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心事

经过多番打听，南宫傲天来了“杀人名医”平一指的居所。　这是山间小溪旁的瓦房，旁边栽种了十几株大柳树。　南宫傲天敲门问道：“你好，平一指先生在家吗？”　其实南宫傲天知道有人在内，根据此人的内功表现来看，是个男的，这里又是平一指的家，多半就是他了。　果然，一个矮胖子一脸不耐烦的开门，看了一眼南宫傲天。道：“怎么，你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显然从南宫傲天的脸色，平一指一眼就看出这人健康的很，故有此问。　南宫傲天轻笑道：“这倒没有，在下想跟平先生请教一些医术，故而来此。”　平一指撇嘴道：“没病就走！不要来打扰老子！”　南宫傲天对此也有准备，毕竟不管是原著中的记载，还是这几天听到的传闻，都说这平一指的脾气非常古怪，这从的外号“杀人名医”可见一斑。　南宫傲天道：“在下手中有一本医书，可与平先生交换医术否？”　平一指摇了摇头，有点不耐道：“老子什么医书没看过，还要你小子来献宝。”　南宫傲天自信道：“那可未必。”当下从怀中取出一本书，上书四个大字，下方有‘第一卷’三个小字。　平一指狐疑的接过来，道：“本草纲目？这倒是没听过……哼，别是什么西贝货吧……”　虽然嘴上说怀疑，不过还是认真看了起来。眼看平一指自顾自的看的入迷，南宫傲天也不以为杵。　毕竟成书于1578年，李时珍花了近30年时间才完成，也就是说，李时珍开始写这部书时，最早也是1548年。而此时是明代弘治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504年，李时珍还没出生呢。　加上这里是武侠世界，对于真实的历史世界是没有影响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南宫傲天忽略了一点，武侠世界的医术要高明的多的多……　果然，平一指看完之后，道：“这书对各种医药的整理很不错，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南宫傲天道：“这只是第一卷，主要还是介绍和引用了各种中医理论和几个药方而已。全书一共五十二卷，收载药物一千八百九十二种，附药图一千余幅，阐发药物的性味、主治、用药法则、产地、形态、采集、炮制、方剂配伍等，并载附方一万余。我不信当世之上，有哪一部医书能有如此全面详实。”　平一指一听如此，点头道：“如若属实，倒也称得上当世第一了。不过，这也就只是对于一般庸医而言，对老子可没多少用处。”　南宫傲天细想一下就明白过来，这平一指在书中着重描述的，是他在外科手术上的手段高明，但不代表他于内科不在行，于药理不在行。　平一指在药物上表现出来的造诣，比如给老头子的女儿老不死配置的续命八丸，又比如死前给令狐冲配置的‘镇心理气丸’，让令狐冲每十天服食一粒，可延百日之命。足见平一指在药物研究和炮制方面技艺惊人。　转瞬之间，南宫傲天心中了然，不过只是刹那间，他心中又有定计，不慌不忙的道：“平先生既如此说，在下也不疑有他。只是在下日前看到一个症状，料想当今天下，除我之外，只怕无人能治。如若先生能治，在下任凭处置，否则，还望先生将一身的医术传授与我。”　平一指不屑道：“你也不用激我，如果只你能治，那还用和我学医术？”　南宫傲天笑了笑，道：“平先生岂不闻，术业有专攻。医术一道，包罗万象，在下在某一方面，或许也可称得当世第一呢。”　不等平一指说话，南宫傲天当即把令狐冲被七种八道异种真气缠身的症状一一述说出来。　果然，平一指一听之下，便紧锁眉头，喃喃自语：“这种状况，老夫生平倒是从所未遇……这个赌倒是打得过……　体内有八道异种真气，驱不出、化不掉、降不服、压不住……　这病因与真气有关，料想非针灸药石所能奏效，在下行医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等病象……　不过没有真正见到过，一切还不能下定论……”　不过南宫傲天看平一指的神色，只怕他内心深处，应该也是认为自己无能为力了。　南宫傲天道：“平先生如要见识一番，也未必没有机会，此人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近日或许会路过左近，平先生大可前往一观。最近我会在城内逗留数日，到时我们再看如何。”　说完转身离开，平一指则留在原地慢慢思索。　…………………………　过了数日，平一指医治好了桃谷六仙中的桃实仙，一行七人来到华山派众人所乘的船上。　平一指这一次来，可不止是因为和南宫傲天的打赌，因为南宫傲天刚离开没多久，就收到了圣姑传来的消息，三山五岳的人，都忙着给令狐冲治病，好拍任盈盈的马屁。　这一次，平一指可比原著中准备的更加充分，然而，在南宫傲天看来，还是没什么卵用。　只听平一指说道：“令狐公子，你体内有七种真气，相互冲突，既不能宣泄，亦不能降服。这不是中毒受伤，更不是风寒湿热，因此非针灸药石之所能治。”　令狐冲道：“是。”　平一指道：“自从那日听一个人说起令狐公子的症状之后，在下已然思得一法，图个行险侥幸，要邀集七位内功深湛之士，同时施为，将公子体内这七道不同真气一举消除。只是一时之间，难以寻齐七位高手。”　令狐冲一听之下，欣喜之情却只是一闪而逝。　又听平一指说道：“医道药理，精微深奥，原非常人所能通解。但有一点，确是万变不离其宗。人心中有求生欲念，医治起来，自然比一心求死之人更容易些，何况令狐公子这样的艰险之症。”　听他说及此事，令狐冲不由得悲从中来，心想：“先前师父疑心我吞没小林子的，那也没什么，大丈夫心中无愧，此事总有水落石出之时，可是……可是连小师妹竟也对我起疑，为了小林子，心中竟将我糟蹋得一钱不值，那我活在世上，更有什么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