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 43
“嘶———好痛！”
“人总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白发男人皱着眉站在她身后, 手上的绷带往她肩头缠绕，白色的布条已经微微渗出红色的痕迹。A/venger用手按在上面，他昨晚回来的时候, 这个伤口相当的严重，血流不止就算了, 伤口也完全没有愈合, 少女蜷缩在地上，脸上手臂上全是血液, 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知道啦，这毕竟是圣杯战争，没有死掉已经很好了。”
黑发少女肩膀裸/露的皮肤被复仇者冰冷的手指碰到, 她的身体忍不住了抖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看上去意外的很可爱。
这一次确实是她的锅, 盲目自大, 疏忽大意，差点就翻船。
是，她现在的实力是确实可以在a级世界里横着走，但是在s级世界, 就算她能吊打这些Master又有什么用？面对这个世界的顶级战力——英灵，不一样是毫无还手之力？
唯一庆幸的是，那位最古之王，比起杀死她, 似乎更想傲慢的欣赏她痛苦挣扎在泥潭中的狼狈模样, 这才让她捡回了一条命。
这可是战争啊。
“……对不起。”
奈奈子耷拉着脑袋。
“哼。”
既然她召唤了A/venger, 自然就有为两人赢得圣杯战争负责。而她昨晚的举动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servant都是一种极为不负责的表现。
“昨晚你探查冬木市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
房间里的烛火微微摇曳，即使是白天，这座古堡的挂毯依然为了避免窥探而垂在墙壁上。烛光将少女姣好的侧脸映在墙壁上，拉的很长很长。
“Lancer组和Rider组昨晚同样遭受了使魔的大面积进攻。”
昨晚岩窟王顺带发现了两组的藏身地点，不过这两组也不是傻子，想必今天就已经迅更换了据点。
“果然……上三家的宅邸完全没有受到进攻的痕迹，幕后之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只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把所有参战者的位置摸的如此清楚。”
奈奈子明白，昨晚轻飘飘的使魔进攻并不是为了真正对他们造成伤害。幕后之人的意欲在于向所有参战者直接暴露三位背后势力最弱的御主基地，以此来挑起参战者内部矛盾，加快圣杯战争的进程。
究竟是谁……？
黑发少女更加怀疑爱因兹贝伦家，但是那位魔术师杀手应该更倾向用科技而并非魔术来做这种事情。间桐家又没必要舍近求远，虫术远比使魔来的有效；当然，也不可排除掩人耳目的可能性。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傍晚的时候，无人造访的山脉突然迎来一位意料之中的访客。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坐在自己的神牛车驾上自天际而来，他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从车上翻下，却敏锐的注意到了附近大堆使魔的尸体。
“没想到昨晚这些小虫子一样惊扰了你们。”
征服王的披风在城堡高空飞扬，他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这座陈旧的古堡，“吾此次和Master前来，是为了邀请Caster参加今天晚上在爱因兹贝伦家庭院举行的王之酒宴。”
“劳烦您亲自过来传达，我和A……Caster都会准时赴约。”
黑发少女盈盈一笑，提起裙摆回礼。
“若是方便，可以乘上我的牛驾一同前往！附近还有那个金闪闪的家伙我没有来得及带话。”
“不，不必劳烦。”
一听到那个金闪闪的名字，奈奈子脸上一瞬间变得苍白，她勉强微笑一下，礼貌的回绝了征服王的邀请。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那就晚上再见了，小姑娘。”
征服王注意到她的神色，却也礼貌的没有多问，而是直接扬鞭离开。
目送着Rider远去，黑发少女转过身，看着正在暗处迎风而立的男人。顺过来的风将香烟上的烟雾吹远，他的白手套上沾到了一层细细的烟灰。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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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月亮从乌云中探出头颅，充当背景板的爱因兹贝伦家灯火通明，金碧辉煌。门前的庭院更是占地宽广，彰显这个古老家族的深厚财力。
“啊哈哈哈哈，这个地方可真不错。”
征服王到来的时候整个庭院还是静悄悄的，连庭院的主人都还未正式露面，神牛就发出一声巨响，踏在庭院松软的泥土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
“这是别人家的院子诶……好大。”
韦伯从神牛车上跳下来，四处环视这方华美的庭院，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征服王在冰冷的地上坐下，开始慢慢等待来宾的到来。
“就是这里？用这里作为王者聚会的场所？未免太过寒酸！”
金色的粉尘在空气中挥洒，渐渐拉长成为人形。金发红眸的俊美男子从虚空中踏出来，身上金色的盔甲叮当作响。
“这话就不对了，金闪闪。但凡我们王者所莅临的土地，难道都不应该是最为荣耀的吗！凡是王者所到之处，都应该是最为华丽的。”
“哦？没想到你倒是能说出这样的言论，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韦伯呆滞的听着两位王者的中二发言。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相谈甚欢，这位最古之王居然罕见的没有在句子后面加上杂种两个字，显然他对于征服王还是很欣赏的。
“两位来的相当早啊。”
蓝色的剑士在门口接触灵体化，面带微笑的朝这边走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骑士高洁的象征，浑身洋溢着不可侵犯的凛然高贵气质。
“哟！Saber！与其说我们来的早，不如说你这半个主人才是姗姗来迟吧！”
亚瑟潘德拉贡掀起盔甲的下摆，相当豪迈的席地而坐，“啊，我并不算太晚。似乎还有一位没有到……？”
话音刚落，在另外一片空地上，已经坐下的复仇者浑身缠绕着黑焰，在这片焰火中解除了灵体化，露出真容。
嗯，这是相当Caster的出场方式了吧。
“刚好到齐。那我们四位王者的聚会也正式开始吧。”
“慢着。”
A/venger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从背后一扯，把一只躲在后面的黑发少女扯出来，“她是我的Master，同时，也是一位王者。”
奈奈子：？？！
老哥，别啊，你怎么这么记仇的？？？
“哦？小姑娘？你是什么王啊？”
骤然被极为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王者们视线集中，奈奈子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我……我是第七王权者……”
声音越来越小，“就是德累斯顿石盘赋予的王权，啊总的来说不能算是王啦！！没有领地和臣民怎么可以配称为王！”
确实，奈奈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英雄王、征服王、亚瑟王（我就不说岩窟王）这三位面前，自称为王无异于班门弄斧。
“嗤——”
英雄王毫不留情的发出一声嘲笑，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极为刺耳。
“没有关系，不必紧张。若是被赋予王权，那被称为王也未尝不可。”
亚瑟王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意。想起历史中，他也是在拔出石中剑后直接被授命为大不列颠的王者，这显然也属于天授神权，和德累斯顿石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在座中他最先接受这种情况。
“不，并非有领地和臣名的王才能被称为王。王之所以是王，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具备成为王的胸怀和气度。”
红发大汉伊斯坎达尔重重的拍了一下地面，神情严肃，“那么你，你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吗？”
被那双视线一看，仿佛又回到了昨晚，被那个金色王者一眼看穿表里的痛苦时刻。
奈奈子的睫毛微微颤抖，“我，我想我还没有真正的准备好。但是我会努力的。”
在这种目光下，能维持自己的伪装已经是很不容易，说谎那是根本不可能。
“很好，能够坦率的承认自己的不足，小姑娘，我很看好你！也许你未来可以成长为一位很不错的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突然仰天长笑，他没有在意英雄王越来越大声的嘲笑。径直站起身，从牛车上抱下一个酒桶，摆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下午我和Master去集市上买的新鲜葡萄酒！王的宴会上若是没有葡萄酒相衬，那些显得过于寒酸了。”
他举起舀酒的长柄勺，深入酒桶里，“呃，好像当初买酒的时候忘记了多买几个酒具，若是大家不介意的话，不妨共饮吧！”
征服王多年在外领兵打仗，对这种情况早就不在意了，只是那边那个最古之王再次不乐意了。
“你这也配称得上是酒液？那么就让本王给你们展示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佳酿！”
吉尔伽美什的手边出现几个金色的漩涡，从里面旋转着掉落出来奇特样式的酒壶和酒杯。他轻抬手指，这些东西就自动倒好，缓缓飞到在场每一位人手中。
“好酒！”
不止是资深酒鬼伊斯坎达尔，就连素来冷静自持的亚瑟王也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在座只要是品尝了这种酒液的人，无一不露出震惊陶醉的神采。
“这是自然，不论是剑还是酒，我的宝物库里面只存最好的东西——这才是王的品味。”
吉尔伽美什显然对于他们的神情很受用，他表情高傲，神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天上地下的宝物，没有一件不是本王的东西。不管是圣杯还是别的，不经过王的允许，擅自拿走，可是死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