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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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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孙十三暗对沈任的身份好奇,只道白彦山最感好奇的还是云天其人,他自幼苦练家学,用功之勤连望子成龙心切的双亲都感不忍!认为重振白家门风非他莫属。自出道以来战无不胜,在年轻高手之中也算得上翘楚的他,

不想与人家一比直如莹火虫于皓月,差距太大!这让他怎么也想不通。遂亦跟至舱中问道:‘‘云大哥师门是哪家高第?‘‘云天笑而不答,白彦山脸色一红,忙道:‘‘小弟唐突,望云大哥莫怪。‘‘云天淡谈地道:‘‘白兄弟率直可爱,只是云

某不喜谈伦江湖上的事。除此倒愿和你闲聊。‘‘白彦山苦笑,直挠后脑勺,除了江湖而使他感兴趣的话题实在不多啊。这时陆陆续续即将坐满渡人,船家开始启锚。两个行脚商贩的对话却引起了沈任的注意,只听一人道:‘‘开封的周王

犯了何罪?竟被朝廷令曹国公率大军围府拿下,且不经审讯直接流放云南烟瘴之地!。‘‘另一人回道:‘‘听说是周王次子亲告其父谋逆。‘‘先前问话的人冷笑,道:‘‘朝野之中早有传言新皇登基后即命黄常侍丶齐尚书丶方孝孺等人谋

划削藩事宜,矛头直指功高震主的四殿下燕王朱棣,此所谓剪其手足也。‘‘另一人显然胆小谨慎,忙道:‘‘小声,你这话若被官府中人听去。。。。。。‘‘沈任闻言心中巨震,贩夫走卒比他这个节制锦衣卫的勋爵知道的消息还快,就证明皇

帝对他亦有防范了!念此,不禁产生倦怠之意。云天亦听到了那两人的谈话,倒没怎么放在心上。狼谷生活数年,在习武之余亦大量阅读了史集,他知权力面前无父子丶兄弟丶夫妇等亲情的。

不表船上的闲言琐事,待到了京城时天色离黑尚早,沈任道:‘‘当今皇帝与洪武帝一样勤政,待晚上我们再进宫不迟,现在先去王家给你的房子看看。‘‘云天人生地不熟的只有听他安排。王家在金陵城有两处店铺,而他们指的是

东面的这一家。七间三层的门面,后面还有小院,让云天和沈任站在‘‘顺记‘‘招牌下有点迟疑不敢进店,这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闹市价格肯定不菲,都怀疑王大顺是不是指错地点了?这时一位年约二十三丶四岁身材高挑,极是端庄秀

丽的女子向两人走来问:‘‘是沈爵爷和云爷吗?‘‘沈任丶云天听王大顺介绍过这里的掌柜名叫苏云,是他的姑表妹,言她极具经营天份,此间原本只有两间门面,五年前经她策划下生意蒸蒸日上,不仅兼并了其余两家而且成为了东市

最赚钱的布庄。可惜的是她本人却命运多舛,成亲当日便死了夫婿,至今仍是孀妇身份。两人都没料到苏云长相如此标致!见礼过后进了院中,云天见院落亦宽阔干净,且主丶厢套房齐全,犹自怀疑是不是搞错了?进厅盏茶过后,苏云

向云天要来金钥匙,道了声:‘‘请两位稍待。‘‘便匆匆出厅门去了。云天遂问沈任,道:‘‘船上你一直阴沉着脸,身上不舒服么?‘‘沈任不理他的谑笑,叹道:‘‘皇帝终于开始对诸王下手了!‘‘云天用教训地口气道:‘‘碍你什么事?瞎操

什么心?人家窝里斗,要你个外人掺乎什么!‘‘沈任则不然地道:‘‘庙堂乃天下公器,一个弄不好则流血千里,生灵大众涂炭。‘‘冷‘‘哼‘‘一声,云天撇嘴,不愿就此多谈。沈任凝重地又道:‘‘五殿下初封吴王,后于洪武十一年改藩开封

。也就从那时起我们就在一起共事了,故我对他十分了解。他虽然有点恃才傲物,但绝不会谋逆。。。。。。。‘‘言未了即闻脚步声近,知苏云去而复返,便住口不言。苏云很快就捧着一个看似不轻的小铜箱过来,用金钥匙打开后,取出地契

放在云天面前,道:‘‘帐簿一会就送来,请主人点验。‘‘云天有些发懵,沉了沉,道:‘‘我只想在这里暂住些时日,从未想过据为己有,苏掌柜的误会了。‘‘苏云则道:‘‘东家的信使上午就来过了,言这里的一切全部交绐云爷。苏云岂敢不

遵?‘‘云天闻言暗叹王大顺用心之深!但如此把宝押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身上值吗?云天自己都不自信日后如何能罩得住人家!遂道:‘‘这些东西还是由你保管,待明日给王东家去信言我绝不可能接纳布庄。再则我对经商一窍

不通,要它何用?只愿在这里暂住些时日。‘‘苏云大感为难,向沈任投去求助眼神。沈任微笑道:‘‘这东西,苏掌柜的先自收着,店里一切照旧,等日后再厘清这事。不然这小子恐怕连住都不会住了。‘‘苏云不由连看了云天几眼,惊奇不

已,如此不爱财的年轻人真不多见。不一会前面的女伙计来问道:‘‘酒菜已置齐,是否现在就端进来?‘‘沈任点头,又对苏云道:‘‘姑娘亦非俗人,一块吃吧。‘‘苏云也不推辞,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借机向云天说了一些店里的经营情况

,但云天根本不听,苏云无奈只得作罢。由于等会要进宫见驾,两人也没敢多饮,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待天色渐黑,两人便朝禁宫走去。

大明皇帝朱允炆这些日子精神特别的好,也可以说是异常兴奋。废掉周王的过程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为自己的削藩大计开了一个好头。更为难得的是群臣在黄子澄丶齐泰丶方孝孺的带领下纷纷站出来指证诸王的不法行为和

违制,让他对接下来要干的事更加信心百倍!此刻他正在御书房与侍讲大学士方孝孺谈论政事,内侍来禀:‘‘义勇伯沈任求见。‘‘‘‘快宣。‘‘皇帝的热情让方孝孺有点醋味,致力于研究先贤的他,对沈任不太了解。建文帝不让沈任跪

拜,直接赐座,更让方大学士心里不平衡,他站了半日了,也未见皇帝赐坐啊!寒喧了阵后,建文帝赞道:‘‘听闻沈卿在合淝为民除害,当地官员已把此事奏了上来了。‘‘沈任答道:‘‘此乃臣的弟子云天所为,臣不敢居功。‘‘建文帝应了

声,却未作表示,只问:‘‘沈卿一路走来,可曾听说周王谋逆,已被朕废为庶人的事?‘‘沈任稍思后,道:‘‘若五殿下形迹暧昧,可令皇族之中公正之人详加查证,以期做到无偏差。否则动辄重罚则有伤皇上之明及骨肉之恩。‘‘他与周王

共事多年,自有为他求情的意思。建文帝闻言不喜,但亦知沈任为他着想,便道:‘‘朕明白沈卿的忠心。‘‘沈任见他如此说,已度的了皇帝的本意,遂神色一黯,缓缓地奏道:‘‘先帝当年识臣勇力,但亦知物老而衰的道理,特许臣寻找继

任之人,将爵位丶职务一并传授。现臣五旬有余,且身有颃疾,特向皇上举荐继任之人。‘‘建文帝皱眉,半晌始道:‘‘宣他进来吧。‘‘云天进御书房,记着沈任的交待,下跪呼道:‘‘草民云天叩见我皇万岁。‘‘建文帝见他五官端正,且有一

股威势,便淡淡地道:‘‘起身回话。‘‘云天闻言即起,当下惹恼了最重礼仪的侍讲大学士方孝孺,只听他历声道:‘‘大胆狂徒,竟不谢恩。‘‘云天陡然意识到起来之前还应再次谢恩呢,但错已铸下,便坦然肃立等候发落。而方孝孺不愿就

此罢手,大声道:‘‘<<大明律>>规定,对藐视皇家,目无尊长。。。。。。‘‘言未了,突见那青年目光如冷箭向他射来,不由心中一紧,下面的话竟难再说出。建文帝微笑道:‘‘他出自民间,未全礼数,朕不意追究。‘‘沈任亦暗为云天捏了把汗,

忙岔开话题奏道:‘‘云天武艺丶胆识俱不在臣下,在合淝擒杀恶道七宝,又在苏州解救了商户王大顺被绑驾的独子,可继任臣的爵位。‘‘方孝孺适才被云天吓了一下,恢复过来后即道:‘‘国家取士首重礼德,明心见性才能修身丶齐家

丶治国丶平天下。这人不通礼法,焉能在朝堂之上为官?‘‘沈任不由愠怒,冷冷地对方孝孺道:‘‘沈某亦出自江湖,对官场礼数也欠不周,且未经科举,方大人是否也认为我不配立身庙堂呢?‘‘方孝孺语塞,沈任是太祖高皇帝亲封的伯

爵,借他个胆子也不敢言太祖用人不当啊!建文帝开囗道:‘‘沈卿春秋正盛,何故急于身退?朕正需卿家这样的忠义之士出谋划策呢。‘‘建文帝这一句倒是真情流露,沈任当年的呵护之情不是说忘就忘的。沈任叹道:‘‘俗话讲:老不以

筋骨为能。臣早年与人争斗致使暗伤数处,须择一清静之地调养,方能延命,否则不出三年便有性命之忧。‘‘沈任去意早决,故得说重些!建文帝闻言即现忧色,关爱之情溢于言表,道:‘‘宫中多名医丶珍稀药材,沈卿可随时使用。‘‘沈

任回道:‘‘药医不死病,我的伤已超出了御医的认知范畴。须自身努力才能痊愈。‘‘云天有点明白了沈任急于抽身的原因了,暗想他莫非已到了丹破婴立的关健地步?建文帝见他去意已决,不禁有些伤感,沉吟会后,道:‘‘沈卿有大功

于朝廷,先帝亲封爵位。朕自当遵循,终大明朝亦不许他人再用‘‘义勇伯‘‘之名。只希望沈卿早些康复后,能与朕团聚。‘‘沈任心里一松,赶忙谢恩。建文帝又看着云天而对沈任道:‘‘此子愿为国效力,朕感欣慰,待与大臣们商议后再许

他一官半职。‘‘云天谢恩,却道:‘‘草民自幼失怙,缺乏礼数,愿回去苦读,再来侍奉皇上。‘‘建文帝欣慰地道:‘‘你能这样想,朕很高兴。‘‘他压根就没想破格任用云天,国家取士自有法度,岂能为一人而破例。沈任心底长叹一声,直觉

朝廷已令他心灰意冷,已无再留恋之由了!便请退。‘‘朕亲送沈卿。‘‘建文帝亲下龙椅。御书房外建文帝令内侍拿灯笼亲交至沈任手中与之话别。沈任犹不死心地低声道:‘‘陛下今日不用云天,日后必为失去此人而懊悔不已。‘‘言罢

即去。建文帝正若有所思之际,方孝孺近前道:‘‘那个叫云天的目光狠毒,双手必沾满了鲜血。陛下欲行仁政于天下,切不可起用这种人。。。。。。‘‘

及出宫门,云天长吁一口气,吟道:‘‘凤翱翔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一方兮,非主不依。‘‘沈任苦笑,他还能说什么呢!云天知其心情,微笑道:‘‘你不必过意不去,与腐儒为伍,只会令我不开心颜。‘‘沈任难得地戏笑云天道:‘‘

所以你借苦读科举脱身,你小子连个秀才都还不是,哪一年能挤身庙堂啊?‘‘云天大笑。‘‘何人在皇城大声喧哗?‘‘一个雍容华贵的锦衣人笑着走了过来。‘‘是九江啊‘‘沈任直呼其名,语气不那么热情。但对方却不那么认为,迎了上来

互礼过后扯着沈任的手臂‘‘沈师长丶沈师短‘‘地甚为热络。云天见其人生得长身玉面丶唇红齿白竞是一位美男子,只是双目顾盼间自视甚高,便有三分不喜。经沈任介绍,得知此人乃功臣之后,太祖亲外甥,已故歧阳王丶曹国公李

文忠之子李景隆。寒喧过后,听李景隆道:‘‘沈师名气太大,一进京城便有人得知。学生特来请沈师师徒上我府赴宴。‘‘见沈任沉吟不答,忙又道:‘‘我已使人通知了驸马梅殷和魏国公徐辉祖了来陪沈师,务请光顾。‘‘沈任始点头答应。

曹国公府距此不远,三人徒步缓行,李景隆叹道:‘‘前些天皇上命我去拘捕周王,实非得己,还望沈师体谅。‘‘沈任淡淡地道:‘‘皇命难违,沈某岂敢有他言,曹国公多虑了。‘‘李景隆暗吁了一口气,道:‘‘沈师理解就好。‘‘他见过沈任曾

刀劈飞鸟的神技,那可不是凡人能挡的!不一会就到了曹国公府,见府门口果有数人在等。领头的正是当朝太子太傅丶魏国公徐辉祖,在他后面还有当朝红人太常侍卿黄子澄,刑部尚书暴昭和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却是代父而来的

梅驸马之长子梅顺昌,另有两个曹国公府的贵宾等。众人相见免不了一阵长时间的寒喧,云天在一边看着都替沈任难受,不管你高兴不高兴都要陪着笑脸互道久仰之类的话,向对方问好丶致敬,这就是官场!徐辉祖主动寻上云天,云

天对这个大明第一功臣已故中山靖王徐达之子亦有好感,徐辉祖貌似寻常,却无一丝贵胄特有的骄傲之气,反让云天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兄弟之情!两人交谈甚欢。来到曹国公府大厅,其气派自非一般人家所能比拟,处处彰显高贵华

丽。待客方式更是不同,仿宫中正位筑有三尺高台,主人居在矮案后招待宾客,而下面两侧各有矮几数张,上面已摆满了食物丶酒水等,二人据一案坐下皆是名贵的波斯毛毯。沈任是主客自然坐在台上,但李景隆为另一位置的安排犯

了难,徐辉祖不仅在职位上比他高(徐辉祖现掌管五军都督府,而李景隆为前军都督),而且辈份也比他高。徐辉祖的大妹是燕王妃,与李文忠算是同辈,他按理得叫人家一声表叔的。徐辉祖看出了他的难为之情,便主动地和云天坐在

一起。黄子澄和暴昭据一案,梅顺昌和梅府管家坐在云天对面。最后则是曹国公府的两个客卿,一姓华丶一姓钟。三杯过后,众人自行结合碰杯饮酒倒也热闹。徐辉祖问云天道:‘‘云师弟来京有何打算?‘‘云天随口应道:‘‘这次只为来

玩,过几日就走。‘‘言刚落地,就听一人讥讽道:‘‘像你一样浑然度日,倒也轻松自在!‘‘说话的是梅大公子梅顺昌,云天与他第一次见面,见他出言讽刺,倒也没太在意。这时黄子澄道:‘‘少年不可无志,云兄弟何不进庙堂为官?依沈

爵爷在亲城的人脉,怕他日位列三公也说不准的。‘‘与方孝孺不同,黄子澄真心想与沈任师徒结交。他怎知云天刚刚碰壁,早已不做此想,道:‘‘山野匹夫岂敢有挤身庙堂之念,望大人休再提此。‘‘云兄弟不必过于自谦。‘‘李景隆接口

道:‘‘能得沈师看中的世有几人?若论武艺,只怕京城之中没有对手。‘‘此言一出,好几人都是大皱眉头。沈任暗骂:九江竖子想干什么?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这话听在任何一个习武的耳中都不是个滋味!果见李府两个客卿和

梅顺昌神色大变。梅顺昌当即起身道:‘‘果真如此,就请云大侠露两手让大家瞧瞧。‘‘云天苦笑不语。梅顺昌则不放过于他,寒着脸道:‘‘我真替苏州梅家不值,怎就招了你这样一个没担当的无赖女婿!。‘‘梅顺昌的挖苦让沈任也觉蹊

跷,即问:‘‘梅公子为何说出这等话来?‘‘对沈任,梅顺昌则不敢失礼,其父临去办急事前特别交待他以长辈之礼敬之。当下回话道:‘‘好让前辈得知,我与苏州梅家小姐早就结识,且已暗定了终生。‘‘沈任颇觉头大,忙又问:‘‘你如何

得知她与云天订婚的消息的?‘‘梅顺昌轻蔑地扫了一眼逐渐转怒的云天一眼后。道:‘‘苏州王家小姐通知我的,她还说云天是个轻薄之徒,并在江湖上发下话来:谁砍下他的右手,即奉上白银万两。‘‘沈任即骂道:‘‘这野丫头愈来愈不

像话,我定让其父饶不了她。‘‘万两银子对江湖亡命来说太具有诱惑力了!云天明白了怎么回事,怒极反笑,不屑地看着梅大公子,道:‘‘胎毛未退的小子,想挣万两银子吗?‘‘举起右手,道:‘‘就在这里,敢来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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