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坝镇的洪灾
去送回大姐曹焕琴的曹焕生,在大姐家吃过晚饭之后,便骑上摩托车就往回走。
晴朗的天空,湛蓝湛蓝的,蓝得让人心醉,镶嵌在夜空中的繁星,感觉到要是略微抖动一下身子,就会将湛蓝的天空撕破,所以那颗颗璀璨的星星,变得非常乖巧,一动不动的在自己的位置上闪烁着耀眼的星光。西南方的天空中,悬挂着弯眉般的上玄月,像九天织女用银色丝线刺绣在蓝色的锦缎上,她在众星面前显得有些自卑和颤抖,光辉显得十分羞涩。也许,她只是为了告诉人们她的出现是新的一月已经开始,给向往美好生活人们希望,更给夜行者航向。
曹焕生放慢车速,骑行在颠簸的沙土路上,迎着和煦的微风前行。从忽上忽下闪动的车灯来看,最近的几场雨,使得路面变得更加坎坷不平,即使他想提起车速,也是大不可能的。
路过一片天然的沼泽地,只听蛙声一片。也许是摩托车的声响和行走的震动,惊起靠近路边的青蛙,接连不断地跳入水中,并发出扑通扑通的水响。
路过一个小村子,摩托的声响招惹得临近农家院子里的狗儿,是几声狂吠。
从右前方偶尔传来的尚未休息的几声鸦声,可以断定前面便是一片树林。而这片树林,就在离自己村子大约一公里开外。当他行至小树林旁时,曹焕生便停下了摩托车。虽然他已是孩子的父亲了,但存在于潜意识中的童年往事,重新唤起他的童趣来。
他从路上捡起一个几个石子,便向树林中投去。石子穿进树林,惊奇乌鸦慌乱地惊鸣来,自己便从中取乐。在寂静的晚上,骚扰正在睡觉的乌鸦而取乐,这是这里的孩子们晚上看过露天流动电影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常常所做的一件乐事儿。
说起农村孩子们看电影,那倒是有的一说。过去,农村里几乎没有电视,孩子们打发夜晚,露天流动电影便是乐在其中的,也是在童年生活中最值得回味的事儿。流动电影是一个村中选定一两个,或者三个生产队为流动放映点。那时的孩子们总不嫌路远,五六里路远的地方也要去的。庄子上的孩子们已吃过晚饭,便三五成群地向放映点走去。其实,在方圆十几里路范围内所看的电影基本上都是同一个影片,但是孩子们不厌其烦地去看,而且看的津津乐道。一些记心好的,或者对某个电影十分关注,这一轮电影看下来,他们不但能讲出电影的整个故事情节来,而且对里面自己喜欢的人物角色的独白也能够一字不落地模仿出来。
看露天电影的另一个乐趣便不再看电影本身,而是发生在往来路上的故事,比如骚扰乌鸦,有时还打个火把玩上一通,有时到庄子里装神弄鬼地吓唬他人,有时还钻到别人家的果园中中饱私囊地干一番。虽然孩子们在大人眼里有些令人讨厌,但是在路上,任何一个孩子都不会去做偷鸡摸狗之事,最多便是在果园中摘几个梨吃。
曹焕生逗过乌鸦之后,便骑上摩托车继续回家。
忽然,从遥远的东南方传来的声声雷声,吸引住了曹焕生的注意力。他定睛往东南方看去,那边的天空中有接连不断的闪光,但略显青蓝的天空,显得异常深邃和幽静。闪光已过,便传来遥远沉闷的雷声。此时在他的脑海中便意识到,肯定是那边的某个地方正在发着雷阵雨,并通过闪电的频率可以断定,今晚那边的这场雨肯定是来头不小。
他思量着,估摸着闪电这场雨应该降临的地方,虽然闪电看起来很是遥远,但依照在农村生活着的经验,大致可以判断出这场雨应发生在远处的那个山后面,距离这儿也就是六七十公里远了。而在这个方向,又相距这么远的地方,他一下子便想到了大坝镇。
是的,就是大坝镇所在的地域。大坝镇很早以前曹焕生是去过的,因为那次他是和大姐夫范家辉一起去的。大姐夫范家辉的大姑家就在大坝镇,而且是一个离大坝镇只有一里路的地方。
大坝镇并非有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坝而得名,而是那里的地方的地里环境结构所命名。从这边向大坝镇走去,有一道山梁,从山梁择沟而下,便可看到一个两山加一个宽度约七八百米的小川。左手边的山几乎是直向前延伸,而右侧的山,则像一个胳膊弯子,这个胳膊弯子所围绕而成的小川,从山梁子脚下算起,到前方出口,大约有两公里长。大坝镇就坐落在这个小川中。但这个地方东北方向上,有一个很深的山沟,并且有一条小溪从山沟中流出,并且是沿着左则的山根蜿蜒而下,从川口流出。
大姐夫范家辉的大姑家,就在川口和镇子之间,名叫川口村。
曹焕生虽然回到家,但是对刚才看到的闪电和听到的雷声,还是或多或少对那里的人们有些牵挂。回到家里,他把摩托车放到院子里的石棉瓦搭建的棚子下,接着拉上大门,回到小卖部去睡觉。因为小卖部在大门外的土场中修建,所以常为了安全,每天晚上要有人去睡的。
自从商芸萍出院后,他们两口子便睡到里面,以往是老父亲带着玉玉去睡。
曹焕生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小卖部,发现商芸萍还没有睡觉,她是坐在凳子上,穿着衣服,一边看电视,一边给雯雯打毛衣,一边等着自己的回来。
“就那么点路,我给大姐家打电话,说你吃过饭就骑车走了。而你就是推着车走,也该早一点回来了,你在路上干什么去了?”商芸萍对曹焕生的姗姗来迟便开始抱怨起来。
“我还能干什么,你不知道,我本来操小路回来,没想到,最近下了几场雨,那路很是难走,反而比走大路费时。”曹焕生对商芸萍解释道。
商芸萍窃窃一笑说,“你不会是因为我病后没有伺候你,你去找那个相好或者寡妇了吧?”
“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再憋上两三个月,也不会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有这么好的媳妇在家而去干那丧良心的活儿,我还怕遭报应。”曹焕生说着,便嬉皮笑脸地向前抱住商芸萍,美美地亲了一口。
商芸萍手术后已经休息了快一个月时间了。但是她还是很体贴丈夫曹焕生的,尤其是男女之间,曹焕生的需要。
曹焕生从商芸萍的手中取过正在给雯雯织的毛衣,关掉电视,便从凳子上拉起她往床上去睡觉。
商芸萍担心丈夫在大姐家吃饭时沾酒,所以就把电褥子推到低温给曹焕生把床暖上了。曹焕生将手往被窝中一伸,叹道,“哇,老婆,我太幸福了。”
“看把你美得,以后出门要多为想想,我怕你在大姐家喝酒,又骑着摩托车的,好叫人担心。”商芸萍从腰间抱住了曹焕生,温柔地说。
在商芸萍脱去衣服后,曹焕生用手抚摸着她的腹部上的阑尾炎手术后的瘢痕,很是怜香惜玉地对商芸萍问道,“老婆,现在还不舒服吗,里面有啥感觉的?”
“有你这么心疼我的,它还敢有不舒服的。”商芸萍一边把曹焕生往身边拉,一边嘻嘻地笑着说。
曹焕生给商芸萍和自己的身上拉上被子,用右胳膊搂起了妻子,左手在她的胸部酥软上抚弄着。
商芸萍将自己的嘴唇对到曹焕生的唇上,在曹焕生的激烈的亲吻中,把舌头伸到他的唇齿间,任凭曹焕生允吸。
……
这是商芸萍病后的第一次带着强烈欲望对曹焕生一天天所燃烧的渴望的满足,俩人在狂热中陶醉。
第二天早上,正在曹焕生陪着父亲喝茶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你家小卖部的电话在响。”
曹焕生起身就跑出去到小卖部接电话。但他开门进去之后,电话便断线了。他回查号码一看,是大姐夫范家辉家的电话。他毫不犹豫地便讲电话回拨过去。
“喂,我是秀儿。”曹焕琴和缓地说道。
“是大姐啊,这么早的打电话有事吗?”曹焕生对大姐随口问道。
“家辉他大姑家昨晚遭水灾了,我想让你陪他去一趟,你有时间吗?”
曹焕生的脑海中闪出了昨晚东南方所看到的迹象,而这个电话便证实了自己昨晚的判断不出所料。
因为范家辉父亲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妹妹,所以这跑大姑家的事儿,便成了他一人了,山高路远的,自然需要一个伴的。这不,大姐就只好求到弟弟曹焕生的身上了。
曹焕生没有多想,便一口答应了大姐的要求。心想,人灾难中,帮忙任何时候都不能推托的,这是曹焕生为人处世的一个原则。
其实,大坝镇昨晚发生的灾难远比范家辉表哥说的严重。曹焕生和大姐夫骑着摩托车一入大坝,从救护车和警车警笛的喧嚣声中,便可知道,大坝镇昨晚所遇到的灾难。
大姑父是村子里的队长,下暴雨之后,听到东北方山沟中车轮般的轰响,知道情况不妙。因为这雨下在后半夜,大多数人都在熟睡之中,而由于自己家靠近河边,所以大姑父看到黑天暗地,电闪雷鸣的天气,前半夜多睡了一会儿,而后半夜,因为心里最觉得不踏实,自然没有睡意。当他听到山沟中的洪水下来时,他让家里人赶快穿上往西面不远的庙台子上跑。他从地上拿起一个洗脸盆,在院子中捡起一根木棒,冲出门,挨家挨户地一边敲打,一边在庄子中喊叫,“快往庙台子跑,有洪水。”
谁知那洪水来势很猛,当他听到河中石头滚动的声响时,大水已经进了庄子。但是有的人还在熟睡当中,他看到谁家的灯不亮,就往谁家大门跑去喊叫。结果,河堤的垮塌,漫入庄子的洪水,一连冲毁了几家房舍。大姑父本身就在漫过河堤的水中行走,再加上跑了大半个村子,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他那能还跑得过洪水。
表哥叫范家辉来,试想劝劝悲伤之中的母亲。
在夜间过去是很少遇到这般暴雨的,可是这几年来,不知老天爷耍那门子脾气,在旁晚和夜间冷不丁的发起雷阵雨的情况好像多了起来。这中现象,不止曹焕生一人有这种感觉,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大都是这般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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