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DC27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管动手有多狠，阿什利最终还是没经得住布鲁斯的花式求饶。明明年近而立的成熟男人, 撒起娇来却轻车熟路, 漆黑深邃的眼睛闪烁真诚的渴求即便是阿什利也忍不住动摇。
阿什利坐在柔软的矮脚沙发上, 英俊忧郁的青年单膝跪在他脚边。布鲁斯试探着牵起对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下, 抬头仰视道,
“我想做些什么，但现在还没有确定。阿什利给我些时间, 我一定不会隐瞒你的。”
“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其实一顿痛殴后阿什利的火气就消退了不少，但布鲁斯仍旧不肯坦诚的姿态再次惹火了他，“听着布鲁斯，即使你不说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 但是我更希望由你亲口告诉我。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弱者。”
晶蓝和幽黑相对, 两人注视彼此的双眼，像是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 最终布鲁斯先败下阵来，“我想要拯救哥谭。布鲁斯·韦恩只是一名富豪，受困于世俗的框架, 他做不到。所以我希望通过别的方式，全新的、不受拘束的力量，唤醒哥谭。”
阿什利皱皱眉, 他大约知道布鲁斯想干什么了, 哪怕对方没有说地太明了。
“你想当超级英雄？”阿什利·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卢瑟已然明白布鲁斯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新生的外部力量, 不就是义警吗？这种套路他熟得很，托尼·史塔克最喜欢搞的事情之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再把布鲁斯上下看三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阿什利忍不住脑补布鲁斯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然后开新闻发布会在全体记者面前宣布“我是钢铁侠”。哦，也许布鲁斯会换个艺名，但不管叫什么那场面光是想想他就头皮一炸。再回忆起和托尼互怼的日子，阿什利眼前一黑，恨不得立刻把手抽出来，这是要晚节不保的节奏啊！
单纯的布鲁斯完全不知道阿什利在脑补什么，还以为对方是不能赞同他的计划，心里是了然和酸涩。
“阿什利，我知道这很疯狂，但我下定决心要尝试。哥谭是我的家，我不能看着罪恶吞噬她。请你支持我好吗？”
布鲁斯的神情忧郁而坚定，他身上有种令人信服的气质，不够光明却足够深沉。
最初的惊吓过后阿什利也从脑补中退出来，布鲁斯的性格明显和托尼相差甚远，他应该是多虑了。想到这里，阿什利隐隐松口气，“我不会阻止你，你这种人下了决心想来也不会听从我的劝告。但这并不意味我就赞同你去当义警，除非你能证明自己，也许我高兴了会考虑给你搞点技术支持。”这话不是开玩笑，卢瑟集团富可敌国更垄断全美医药行业，说给一个即将从事高危行业的家伙技术支持完全不成问题。
布鲁斯选择性忽略了阿什利话里的嘲讽，挑拣着自己喜欢的部分听，俨然一副得偿所愿的满意样子。
“阿什利谢谢你，你是我一生中最好的……”
“收起你的漂亮话。”阿什利不耐地把手抽出来，他懒得听男人花言巧语，只是抬高线条优美的下巴，用蓝宝石色的眼睛睥睨，“你还是省点力气留到惩治罪犯上吧！”挥了下手里的请柬，用其中一端挑起布鲁斯的下巴，青年混合忧郁气质的俊脸完全暴露出来，意外地有点萌。“你的生日会我会去的，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
意料中的，布鲁斯没那么容易打发。他保持被抬下巴的姿势，伸手握住阿什利的手腕，喉结在优美修长的脖子上滑动，“这是我时隔六年重回哥谭社交圈首次露面，阿弗太重视整日忙碌我又笨手笨脚地……阿什利，你能帮帮我吗？”
晶蓝色的眼眸一闪，阿什利可以确定这是戏肉来了。“我会让达西过去。”达西是卢瑟庄园的大管家，经验丰富持家稳妥，无疑是最佳人选。贵族举办宴会忙不过来，向关系亲近的世家借用管家是常有的事，阿什利的安排无可指摘。但布鲁斯目的显然不在此，他露出羞怯的笑，快三十的男人眼神无辜地像个（傻）孩子，“庄园里唯一会给阿弗工作增加难度的存在就是我了，你知道他太关心我，我哪怕不做什么只是待在庄园里也无疑会给他增加许多工作量。”
说道这里布鲁斯就用一种小狗崽似的湿漉漉的眼神瞅阿什利，暗示十分明显，再配合他混杂忧郁和深沉的气质荷尔蒙扑面而来。对于散发某种气息的家伙，阿什利采取的方式也十分干脆利落：无视就好。
布鲁斯等了两秒，发现求收养的对象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布鲁斯是什么人？那向来是没有梯子自己搭梯子也要上的角色。
“阿什利我能在你这里呆几天吗？”男人向来不会耍小聪明，既然阿什利还排斥自己，就只能真诚地将心摊开来，“我承认刚才的都不过是借口，我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我已经有六年没有见到你了。”
“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怒火早已消退，只是有些意难平，宽容是绅士的美德，但在遵守礼仪的同时保持个性也是绅士的坚守。阿什利愿意给予布鲁斯宽恕，却也不吝于直抒胸臆，“我愿意原谅你，但不是现在。”
“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我去探听过阿尔弗雷德的口风，他向我保证了你的安全并拒绝透露你的下落。我承认我一度很担忧，科技如此发达的社会里你却连个通讯都没有，直到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将他和你的通话录音播放给我。”阿什利制止布鲁斯欲说出口的话，“你不用责备阿弗，这是我强烈要求的，我出于你我间的情谊尊重你的选择，和我从管家那里寻找证据确保你的安全并不矛盾。布鲁斯，对于我来说上个礼拜还听见你的声音，所以我可能没有你以为的那样想念你。”
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布鲁斯眼底涌起一点点热意，他努力克制住想将脑袋埋入阿什利腿间的欲`望，勉强扯出一道笑意，“对不起……”
这一刻布鲁斯真正感受到了羞愧。之前被打他也坚信自己的选择，还能有心力想着如何道歉补偿，现在却真正意识到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可能抹消曾经对阿什利的伤害。
是他错了。
他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还有什么资格来寻求原谅？凭什么希冀再与阿什利并肩而立？
“抱歉。”布鲁斯甚至不大敢看阿什利的眼睛，他低下头眨掉眼里的湿意，强烈的难堪令他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但他没有动。
布鲁斯知道若是他现在离开，这段关系可能真的就走到终点了。他不敢奢求阿什利也愿意与他重修旧好，只是想着哪怕再艰难也不能就此止步。良心拷问着他，青年却忍不住选择自私一次，“我没有脸再和你相处，阿什利你若是想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请不要这样结束。”
阿什利本性温和，却也不缺少硬气，更何况多年来说一不二的生活更是给他添了强势。
“布鲁斯我既然说了原谅你就是真的原谅你，但凡我心中有一丝不愿我都不会委屈自己。我们曾经算得上亲密无间，但再密切的关系都会在时间里冲淡，我给你机会在这里和我坦白，能不能留下来就要看你自己了。”
眼底迸发出巨大的喜悦，布鲁斯也顾不得调整姿势，就这么半跪在地上开始诉说他这些年的遭遇。
与房间里的平和气氛不同，楼下莱克斯的心情实在算不上美妙。与阿什利相貌一致的青年坐在长沙发上，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站起来走走，实在一眼就能看出内心焦虑。莱克斯自然知道哥哥对韦恩的感情，不能教训这个混蛋真是令人暴躁，哥哥就是脾气太好了。什么？阿什利刚才还打人了？呵呵，哥哥又没把人打死真是太心软了。
就是这么着急上火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无疑更是火山浇油。
莱克斯看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巴里·艾伦】眉头皱地更紧，第一时间就要掐断，手指放到屏幕上又忽然觉得正好可以拿这个倒霉鬼撒气，往接听的方向一拨就听见一个略带沙哑却很活泼的声音，“卢瑟学长！我终于找到钯元素裂变波长的反应规律！我成功了！”
“你需要我给出什么样的反应？说你太聪明了吗？”莱克斯开嘲讽，“还是希望我说出卢瑟集团欢迎你？公司的的招聘自然有人事部门负责。”
“不不不！不是的！”男声连续说了很多个不，情绪由兴奋拐了个弯，却依旧可以听出喜悦。“我的工作已经找到了，我接受大都会警署的邀请担任他们的物证技术专家。我是想……是想……是想请学长指导一下我的论文。”似乎完成什么了不起的成就，男声带着点不易察觉地害羞，“我最敬佩的就是学长了。”
莱克斯·卢瑟不屑冷哼，“你觉得我悠闲到可以去辅导学弟了吗？”
连论文都没法独立完成的蠢货，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人类智慧巅峰·莱克斯非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