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DC13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碧万顷的草地上, 优雅贵气地少年踏自地平线后疾驰而来。他灿烂的金发仿佛荟聚世界上所有的光, 连教堂壁画中的圣光天使也自愧弗如，胯·下骑一匹火红的纯血马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焰。
火焰跑得飞快, 像真正燎原烈火点燃韦恩庄园碧绿草地, 也点燃庄园主人的心。
“布鲁斯！”少年身体稍稍立起，他俊美的脸也因为这个动作暴露在布鲁斯眼中, 红艳的嘴唇勾起呼唤出甜蜜的名字。
忽然，一匹纯黑的高大骏马从斜地里窜出来，它像夜色笼罩大地时那样快，四蹄没入绿草间却悄无声息。阿什利操纵火焰高高越起，一人一马竟然把黎明当作栅栏，从骏马头顶一跃而过, 这惊险一幕既令布鲁斯心脏高悬，又忍不住升起想往。
越过黑马后阿什利并不停歇，双腿夹紧再度提速, 直到行至布鲁斯身前才打着圈停下。
“见到我有没有很惊喜？”阿什利开个玩笑, 利落翻身下马，“要不要给我一个拥抱？”
哪怕心头一直笼罩阴云，此刻布鲁斯也忍不住现出笑意，他双唇翘起白皙的牙齿露出来，愉悦一直蔓延到眼底。
没有丝毫犹豫地, 布鲁斯将人抱了个彻彻底底。这个毫不含糊地拥抱令阿什利一时有些涩然。和犹带稚气少年模样的阿什利相比，二十四岁的布鲁斯已经是全然的男人了。俊朗的容貌和略带阴暗的气质混合形成致命的性感，不过觊觎这份性感的男男女女虽多, 真正享用的却只有一人。
“我快窒息了。”布鲁斯搂地太紧，被埋胸的阿什利艰难抬头，将自己憋地通红的脸□□。说来也郁闷，阿什利经历多个世界从没为身高发过愁。按照现代的说法，他每次最少也有180公分，本来身高更是有184公分。而现在阿什利·卢瑟才不过一米七，被一米八八的布鲁斯抱住简直惨剧。
在阿什利背部敲击下布鲁斯松开手，他其实性格相当内敛，只是特殊情况下遇见特殊的人情绪一时激动。
“看你的样子是准备和我同游了。”阿什利上下打量了下布鲁斯，愉快地替他做下决定，一点没考虑被拒绝的可能。
布鲁斯乐得如此，完全没有被冒犯的不快。他招呼黎明过来，脾气暴的黑马被火焰当头跳过正心情复杂，完全无视主人的招呼，径自小碎步遛弯，仿佛听话过去是一件多么丢马的事情。
火焰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水汽，接着短嘶两声，黎明就不情不愿地挪过去，阿什利竟然从一张马脸上看出了委屈。
“咳……”布鲁斯右手握拳在嘴边咳嗽一声，妄图掩饰尴尬，“我们走吧。”
阿什利给面子地笑笑，就当什么都没发现。他抚摸了下火焰手感极佳的鬃毛，再捏捏对方的耳朵警告她不要总欺负马。没错冷艳有气场的火焰是位高贵淑女，暴躁好动的黎明则是个坏脾气小子。
两位绅士上马，一前一后走着。韦恩庄园很大，几乎像是个小型景区，穿过丰沛的草地后是一片广袤的连香树林，温暖的秋日里散发出阵阵焦糖香气。林地后面更是有一片宽广的湖泊构成韦恩庄园的天然屏障。碧色湖水像成色上佳的绿松石，隐约可见几尾游鱼。那鱼也不怕人，阿什利踏马至湖边也不晓得躲，反而还傻兮兮地凑到浅水区。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阿什利意有所指。
布鲁斯并不觉得自己傻，他严肃申明:“平日我还没到岸边它们就游走了。”
“所以我才说物似主人型。”阿什利嘴里含笑，弯腰手探入水中，傻鱼们呼啦啦挤过来一大片。
布鲁斯听懂了，他耳夹微热目光移开装作不懂，一时气氛有些尴尬。直到黎明不耐烦地推搡他，才仿佛找回神智，“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一开口布鲁斯就恨不得抽自己，这话听起来怎么和质问差不多？连黎明都不屑喷气，转头哒哒哒跟在火焰屁股后面，摆出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可惜火焰女士毫不领情，在黑马想蹭过去时扭头就是一咬！
黎明委屈，但是黎明不说。
阿什利叹口气，若布鲁斯真的无意他也绝不会多言，但明明是这个人先开始的，临到头来先缩回去的也是他。
罢了，他和个孩子计较什么？
对布鲁斯，阿什利终究是多了份怜惜。
“齐利的听证会即将开始，我知道你一定会出席，就问了阿弗你什么时候回来。”阿什利中规中矩地回答，他站起身将目光投向湖的另一头，不过这片湖过于宽广在视线尽头依旧是一片水色。
“我来得早了，见你未归就先带火焰去转转。”
布鲁斯察觉到一丝微妙的意味，他有些歉然却说不出什么来，很快注意力又都转移到听证会上。
“总得有人代表我父母出席听证会。”
“齐利在监狱里待了十五年，又和卡曼费·康尼是牢友，这回愿意出庭作证交换提前假释，法官大概率会同意。”阿什利实事求是，他没说但两个人都清楚的是更何况这次听证会还是地检署推动的。
“他杀了我父母，我无法原谅他。”
布鲁斯身为受害人家属自然不愿意看着凶手释放。
“政客需要功绩，而从哥谭市民的角度来说能有机会把最大的黑帮头目送进监狱再好不过。”阿什利对没有死刑的法律相当不耐，他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手上众多人命的罪犯可以只被关起来了事。也许是他出生的时代太野蛮了吧？少年无所谓地想。
“你也要劝说我同意吗？”布鲁斯注视友人，似乎难以置信对方都不站在自己这边。
“法官不需要你的同意就可以释放齐利。现在的事实是你同不同意无关紧要。”也许残酷但这就是现实，布鲁斯的意见，他的想法对听证会议程不会有丝毫影响。布鲁斯哪怕长成一个男人，依旧弱小。
“除非你可以真正掌握韦恩集团，成为左右哥谭经济命脉的巨头，那时候就没人敢忽略你的意见了。一个毫无实权的签字人不足以令司法部门重视。”
阿什利话说得相当重了，只见布鲁斯的脸色几乎瞬间苍白。阿什利叹口气，到底不忍心，“其实这件事若我父亲本也可以帮忙，但他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自从母亲走后他就变了……卢瑟集团的势力又集中在大都会，我没法插手哥谭。”
“是我的错……”布鲁斯后牙槽用力咬合，阿什利能看清他紧绷的肌肉。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需要勉强自己原谅。本来宽恕与否都是你的权力，你不愿意也是你的权力。”阿什利想拍拍青年的头，发现手要抬高后转而放到对方肩膀上。“齐利被释放几乎是板上钉钉，现在的问题是你是怎么想的？”
“我？”布鲁斯有些迷茫。
“对，你是想单纯地报复齐利这个人？还是想塑造一个制度把他再投入监狱？恕我直言若是后者我觉得你在做梦。”制度推倒再建立绝不是个人力量可以做到，虽然阿什利也觉得这个世界的司法制度过于操·蛋。“你要知道齐利现在被释放从司法的角度来说完全合法。不过如果只是报复个人就简单多了，等齐利把康尼送进监狱他对警方就没用了，那时候按照你的社会地位报复他几乎不用费事。”
阿什利没说的事现在一定有人比布鲁斯还盼望齐利去死，只要布鲁斯稍稍推一把，齐利死亡几乎是必定。但他不会把这个主意说出来，也相信布鲁斯根本也不会考虑。青年想要复仇却拥有底线，绝不会为了私欲阻碍黑帮首恶伏法。
“我不知道，但我想让他付出代价。”此刻的布鲁斯还不是日后哥谭守的护骑士，正义联盟的三巨头，他仅仅只是布鲁斯·韦恩，稚嫩、冲动、迷茫，空有想法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甚至连理想都没有。
但阿什利总是有办法的，“那我们就等着庭审结束，等齐利没用了警方保护一撤，你无论亲自动手还是给想报复他的黑帮提供方便都没问题。”
布鲁斯隐隐觉得自己想做的不仅如此，他觉得哪里不对，此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青年心中盘亘着模糊的想法，无法表达。另一方面阿什利的态度过于笃定，仿佛随手间决人生死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以至于布鲁斯只能跟着含混不清地点头，他自己都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又拿什么来评判好友呢？
“莱克斯怎么样？”终于还是让这个话题过去。
谈到弟弟，阿什利脸上带出真诚的笑意，连眼角眉梢都透着股愉悦劲儿。
“他啊……明明是小调皮鬼一个，有的时候又听话的让人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蝙蝠侠不是一朝一夕炼成的，他还曾经带着枪想要去枪杀凶手呢，看阿什利养成想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