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冬潮集

“你觉得这个有主的东西，我能弄走？”　李维很想给仙府法灵一个大白眼。这玩意儿辣么大，一消失了，还不得炸锅啊！　至于说买，福尼斯子爵会卖吗？哦，我的能量池你买走了，留着空壳一样的塔身干嘛？留着好看？　再说就算他同意，那么知道这玩意儿造价多少吗？　最小型号的完整魔力池，裸价二十万金币，不还价。有时候还得各种官方的审批、许可、登记，乃至于派人监控！　因为，如果说魔晶是前世的高能量电池的话，魔力池就是火电发电机组、核电发电机组，而魔法高塔就是军事要塞，能发射激光，装备电磁炮的那种。这两者这么一叠加，诶……这是很硬的枪杆子，这是战役级，乃至战略级的国之重器。　换而言之，魔力池这种魔法文明的通用能量核心，功率足够，分分钟换个壳，魔改版的核航空母舰、空天战舰、星际堡垒，认识一下，就问你怕不怕。　“靠谱点好不啦？”　李维在那里吐槽：“审时度势，量力而为。”　“我只是一个才修炼没几天仙法的半吊子魔法师，太出格会被人摁死的！”　“知道什么是摁死吗？手指头一点，一转，你就完了。”　仙府法灵一点也不顾及李维是他主人，很人性化地鄙夷道，“说到底，还是主人太弱！”　“我地仙一脉，纳乾坤山河为道基，一福地便是一化身，一界天就是一道神，周身窍穴立道宫，紫府之中建神庭，神通无量，法力无量，战力无量，当是世间至强法，哪里用得着顾忌这，顾忌那？直接上手，何人不服，横推就是！”　哇哦，你说得好霸气。　可是你不能掩盖我修仙才半个月的事实！　“李维少爷，看，这就是魔力熔炉！”　魔法师带着李维，进了一间房间，面积不小，一半的地方放置了成箱成箱的魔晶魔核等能量聚合体，且都被守护禁制和魔力锁封锁，这些东西都是魔法高塔的应急储备，专供战时补充高塔能源。　另外一半区域，则是有好几个魔法师，不断将各种魔法材料扔进壁炉一样的魔法熔炉中，开启魔阵。　材料只要一进入，就会被汲取魔力，不够坚固的，马上会被粉碎，最后留下一点渣滓。而魔法师们需要的就是这点渣滓，可以提取精炼材料。　这种方式损耗固然大了点，但是效率高，能在熔炉法阵中熬下来的“残渣”，无一不坚固，不精华。　“李维少爷现在要试试吗？”魔法师问道。　李维目光闪烁，没有说话，实则心神在沟通仙府法灵。　“行了吹牛先放放，不要好高骛远。你帮我看看，这玩意儿如何？可堪一用？”　苍青玉璧上清光流转，隐晦到近无的气机探出，探查目标。　“灵气冲突比较爆裂，运行方式固化呆板，人为很难精确操控。不过有我在，主人只管投料即可，剩下的交给我。”　就喜欢这个爽快劲儿！　得到答案的李维上前试了试，发现魔法熔炉果然比较呆板，像前世微波炉一样，分为几个档位。懒人是懒人了，而要随意调整温度，进行更细致的加热，这个就办不到。　这种熔炉不适合作为仙道炼器炉，不过也有其特点，熔炼方式更加多样。火炼、风炼、雷炼、石化分解、共鸣震荡、融化腐蚀等等，让李维看得眼热，琢磨以后是不是也搞个这样多功能的魔法机械回来。　……　“小李维，你要是胆子大，七鹰关那里那么多魔法机械，什么没有？随便弄出来一点，就够你武装整个重山领了！”　酒会晚宴上，李维找到贝瑞特男爵，向他请教一些事情。贝瑞特男爵的领地就介于重山领和南珈领之间，所以重山领时常与之交流。　男爵举着酒杯，知道了李维的来意，意有所指道。　七鹰关，是烈鹰军团驻地，险关雄城一座，王国用了十几年时间，重金打造而成，铜墙铁壁，有数不清的魔法装置，魔晶大炮，魔法高塔、传送阵……无所不包，能让攻打七鹰关的敌人绝望。　李维脑子一转，便明白了贝瑞特男爵的意思，略带惊讶地问道：“现在都有人开始对军械动手脚了？”　贝瑞特哈哈一笑，“什么时候断过！”　这是反问句。　分封式的贵族制度，意味着每一个贵族都是一个小国王，上层建筑缺乏有效的监督制衡，必然导致贪腐。李维并不意外有人觊觎烈鹰军团的“遗产”，这是贵族这一群体必然的劣根性，虽然他也是其中一员。　只是现在战事都未停歇，烈鹰军团的功勋和性质都没有定下，就有人迫不及待伸手。这是雷区啊，不怕被揪出来严惩么？　“小李维，你还年轻。”贝瑞特男爵拍了拍李维的肩膀，“这是默契，属于领主和某些人的默契。还有，老烈鹰死了，鹰穴就得打扫打扫，换上新草垫，好迎接新鹰安家。”　淘汰退役军需咯？但显然不会这么简单。　“可有可无算没有，半旧不新要换装，半新不旧算落后？”李维心思急转，最后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　“懂了！”　春秋笔法，一笔带过，随随便便就能从军需里面刮一层油水。　“难道贝瑞特大叔也淘换了一些退役军械？能让我长长见识吗？”　贝瑞特男爵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邀请李维前往新鲁克领。　李维打着哈哈，应承下来。　贵族的行事方式，总是婉转，且虚伪的。贝瑞特男爵或许只是想要交好重山领，但也许更想多一个人分担压力。　一事毕了，李维环顾四周，略有好奇地询问道：“福尼斯男爵召集这么多领主干什么？只是为了冬潮联盟？”　晚间的酒会中，又多出好几位领主，大多不认识，其中一些行为或是拘谨，或是矜持中带着猖狂，显然不是尚未得到册封的暴发户就是刚上位者。　“当然不是，这是冬潮集。临冬之前，各大贵族领主进行大宗交易的集会，难道科里特男爵没有跟你说过？”　李维闻言，尴尬一笑，这个……还真没得。科里特男爵匆匆离去，很多事情李维都没有理清楚，就关注于培养自己那支道兵了　贝瑞特男爵却以为李维的祖父已经做好冬潮的应对，顿时哈哈大笑，提出邀请：“小李维，你未来将继承重山男爵之名，要学会与贵族相处的方式，不如由这次冬潮集开始吧。”　李维有点心动，“可是我没有准备，这次来只是找福尼斯子爵有点事。”　“不要紧的。”贝瑞特男爵摆摆手，“这是大宗交易，除了一些体积小价值高的珍宝之外，像什么粮食、兽皮、器械、伤药等等，是不会集中运送到集会现场的，那样太麻烦，损耗也高。通常的交易方式是交易双方商定之后，在其他多位贵族的见证下，签署契约。等到回领地后，才进行交易和运输。”　“听起来不错，那么男爵阁下，冬潮集什么时候开始？今天晚上吗？”　“不，后天中午开始，晚上结束。”　“好，那我要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