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女子 之2
刘梅的心绪是有了变化,这体现在一个字中“乱”,乱得她食不甘味,夜不能寝。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是人都有对实物接受消化的过程,掂前顾后的天性。她痛恨这暗无天日的社会,也同样报有无可奈何的悲哀,她对曾向望过的亊业为之奋斗过,流了鲜血,经历了与亲人、战友生死离别的痛变,就在她万念俱灰之时组织上又来联糸她,当她听到此消息何止是激动……?接下来便是更多的思考,人都有思想,从理牲到感性之间必定产生质的变化,心理热望与外界环境相对的冷漠都有不可否定的冲力与反冲力,一旦认准一个信仰,一无反顾,为之奋斗终身那将也是无怨无悔……
当初她参加革命是为了逃避糟老头的凌辱,为了与雨天邂逅相遇的张中华及刚刚问世的女儿抗争一席生存的空间,她头脑简单,目的即得,她十二分满足,是她带领红军大队抓获心中的生死对头,而且亲眼目睹老恶霸饮弹灭亡的下场,她的满腔积愤得以发泄,她场眉吐气,自己从一个受压迫者摇身一变,可以主宰他人的命运……试想像她一般有怨报怨有仇泄恨者世间能有多少?千百年来怨枉饮恨亡命者何以数计……?
今日之刘梅已不是当年的刘梅,她的人生她的阅历己使她瑧于成熟,今日的斗争环境也还迥于以往种那无所顾忌,赵大刚并不主张她与叶尕尔继续对立,对此刘梅多有困惑,叶尕儿是她的又一生死对头,让其自由放仼在她心理上务必能完全接受,连一个江湖好汉且可以不顾生死为民除恶,红军为什么要更弦易张认敌为友……?
刘梅对目前的国内形势了解甚少,近乎生活在一个全封闭的环境里,南方“g产党”的了解也只是道听途传,众说纷云,并没一个准确的定义,加之自已已被除名,多少也有些漠不专心。日月的消逝,却也是新生亊物更新积累的过程,国共又一次摒其前嫌合作对敌,刘梅哪里想得透彻?她也一个普通老百姓,时代赋于她机遇、她可以变为强者,或许有朝一日时运临门可以入相拜将,否则她的结局也旦糟老头死后变为被人异弃的姨太太,最好也一懦懦无为的家庭妇女而已……
赵大刚对刘梅目前的思想觉悟估计不足,主要信赖于她曾是红军指挥员,要这么说赵大刚也很难掌控这场特殊的斗争,更难领导这特殊的组织,这里曾是让延安梦魇的地方,数万英烈殊途无归……在这么一个地区开展工作,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和超人的意志毅力,怕也很难问津,不是有人撰文说:西路军的失利应归咎为‘西北反动势力的恐怖’吗……?有其成份不可否认,但不是全部……
赵大刚可为g产党的一名优秀成员,但这不是要完成一件特殊任务的关键,他也是一个血肉组成的载体,并历经磨炼,很能体查同志间的心理情感,赵梅的人本质纯洁,意志坚定,对自己追求的目标一无返顾。但她心理有波动,心灵有阵痛,对逝去的时光有艾怨……需要时间耒瘉合,来自我修正,这种过程很痛苦,用“熬煎”二字一奌不过份,有一个前提这个过程必须有她自己从心灵深处来完成,如果让人去说教或标语口号式地替代这种过程,绝不能在白区工作,启码不能胜任,神话时代用以塑造人心灵的腔调有人性吗?附合人之常情吗?有国民党,日本人投降反正的,不也有“叛党”分子屡见不鲜吗?要不哪里又有被叛徒岀卖而牺牲的许多英烈……
刘梅携枪刺杀叶尕儿计划搁浅,冲动过后再来细想也自笑了,赵大刚提示很有道理,以一个人的死,发泄了愤慨可晓琴呢?还有相濡以沐的丈夫和那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呢?仇恨是一把火,仇恨是一剂猛药,能烧毁仇人也或许要累及亲人呐……!
赵大刚单独约她交流思想,并开诚布公讲当前所处的特殊环境,任务的艰巨性及组织派她完成的具体任务,赵梅的思想归于稳定,对目前势局作了疏理,日本人入侵祖国,蹂躏同胞她虽未眼见却有耳闻,即然党组织赋于自己这么的重要任务,自当临危不惧,无条件接受。
她有一个尚不成熟的概括,g产党与国民党积怨虽重,水火不可同器,迟早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大决斗,眼下为雪国耻,党的高层能顾全大局,是有气量,是高瞻远瞩地大手笔,她绝对佩服,但对她的党籍恢复赵大刚似有难言之隐,赵梅何尝不有些许艾怨……?
这时门外有人讲话,刘梅收拢思绪抬足出门,见赵大刚一身长褂纯一个商人摸样在装模作样挑选瓷器。
赵大刚也瓷器店的常客,周围商家都熟识如故,刘梅上前打过招呼帮他选择商品,一切自然如常,刘梅说:“赵掌柜,这大热天你还亲自来购厨具,派个下人知会一声我们会送货上门哟!”
“今天顾客少,有闲功夫正好散散心,前几天一伙大兵衅酒打烂不少器皿,今天正好买些……”赵大刚也打讪。
“赵掌柜,挑好了吗?”刘梅问。
“正在挑哩……”
“你将式样交给咱家先生,让他挑好派人给你送过去吧,天热天看你热得够呛到后院喝杯茶吧!”刘梅知道赵大刚此来必有公干。
“不麻烦老板娘了我还忙着……”赵大刚推辞。
“看看,人有了钱这眼界也高了,连同乡邀茶都推三挑四的,咋?怕咱沾了大老板的光辉不是?”刘梅不高兴了。
“老板娘咋这么讲话嘛,好吧我就忙中抽闲聊几句吧,正好我也口喝,请到不如遇到,可得有好茶叶哟!”
“就那老叶子,喝不喝由你……”刘梅打趣。
“细妹给水喝赵某人真感高兴谁让咱是老乡……”赵大刚交待完要买的品类踉刘梅往后院来,刘梅复出来对王玉叮嘱:“孩子他爹,选好后你替赵老板送过去,我跟老乡要叙叙家常哩。”
“知道了,你们慢慢聊吧……”王玉只顾忙生意,一头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