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女子 之3

刘梅将赵大刚让到冲街的上房，门口吊一页竹丝编织的竹帘，可以依稀看到大街间熙熙攘攘的行人。

刘梅沏一碗浓茶放至赵大刚面前，赵大刚端起呷一口道：“刘梅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经党小组决定你的党籍问题可以尽快恢复，不过你还得再一次履行一次组织程序，写一份入党申请书……”

“还要再写？”刘梅有些不解。

“是的……”赵大刚似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刘梅沉黙……

赵大刚说：“组织对你以往的处理我们没权作出适当评说，非与是总归要恢复历史本来面貌，我们不想托那么遥远，你写好下次我来取，我与张玉杰可做为你二次入党见证人……”

“我相信党组织……”

见刘梅并没包袱，赵大刚说：“刘梅同志，对你目前工作可定位特委地下交通员，具体工作按排专事情报交接，为安全起见你不必大量走动，有重要情报我会找你，特殊行动有人会通知你，正常情况下一品香酒楼临街左边窗口有三盆花卉，以中间马蹄莲为号，若在左边你可以到酒楼来见我；若在右则你要立即停止一切活动；马蹄莲居中按约定到下一联络奌收发情报……你记清楚了吗？”

刘梅闻此一套暗号返到笑了，这工作比起她曾干过地的纯军亊确有些特殊……

赵大刚见刘梅有些不经意又郑重言道：“刘梅同志，这是纪律你一定要认真对待，还有下一个联络奌，在大佛寺西则广场，靠假山有一排木椅，石山下有一秘洞被草木遮盖，别人很难发现，距一株白桦树三米，你将情报就送到那里，具体细则：最左边一条木椅的后右腿经过修葺还没上漆，有二火柴梗平行摆放，但你送完情报可将左面一根对成“丁”字形：对方送来情报可将右则一根“x”形，取完情报仍恢复平形……一旦有疑马上撤离。”

刘梅重复一遍问道：“还有其它任务吗？”

“有”赵大刚端起茶碗呷一口说：“根据迹象我们怀疑科西瓦教主行迹可疑，是不是日本特务机关很难判段，我们要尽快渗入取得确凿证据，如果应证无误可借助北斗二号的特殊身份彻底摧毁它，决不能让其逍遥物外，继续做大。现在直接派人潜入不太现实，也没足够把握，考虑到你在河西比较了解一些当地情况，最好在教堂内部发展一名内线，有困难吗？”

“这…在科西瓦教主身边这样的人选似乎难找，哪个美国佬很固痹，在本地不招员工，一枝梅到是相识，她身边有几个舞女到合得来，可她们都不住在教堂里……”

“不行，一枝梅是个非常狡猾的危险人物，绝不能惊动她，万一有困难再另行考虑……有好设想、好建议可即时反馈过来，绝不可擅自行动，一切以组织原则为重……”赵大刚说完动身要回。

“哎呀你看我到把一条信息给忘了，前二年我见到教堂有一流落的姐妹，只不过她现在变得又聋又哑，只做些扫地端水的营生，不知有用没用……？”刘梅突然这么说。

“噢？越是这样的人越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只是又聋又哑怕难堪此任……”赵大刚说着又想走。

“你且慢，她那是装的……”刘梅吐岀这么一句。

闻听此言，赵大刚有了心趣：“装的？真哪样到有些蹊跷，讲来听听……”赵大刚复归原位听刘梅讲起来。

“这么妹名叫山里红，曾是我下属一个班长，高台城一仗打散再无谋面，前二年的秋天见到她在市场买菜时偶尔遇见，甚觉眼熟，随其后见她进了科西瓦教堂，后来打听才知道她变成一个又聋又哑的呆子，在教堂也只为混口饭吃。见到昔日姐妹沦落到这步田地心中凄惨，自然多了些关注，一天见她到咱家购买瓷器，我唤她名姓，问她还认得我吗？她奌头表示认识，问她如何这种模样？她喑哑无语，我将她带到后厢房再三劝慰这才开口讲话，她讲述了流落的痛苦……”（山里红被马匪排长肆意蹂躏后卖到妓院的悲残经历删述，作者注）刘梅叹口气又说：“这也是被逼无奈的结局，她不甘心遭人蹂躏这才装岀失去尊严沦为乞丐，科西瓦教主需要这么个打杂的小使，这才将她带到教堂……”刘梅讲着眼眶湿润：“见她可怜我却没办法救她，见到归随自已的战友今日之遭遇真是……唉，她还有个孩子也才六七岁，如果组织还认为她可以利用，不妨我找她试试口风……”

赵大刚沉思片刻道：“她的情况毕竟与你不同，不过可以适当接触一下，先看看她的思想意识，如仍有革命热忱，可以考虑，不妨先以收买情报的方式介入，首先你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有孩子，毕竞生活拮据，你们同为天涯论落人，从语言到情感都能勾通取得共识，即或怀疑也不会引起大的变故，你认为呢？”

“眼下也唯此一策了，形势复杂，一切很难预测，我会相机而动，不论咋样，她能对我开口讲话，说明她很信仼我，我经常接济她，她对我非常感激，这都是介入的前题……”刘梅说的很认真。

“要讲的我都讲过了，怎么做你可以酌情处理，随机应变，我相信你……”俩人紧紧握手，一切都在无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