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死去原来这么简单
哟呵, 有点意思。
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 醒了一会儿的红莲跪坐在床上, 面无表情。
小女孩款式的粉红色床上摆满了各种布娃娃，天花板上还飘着一个心形的氢气球, 就像是游乐场里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发给小孩子的那种。
审神者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了, 还懂得阴刃了。
红莲随手扯过身边的一只玩偶熊，蹂/躏着一团毛绒绒让她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沙耶到底要去做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红莲自言自语，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是在审神者的卧室，卧室里各种尖锐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 只有一张床, 床上的毛绒绒, 和她对面那扇没关紧的门。
本体短刀好好的佩戴在腰间没被收缴, 红莲除了四肢无力, 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说到底她还是相信沙耶的不会对她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的, 但是沙耶会不会对其他刃做什么事情她就料不到了，不知道其他刃发现没有，沙耶可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无害, 至少普通的女孩子不会随身戴迷香......
所以把自己关在这里, 沙耶是想软禁她, 还是想保护她？
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结果，红莲光着脚从床上下来, 走进那扇门, 不出所料在门上看到了那缠绕着的锁链, 从没关紧的门缝隙间可以看到外面挂着的锁，如果要打开门，看来要用特定的钥匙。
红莲挑眉，开始在卧室里寻找铁丝或者针之类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用本体刀斩断锁链，但是现在的她力气还没有恢复，要离开卧室还是要用巧劲。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用钥匙开锁的声音。红莲一秒钟上床坐好，顺手还理了理刚才她揉乱了毛的那个玩偶熊。
锁链落地的一声脆响，回荡在卧室里。
“莲莲，再也不会有人伤害我们了......”
金发粉瞳的少女推开门，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绣着的蝴蝶被染成了红色，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更吸引红莲注意力的是少女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支很普通的签字笔。
如果它不是笔身血红、笔尖还在往下滴着血的话。
“沙耶？”
红莲担忧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沙耶，唤她的真名。没问她伤了谁，或者杀了谁。
“莲莲，他们都暗堕了！鹤丸告诉我，他看到清光和髭切在相互厮杀，让我跟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我拒绝了......”
金发粉瞳的少女低着头，哽咽的声音传来，面颊滑落一行泪水。
“因为我，亲眼看到鹤丸杀了光忠......于是我...亲手杀了鹤丸。”
把凶器拿到红莲面前给她看清楚，沙耶抬头诡异的笑了笑，似乎感觉颈间有点痒，她抬手挠一下脖子，粉瞳黯淡无光，空洞的可怕。
“原来一个人死去，是这么简单的事啊...用一支笔就可以夺走他的生命，就像这样——”
似乎是想要重现当时的情景，纯白染血的少女勾起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突然扬起了握笔的那只手，猛地捅向自己的右眼——中途被红莲握住手腕制止了。
“连白色的东西，都迸溅出来了，就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还在挣扎，颈动脉被刺穿了都还在挣扎...红色的血...一直在流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没有完成这一连贯的动作，少女强迫症一般的流露出烦躁的神情，但还算是听话的丢掉了那支只要力气够大就能贯穿付丧神头骨的笔，又开始抓挠自己的脖颈，原本白皙的脖颈通红一片。
“莲莲，我比ma-ma坚强多了对不对？我知道反抗，我绝对、绝对不要和ma-ma一样隐忍......”
急切的期望自己的行为得到认可，沙耶坐在床边，抓住一直没有说话的红莲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观察她眸中的情绪，像是这样就能判断她有没有说谎，力气大的似乎要把她的骨头捏断。
“莲莲，如果有人准备神隐我，你会怎么做？”
见红莲似乎对自己的行为不太赞同，沙耶状似平静的低声问道，与此同时，她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继续抓挠她已经浮现出几道血痕的脖颈。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杀了他。”
思量片刻，决定现在还是不要激怒明显不太正常像是犯了什么病的审神者，红莲终于开口。
其实她并不觉得以审神者的武力值能杀了鹤丸国永，除非审神者又使用了迷香，或者鹤丸国永当时处于神志不清的情况下。
“如果有人想和我做/爱呢？”
沙耶激动的问道。
这话若有所指，令红莲不得不多想是不是鹤丸国永或者其他刃对审神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你是自愿的？”
见沙耶点头，红莲基本上确定对审神者提出这样失礼的请求的是作为审神者恋人的鹤丸国永了。
“我会打断他的腿。”
就算沙耶是自愿的，就凭沙耶还没有成年这一点，红莲就敢打断鹤丸国永的狗腿。
“那如果，有人打算强/暴我呢？”
发现红莲一直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沙耶笑容甜美，继续问道。
“把他大卸八块。”
做成人彘的那种。红莲不假思索的说到，剩下半句血腥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把他大卸八块之后呢？”
似乎是从哪里听到过或者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沙耶被触动到了，她眨了眨眼，隐去眸中的泪水。
“那个时候，我应该被时政通缉了吧...我会先逃脱，然后...装扮成你不认识的人，偷偷回来看你一眼。”
红莲设想了一下那种处境，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莲莲，你就是ma-ma对不对？”
金发粉瞳的少女突然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喃喃自语，脖颈上抓出的血蹭到了红莲的衣襟上。
“沙耶，我不...”
猝不及防被抱住，红莲错愕的想要解释，也猜到那一振红莲玉刃多半也给出了这样的回答，甚至可能就是这样做的，让沙耶误会了她和那振红莲玉刃是同一振刀。
“你就是！”
沙耶放开了红莲，在站她的对面，情绪激动的说。
“沙耶，你的脖子不能再抓了，流血了。”
因为她的靠近，红莲清晰的看清楚了她脖子上抓挠出的血痕，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却被用力甩开了手。
在红莲惊惧交加的目光里，沙耶像是疯魔了一般开始抓挠自己的脖子。
“莲莲，我好痒啊，我忍不住！”
金发粉瞳的少女雪白的脖颈皮开肉绽，遍布指甲挠伤的痕迹，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不停的用指甲抓挠着自己受伤的脖颈，不断有鲜血从脖子深可见骨的伤口出涌出，这副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沙耶！你停下！你不能再抓了！”
看到这诡异的情景，红莲立即过去把沙耶推到了地板上，坐在她身上用自己的体重压制她不断踢蹬着的双腿，用力按住了她拼命在挣扎的胳膊，焦急的说。
“ma-ma，我好难受，你放开我！我痒！”
精神陷入混乱，沙耶脸色通红，瞳孔溃散，因为胳膊被按住够不到自己的脖子，她抓住了红莲的手，下意识的做着抓挠的动作，被自己的鲜血染得通红的指甲深深陷入红莲的手臂里，几乎要挖下一块血肉来，想要让红莲放手，然而付丧神的手纹丝不动。
“我不放！难道要我看着自己的审神者，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吗？！”
审神者抓伤了颈动脉的脖子飙出的鲜血迸溅到了脸上，被激怒了的红莲大声喊到，差点被一直在挣扎的沙耶从身上甩下来，沙耶一直没有止血的伤口流出的血水在地板上汇集成了一滩。
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ma-ma，后面...后面！樱啊——”
似乎看到了什么极为惊悚的画面，沙耶瞳孔一缩，挣扎的力气猛地加大，撕心裂肺的尖叫了出来。
红莲下意识的回头，只看到了一床的布娃娃，连个人影都没有，猝不及防就被沙耶从身上一脚蹬了出去，额头“咚”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沙耶？”
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撞到头了想吐的红莲摇了摇头，强忍着那股眩晕感，想要扶着墙壁站起来，腿一软又坐回了地面，她干脆膝行几步，爬到了躺在地板上没有动静了的少女身边。
“......沙耶？”
也被弄得一身是血的红莲跪坐在少女身边，声音干哑难听，没了平日里的清越动人。
少女因惊骇恐惧而睁着眼睛，眼睛留下一道血泪没入金色的发丝中，面色惨白，一动不动没了生气，被指甲抓挠撕裂开的喉咙还在缓慢的流血。
红莲痉挛的手，缓缓的，替她合上了眼眸。
——
请不要相信，恋人的话语
请不要沉溺，你的幻觉
请不要阻止，注定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