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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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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与重光最最亲昵的时候, 林翾都不能完全放心地认为重光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

这个男人就像是天生不受拘束一般,许多行为都不能叫人提前预知。

就譬如现在。

他的贴身衣服在对方暴力而又直接的撕扯之下化作了碎片,暴露在冰凉的指尖抚触之下, 颇用了一些力气,所过之处具是不受控制的战栗。

属于男人的皮肤不像是女人那样触感细腻, 却也算得上光滑柔软, 对于重光而言, 林翾无论是人还是躯体,都像是具有着引他堕入深渊的强大吸引力。

“……你为什么要走?”紧贴在林翾脖颈间的手缓缓收紧, 他低声问了一句,语气却并不像是质问,而更像是某种自言自语。

他不想从林翾口中得到任何答案, 因为每一种答案都像是无力的辩驳。

当理智在堕魔的刺激之下归于放纵,他的恶意情绪被放大到了顶端,毫不留情地剥夺着心爱之人呼吸的空气,目光复杂地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手下脸色涨红,呼吸困难。

直至林翾开始无意识地挣扎扭动,掐在他喉咙上的手才慢慢松开了,使他得以喘息。

他大睁一双眼睛,眼前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气, 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茫然。

在这一片朦胧之中, 他看不真切眼前的所有, 唯独只能看到重光居高临下的一双眼眸。

那双纯黑色的眸子并非是冰冷的, 而是炙热无比, 又掺杂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极度痴狂的迷恋,又像是近乎病态占有欲与掌控欲。

而他就如同被强者牢牢捏在手中的案上刀俎,无论是生死还是感情,都被对方强硬地控制,不给他任何挣扎的余地。

“这是你最后一次和我分开。”

重光的声音强硬无比,仿佛对林翾的未来下了定义,却又不容林翾本人提出置疑。

“最后一次”,无论是出于有意,还是出于意外。这其中甚至包括了死亡。

哪怕死亡也无法将他们两个分开。在这种方面,重光一向说到做到。

林翾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张了张嘴,久久也吐不出半个字。

他能感觉到重光已经没有耐性了,也不想要求得他的认同,与他说的这句话只是通知外加警告,并非还有商量的余地。

一时之间他陷入了沉默。

这不是他回来的目的,与他的设想区别太过巨大。

他原本是站在有理的那一方,应当态度强势,向重光问明白他想知道的一切。

只不过重光身上发生的这种转变令他始料未及,甚至有些隐隐的后悔——

若是能够提前知晓重光会突然变成眼前这样,他绝不会草率地离开那房间,自己撞上门来。

如今鸾鸟在那一瞬间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尽管契约未断,却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成为他最靠谱的助力。

他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面对的却是一个已经讲不通道理的重光。

如果说从前的重光只是一个性格有些偏执的孩子,那么现在本性完全暴露的重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危险品。

林翾自认为可以游刃有余地应付孩子气的重光,却从没有自信可以面对面前这个模样的男人。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去捉住对方已经破坏了他贴身衣服的手,试图阻止对方肆意妄为地继续作乱。

但只在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挣扎不但毫无意义,甚至将自己推到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重光本就已经不堪忍受任何一点刺激。

面对他这明显拒绝的行为,重光那一双暗色的眸子骤然变冷,显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凶悍神色。

原本掐在林翾脖子上的手彻底松开,换了个目标,缓缓下挪,直至停顿在一个叫林翾浑身僵硬绷紧的位置,威胁的意味十足。

他们同为男人,重光自然清楚林翾这属于男人的身体没有天生用于承受另一个男人的器官。

可是他颇有几分无师自通的意味,冰凉的手在林翾柔软的皮肤上抚触,掠夺林翾的体温。

他清楚最温暖的地方并非表层,而是对方更加柔软的内里。

他很乐意去探寻。

或者说,他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

只不过从前他爱惜林翾,不舍得做任何对方还没有准备好的事情,是以只是浅尝辄止,尽管每每嗅着对方身上清苦的味道,他都会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

作为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他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只是一直以来自控能力都比较强而已。

林翾的瞳孔骤缩,面上闪过强烈的惊慌之色,浑身都狠狠打了个哆嗦,一只手抓紧了对方的手腕,却根本挣不过重光的力气。

他在被重光用一种堪称粗暴的方式更进一步对待。

“……不……不不……”

疼痛与耻辱的感觉同时冲击他的神经,叫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磕磕绊绊地吐出几个“不”字,呼吸都像要窒息。

可这还远远没到最糟糕的那一刻。

推拒与挣扎是无力总而无用的。林翾的两条不老实的手臂被重光余出空闲来捉住,捏在一起,高高地按在头顶,形成一个最脆弱的姿态。

也就是在这一来一回之间,他的目光划过了对方受伤的腕处——

那里是一个刚刚结痂的咬痕,看起来还很新鲜,形成时间距现在绝对超不过一天的光景。

它就烙在林翾清瘦的腕上,位置并不十分醒目,但一经注意,便像是一把带着锯齿形状的利刃,恨不得从重光的心头剜掉几块肉下来。

顺着重光的视线,林翾意识到大约是萧千愁的咬痕暴露在了对方眼前,面色顿时便僵住了。

刚刚一心挂在重光身上,他甚至完全忘掉了还有这一茬。

伤口结了痂,虽然还在隐隐作痛,却比不过重光带给他的最新鲜的痛楚。

可是倘若这不属于重光的痕迹暴露在了重光眼前,他仅凭想象,甚至都猜不出对方会是何等的愤怒。

空气都安静了一瞬,安静得像是时空在这一刻全然静止。

林翾仰着头,姿势被限制得很不舒服,完全暴露在重光那双眼眸之下的感觉更是给了他莫大的压力。

他感觉到对方冰凉的指腹摩挲在了他的伤口处,动作难得的轻柔和缓,却叫他鼻尖都渗出了一点冷汗。

他视力不差,能够看清重光的表情。那是一种带着斟酌意味的神色,目光沉沉,蕴含在其中恶意已经难以掩藏。

林翾完全有理由大胆做出猜测,重光会不会直接剜掉他这一块咬痕处的皮肉,以消除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这假设听上去有些残忍,不像是对待心爱之人的行为,更像是对待仇敌或是死囚。

可倘若做决定的人是如今失去了最基本道德观念与理智思考的重光,林翾相信对方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完全受本性的恶念支配的人,做出什么似乎都不是很奇怪。

而重光松开桎梏,牵起他那只手缓缓挪到眼前的动作,就像是在迎合他的猜测一般,叫他不由得心生惶恐。

“这是他咬了你?”

一双眸子危险的眯起,重光的声音冷得像是能结出冰碴,叫听者不受控制地瑟缩。

他一手扯着林翾的手腕,一手按住林翾的腿根,整个人都带着强烈的威胁,像是随时有可能将手中掌控着的爱人撕扯开来,揉碎了吞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他喝了你的血?喝了多少?”

接二连三的质问叫林翾无从应对,面色泛白,无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紧接着,他就开始敬佩起了自己的预知能力。

重光的动作很快,强硬而暴躁,将那尚且脆弱的血痂尽数碾碎在指腹之下,并擦出一片更加具有破坏性的血痕。

原本刻在那里的深深牙印被他以最暴力的方式抹除。

作为一切的被动承受者,林翾疼得失声,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胸腔震动,也只存气鸣,吸气呼气都是冰冷的,如同在冷风呼啸的悬崖边缘挣扎,并逐渐失去力气。

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一大口腥咸的液体就被渡进了他的口中,被他毫无防备地吞咽下去。

若非嘴唇被啃咬着不肯松开,他一定已经连连干呕了几下。哪怕给别人喂过许多次自己的血,他终归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喝下别人血液的事实。

可是也就在血液入喉之后,一种被救赎的感觉便猛地涌上了他的心头,一发不可收拾,像是某种心理与精神上的□□麻痹。

重光分明是伤害他的人,却又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既要做他的疼痛源头,也要做他的救世主和神明。

腕上狰狞可怖的伤口在重光那一口血液的催化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原本的齿痕都消失不见。

这也正是重光最想要达到的目的——

他要以强烈的痛苦冲击震撼林翾灵魂,用这种方式作为惩罚与警告,同时也抹除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当然,在这过程中,他付出的远远不止一口血,而更是咬在自己舌根那种不亚于林翾的濒死剧痛。

哪怕是疼痛也好,他也要和林翾一同去接纳。

在这种偏执的想法催化之下,他给予自己的伤口创口很大,失血量很多,像是以这种方式来等同地陪林翾一起感知痛苦。

之所以并不担忧自己会失血过多,无非是因为他信任与林翾的亲吻会轻而易举地拯救他。

这种彼此交融的接触于他们而言就是互相救赎的过程。

他松开对方饱受折磨的唇肉,一路向下,在锁骨处留下渗血的咬痕,又心满意足地看着那里的皮肉在他刚刚渡给林翾那一口血液的催化之下快速地恢复,最终变得平整。

于是他又故技重施,在林翾的胸前,腰间,乃至于大腿内侧的根部,留下属于自己的短暂烙印。

林翾浑身抖得剧烈,自知无法阻止已经失去了理性的重光,只能暂且忍耐一切,尽可能不进一步激怒对方。

他以为自己的温顺表现可以得到一点克制与收敛的对待,可事实告诉他他想得太多。

重光的满足点还远远没有达到,就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他被按压着翻了个身,脊背朝上,肩胛骨与腰窝成了重灾区,被来来回回地啃咬,最终战栗也变成了麻木。

这样的姿态叫他看不见重光的脸,不清楚对方神色如何,心头的不安在未知的催化之下变得更加强烈。

刚被开拓到一半的入口又落入了重光的玩弄之下,这一次倒是没那么暴力,可在林翾的感知之下,却分明比刚刚更加不怀好意。

他绷紧了脊背,下意识地背过手去,被重光强硬地按在了腰上,扭成一个任人宰割的姿势。

下一刻,他的后颈被重光的另一只手捏住,头部跌在了床塌上,膝盖却被迫跪起。

一滴豆大的生理盐水从他的眼眶边缘砸落,伴随着最隐秘处被对方完完全全强势侵入的疼痛与耻辱。

重光向下低伏在他的背上,宽阔的胸膛笼罩着他,隔着属于对方的一层衣物,传递给他属于男人的体温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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