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色空
“我可以让你有找寻自己身世的能力！”
空羽和尚一句话，勾起夜羽那已经放下的心绪，身世，是他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事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见到其他孩子有爹娘疼爱，自己却没有爹娘更让他难受了，虽然他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师父，但是这并不能填充上父母在他心中的缺憾。若是，找寻身世的代价是像前几天那样牺牲空羽和尚的话，夜羽是万万舍不得的，也万万是不允许的，但是若是空羽和尚能让他自己有能力去找寻，那就另当别论了，现在的夜羽内心是激动以及怀疑，按现在的情况看，他不否认空羽和尚是个隐藏的很厉害的人，但是空羽和尚查探他的身世尚且九死一生，他真的可以让自己有这个查探的能力吗？
“师父，你确定？能让我有找寻自己身世的能力？”
夜羽带着激动和些许怀疑开口问到。
看出夜羽的想法，空羽和尚轻笑一下，点点头道，
“如果，你传承我的衣钵，那你就可以纵横这片天地，到时候，你亲自去找寻，应当有些许可能。”
“传承衣钵？”
夜羽无数次从空羽和尚口中听到这句话，他一直以为空羽和尚所谓的衣钵就是继承他的位置，做一个和尚，守着这个寺庙香火不断，所以他虽然认空羽和尚做师父，但是在当和尚这个问题上一直很排斥，因为他听别人说和尚不能讨婆娘。
有鉴于此，夜羽带着迟疑开口问到，
“这个...师父...继承你的衣钵，我是不是要当和尚？”
“啊？”
空羽和尚被夜羽这一问整的楞了一下，
“我说过继承我的衣钵一定要当和尚吗？”
“没有！”
夜羽摇摇头，空羽和尚却是没这么说过，只是他一直这么认为的。
看着夜羽的反应，空羽和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难怪我跟你提了这么多次，你都不怎么感冒，原来是不想当和尚，我怎么就没注意到。”
空羽和尚忍不住笑了出来，夜羽脸一红，
“我本来就不想做和尚嘛！”
“没事儿没事儿！”
空羽和尚笑着拍了拍夜羽的小脑瓜说到，
“继承我的衣钵不一定非要当和尚，只是你若未出家，则需要弘扬我道，在这天下间，寻找具有慧根的孩子，为我这一脉延续下去。”
“我去延续这一脉，那为什么师父你不亲自去走遍这天下找寻衣钵传人呢？这样岂不是更方便一些。”
夜羽很奇怪，照空羽和尚所说，他是世间少有的强者，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传承弟子发愁。
空羽和尚闻言神色露出些许尴尬，
“我不自己去，是因为，我根本走不出这瑶山方圆十里。”
“走不出去？为什么？”
夜羽很纳闷的问到。
空羽和尚苦笑一下开口说到，
“当初，我降临这瑶山，本来只是打算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就走，没想到出了变故，也就没法离开这里了。”
空羽和尚言语之中略显郁闷，还有淡淡的忧伤，似乎这是一段他并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好了，不提这个了，乖徒儿，你可想好了，是否真的愿意做我的衣钵传人，弘扬我道？”
空羽和尚神色变得极为庄重，似乎收传人对他而言是极为神圣的一件事儿。
夜羽闻言，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慎重的点了点头说到，
“我愿意！”
“那好！”
空羽和尚脸上露出喜色，
“既然决定做我衣钵传人，那就按拜师礼，给我磕三个头吧！”
“嗯！”
夜羽起身，站到空羽和尚面前，双膝跪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弟子，拜见师父！”
“好！好！好！”
空羽和尚一连说了三个好，露出欣慰的笑容，
“乖徒儿，快起来！”
空羽和尚招呼夜羽起身，看着眼前的夜羽，空羽和尚点了点头。
“你既然传承我的衣钵，那以后就不要叫我师父了，叫我师尊。”
夜羽点头回应。
“是，师尊！”
“去把庙门关了吧，然后去佛堂等我！”
“好的，师尊！”
夜羽闻言转身出去关闭庙门，然后安安静静坐在佛堂的蒲团上等着空羽和尚。没多久空羽和尚缓步走进佛堂，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只是此刻空羽和尚身上散发出一种威严，一种让夜羽很陌生的威严。
“咳咳！”
空羽和尚咳嗽两下，坐在夜羽面前，看着略显紧张的夜羽，缓缓开口，
“你入我门下，我便先给你讲述我们这一脉。”
空羽和尚顿了顿继续开口说到，
“佛法三千，不分善恶，修天者，修人者，修心者皆在三千之内，佛云三界五行六道，皆是法门。鼎盛时期，光照大千，普度众生，是为弘法；其后数万年，三界颓，五行垢，六道乱，佛光蒙尘，是为末法；其后数万年三界灭，五行毁，六道坠，诸法沦亡，是为灭法。诸法沦亡，天地失序，再后几万年，三界复，五行凝，六道正，诸法振兴，是为，新法。”
“师尊，弟子，听不懂....”
夜羽挠挠头，有些苦恼的开口，
“这些东西，弟子不明白！”
空羽和尚闻言笑了笑，
“不懂正常，你现在不需要懂这些，你只要牢牢记住我说过的东西即可，有些东西，需要你以后慢慢去理解。”
“是，师尊！”
夜羽点头，不在说话，只是用心去记空羽和尚说的每一句话。
空羽和尚点点头，对于夜羽的表现很是满意，
“物极必反，穷极必盛，这是天地不变之理，佛法也不例外。只是这盛衰的交替之中，传承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有了传承才有了经历盛衰的可能。多次枯荣，三千佛法已有许许多多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优胜劣汰，盛衰枯荣，自空羽和尚口中说出，即使夜羽无法理解，也多少能明白一些东西。
“那被湮没的法门就再也没有传承下去的机会了吗？”
“有！”
空羽和尚答道，
“传承不一定非要代代传承，留下道统法门，静待有缘人，若能开启，便可隔代相传，这也是传承！”
“我明白了！”
“明白便好，我们这一脉始于色界天，以修心入道，摒弃凡尘入空我之境，故名，色空。色空一脉，始于二代弘法，传承三代，于四代灭法湮灭，历时九代，于十三代弘法得有缘人隔代传承而重新现世，传承至今，又是九代。”
空羽和尚说着神色露出一丝怅然，
“九代传承，至我已剩一人，所以我才着急找到合适的弟子将想传承延续，不让色空一脉断于这第九代。”
夜羽对法门不了解，但是对传承的概念却是有了自己的理解，对弘法，末法，灭法，新法也是逐渐了解。
“那师尊，现在是什么时期？”
“灭法！”
空羽和尚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若不是灭法时代，我找寻衣钵传人何须如此麻烦。灭法时代，诸法沦亡，只有熬过才能重生，然后步入新法。也不知道这次的灭法还会持续多久。”
“师尊，灭法时代，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夜羽很是不解，从空羽和尚的话语中多少能够了解，灭法时代的可怕，只是空羽和尚说现在是灭法时代，但夜羽也没看到过什么会导致传承断绝的现象，所以很是不解和发问。
听到夜羽的发问，空羽和尚苦笑着摇摇头回答道，
“你还是不了解，所谓灭法时代，其实是人才灭绝的时代。这个时代天地看似如常，但具有灵性慧根的人越来越少，直至道统法门无人可以传承，那也就是湮没了，这就是所谓的灭法时代。灭法时代，灭的不是法门，是传承法门的人啊...”
“居然是这样。”
夜羽恍然大悟，也不禁觉得一阵寒意，
“断绝灵性慧根，真的釜底抽薪，从源头灭法。”
“就是这样，因为步入了灭法时代，新生的婴儿大多是资质不佳甚至毫无资质，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传承者的原因。”
空羽和尚看着夜羽，眼中露出期待，
“不过老天待我不薄，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遇到了你，你是我的希望，也是我们色空一脉的希望。”
听完空羽和尚的话，夜羽心里久久不能平复，空羽和尚不说则已，一说尽是惊世骇俗之语。
“师父...我...我能吗？”
“当然可以！”
空羽和尚自信一笑，
“你是佛祖选中的人，也是我选中的传承者，定能将我色空一脉发扬光大，度过这灭法时代，传承到第十代。”
“嗯，我会的！”
夜羽暗暗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他要传承色空一脉，要度过这灭法时代将色空一脉发扬光大，还要找到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归处。
“你是我的传承者，也是这灭法时代我唯一的亲传弟子，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把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你也将因此跳脱凡尘，踏入新的修行世界，希望你能够走出自己的道路，在这灭法时代踏出自己的大道。”
空羽和尚说着，一抬手，一个玉简出现在手中，
“这玉简是色空一脉历代传承者呕心沥血所写，里面包含历代所见所学之功法，地理，奇闻怪谈，等一切有价值之信息。共分十卷：功法，符箓，丹药，地理，奇闻，异兽，天骄，道统，推演，纪实。今日我把地理，纪实两卷拓印给你，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记下里面的内容，尽快了解这片天地真正的面貌，另外，从明天开始以后每天我都会传你功法，助你开启修行之路。”
说完，空羽和尚手一挥，玉简中分出两道光芒，化作两个玉简落在夜羽面前。夜羽收起玉简，没有立即打开看，而是等待着空羽和尚的指示。
空羽和尚见状也是微笑一下，带着笑意开口，
“好了，你下去吧，记得努力研读，不要荒废。”
“是，师尊！”
夜羽起身一拜，离开佛堂。看着夜羽离开的身形，空羽和尚眼中露出复杂神色，喃喃开口，
“你的路，开始了，我的路，何处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