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再遇南枯遁天
第五百一十九章再遇南枯遁天
“生死由命!”千机璇显得冷淡,说道:“让我们开始吧。”她话一落下,“哗啦”的一声,潮涨潮落,她整个人瞬间变得飘渺,宛如她是站在了浩瀚无尽的大海之中一样。
“好,开始吧。”宝胜人皇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嗡”的一时,此时,他的崩天体爆发了,当他慢慢地离地浮起来的时候,听到“喀嚓、喀嚓”的碎裂声,他所在的虚空顿时一寸寸碎裂。
看到这样的一幕,让很多人都心里面颤了一下,有老一辈大人物抽了一口冷气,喃喃地说道:“太强大了,至尊体果然不一样呀,连时空都被崩碎。”
“呜——”此时,一声长吟响起,只见千机璇随手一招,便是庞然大物从天而降,当它从天轰下的时候,轰鸣之声不止,整个天空都颤抖起来。
“龙鲸,传说中的上古生灵!”看到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有人大叫一声说道。
从天而降的这头生灵巨大无比,万里之长的身躯让人看了都心里面发寒,这巨大的生灵如龙似鲸,拥有着巨鲸的身体,却有着真龙一样的头颅。
当这样的龙鲸从天而降,挟着毁天灭地的神威轰向宝胜人皇,面对如此霸道的攻伐,宝胜人皇一步不退,一拳搠起,直轰而上,狠狠地砸向了龙鲸。
“砰”的一声巨响,在如此撞击之下,宛如整个葬佛高原都震动了一下。就在这一拳之下,巨大无比的龙鲸瞬间崩碎,就算再巨大,也挡不住不崩天体的一拳。巨大的龙鲸崩碎瞬间,只留下一滴的海水,如此的一幕让很多人震撼,一滴水便化龙鲸,这手段够逆天。
“该我了!”宝胜人皇一拳崩碎了龙鲸,沉喝一声,手掌一张,瞬间,天空一黑,整个大地宛如陷入了黑暗之中。
宝胜人皇的崩天体一出,一掌就是崩碎诸天,震退神魔,在这样的一掌之下,连虚神都会颤抖,这样的一掌,只怕能碾灭一尊普通的虚神。
在如此的镇压之下,千机璇步如龙行,身如鱼跃,瞬间从一掌的镇压逃脱,瞬间出现在天外。此时,天外茫茫,广袤无尽,千机璇随手一招,便是一片汪洋大海出现在她的身后,幸好的是,此时她站在天外,否则,还在雪云峰的话,如此的汪洋大海,可以淹没整个葬佛高原。
“正合我意,天外一战,免得束手束脚。”宝胜人皇长啸一声,一步踏天,瞬间登临天外,出手便是一拳,狂轰向千机璇。
“走,我们快去看看。”宝胜人皇与千机璇两个人战到了天外,站在雪云峰之外的人已经很难看清楚他们的战况了,有实力的修士纷纷飞起,冲出天穹。
“胜负已分。”牧灵看了一眼,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跟着飞出天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走。
“兄弟,去哪里呢。”牧灵转身而走,平角帽青年立即跟了上来,问道。
“四周走走逛逛,葬佛高原太多让人浏览的地方了。”牧灵缓缓而行,淡淡地说道。
“嘻,嘻,小弟也无旁事,不由跟兄弟一同走走吧。”平角帽青年紧跟着牧灵说道。
牧灵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平角帽青年,悠闲地说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探试一下我呢?”
“呃——”平角帽青年忙是站稳,然后叫冤地说道:“兄弟,你这是太冤枉我了,我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己,就被你误会成了居心叵测了。”
“南枯遁天,别人认不出你来,但是,你这奸商模样,怎么变都洗不掉你身上的那股奸商味。”牧灵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牧灵这话一出,平角帽青年顿时是“咚、咚、咚”连退了好几步,一下子脸色大变,警惕无比地盯着牧灵。
“你是什么人!”平角帽青年双目紧紧地盯着牧灵,十分的锐利。
牧灵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说呢?”
“真,真,真的是你吗?”平角帽青年不是十分肯定,失声地说道:“牧兄?不,公子也,真的是你吗?”
牧灵变回了真身,但,下一刻又变回了楚云天,笑着说道:“南枯遁天,你怎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这可不明智。”
平角帽青年摇身一变,果然是南枯遁天这个奸商,不过,他然后四周张望了一下,又变回了平角帽青年。
“呵,呵,呵,兄长,真的是你呀,果然是你,难怪我是看不透。”南枯遁天变回了平角帽青年之后,他搓了搓手,呵呵地笑着说道:“我也早该猜到是兄长你才对,只是不敢肯定,世间的变幻之术能让人看不透,也唯有兄长你而己。”
南枯遁天精于变幻,在这一方面,他可以说是难有人能匹敌,当他是到牧灵之后,他也看不透牧灵,所以,他就心里面有了怀疑,借此靠近牧灵,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是牧灵。
南枯遁天高兴地笑嘻嘻地说道:“听说兄长是去了幽圣界,没有想到,兄长一回来,就是扬威九天十地,一怒之下,屠百万大军,杀得血魔族血流成河……”
“好了,别拍马屁了。”牧灵笑着打断南枯遁天的话,笑着说道:“你不会又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兄长,你这是啥话。”南枯遁天忙是说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说道:“小弟乃是兄长的小弟,听到兄长你扬威天下,笑傲九天,小弟实在是为兄长骄傲,为兄长感到光荣……”
“行,你这样的心意我领了。”牧灵笑了起来,乜了南枯遁天说道:“如果你没做什么坏事,在这葬佛高原你需要改头换脸吗?在这葬佛高原如果你没有仇家,需要这样躲躲闪闪吗?”
“呵,呵,呵,兄长是误会了。”南枯遁天搓了搓手,笑呵呵地说道:“兄长,小弟已经金盆洗手了,小弟已经是洗心革面了,要做一个正直善良,有爱心,有正义,有修养……”
南枯遁天在标榜着自己,而牧灵也不打断他的话,只是带着笑容看着他。在牧灵的目光下,南枯遁天标榜了一番之后,再也标榜不下去了,他也不由为之蔫了,他心里面清楚,他能瞒得过别人,绝对瞒不了牧灵。
“呵,呵,呵,兄长,事情是这样的。”南枯遁天最后只好干笑一声,搓了搓手,说道:“我只是去一些佛寺逛逛而己,其实也没做什么,最多,也就是从地上捡一点土特产带回去做个留念而己。”
牧灵当然知道南枯遁天口中的土特产是什么了,他瞅了南枯遁天一眼,说道:“你手中的宝物数都数不过来吧,你至于吗?整天坑蒙拐骗的,这也不掉你天机谷的身份了吧。”
南枯遁天不好意思,干笑地说道:“兄长,这个,这个我也不想嘛,我,我这是老毛病,一天偷点什么,不忽悠一下,坑骗一下别人,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这是病,无药可救。”牧灵都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南枯遁天嘿嘿地一笑,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兄长,最近宝胜人皇牛气哄哄,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出手挫挫他的气焰,让他知道,兄长才是九天十地唯一无敌的人。”
“怎么,你又干了什么事被宝胜人皇盯上了。”牧灵乜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说道,南枯遁天肚子里有几根肠子,他还能不清楚吗?
南枯遁天说道:“嘿,嘿,这不能怪我,这只能说他是牛气冲天,自封为第一至尊体,而且,最近宝胜帝国的门下弟子太嚣张了,到处招摇惹是,好像他们是三界第一派一样,所以,我就是一时手痒,掀了宝胜人皇的祖坟!”
“那是很好的一件事情,那就等着宝胜人皇逮到你之后,把你挫骨扬灰吧。”牧灵笑了起来,挖了宝胜人皇的祖坟,宝胜人皇不把他灭掉才怪。
“也就是偷了他祖坟中的几件宝物而己,用得着这样抓狂吗?”南枯遁天也不是很放在心上,笑嘻嘻地说道。
虽然南枯遁天在当世没有什么威名,就算有名气,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道行弱,他并不见得会真的怕宝胜人皇,他出身于神秘的天机谷,有着雄厚无比的资本!
“不过,兄长,并不是小弟有心挑拔是非,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南枯遁天对牧灵说道。
牧灵淡淡一笑,说道:“是与非,我心如明镜,说吧。”
“宝胜帝国有接回凌姑娘的意思,宝胜帝国的意思,凌姑娘原本就出身于宝胜帝国,虽然原本不是什么核心弟子,但是现在她家人都在宝胜帝国,所以,宝胜帝国希望凌姑娘回宝胜帝国。”南枯遁天说道。
南枯遁天所说的凌姑娘,指的就是凌晨。
对于这样的话,牧灵只是笑了一下,宝胜帝国有这样的想法,这并不足为怪,因为今天的凌晨已经强大了,宝胜帝国当然想让她回来了,若是换做当年那个没有得到牧灵*,至今仍被困在后天境的丫头,谁会管她的死活?
“现在的宝胜帝国,与以前不同了。”南枯遁天对牧灵说道:“这几年不知道咋了,或者真的是宝胜人皇是治国有方,这几年宝胜帝国突然强大了很多,他们的底蕴一下子厚了很多,至于宝胜人皇,那就更不用说了,前些年,他还为修练至尊体而蹉跎,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兄长打败了宝胜帝国之后,这家伙竟然一下冒了出来,而且成功修练了至尊体。”
“兄长,这不是小弟自以为是。”南枯遁天说道:“现在宝胜帝国号称说,宝胜人皇补全了他们宗门之内的’战仙宝术’,说实在,这个说法,我一点都不相信,嘿,就凭当年的宝胜圣子这样的水平,也能补全’战仙宝术’,那墨空言、楚岚可以封仙帝了。”
说到这里,南枯遁天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宝胜圣子虽然说,的确是有资质,他也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人,但,我觉得,就凭他,绝对不可能补全至尊体术!”
牧灵笑了笑,没说什么,没有什么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宝胜人皇修练的是不是宝胜帝国的“战仙宝术”,他心里面一清二楚。
“兄长,有一句话,小弟也是直跟兄长你说了。”南枯遁天坦然地看着牧灵,说道:“小弟是打听到一些消息,宝胜圣子有娶陈姑娘的意思,只是有所忌惮,一直没动手而己。”
“就凭他?”牧灵只是莞尔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当然,陈姑娘也唯有兄长能配得上。”南枯遁天忙是笑嘻嘻地说道。
牧灵乜了他一眼,悠闲地说道:“你跑出来拍马溜须,偷鸡摸狗,你师父知道吗?要不要告诉人王知道呢?”
牧灵这话把南枯遁天吓了一大跳,立即是缩了缩脖子,干笑一声,说道:“嘿,嘿,兄长,小弟拍你马屁,不,兄长你本就是英明神开,万古第一,小弟给你跑跑腿,干干脏活,我师父,乃至是人王,他们老人家知道了,一定会为小弟而骄傲。”
“那偷鸡摸狗的事情呢?”牧灵乜了他一眼,说道。
南枯遁天干笑了一声,说道:“呵,呵,呵,兄长,你也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人无完人,兄长你说是不是?小弟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己,我想谷是的诸老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啧......你这小子只能说是无药可救。”牧灵笑着说道。
“兄长这样赞赏,是小弟荣耀。”南枯遁天一点都不在乎,笑嘻嘻地说道。
牧灵只是莞尔一笑,明白南枯遁天这样的人怎么样都改不了,他就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浪子,并不像其他人一样一心修道,只想登临巅峰,甚至是君临天下。事实上,南枯遁天的天赋并不亚于那些所谓的天才,只不过,他并不在乎天赋的高低,他就是这种游戏人间的心态,并没有争雄天下的野心。
“人各有志,谁都勉强不了。”最后,牧灵也只能这样说道。
南枯遁天看着牧灵,笑嘻嘻地说道:“兄长这是要去哪里呢?要不要小弟给兄长你跑跑腿什么的。”
牧灵乜了他一眼,说道:“免了,我暂时没去寻宝什么的想法,最近我只想安心参禅修佛,读三万佛经,游历三千佛寺。当然,如果你想出来当和尚,我也可以帮你剃渡的。”
“当和尚?嘿,兄长,小弟是俗人,当不了和尚。”南枯遁天听到这样的话,立即是缩了缩脖子,笑嘻嘻地说道。
不过,南枯遁天也觉得很奇怪,他忍不住问道:“兄长为什么要参禅修佛呢?”他当然不会相信牧灵会跑去当和尚,他知道,牧灵绝对不是一个当和尚的人!
“这是个秘密。”牧灵神秘一笑,悠然地说道。
牧灵这样一说,南枯遁天也不敢再追问下去了,他笑嘻嘻地说道:“既然是如此,小弟就不打扰兄长你参禅修佛了,如果兄长需要小弟跑腿的地方,兄长招呼一声就行,小弟随叫随到。”
南枯遁天走了之后,牧灵继续前行,行走了好几天之后,终于,牧灵来到了一座佛寺之前。这一座佛寺座落在山弯之内,地处偏僻,人烟罕至,这座佛寺并不大,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弟四合院而己。从已经剥落的红墙来看,这座佛寺已经是建了很久的了,而且,在这里是香火不盛,基本上是看不到什么香客。
葬佛高原,佛寺无数,虽然有佛寺是香火鼎盛,但,也的确是有佛寺是香火凋零的。
佛寺虽然没有什么香火,不过,佛门依然敝开,随时欢迎到此的香客。
牧灵看着眼前这座小小的佛寺,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地走了进去,佛寺之内有些阴影,不过,整个佛寺的格局还是十分古朴讲究的。
走进了佛寺,虽然佛寺没有香客,但是,佛前依然是香烟袅袅,这说明就算是没有香客,佛寺的僧侣依然拱奉着僧佛。
站在佛前,看着袅袅的青烟,透过了袅袅的青烟,牧灵看着所拱奉着的佛像,正确地说,是一尊菩萨像。在袅袅的青烟中,隐隐能看到这尊菩萨像,只见是一个女子,左手捏着莲花印,右手结了一个让人看不懂的手印,她跌坐于莲花坐下,侧身而坐,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从轮廓来看,是十分美丽出尘的女子。
这尊佛像很稀奇,只怕在葬佛高原的无数佛寺中也就只有这么一家佛寺拱奉着这样的一尊菩萨了,只怕也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一尊菩萨是会菩萨。
牧灵看着这尊菩萨像,他不由缓缓地坐了下来,在蒲团上屈腿盘坐,静静地看着这尊菩萨。
看着这样的一尊菩萨,一时之间,牧灵看痴了,似乎是忘记了时光,似乎是忘记了一切,就这样一直地看着。过去的事情,已经不可追忆,但是,在这个时候,有些时候却不由让牧灵回忆起了点点滴滴。
“魔女也好,仙子也罢,这都不重要,最终都只是过眼云烟而己。”看着这尊菩萨,牧灵一时间不由痴了,喃喃地说道:“当年,太多东西实在是让人无法忘记,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一贯都不喜欢皈依这样的事情,但,如果说,这能让你宁静,让你无牵无挂地坐化,我也很高兴。”
说到这里,他不由轻轻地叹息一声,一时之间,不由为之痴了,他这一生,生命中有着无数的过客,形形*皆有,有仙帝,有真神,有凡人……在这生命中,总是有些人,有些事,让他无法忘怀。
看着眼前这一尊菩萨,牧灵不由为之沉默,他身边有过很多人,也有很多人愿意为他奉贡一切,甚至为他而舍身!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曾几何时,在危险之时,她愿第一个挡在他的面前!
岁月悠悠,最终,当大世平静之时,她皈依了佛家,坐化于此,只求宁静!
看着眼前这一尊菩萨,不知道为什么,牧灵心里面颤了一下,有些不能自己,千百万年过去了,很多东西已经无法让他的一颗心颤抖了,时光,已经打磨了一切,他已经有一颗铁石心肠!
但,在这个时候,依然是不由颤抖了一下。岁月,是最无情的东西,就算你是不死不灭,就算它带不走你,但是,它可以带走很多的东西,它可以带走你身边的人,可以带走亲情,友情……
在牧灵坐着发呆的时候,已经有一个老尼走了进来,这个老尼神态冷漠,古井不波,然后只是冷冷地说道:“上香,还是挂单?”
牧灵没有立即回答,站了起来,默默地点燃了香火,然后拜了拜,插上香支之后,深深地凝视了这尊菩萨一眼,然后毅然转过身去。
“一个人,挂单。”牧灵看了老尼一眼,平淡地说道。
老尼神态冷漠,摸出了一把钥匙,给了牧灵,冷漠地说道:“西厢禅房,饮食自理。”然后转身就走。
牧灵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钥匙,进了西厢禅房,从禅房的尘灰来看,这佛寺只怕是很久很久没有人来借住过了。
牧灵住了下来,并不着急,他只是静静地禅坐,静静地感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光,在这里,恍然间,让人感觉是与世隔绝,遗世独立,是那么的宁静,是那么的安祥,让人心神空旷。或者,当年的她来到这里,追求的也就是这样的宁静。
牧灵留在佛寺内静静禅坐,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在这佛寺之内,只有老尼一人,主持是她,火头僧也是她。
而老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她古井不波,也对牧灵不闻不问,平时她除了静坐之外,就是颂经修禅,似乎,就这样,一切都是亘古不变。
似乎,在这里,没有了时间,没有了日月,在这里,一切都被遗忘了,世事,红尘,时光,名利……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被遗忘,这里除了安宁还是安宁,再无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