾满血污的银发和大半张不成形状的脸拢进了黑暗里。这样似乎挺好,至少不会担心他死时狼狈的惨状完整地显露出来。

“……埃利克。”

所罗门那根染上血污的手指不受克制地瑟缩了一下,才被紧紧地攥回到掌心里。

他把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从血染的王座中抱了起来,离开宫殿,让滴落在地的血液形成一条漫长的血路。

要去哪里。

不知道。

好像就像这样,只是有他在身边就能够让不安的心平静下来。随后要去哪里,可以慢慢地思考。

不过,他终于可以做出仅出于自己意愿的决定了。

即使只是在梦里。

……

梦魇真的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

地点是阿瓦隆的花海,也就是,他们一起去过的那个美好的仙境。

“埃~迪~”

“情歌,再唱一次给我听。唱吧,唱吧~不要害羞啦,我会认认真真——非常认真地听你唱的哦。”

“喂,谁在害羞啊,你这个毛茸茸的梦魇不要总是往我身上贴,是没骨头还是……行了行了!算我怕你了,不就是一首歌么,有什么好听的……”

这番对话也就发生在花海里。

磨了半晌终于如愿以偿的梅林格外欣喜,但是依旧紧紧贴在心上人的身旁时,心里又是秉着理所应当的想法。

——就是理所应当的呀。

——这首情歌本来就是埃迪唱给他的。虽然暂时,暂时还没有挑明,但他们好歹也情投意合。

听心上人用温柔的调子唱着情歌,真是美妙的情趣啊。

心中的喜悦没有怎么掩饰,就浮现在了脸上。

埃迪被烦得不行,刚把那首自觉唱得很烂的歌唱到一半,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一张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的愚蠢的脸。

“……梅林,把脸偏一边去,你笑得好恶心。”

梅林:“咦?恶心???怎么可以用这么过分的形容词啊!”

这么说着,梅林却真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真的,即使是在故意夸张地抱怨,但他嘴角的笑容仍是止不住。

不自禁勾起的笑是喜滋滋的,不自禁弯起的眉眼是柔和的,紫色的眸子里全是仿佛洒满了糖的笑意。

哎呀,没办法。

毕竟喜欢的人就在这里,光是看到他,柔到了心底的眼神就藏不住了。

后面那半首情歌没有唱完,不过,也没有关系。

梅林在旁边欢喜了这么久,同时也十分心急难耐。都怪只给他一个姣好侧脸的男人安静下来哼唱的模样,实在是动人心弦,勾得梦魇的心更是蠢蠢欲动。

他直接厚脸皮地蹭了上来,没几下,就把猝不及防又不知道他要做啥的埃迪扑倒在了垫在剩下颇为厚实的花丛里。

“干什么——哎!”

“没什么呀,就是想……”

梅林用自己的身体罩住了男人上方的空间,理想之乡湛蓝的天空暂时被遮蔽,只有几片飞扬在风中的花瓣零零散散,从眼前飘过。

“想更近地看着你呀,我的爱人。”

先前,浮现在面上的柔软神色还略微显得轻挑,而此时,梅林忽就收敛了神情。

郑重而专注,双眼映入了男人在震惊错愕过后终于显出怒意的面庞,可凝望着他的目光仍旧深情得不容变色。

“梅……”

埃迪果真在愤怒。

但是,他并没能抬手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梦魇丢开,甚至于,刚刚抬起了一根手指,就被梦魇轻柔地重新压下。

金眸中悄无声息地蒙上一层失神的朦胧,瞳孔深处,紫色也在隐约地闪动。

“林……”

只挣扎了极短的时间,眼睑便不甘地合上了,近在咫尺显示出怒容的面庞也恢复了平静。

烙印在男人脚踝之上的紫色花纹将花的根茎深入,让属于梦魇的魔力遍布了他的体内。

所以,十分轻易,就让他的爱人安然地睡去,能够乖巧地躺在花儿们的怀抱里。

“没关系,我的爱人。”

已经没关系了。

“即使你这般任性,把我弃之如履后,又擅自——擅自在我无法窥见的‘过去’死去……”

“我原谅你。你也要原谅我。”

他会是第一个,被自己编织的虚假梦境困住的梦魇。

这牢笼比阿瓦隆中心永久矗立的高塔还要坚固,他把自己困在里面了,还喜悦着,欣慰着,恋恋不舍,绝不想要离开。

以绚烂之花为背景的美丽牢笼中,梦魇还是将已被花茎紧紧束缚的爱人压在花丛的深处。

亲吻他紧闭的眼睑,冰凉的嘴唇,又把他的衣物解去,里里外外——全部缠绕起来。

——不会……放开的。

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

……

真难想象,法老王也会有深陷于梦魇的时候。

梦境再如何美好,也顶多让他初时稍稍享受一番,待到梦醒,也就将它抛在脑后,不再去管了。

因为梦本身就是虚假的。

即使有可能会成为现实不曾发生过的延伸,虚假就是虚假,傲慢的法老不屑于让自己沉溺于累赘般无用的慰藉之中。

……然而。

这是在某一件绝不会想到、更绝不会认可的事情发生之前的想法。

奥兹曼迪亚斯从未想过,就算再微小,再隐晦——自己竟会心生一丝惶恐,还有一丝不安。

对他而言,能始终困扰他的“梦魇”,就只有那一个了。

老师的背影。

准确来说,是老师离开他——那几次被他惹恼后,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

第一次,是十几岁的时候吧。

“老师,你就再纵容我一点。”

“以一个爱慕你,渴望得到你的男人的身份……”

十几岁的少年将比他高大强壮得多的男人围在了树下,跟男人眼眸同色的眼里全是固执又强势的亮色。

想要亲吻这个男人。

就是这么一个纯粹的愿望,即使让如今的法老王回想起来,也会不禁展颜一笑吧。

第二次是在几年后,那时候,少年已成为至高无上的法老。

“嗯,无论怎么看,余的身姿都非常完美。”

长相,气质,包括整个身体……除了大概还是比老师矮那么一点的这个不甘的瑕疵——法老王在地上无所不能,拥有绝高魅力这一点更是毋庸置疑。

所以……唔……嗯……

“老师在看到与年少时相比大有变化的余之后,没可能不被余的光辉所倾倒!”

在老师还没回来之前,法老王对着只能在掌心里打滚的鹰崽,便是如此自言自语。

法老王爱上的,是一个不会被强留,也无法为任何人长久驻足的男人。

但即使如此,奥兹曼迪亚斯也从未怀疑过——自己会成为特例,不管时间长短,终有一天会让男人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

“唉,老师呀。”

法老王的手中轻捻着一束花。

“等你下次再来,余一定,可以让你愿意留下。”

他垂眼注视着手中的花,唇角含笑,那轻松而期待的笑意,同样映在了如阳光般闪烁的黄金瞳里。

……因此。

落进梦里的,就是那个不知何时才能实现——不,难道永远也无法成真的画面。

“老师,我想吻你。”

“……臭小子,你刚才说了什么?想被揍么!”

“我要吻你——老师,我爱你。”

“你留下吧,从此以后便留在我的身边。我把你放在比我自身更高的地方,尊重你,守护你,这是我奥兹曼迪亚斯许下的最真心的诺言。”

年轻的法老把他的老师围在树下,双眼熠熠生辉。

他的告白果真没有任何虚假亦或敷衍,对于一个生来就居于高位,习惯了傲慢与掌控一切的法老来说,他已将他的真心亲手捧了出来。

男人的表情还是免不得惊愕,可是,在他一点一点凑上前来,呼吸越来越贴近的过程中。

没有被揍。

当然,直到触碰到那略带冰凉的双唇时,他也没有被推开。

……

——本王……

——我错了吗。

太意外了。

也太不敢置信了。

这个自我到了极点,从不在意他人感受的王,竟会突然地反思。

或许也算不得“反思”,因为,吉尔伽美什只是在心中产生了这么一个疑问而已。

从始至终,他的想法即使发生过转变,也是最直率,最忠实于欲望的。

因为欣赏,所以选择和异乡之人成为好友。

因为在彼此欣赏的过程中,逐渐不满足于“挚友”这个定位,所以选择自己来强行改变。

因为想要他,所以,用最直接的方式得到了他。

吉尔伽美什自是不会觉得这样的做法有问题。

他不想步恩奇都的后尘,被埃迪钉死在仅仅是“朋友”的位置,永远也出不来。那么,以他的作风,这是唯一的方法。

埃迪肯定会是他的。

如愿以偿了一次的王在英灵殿内安然地等待着,心中便是这个坚定不移的想法。

这一次……唔,虽然足以回味,但由于时间仓促和其他的些许原因,过程之中确实有些不太完美。

吉尔伽美什一点也不担心,只想着还有那般长的时间,在下次再见之时,还能够弥补回来。

毕竟他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友情的界限,已生得那般强烈。

等待着。

从容不迫地等待着。

一直到谁都无法预料到的“那个时候”。

英灵殿内,王挂在唇角的轻笑突然僵硬,赤眸猛地睁大。

然而,不管如何怒喝,又要如何立誓。

埃迪死了。

这个事实竟是无比鲜明地浮现在王的心中,让他在怒不可遏之余,感到从未有过的冰凉。

做错了?

用锁链绑住他,在他身上留下无人能够取下的镣铐……

即使如此,也没能——

虽然说来有些残酷,但是,这个程度,还不足以让肆意妄为惯了的王真正意识到,他的错误究竟出在哪里。

只能说。

他们之间最后的纠葛,不管是好是坏,已经彻底地停留在上一次见面、也是上一次分别的那个时刻了。

几个日夜过后,变为绿洲的沙漠中。

埃迪的手掌被乖离剑贯穿,钉在了被血打湿的沙地里。

他闭着眼,额头渗出的冷汗混在了快要干涸的血液之间。有一缕发丝粘在了白瓷一般的侧脸上,其余的银发散乱开来,松松散散地铺就在身下。

他的眉目精致,只是过去始终是张扬狂傲的样子,才遮掩了他的美。而如今,这伤痕累累的全身都萦绕着清冷淡漠的模样,却让吉尔伽美什看到,莫名地心生出异样的滋味。

那时就该意识到了,不该这么做。

不该折断他的尊严,不该把他的热忱之心拖到冰寒的谷底,不该对他的失望和痛苦视而不见,不该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让这么一个高傲的男人眼里,失去看向自己时那如火的热情。

可事实却是,那时,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意识到。

他只是在极为短暂的犹豫过后,用手指撩起了全然没有感到欢愉的男人的发丝,放在了自己因心满意足而勾起的唇边。

……

“来呀,恩奇都,今天天气这么好,不活动活动筋骨岂不是可惜?”

“找我吗?吉尔不是更……”

“不——要。”

“咦?”

“我已经跟他打腻啦,今天让他观战,我们俩,来比一场呗?”

“……”

跟天气好不好大概没有多大关系,总之,一场动静颇大的比试就这样开始了。

比试的场地挑在了森林,内容却不单纯是谁打倒谁,而是谁最先落到地面就判断为负,比寻常的决斗要增添一些趣味。

百忙之中还被拖到这里当裁判的乌鲁克王不满地说了几句什么,但很不幸,挑起这场比试的那个男人完全没听见。

在比试开始前,恩奇都任由他颇为兴奋地给自己扎马尾。

“你想想,打着打着就被头发糊到脸上的感觉太讨厌了,所以事先准备好——就是这个道理,我可没有想趁机占你便宜啊。”

“嗯。”恩奇都很相信他。

在埃迪抓着自己的头发翻来翻去,过了半晌才用绳子绑起来的这个过程中,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互相帮助,埃迪帮他整理头发,他就帮埃迪——把同样很长的银发编成了可以丢在胸前的最完美的长辫。

埃迪:“……”

恩奇都摸了摸脑后真是扎得正正好的马尾,再看看男人那里,自己似是很不经意编歪了的辫子,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想笑的欲望。

当然,他面上还是没有笑出来。

“故意的啊。”

男人倒是笑了,虽然是无可奈何的纵容的笑。

“淘气。不过……好吧,不管啦,就这样吧。”

他们之间第一场比试便在森林中开始了。

两人都没有拿武器,赤手空拳最好。并且,因为是按照谁先落地来判定输赢,这些高耸生长的树木就不免遭了秧。

以树枝借力,但没过多久,整整一片树木都被撞断,顿时空出了一圈毫无落脚点的场地。

恩奇都的身手与吉尔伽美什不相上下,但是,跟埃迪比起来——还是那个结果,他要比埃迪略逊一筹。

绿发少年清澈见底的眸子映射着明亮的光芒,跟美丽的外表既有矛盾,却又为他增添了异样的凌厉之美。

与他比试的对手气势远胜于他,也并未因为正在追求他,而对他手下留情。

他们在半空之中激烈地角斗,肢体碰撞的轨迹仅凭肉眼根本看不清晰。恩奇都最先扯住埃迪的脚,把他丢了出去,轰然撞碎了又一棵巨树。但是,下一刻,那陡然破碎的树干遗骸又以更加凶猛之势倒飞过来,直至被恩奇都单手挥开。

视野有过一瞬被飞来的树干遮掩,也就是在这一瞬中,埃迪再度逼近到恩奇都面前。

两人的视线触到一起,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窥见了自己仿佛在闪光的身影。

恩奇都不知道埃迪看到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可是,他却知道,自己的影子落到男人的眸中,之所以那般明亮,全是因为男人自己。

因为他发自内心地欣赏他,那喜悦和激情便藏不住,只想用最炽烈的颜色表露出来。

——不过,没有被这一瞬的眼神接触而留情。

恩奇都一拳砸向眼看着就要抓住自己肩膀的男人,本以为男人会躲开,他也没指望能够在这时碰到他。

然而,埃迪却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

原是探向肩头的手忽然就变换了轨迹,恩奇都的双眼微睁,眼中浮出了一分愣怔。

埃迪的指尖扣住了他的后脑,一下子把他拉向自己——然后,在即使汗水淋漓,也依旧美丽之人的耳边亲了一口。

“……!”

恩奇都又愣了。

他这一失神,便显露出了最大的破绽。埃迪亲完他,便卡住他的腰把他丢了下去。

恩奇都身体陡然一轻,竟是无法阻止地向下坠落,眼里的情景飞速转换,下一刻,他的脚尖就落到了地上。

“啊,输了。”

站在地面,恩奇都停了好一会儿,才气息不稳地轻声道。

很快,埃迪也下来了。

都落到地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

“哈哈哈哈哈!恩奇都,你的头发——”

“噗。你的头发,比我的还要乱啊。”

在打斗的过程中,他们绑起的长发都散开了,又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脸庞,别提有多狼狈。

明明自己的形象也好不了哪里去,可埃迪却是笑得最畅快的。

恩奇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右手不知何时抬起,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如果是人类的身体,就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他没有心脏。

可是,手下按住的地方,却有胸腔内什么东西在欢喜地跳动的感应。

……

……

这是阳光聚集之处,又回响着多么引人注意的笑声。

所以……有人循着笑声误入于此,撞见这一被灿烂光华尽数笼罩着的美好画面,也不会奇怪吧。

所罗门停在了被人为制造出的空地边缘。

前方,一个银发的男人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绿发少年,金眸比正阳的光辉更要耀眼。

发丝凌乱,汗水淋漓的他大声笑着,拉起那人偶的手腕,大步向旁走去。

那个与所罗门所在之处截然相反的方向上,还有另一个金发赤眸的男人。

他就拉着那个人偶,走向那个在地面等了他们许久,早已经不耐烦了的王。

正向光明之处走去的男人的笑容最是灿烂,光是看到他的眼,就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火热。

很巧的是,所罗门抱在怀中的这个男人,虽然和毫无阴翳的笑容有些许区别……

但,他也是微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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