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程强掉进了茅坑里

过去和现在基本一样，学生们早晨的第一间课，一般都是自习；自习之后就是全校早出操，然后三间正课一完，也就到了中午放学的时候了。　让一个拥有五十多岁实际年龄、阅历、经验和丰富知识的大男人，整天乖乖地坐在小学五年级课堂上听课上课，显然是一件即荒诞又痛苦的事；更让人抓狂的是，你还没法向他人诉说苦衷，就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行。从怪异的穿越掉落在怪异的时空，然后深陷于精神和肉体的牢笼之中，心不甘情不愿地经受煎熬，无疑是在浪费自己的宝贵生命和宝贵的时间；可是话又说回来，在这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一个年龄还不到十二岁的孩子，确实也做不成什么，更改变不了这个世界。　上自习课的时候，彭禹拿出语文、算术、自然和常识等课本，眼睛当作摄像头和扫描仪，把这几本薄薄书籍里的全部内容，扫描进了人体智能芯片；换句话说，他在短短的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毫不费力地“学习”完了小学五年级的全部课程，当然，音乐和体育不能算在其中。这些东西处理好后，拿出来用很方便的，以人体智能芯片的运算速度，只要他意念一动，那些书本里的内容，就会在三秒钟之内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并且精确度能够达到每一行字，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事实上，对于人体智能芯片庞大的预存空间来说，别说储存这几本小小的书籍了，就算把从小学到大学的全部课程储存进去，那也是极其轻松的一件事。　既然闲得没事干，那就看看电影吧！人体智能芯片里储存着3500多部中外知名的大片，有很大一部分彭禹还没有看过呢；为了掩人耳目，彭禹索性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被打开的电影是一部国产片，名字叫《战狼3——横扫千军》，还是那个闻名中外的著名武打动作明星吴京导演和主演的，拍摄于2020年下半年，是当时中国本年度的票房冠军。　遗憾的是，彭禹刚津津有味地看到一小半，自习课就结束了。　早操过后，第一节课是语文课，风华正茂的戴老师大步走进了课堂。按照习惯，戴老师首先一一查看了几眼下面的学生，看看有没有逃课没来的学生；当她发现彭禹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问话，就干净利落地开始讲课了。　你念你的经，我干我的活。抱着这样的念头，彭禹双手拿着书本放在桌子上假装规规矩矩地看书，打开电影继续接着看；这一堂课，就被他这样糊弄过去了。　第二节课是算术，紧接着，是体育课，也是孩子们最爱上的课。　上课铃声一响，五年级二班的男女学生在班长张磊的带领下，就在操场上集合完毕；体育老师何伟拿着皮球和几个跳绳走了过来。　体育课依旧是千篇一律，先是练习立正、稍息和左右看齐，接下来何老师让学生们在操场上跑了两圈，然后就是解散队伍，自由活动；之后，何老师就无所事事地坐在跑道旁的一个柳树桩上，掏出香烟抽起烟来。　放了羊的学生们开始在操场上疯玩，男孩子成群结队在抢那个皮球，连扔带踢，只求痛快，不讲章法；而女学生们却老老实实地组成几个小组，或单人跳绳，或集体跳绳，边唱边跳，嘴里还念念有词，玩得十分开心，欢声笑语不断。　在操场的西北角，有一个简易的厕所，男女通用；西面是女，东面是男，中间用一道墙隔开。门口用白灰粉书写着男女两个大大的字体，作为识别的记号。一开始，上厕所的男女同学很多，但过了不久，人就渐渐地少了。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按照昨天晚上定好的计划，彭禹先让唐方去男厕所观察一下；唐方很快回来，向彭禹和田立摆摆手，表示里面没人。接下来，趁人不注意，田立又溜进了厕所，好半天才出来，然后鼓着腮帮子，有意经过程强的身旁，吐出一个谈谈地烟圈。　嗯？这家伙在抽烟？程强嗅了嗅鼻子，一把拉住田立，把他拉在没人处，笑嘻嘻地说：“田立，还有烟没有，给爷抽一根。”　田立牛逼地甩开胳膊，说：“没了，就一根烟，被爷抽完了。”　程强哪里肯信，继续纠缠：“你少骗爷！行了，别他妈小气了，哪天爷请你抽大前门。”说着，就去搜田立的口袋。　田立假装被缠的没法，只好气鼓鼓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朝鲜扁盒香烟，说：“里面就一根了，爷还想下午抽呢！”　“好烟啊！”程强见了大喜过望，哪里还顾得上和田立啰嗦，一把抢过香烟，转身就往厕所里跑。　“记住，你还欠爷一根大前门呢！”田立冲着程强的背影大喊，也不怕远远地坐在路旁的何老师听见。　眼瞅着程强溜进了厕所，田立把藏在口袋里的半截钢锯条，向站在身边的彭禹和唐方亮了亮，满脸得意之色。　陷害程强的主意出自田立，计划步骤是：在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瞅机会去把男厕所里的蹲坑木棍锯断一根，然后再用从老爸那里偷来的朝鲜香烟引程强上钩；为了达成目的，田立不怕脏不怕累，不仅锯断了茅坑的踏木，再把它拼成原来的模样，而且还把其他的几个坑用棍子挑上大粪，撒在边上，让上钩的程强没得选择。当然，这个时机必须拿捏准，否则，很可能会殃及他人的。至于小孩子抽烟，在那时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很多像彭禹这么大的小家伙们，不但抽过从家里偷出来的香烟，而且还抽过木芯松软的干树枝和用沙枣树叶、沙枣花糅合成的大炮筒。当然了，在学校里，男孩们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抽烟的；就算想抽烟，也只能在课间休息和上体育课期间，偷偷躲进厕所里去。　彭禹他们一边和同学们踢球，一边注意着厕所方向；可是，他们等了一阵子，居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疑惑之下，彭禹对田立说：“我去看看。”　然而，当彭禹刚走到厕所跟前时，就听见里面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彭禹大喜，想也没想地冲进了男厕所。　原来，程强得到香烟后进了厕所，一看里面脏兮兮的，于是没有蹲坑，只是依靠在墙边，用常备的火柴点着香烟，津津有味地抽着。当他正抽到一多半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沉重有力（这是彭禹故意在跺脚），以为是何老师来了，慌忙将烟头扔进茅坑，随后故作聪明地一面踏上茅坑的踏木，一面将手放在腰带处，想给来人装出一副刚出完恭的假象；自然而然，在慌乱之中，他选的茅坑正是田立动过手脚的那一个。　于是，灾难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