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两败俱伤（2）

“果然，他们都弄错了一件事情，不对，应该说这些家伙的思维已经走入了一个误区。”

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身着黑衣的少女衣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就好像整个世界，那遍布整个天空的幽灵，都不被少女放在眼中一般，无所顾忌。

除了废墟还是废墟的城市，天空中的雪花还在不停的落下，所有的一切都被白色的雪花所笼罩，寒冷刺骨的寒风肆虐着，呼啸着，没有丝毫停止的模样。

但是，笼罩在此地的却是阴冷，而不仅仅只是寒冷，因为大量亡灵的聚集，因为发生在这里的战争，浓郁的负能量气息在这里徘徊着，并且浓度越来越高，整个环境已经不适合普通的生物居住，甚至呆久了还会虚弱、生病、死亡。

也许在普通的眼里，这座空无一人的城市只是略显得阴森，但是在爱丽丝这样的超凡者眼中，这片土地，这个环境，已经变得和她倾尽所有所打造的人工冥界死之都非常的相像了，已经是在同一层次上，最多也就量级上的不同罢了。

不过，这里是主位面，是地域广大的主位面，被数不尽的神灵关注的主位面，还有着主位面意识这种东西存在的主位面，所以不管是负能量位面还是人工冥界都不可能诞生。

天空中的幽灵，当然会对爱丽丝不管不顾，一方面是因为爱丽丝的身上施加了减弱其存在感的魔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从本质上而言，爱丽丝和天空中盘旋的幽灵一样，都是亡灵的一种，只要身上散发出些许的负能量气息，就可以完美的融入到周围的环境之中，那些没有智慧的幽灵，会下意识的无视爱丽丝的存在。

“还真得勾人啊，这些东西。”

抬头望着天空之中盘旋的幽灵群，爱丽丝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的一丝贪婪的神情，虽然说她的本体死之都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去进行建设，但是因为是建设在世界树树叶上的半位面，有很多的动作也还是需要去小心翼翼的进行。

每天由招魂塔和幽魂塔从虚空中吸引过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已经残破的灵魂碎片，用这些灵魂碎片培育制造出来的亡灵，不管是实力和潜力上都比不上完整的灵魂所制造的，更比不上天空中那些聚集在一起，构成一朵乌云的幽灵群了，里面大部分的幽灵可都是经历过残酷战斗的战士转化而来的，不需要太过复杂的程序，只要投入到幽魂塔中进行转换，就能够很简单的获得一个经验丰富的幽灵战士，如果运气好一点，灵魂的强度高一点，诞生实力更为强大的幽魂骑士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在以隐秘为第一前提条件的情况下进行发展，死之都想要真正的发展起来，只能够用日积月累一步步的缓慢前进。

阿萨诸神是不会在意一个世界树上的半位面的情况，但是如果这个半位面里面的秘密涉及到神灵的话，那就是另外的一个情况了。

而且，爱丽丝也不认为自己在主位面捣鼓出那么大的动静，居住在阿斯加德的神灵们会不在意自己，如果给他们发现自己同那座半位面之间的联系，那不管布伦希尔德给予多少的帮助，都没有办法挽回的了。

没有办法，爱丽丝只好强按捺住内心的冲动，艰难的收回了看向天空中那些幽灵的贪婪视线，在看下去她害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出手把这些幽灵都抓起来带回去。

爱丽丝可没有忘记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却是为了整个帝国的战略目标，为帝国解决周围的威胁，尽可能的削弱阿缇拉和斯堪的纳维亚这两个盘踞在周围的邻居，真真正正的在这片土地上成为。

压下了心中的贪欲，爱丽丝转过头把视线放在城外的阿缇拉军上，透过之前猛犸冲锋制造出来的几个缺口，爱丽丝可以用眼睛清晰的观察到阿缇拉军的情况。

正在休整的阿缇拉军，仿佛根本没有在把城中的斯堪的纳维亚人放在了心上，因为战斗的挫折还有死亡的死亡所引起的怒火，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或者说只要抬头看到那些遍布整个天空的幽灵，一般人内心的怒火都会一瞬间就消失无踪。

在这里也可以看出不管是仅剩下的两名骑士还是阿缇拉本人，都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这比起那些天生就拥有强悍力量的神灵，不知道要优秀多少倍。

“看来他们真的打算要离开这里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阿缇拉军的目的可不是彻底的征服这个城市，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放在了整个大陆，这个名为斯堪的纳维亚的帝国上面。”

“现在，当这些幽灵彻底的牵扯住乌普兰城里面的军队注意力的时候，一边继续采取封锁战术，另外一边开始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准备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如果说阿丽亚的失误，没有看出阿缇拉的想法可以用经验不足来进行解释的话，那么齐格蒙德那边就是以往的斯堪的纳维亚人思维在作怪了，犯了纯粹的经验主义错误。

“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阿缇拉将会留下一定的军队在这里继续保持着封锁，这些数量繁多的幽灵可以帮助他们解决掉剩下的敌人，免除他们可能出现的腹背受敌的危机。”

“不过，给她们进行补习，并且组建一个参谋团的事情，也要提上议程了。”

吸血鬼女仆的失误最终还是爱丽丝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明明之前已经叮嘱过了，事到临头还发生这样的错误判断，事后的惩罚和学习却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其他的吸血鬼女仆也会有样学样，不把自己的话语放在心上。

同时，这一次的事情也让爱丽丝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比起爱丽丝、赛米拉米斯、斯卡哈一类的天赋卓越的人，普通人的天赋是有限的，不管在怎么进行学习，当触及那层天花板的时候，想要再向上提高，投入和付出就变得不成比例了。

但是，一个人无法做得到的事情，并不代表一群人就无法做到，就例如那耳熟能详的木桶理论一般，如果拆下每一个木桶最高的那一面木块，用来组建一个木桶，那么这个木桶所容纳的水将会比十个普通的木桶要来得多。

因此，参谋部这样的一个专门给统帅提建议，进行计划设计的部门就变得非常的洽和了，只是照搬以前看书时候的产物，仔细想想也是适合这个时代的。

不过，这些东西是以后需要考虑和计划的事情了，现在摆在爱丽丝面前的需要处理的，则是怎么阻止阿缇拉军离开这里，用什么样的手段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完成这一目标。

天空中的那些幽灵是不能动的，这是一个前提。

不能够让阿缇拉军发现波罗的海帝国正式的插入到这场战争之中，不能够让已经打成一片的阿缇拉帝国和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因为这个理由而停止战争，却又是另外的一个前提。

去除这两个前提条件，要达到目标，难度一下子就上升了许多，阿缇拉军和爱丽丝可是敌对关系，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进行交流，剩下能够做的就只能够利用那些见得不人的手段，用形势一步步的逼迫对方沿着自己所设计的道路前进。

不过，阿缇拉军之中，特别是瘟疫和饥荒两名骑士都是以智慧闻名于世的，要让他们踏入到爱丽丝所设立的陷阱，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特别是之前爱丽丝已经出手了几次，对方必然是有了防备，要在有收获就变得困难得多了。

“不解决这些家伙，齐格蒙德就没有办法牵扯住阿缇拉军。”

“不能够牵扯住阿缇拉军，他们就能够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横冲直撞，那些从一开始就打算暂避锋芒的家伙是绝无可能站出来同阿缇拉进行战斗的。”

“那么，接下来占据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最为肥沃地区的阿缇拉军，在接下来的春季将会获得大量的物资补充，相反的在挪威森林中生活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将要面对饥饿了一个冬天的野兽。”

“结果到头来还是需要解决掉这些家伙，让齐格蒙德军继续的把阿缇拉军牵扯到这里，让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大陆上收集物资。”

“不然一边要应对疯狂的野兽，一边还要应对阿缇拉的进攻，西格尔那个家伙就算后面有着神灵的帮助，想来也没法坚持下去。”

圈子在这里又绕回了原点，再一次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那些幽灵，爱丽丝难得的感觉到了棘手。

现在已经不是贪婪不贪婪的问题了，而是要完成波罗的海帝国的战略目标就必须这样做，但是这样做的话又必然的会和爱丽丝一直以来的原则发生冲突，会让整个局势充满不确定性的风险。

“算了，先去见一见齐格蒙德再说，说不定他那里有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无奈何之下，爱丽丝只能暂时的放下这个问题，向着齐格蒙德所在的城市北边前进，在没有真正的齐格蒙德之前，真正的了解现在乌普兰城的情况之前，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只会徒增烦恼。

比起直接钻下水道这样的行为，她还是更喜欢在地面上行走，至少她不需要去分神去探查地下水道的路线和应对那些隐藏起来的陷阱，也许害怕自己的身影被别人看到。

不过，不管结果如何，这场阿缇拉西征的前哨站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在双方休整结束之前，像之前那样高强度的大规模战斗将不会再出现，取而代之的则是零零散散的小型战斗，也被称为消耗战。

这场发生在耶阿特人旧都的战争，关注的人并不仅仅只是现在的波罗的海周围三大帝国，不仅仅只有居住在阿斯加德的诸神们，还有其他的很多在波罗的海地区有着切身利益的人，和其他神系的神灵都在关注着。

例如那些手中掌握着难以计数财富的地精，他们就一直在关注着这场战争的走势，对于喜爱金钱的绿色，没有比发战争财还要有效的敛财机会了，这样席卷如此广大地区的战争，地精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在发生战争的时候，不管是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瓶清水，都能够给他们带来和平时相比翻几倍的利润，所以他们的想法，就是让波罗的海地区一直处于战乱的状态之中，利用垄断的倾销的手段，从这里长长久久的汲取利益。

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和阿缇拉帝国先不说，这两个帝国的文明都非常的落后，只要是高端一点的东西，都需要从地精的手里购买，是地精最为重要的客户和剥削的对象，剪刀差还有商品倾销这些东西，地精们玩得也是非常的顺手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被主位面那么多的势力所痛恨。

但是，爱丽丝所建立的波罗的海则不同，这个新生不久的帝国统治着最为重要的波罗的海，掌握着海洋上的航线，控制着一条条可以和黄金划上等号的航线，更重要的是这个帝国存在着一定的文明，拥有着可以对原材料进行加工的技术，换句话来讲就是和地精在生意上存在着竞争关系的对手，并且利用武力把地精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比起两个帝国之间的战争，地精们更希望看到的是他们同波罗的海帝国的战争，当战争摧毁一切之后，竞争敌人消失的同时也让地精们获得了一块可以倾销商品的市场，每一天都能够为他们创造难以计数的财富。

为此，他们想了很多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最终的结果却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方法和办法都随着运送他们的船只，沉入了大海之中，成为了帝国财富的一部分。

不过，死亡和损失并不能够阻止地精们对于财富和利益的追求，既然波罗的海已经被敌人所统治，无法插得进手，那么就选择波罗的海周围的海域好啦，正好波罗的海西边的北海就有空子可以给他们钻。

虽然说北海上的那位暴风雨魔王对于地精而言也同样不友好，但是两者之间的难度就是王者级别和普通级别间的区别，毕竟暴风雨的魔王真正能够统治的只有海面的部分，在海底还有很多不属于她，不听从她命令的势力存在着，这里就给了地精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通过同那些势力的交往，地精们还是能够成功的把物资运输到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面的，从斯堪的纳维亚人手里换取了大量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特产，例如大量的珍贵木材、矿产、野兽毛皮以及奴隶。

这引起的结果却是，隶属于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势力和那些深海势力在北海上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和交战，每天都有船只沉没或者海族的部落被剿灭。

这还是因为弗朗西斯·德雷克掌握了北海的霸主之证的缘故，一定程度上可以被称为北海这片领地的主角，才让她和她的船队在应对这场战争之中，同那些隐藏在海底的家伙激战而不落入下风，不然那些海族只要采取砸穿船底的方法，就可以让弗朗西斯·德雷克损失惨重。

受此影响，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封锁出现了漏洞，让地精把更多的物资偷渡到了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手中，用来支援他们进行战争，并换取他们所想要的东西……矿山、土地、人口、知识所有的一切都地精所赚取。

可以说如果那场席卷整个波罗的海的战争现在唯一的受益者是波罗的海帝国的话，那么在北海的这场纷争，获得最大受益的则是没有亲自下场参加战斗的地精们。

对此，弗朗西斯·德雷克是有所察觉的，不过又因为她需要去对抗镇压那些海中的敌人，无法腾出手去处理那些地精。

其中有没有想要借那些地精的手去削弱波罗的海周边的势力，让这场战斗打得更加的长久和激烈，就没有人知道了，爱丽丝本身也没有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那一纸契约上面。

毕竟，北海和波罗的海非常的接近的，不管爱丽丝和弗朗西斯·德雷克表面上看起来是多么的友好，共同经历了多少次艰难困苦，签订了多么苛刻的条约，已经不是单纯少女的她们，实质上都不希望自己的邻居变得比自己强大得多……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力量相似的存在，才能够成为真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