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尼的处境

此生，最快乐的水饱。

躺在树荫下，渴了就喝，饿了再喝，总算是活下来了，休息了一天，四处走动，找了一些野果，静静等待有过往的商队路过，将我带出这片不毛之地。

日复一日，却没有一支商队来到这里，莫非我就要被困死在这方寸之地？当然不会，因为野果已经不多，用不了几天，我还是会弹尽粮绝而亡，为了多支撑几日，每天尽量多喝水少吃野果，一想不到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水快被你喝干了。”我双手捧水，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

“谁？”没有人回答，也许又幻听了，手中的水已经干涸，水位随着我的双手下降升起，此等怪事定是有人幕后做鬼，我四处寻找，终一无所获。

就这么大块地方，地面没有，那便是天上，天上除了硕大的太阳一片云都没有，那便只有水中，想到这里，我脱去衣衫，简单做了热身运动，跳入水池之中。

“你……你要做什么？”水下果然是另一番天地，这里不仅有水，还有一堆奇石堆砌的房子，还有一个人，而且是女人。

“你……别过来！”女人显得很羞涩，似乎很怕人，也这是因为这样令我对她才生了浓厚兴趣，或者说是一种罪恶的想法。

将她拖到地面上，看着她惊恐的样子，我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躲在水下装神弄鬼？”

“我是这里的河神！”

“我去你的！”我一巴掌下去，这感觉有回来了，很舒服，很有成就感：“河神？逗我吗？就这一个小水谭，我读书可一点也不少。”

“我……”

“想好在说。”我的手掌在她脸上轻轻拍打几下，细细的，滑滑的，一股烈火在心中燃起，对她恐吓道：“给你时间组织一下语言，否则就不是一个巴掌能解决的。”

她坐起双手搂起长裙，漏出两条白嫩的小腿，这举动完全不在我意料之内，一时感觉血流汹涌，一股暖流直冲头顶，顺着鼻孔喷洒而出。

“我就是这水下一条鱼，求求你，放过我吧！”她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刚刚漏出的两条美腿变成鱼尾，我汹涌澎湃的血液顿时平静，内心的篝火化作一座冰山，我的兴致就这样烟消云散，面对对一条鱼，除了吃掉它，再也产生不了其它什么邪念。

“放过你，当然没问题。”我坐在她的对面，穿好自己的衣服，说道：“既然是鱼妖，大小也算是个妖怪了，也该有点见识，知不知道银都这个地方，还有多远才能到？”

她看着我摇摇头，无辜的答道：“我就是一条被困在沙漠里的鱼，从未听说过银都这个地方。”

“那你知道什么？”我越来越怀疑世上是否真的有银都这个地方，除了皇帝和房相口中说出这个名字，一路上遇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皆没人听说过银都这个地方，即便是乌慈城里走南闯北的商队也没听说过。

“这里原来有一条河，就剩现在这点水了。”她看着水谭说道。

“你怎么困到这里的？”

“河流起源于雪山，山顶有一个叫做尼的小国，与邻国发生争端，战乱持续数年，河道被毁，我本是河里的小妖，断流后就被困在这里。”

“这么说，尼就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城池了。”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既然知道有城池存在，就要搏一搏，尼成为我下一个目的地。

“一路向南，七百里。”

“能带多少水，就带多少，傍晚出发。”我对她命令道。

她看着自己的水潭，摇着头对我拒绝道：“我不走。”

“是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等着变成小鱼干，还是想随我拥抱雪山游个痛快？”狡诈的帝王我都能说服，区区小妖怎能逃出我手心，况且这是个怕人的妖，带在身旁总会有些用的，就算没用，单看这脸蛋也算赏心悦目。

苦苦规劝许久，她终于同意同我一起上路，我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小净，这便是我西行路上第三个徒弟，也是我这一路上最喜欢的徒弟。傍晚，我带上为数不多的野果与水，再次踏入黄沙之中，生死在此一举。

实践证明，妖确实比人有用。带上小净上路是我西行最明智的决定，有她在，绝不会迷路，五天时间便抵达山脚，两日之后，便进入尼城，只是眼前的景象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残檐断壁，烧焦的尸体，山间时而还会传来喊杀声，看来这场战争还没完全结束，但结果已经非常明显。我在附近四处搜寻，希望能找些御寒的衣物与食物，结果什么也没有，唯一的收获是从一个没死透的士兵口中得知了着一切幕后黑手——金都。

这可能是上天对我开的最大一个玩笑，银都没有找到，却找到一个叫金都的地方，不管怎样，金都就金都吧！总比一无所获强，继续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