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色之眼
少千与若如在遗忘废墟里平静地度过了一些时日，好像忘记了那一次生死之战，忘记了前生今世，在这里，只有对方，还有美丽的森林。若如知道，这里虽然比较安全，不过老城主等人迟早会找上门来，所以内心深处一直抹不去那一丝不安，毕竟，以两人的修为，目前还根本就不是老城主的对手。
少千如今的伤势都恢复如初，只是如此一来，心中更是有些心急，不论如何，也要见到自己的母亲，只是城里城外都是戒备森严，估计按扎了许多人来寻找他们两人。想想这些日子以来的许多事情，甚是有些头疼，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解开下去，那个老城主与火魂族长等人既然如此反对自己，而到头来自己却还是他们的子孙，后辈，很多事情还真是会捉弄人的感情。
若如走了过来，看一眼沉思中的少千问道：“想什么呢？”
少千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走下一步。”
若如道：“当然是先去找你母亲，然后想办法离开楼兰，既然有些人无法容忍你，我们就离开吧。”
少千眼中尽是一片忧伤，轻声问道：“你说。。。我的母亲不会因为我是禁忌之子而讨厌我吧？”
若如道：“你说的什么话，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别说是什么禁忌之子，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大罪人，你的母亲还是会疼你，更何况，说什么禁忌之子，那根本就不是你可以选择的，要说有错，那也是上一代的错。”
少千没说什么，静静地沉思，若如见状又道：“其实相爱，哪里又有什么对错，都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少千道：“我并不是错怪谁，只是要见到那曾遥远的父母，不免有些激动，有些紧张，更是有些担心罢了。”
若如坚信道：“你就放心吧，不管怎么样，你的父母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只是我们得想办法躲开那些眼线，估计老城主他们也已经猜到我们躲到了遗忘废墟，继续待下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主意。”
少千问道：“你们楼兰实力达到天剑境或神照境的高手有多少？我看只要能躲得过他们，一般人还是拦不住我们。”
若如道：“也是，还好我们两人实力都不弱，不过毕竟这里是楼兰城，只要被发现，那些人赶过来还是会在转眼之间。”
少千心中已经有了打算，道：“明天我们就潜入城里，然后先出城去月牙泉，毕竟我得先见见我的母亲，到时候就会有什么办法离开楼兰也说不定。”
若如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多带一个人吧，反正要离开楼兰，带上此人也是再好不过了。”
少千疑惑道：“谁？”
若如道：“走，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这个人，一个身世与你颇为相似的人。”
两人穿过了森林，来到了废墟的南部，那个真正废墟的所在处。现在是白天，这里就是一个废墟而已，不见得有什么孤魂野鬼，只是在微弱的艳阳之下，显得有些荒凉罢了。
少千回顾一下四周，问道：“你是说这里有人？”
若如指了指废墟最高处，道：“那里住着一个人，一个与世隔绝而成长起来的人。”
“与世隔绝？难道是什么前辈高人不成？”若如带着满脸疑惑的少千，没有多说什么，笔直跳跃上去。这个废墟的最高处，是个平顶，面积不大，与下面荒凉旷野相比，倒是生长着一些奇花异草，多了几分温馨感。在两人的前面更是有个小洞，洞口有个铁栏栅，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大清有什么东西。
少千看了看若如，再慢慢走到洞口的跟前，这才渐渐看清，洞口跟本称不上什么洞，也就五六米深，不过里面坐着一个男孩，一个全身上下带着镣铐锁链的男孩。那个男孩看到有人接近，也是仔细地注视着少千。蹲坐在那里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就那么迷茫地注视着少千，只不过就在这一刻，少千内心不禁微微颤动，这种奇妙的感觉，不知为何会让自己发颤，好像有些无奈，又好像有些愤怒。
这时候若如走了过来，那个男孩看到若如，眼中的迷茫消失，显露出喜色，一跃就蹦到了阑珊跟前，少千不禁吓了一跳。
那个男孩喜道：“如如，你又来陪我玩了？哈哈，我好高兴啊。”
若如笑道：“野明，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这个叫野明的男孩兴奋不已，不过立刻眼中又重新显露出无尽的迷茫，轻声自言：“离开？这里可以离开吗？”
少千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这个叫野明的男孩是什么来历，刚想问若如是怎么回事，不料一眼就看到了野明腰间带着的一块玉佩，那竟然是禁忌古玉，跟自己的一摸一样，脑中这才恍然大悟。
少千不禁道：“禁忌古玉！原来你就是那另外一个禁忌之子，难怪，难怪被禁锢起来了，没想到竟然被禁锢在这种地方。”
野明还是一脸迷茫，眼神看向少千，嘀咕道：“禁忌之子？那又是什么？”
少千也是这才注意到这个野明的样子，更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睛，那竟是从所未见过金色，虽然眼中尽是一片迷茫，却也不失一份天真烂漫，那双金色的眼睛，细细的一看，彷佛像是那太阳。再看看他的头发，脸蛋，还有一身破布，浑身都是灰尘，很是肮脏，双脚也是裸着的，黑黝黝的，好像从没穿过鞋子。他的样子，根本就是很久没有打理过，而且声音也是甜甜的，清脆无比，就好像是一个不倒十岁的小孩，不过仔细一看，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过却给人一种小孩般的感觉，少千也是仔细观察后才发觉的。
少千不可思议道：“喂，你的眼睛是金色的？你到底是。。。？”
若如道：“野明从小就被禁锢在此地，他对于世间的事物，几乎什么都不知道，而他的名字，野明，也是我给他起的。”
野明从小就被困在遗忘废墟的最高处，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其实他更是不知道朋友是什么，亲人是什么。老城主只是传授给野明最基本的语言能力，还有叫他不得踏出洞口一步，更是用玄铁锁链把他给锁住，然后安排一个聋哑人定期送些食物进来，以至于野明的思想基本禁锢在这小小的洞里，不会知道任何洞外之物。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开始，应该是从野明记事开始，他就生活在这个小小的洞穴里，与其说生活，不如说是禁锢。野明，这个名字也本是没有的，直到有一天，一个红衣女子飘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问他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囚禁在此。野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那时候，太阳正在落向西山，刚好罩在她的背后，野明觉得好耀眼，都有些睁不开眼了，只是觉得，这个红衣女子仿佛就是太阳，红红色，耀眼的。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有了名字，红衣女子说，你一直住在这野外，就像个野孩子，然而你那双眼睛却也不失人心深处那一片明亮与天真，就叫野明吧。于是乎，他有了名字，叫野明，野明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心底就是高兴之极，自己有了名字，而且有个人还会这般称呼他。
红衣女子叫若如，她会偶尔偶尔地来看他，没有什么周期的间隔，野明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但至少知道了他的自由被剥夺了，野明也知道了自己的生活也被剥夺了。虽然记住了若如说的这些话，不过就是无法理解，无法彻底感悟，毕竟他所有的记忆只是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地洞。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野明渐渐盼望着可以出去，或许就是从若如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野明没有朋友，不过有一日，有只小鸟飞进了他的小洞里，好像并不害怕野明，还蹦跳着跳到野明的肩膀上去了，野明开心不已。不知过了多久，那一日野明醒来，看到了阑珊外面死去的那只小鸟，想伸手过去抓住，却不够，只能那么静静地看着死去的小鸟，心中伤心不已，失声大哭，应该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野明知道了孤独的感觉是什么了。在那后来，若如出现了，野明心中也渐渐萌生起一丝期盼，希望有个人可以带他出去，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出去，自己不是一辈子要锁在这里的吗？
听若如说这些野明的身世，少千有些明白了心中那份颤抖与愤怒因何而来，如果当年不是有一些缘故，恐怕在这里被禁锢着的就是两个人了，也就是自己，过着这般只有被禁锢着的生活，没有希望，没有思想，也不会有什么罪过或因缘。
看着这迷茫的孩子，少千轻声道：“野明，我们走吧，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野明顿了顿，看向若如，问道：“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那么会是去哪里？”
若如道：“外面很大，想到哪就去哪，野明，你不想出来吗？”
野明道：“哈，那太好了，我也一直想出去，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不过心中就是想出去。”
少千二话不说，双手运转冰紫真气，握住阑珊，用力一拉，弄开了个大口子，道：“出来吧。”
野明双手提起，道：“这些锁链弄不开的，我出不来。”
少千又是运劲一把拉住锁链，却见锁链毫无损伤，当真坚硬无比。少千当即拔出古纹，猛然挥砍，只见锁链上火光四射，却硬是弄不断。
若如道：“看来不是普通的锁链，楼兰玄铁坚硬无比，不好弄断。”
少千眼中闪过紫芒，剑身闪过红芒，伴随着凤鸣之音，施展出绯鸣，几剑就把锁链弄断了，不过怕伤及野明，没法把锁链镣铐完全弄下来。如此一来，野明的双手双脚，还有脖颈上就带着铁考，铁考上还残留着半截长的锁链，不过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少千扶着野明，打算带着野明跳跃回去，野明问道：“你干什么？”
“我带着你走，我们跑的会很快的。”
野明挣脱开，道：“我也跑的很快。”说罢，当即一跃而起，只见跃起数十米高，不过落地之际不像两人，可以脚踏树叶青草而飞，倒是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因为野明根本就没练过什么身法。
就这样，带着野明回到了森林深处的悬崖洞穴里，升起一堆火，准备度过又一个夜晚。
知道问野明没有什么答案，少千就问若如：“是你叫他如何修炼的吗？”
若如摇头：“怎么可能，他一直就囚困在那荒凉地里的，我只是时而去跟野明说说话而已。”
少千道：“那么他可真是天纵奇才，我看他这一身真气，恐怕就是天剑境的修为也由之不过。野明，你这一身修为是如何而来的？你是不是暗中修炼了什么奇特真气？”
只见野明根本听不懂，反问道：“那都是什么东西？”
少千想了想，问道：“就是你是如何跳跃那么高的？感觉你的力量是如何而来的？”
野明动了动四肢，道：“力量就是本来就这样，没什么从哪里来，我觉得浑身充满着力量。啊，本来住在那个洞里的时候感觉不到，可是一出来就觉得很饿啊，你们有吃的吗？”
若如拿出洞里存放着的沙参放在火上烤，随即递给野明，野明吃的津津有味，人个子不高，食量倒是很大，没几口，就把洞里存放着的食物都给吃完了。
少千又问道：“野明，你多大了？”
只见野明站起身，左手搭在头上，道：“我就这么大啊，好像比你们两个都小。”
少千差点没有把嘴里的水都给喷出来，不禁连连摇头，道：“我是问你活了多久？”
野明又是摇头说不知道，若如噗嗤笑道：“你问他是不会有什么答案的，还是等以后慢慢教他一些常识再说吧。”
少千深深呼出一口气，道：“真是可怕，如果当年神灵巨蛇没有出现，恐怕现在有两个这样的白痴蹲在洞里。”
若如也道：“什么禁忌之子，还不都是一样的人。有时候觉得，这般对待一个人，实在是残忍无比，一个被剥夺自由的世界，那可真是无法理喻。”
可能是有些疲惫，野明就躺在篝火边，那么睡着了，火光照在他的脸庞，显得很平静，很温和。少千看了会儿睡着的野明，就好像是看着另外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少千问道：“他也是凤凰族与王族的结合所产下的禁忌吗？”
若如道：“不是，他是凤凰族与熊灵族的禁忌，也不知道身体里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
少千道：“你怎么说的跟个怪物似的，还身体里蕴含着什么力量云云。”
若如笑道：“难道不是吗？野明且不说，就你这个大少爷体内还不是孕育出了破天荒的奇特真气？现在想想，如果你不是怪物，当初你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了，没想到还能活了过来，如此看来，难道你不是怪物？”
少千扑到若如身上，道：“怪物就怪物，你喜欢就成。”
若如一把推开少千，道：“有野明在此，你就少乱来。”
少千笑了笑，道：“明天进城，他怎么办？”
若如道：“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妥，就一同带进去，顺便给他弄点衣裳，你瞧他这头发，这脸蛋，真够脏。”
第二天，两人带着野明，悄然潜入了楼兰城，先是来到了一家偏僻的客栈，而在这里，野明也是第一次真正洗过了澡。少千再用小冰刀给野明弄了弄蓬乱的头发，然后给他穿上大街上随便买来的一套绿色衣裳，这么一看，野明简直就像是超凡脱俗了似的，毕竟，从一个脏脏的野小孩变成了个衣衫整洁的少年，那种从视觉上带来的冲击着实不小。不过外貌归外貌，那一脸的好奇又何以能掩盖得住，野明简直就是白痴，这也不懂，那也新奇，为了不引起注意，两人是直叫野明不要乱说话。
三人随即来到了楼兰城的南门附近，仔细观看，这里的戒备还是那么森严，想要溜出去也不是很容易。
少千道：“以我的身法，想要让那些城墙上的守卫们不发现而飞出去，也未必不可能，可是要带着小明再跑出去就有些费劲了。”说着看了看野明。
野明奇道：“小明是谁？”
若如笑道：“笨啊，指的就是你啊。”
野明一脸正经道：“小明？我明明叫绿野明，简单来说就是野明，为什么叫我小明？”
少千闻言微感惊奇，问若如：“你还给他起了姓？”
若如笑道：“那是后来起的，就是与你分别后，我在楼兰的这一阵子，来看看野明，想到他光有名没姓，就起了跟你一样的绿氏，算是对你的一份思念吧。”
少千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怎么出去？小明虽然也能跳过去，不过他没有专门修炼过什么身法，我看根本逃不过那些守兵们的视线啊。”
野明又是疑惑道：“小明比野明更好吗？”
少千轻轻敲了一记野明的脑袋，道：“笨蛋，小明是对你亲近的称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野明又是一脸迷茫，问道：“笨蛋又是什么？”
少千几乎要抓狂了，瞪眼道：“你现在只管闭嘴就行了，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野明笑道：“我们要出去吗？如果不想跳墙，那更好办啊。”
两人忙问道：“什么办法？”
只见野明走近城墙，一脚踢在墙面，金色光芒闪耀，城墙就破开了个大洞，声音直震四方。只见城墙上的守卫们听到一声巨响，一看下面，城墙居然破了个大洞，当即大声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破坏城墙？”
少千与若如先是傻愣了一会儿，听到守卫们的喊话，猛然醒来，回顾一看，已经有一批守卫们跑向他们而来，少千一把抓住野明，两人急忙展开身法，消失在众人群里。守卫们虽然气愤不已，却也无奈，他们可没有像这两人一样鬼魅般的速度，只是围在破开洞的城墙边议论纷纷，到底是干什么的，无缘无故的破坏城墙又是为什么？
少千与若如来到一处偏静的地方，探头向外看，确认没人追来，这才呼出一口气。少千道：“这家伙还真是会惹麻烦，叫你不要随意惹事，你咋就不听？”说着一把抓起旁边野明的手腕，只觉感觉不一样，哪里有野明的身影，倒是握住了若如的手腕。
“咦？这家伙又跑哪去了？”
若如道：“刚刚还在旁边的，怎么又溜出去了。”
野明站在一家摊铺跟前，看着香喷喷的烤鸡，兴奋道：“哎呀，这个是鸡肉啊，原来这里也有鸡肉。”
那商贩笑道：“客官真是见笑了，我这什么熟食都有，自然少不了烤鸡啊！你买一只尝尝，这味道可是我们楼兰第一哦。”
野明一脸感激，问道：“这个可以吃？”
商贩笑道：“自然可以吃，您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野明哪里听得懂什么客官，熟食之类是何意，但是听得懂这个烤鸡可以吃，当即一把抓起熟透的烤鸡啃起来，没几下就把一整只烤鸡给吃没了。
野明心满意足，察了察嘴角，笑道：“哈哈，吃饱了吃饱了，真是好吃。”说罢，欲转身就走。
那个商贩一把抓住野明，笑道：“嘿嘿，客官，您是不是忘了付钱了？不多不少，刚好一两。”
只见野明满脸写着迷茫，问道：“什么付钱？一两又是什么？”
那个商贩脸色陡变，道：“这位客官，瞧你这一身衣裳也不错，想必也是个哪家小少爷，怎的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吃霸王餐啊？不就一两银子，您就直接付了吧。”
野明道：“什么钱？我没有什么钱，也没有什么一两蚊子，你再不放手，我可就用力了。”野明哪里知道什么银子，当即是把银子听成了蚊子，因为蚊子倒是很清楚，每到天气一热，就会很烦人。
商贩怒道：“嘿，这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有不怕王法的，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人白吃还不讲理啊。”顿时有一群人围观起来，也顿时有些卫兵看向这里，走了过来。
野明道：“不是你说可以吃的吗？所以我吃了，现在你又想怎样？”
商贩怒道：“废话，只要你付了钱，随便你怎么吃，难道我说错了吗？”
野明摇头道：“是你说可以吃我才吃的，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可就用力走了。”
“嘿，你倒是有理了，有种你打啊！看到了没，那边有官兵来了，你小子死定了。”
野明觉得此人挺烦，一脚就把这人给踢飞了，那人当即被踢到十几米外，倒下起不来了。野明的身体里充盈着不知名的真气，野明又是不懂得适当运用，虽然只是轻轻一踢，那人还是在这一击之下受到重伤。
野明拍了拍手道：“还真是叽叽喳喳说话不停，真像个小鸟。”这是野明从一只小鸟的鸣叫中学来的，形容着小鸟的叫声，因为觉得跟这人说话的样子很像小鸟，他又哪里知道“叽叽喳喳”本就是一个说话的形容词。
就当野明想转身去找若如跟少千，有一人从半空落下，一脚想把野明打趴下。野明身子一闪，躲开了那人的攻击，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哈，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原来还真有什么多人，怎么又有这么多要打我的人？”
来人正是金善明，金善明问道：“你是哪家子弟，竟敢在此闹事？”
野明道：“我是绿野明，我没有闹事，我想走但是那个人拦着我不放，我才打飞他的。”说着指了指倒在远处的那个商贩。
只听另一人解释道：“是他白吃一顿不付钱就要走人，结果反倒自己有理了，还打伤了那个商贩。”
金善明冷声道：“你当这楼兰城里没有王法吗？我要把你送进大牢关几天，好让你反省反省。”
野明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也要把我抓走？我还得去找若如呢，你让开，再不让开也别怪我打你。”
金善明闻言一惊，道：“你知道若如在哪？说，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若如在哪？”金善明等人都奉了老城主之命，找了少千与若如都快一个多月了，却哪里有半点消息，而眼前这个傻头傻脑的家伙竟然说要去找若如，这如何不让金善明心中大惊。
野明道：“你还真烦，也像个小鸟一样说话，我不理你了，我走了。”说罢，想从金善明身旁走过。
金善明大怒，喊道：“拿下。”顿时有十几名卫兵扑上来，抓住了野明。野明周身闪过淡淡金芒，一拳一个把卫兵们给打飞，一拳一脚根本就没有什么技巧，但是速度与力量惊人，没几下十来名卫兵们都给打趴下了。
金善明见状也拔剑刺来，速度极快，气息锁定住野明。野明虽然因为自身的真气而速度与力量奇快，不过没有修炼过什么招式，金善明的剑势极快又凌厉，野明有些慌张地倒退几步，不知所措。就在这个时候，红色的剑光闪过，金善明被这红光给震飞，眼前出现了蒙着面的两人，一男一女。那个男子一把抓住野明，随即与那个女子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众人眼前，虽然蒙了面，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金善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轻声道：“若如！”无奈自己实力远远不如两人，一剑就被震飞倒地，又哪里能追的上两人疾风一般的速度？
少千与若如当时就看到了野明，不过又看到有金善明出现，于是就蒙了面，趁乱一把带走野明，回到了遗忘废墟的洞口。
若如敲了敲野明的脑袋喝斥道：“你这个小野人，还真是会给我们惹麻烦，刚才差点就出大事了，你可知道吗你。”
野明不明所以道：“是那个人说可以吃那个烤鸡的，所以我吃了，他又要我什么钱，什么一两的，我哪有什么钱之类的。”
少千闻言也不禁噗嗤一笑，野人就是野人，不能用常理来想，道：“小明，以后出去了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的东西，那是需要付钱的。”
野明问道：“钱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种交流物品用的东西，比如买你这个衣服啊，或则烤鸡之类的食物，你都得给钱。”
野明了然地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那个钱从哪弄？没钱了岂不要饿死了？”
若如叹了口气，道：“这个你就暂时不用管，跟着我们就行了，我们又不会把你给饿死。”
野明笑着点头：“好。”
若如道：“今天虽然蒙了面，但那个金善明应该看得出是咱两，可能他们的戒备会变得更森严了也说不定。”
少千道：“反正我们也得前去一趟月牙泉，我们就趁势明天直接穿过城市。”
“那明天想怎么出城？”
少千道：“今天这家伙不是在一面墙上破了个大洞吗，明天就利用那个洞，肯定没能修补那么快，也就有几个守卫看着，那就好办了，把他们给打晕了再出城。”
就在这时，洞口悄然泛起一阵迷雾，随即出现了一个女子，与其说是女子，不如说是一个生灵，因为她有一双狐狸的耳朵，而身后带有泛着白光的九条尾巴，幻化出来的狐狸尾巴。这个生灵除了耳朵与幻化出来的尾巴外，其他部位无疑是一位妖媚艳丽的倾城女子。黑色带有光泽的秀发披散开来，五官小巧玲珑，肌肤雪白，红白相间的丝绸围住了她的酥胸，纤纤细腰流露在外，下身也是用红白相间的丝绸布裹着，还会偶然露出那双美腿。
只见这个美丽的生灵微微一笑，缓步走上前来，静静看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