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没底泉的涌动
今天一大早，整个曹家坪像炸了锅似的，人心显得有些不平静起来，因为去没底泉挑水的第一个人，被没底泉中发生的异常现象吓得跑回家。
第一个到泉上去挑水的是曹焕生邻居家二狗媳妇月梅。月梅天刚蒙亮，便去到泉上去挑水。当她来到没底泉边时，便听到“咕哝，咕哝”的水响声。走进一看，令她惊叫道“我的妈呀”，昨天还小小的泉水，今天咋一下子，好像泉神在发怒一般，涌动的泉水不但多，而且也比过去还要多出许多，泉口子上的那个水槽都满满的。面对这种情况，她倒不敢挑水了，而是挑起空桶子急匆匆地往家里回去。
二狗看着媳妇挑着空桶回来，感到不可理解，“月梅，你担水去的人，咋就挑个空桶回来了。”
“不得了啦，没底泉的泉水往外涌，那个水槽都是满满的，我那见过这般情况，我还敢挑水，泉神发怒了。”月梅双眼流露着惊恐的眼神对二狗说。
“大清早你是看眼花了了吧，这段时间，没底泉都快要干了，哪来的涌泉水，昨天都还是小小的。你不会是开玩笑吧。”二狗对媳妇的话持着怀疑的态度说。
“不信你去挑水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月梅建议二狗去挑水自己看个究竟。
二狗给炉子中着起的材火上面添上几块子石炭，对月梅说，“我去挑水，你把炉子看着，过一会儿再添些石炭，我去挑水。”说完就从地上拾起扁担，挑起水桶往门外走去。
出门后，恰好迎面碰上曹顺德老人刚从小卖部出来，站在小卖部门口伸展着腰腿。
“曹爷，你起得早，在锻炼呢？”二狗对曹顺德老人问候道。
“你去挑水啊，前面我听脚步声和水桶声，好像是你媳妇去挑水了，咋的，你媳妇不挑水，大清早的逗你玩啊？而这会儿又让你去挑的。”曹顺德老人在小卖部中，就听到月梅去挑水的声响和脚步，因为长时间一个人走路的脚步声听惯了，也会判断出一个人来。这一点曹顺德老人的判断是非常准确的。所以他很自信地对二狗说他媳妇已经去过了。
“曹爷，你有所不知，刚才月梅去挑水，没底泉的泉水在涌动，泉水很大，连泉口上的水槽都是满满的。”二狗两眼流露着惊愕的神情对曹顺德老人说道。
“不会吧，那有一下子涌泉的事儿，我还从未见过。”曹顺德老人也是不大相信这个事实的。
“我媳妇刚才吓得连水都没敢挑，要不咋挑个空桶子回家了。”为了说明泉水涌动的事实，二狗则以媳妇因为害怕而挑回空桶子来佐证道。
“那我的去看看个眼实。”曹顺德老人说着，就跟着二狗一起往泉的方向走去。
就在快到泉边不远处，迎面走来杨老汉的风流儿媳菊莲，穿着一件粉色衬衣，左右很有节奏的扭动着屁股，挑着一担子水，走得有些匆忙，着实的脚步，震动的两个大奶子在胸前晃动。二狗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部，忘却了身边的曹顺德老人，不知不觉脚步随着心跳快了起来，三四步就把曹顺德老人落在身后。
“哎，走这么快，回去烧水洗屁股啊！”二狗调戏地对菊莲说道。
“二狗，想看老娘我洗屁股，你就不怕月梅打断腿。”菊莲妩媚地对二狗笑着讥讽道。
曹顺德老人听到年轻人打情骂俏，不以为然地咧嘴一笑。
“你让我敢哦。”二狗厚颜无耻地随口说道。
“你去看看没底泉，不掉胆儿，就看我洗屁股。”菊莲说着，就和二狗身边挤眉弄眼地走过。
当菊莲走到曹顺德老人跟前时，收住脸上的淫笑，变得老实很多，对曹顺德老人问候道，“曹大爷您好，转一转啊。”
“哦，你也挑水啊。”曹顺德老人应承道。
在菊莲走过去之后，曹顺德老人对二狗教训着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尽说些不着调的情话，连我这老人在旁边也不顾及。”
二狗什么也不说，只是对曹顺德老人“嘿嘿嘿”直笑。
快到没底泉边不远处，两人便看到泉边有三四个跳水的男女青年人，显得很是兴奋，指手画脚地在谈论着什么。但从手势上大致可以粗略地判断出，他们所谈论的便是没底泉无疑，因为他们其中一个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神态者，所比划的手势明显是高低和大小来着。
曹顺德老人对二狗所传递他媳妇所说的情况和刚才菊莲对二哥危言耸听的一句话，心底里断定，这没底泉的涌泉现象肯定是确信无疑的。
来到泉边，就是刚才比划着没底泉涌泉现象的那个年轻人，对曹顺德老人惊呼道，“曹大爷，曹大爷，你快来看看，这没底泉的泉神爷发脾气了。”
“是吗？”年轻人的一句话倒让曹顺德老人忽然心里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来。因为老人们最为担心的便是这神那神的闹腾，说到泉神，也是最受人尊敬的一方神仙，他要是大发雷霆，他所哺育的一方众生，肯定是不会有好事可言，所以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去说什么神出现了不安宁来。
“不信你看嘛，就这段时间，先是泉水大为减少，而今却又是一股劲的冒腾，你说这几十年来，哪有这般景象的？”年轻人的神情中略加带着迟疑地解释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曹顺德老人走近一看，“我的天呀，这水是从来没有过的涌腾。”没底泉的涌腾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来。
泉边唯一的一个姑娘，是曹顺德老人家族中的一个侄女，叫曹晓静。今年芳龄二十，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便上了卫校，毕业后在镇卫生院刚上班不就。前些日子刚订完婚，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西装革履的便是她的男朋友。
当曹顺德老人看了一眼没底泉后，转头的瞬间，与曹晓静的目光相遇时，她对曹顺德老人微笑着问候道，“大爷（这里的人，对父辈的哥哥称大爷，‘爷’常读平声，而对祖辈也称大爷，但‘爷’字常读四声。）你也过来看看啊？”而站在旁边的年轻人在曹晓静话音一落后，随即也问候道，“大爷您好！”
“你们好，我听说这没底泉出现了涌泉，所以过来瞧一眼。”曹顺德老人一边点头一边回应道。
“大爷，你以前见过这种情形了吗？”刚才在泉边比划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对曹顺德老人谦恭地问道，
“我活了着大半辈子的人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的情形。”曹顺德老人断然回答道。
曹顺德老人说完话后，便蹲下身子，用手在泉水中搅了搅，一边在衣服襟子上擦着手上的泉水，一边说，“这泉水却没有什么变化，温度也和往常一样的，而且也没有什么气味的。”
因为上一次地震专家来过后，谈到一些与地震有关的现象，其中就有什么水温的略微上升，或者泉水中会出现异常的气味等，关于这些，曹顺德老人倒是映像较为深刻。
可是今天这泉水的突然涌动，倒让曹顺德老人的心里或多或少感到有些不踏实。他心想，这没底泉是一个地下河的一个出水口，地下河像地面上的河水一样，流经的地方肯定不少，难道哪里的水进入到了这个地下河中。可是前一阶段出现的泉水减少，说是被浇地抽水所减少。抽水是从所打的井中抽用了地下河水，而水量增多，难道是那条地上河的河底开裂而导致河水进入地下河不成。
当他想到河底开裂而是河水进入地下河时，他的心里突然一憷，这河底开裂自然而然想到了地震。
曹顺德老人再也不敢往下想，而是皱着眉头，转身往家里走。
“大，大清早的你到哪里转了一圈，这么长的时间？”曹焕生看到从大门中走进来的父亲连忙问道。
“早上我听说没底泉的泉水又突然变得多了起来，这不我去看了个究竟。”曹顺德老人对儿子曹焕生解释道。
“泉水增加的多吗？”曹焕生也感到惊奇地接口问道。
“不但比减少时的多，而且比以前没有减少时还要多一些，整个水槽都慢了。”曹顺德老人把刚才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儿子。
“哎吆，一下子增了那么多啊！”曹焕生被父亲的回答惊愕住了，显得非常震惊地感叹道。
“雯雯和玉玉已经走了吗？”曹顺德老人关心两个孙子道。
“大，他两都已经去了学校。”
“哦。”
“你赶快洗把脸，喝茶吧，火已经很旺了。”曹焕生一边催促着父亲，一边用手指着火炉说。
商芸萍从厨房门里端着一碟子热腾腾的油花卷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正要走进厅房门的老公公说，“大，这花卷我端来了，你们就准备喝茶吧。”
“好好好，我洗把脸就喝。”曹顺德老人回答得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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