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依然
我却不怕,依然笑着,我要让杜君儒痛苦,如果他看到我的笑还会伤心的话。
灼热在我身体的深处炸开了夏,他抽身而出,突然而来的空虚,竟让让我有些不适应,居然怀念起他在里面时的感觉。
“你们……”耳边突然响起了娘的声音,夹着失望与心伤,“忧儿,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睁开眼,看向了床外边,他站在床边,已着好衣衫,而娘,却扶着桌子颤颤微微,飘摇欲坠。我想起身扶她,却怎么也动弹不了,泪水,再一次涌了上来,顺着脸庞滑落,在黑暗中开中凄惨的夏朵。
泪水不是流完了么,怎么还会有?
娘勉强的站起来,大步走到那男人身边,抬起手,正准备狠狠的煽下去时,却又突然停住,嗫嗫的问着:“怎么是你?”
她满脸的震惊,似乎与那人相熟。
“娘?”我一惊,莫不是娘认识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毁了忧儿的幸福?为什么?那不是她的错呀。”娘跌坐在地上,双眼满是痛苦,更是语无伦次。
“不是她的错?”男子冷冷的一笑,却只让人感觉到阴寒无比,“难道说是我的错?”他猛的抓起娘,拼命的摇晃着,“我就要她去承担,那又如何?”
他们,在说什么?娘说不是我的错?那个男人却说就是要我承担,那,究竟是谁的错?还有他,这个只在夜里夺走我幸福的男人,究竟是谁?
“我求你了,求你放过忧儿。”娘亲拉着男子的衣袍,求饶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却始终只是压低了声音,不敢放声大喊。
男子屹立在仍然满房大红喜字的房中,轻蔑的看了一眼娘亲,只是一个轻轻的甩袖,娘便伏倒在地。
“娘!”我连忙披衣下床,紧紧的抱着娘,脸上尽是苦涩的笑容,娘这又是何苦?
门被打开,门外的黑暗中,站着杜群儒的身影,一阵风扫过满园的栀子,那人便掩入夜色中,不见了身影。
低低的啜泣声由我肩头传来,似利箭一般刺在我的心头。
娘亲,对不起。
我不知该如何与娘说起,只能与她紧紧相拥,祈求能由娘的身上带给我一丝丝的温暖。
许久,娘抬起头,拭去脸上的泪渍,帮我拉了拉身上的衣衫,满眼心疼的看着我,泪水又慢慢的在她眼眶中蓄满,盈盈欲落。眉宇间尽是忧心,那鬓角不知何时起了飞霜,映在跳动的烛火下,一片凄然。
我心头一酸,想要落泪,却强忍住,只是展开一个言不由衷的笑容,抬手替娘将几缕凌乱的发丝?到耳后,坚定的说道:“娘放心,明天,我就让杜君儒写下休书。”
娘眼里突然闪过些惊慌,一闪而逝,却被我很好的扑捉到了,正待我追问时,她却拉着我的手轻轻叹道:“忧儿,女人是菜籽命,撒在哪里便是哪里,既然如此,你便认命吧。”
“娘?”我十分不解,难道娘是怕我被休伤了夏家的颜面?不,娘绝对不会有如此的想法。
“乖,听娘的话。”娘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那神情有些心疼,有些认命,还有些哀求。
我不知该不该告诉娘实话,也不知该如何与娘讲起,之前萦绕在我心头的疑问再次浮了上来:“娘,你认识那个男人?”
娘的眼神一怔,连忙低下头,佯装拭泪,连连摇头:“不,不认识,我怎会认识他。”
她分明是在诓我,令我心里一气,手指指着门外,低吼出声:“您可知道,洞房中,杜君儒可是亲眼瞧着他破我身子的。”
“什……什么?”娘拭泪的动作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我,满眼的不相信。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说了,那就全说出来吧:“他与我说,是杜君儒将我送予他的,我只不过是杜君儒献给他的一件礼物。”
突然发觉,我说这句话时竟没有一丝丝的心伤,似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般平静,连我自己都感觉奇怪。
娘不出声,颓然跌坐在地,一副心灰意冷,更可称之为心死的神情,让我隐隐的担心起来。
夜,寂静无声,栀子夏幽幽飘香。娘一句话也未说,而我,在等着她的回话,似乎只要她点头,我就觉得我解脱了。
许久,娘抬起脸,慈爱的看着我,轻叹一声:“既然如此,杜家必定也不会说你些什么,回到杜家继续做杜家的儿媳吧。”
我失神的看着娘,不相信这些话自她的口中说出,难道说,刚刚的话她都没有听见么?杜君儒如此不堪,我还回杜家做甚?
“听娘的话,回杜家吧。”娘扶着地,缓缓的起身,飘摇欲坠的身子慢慢的向门外走去,只留了她失魂落魄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笑而无语,嫁的夫君是个薄情人,自个儿的娘又是如此,我究竟是摊上了一副怎样的命?
但娘的神情与语气,却总让我觉得她一定有些话未曾与我明说。
晨起,又是阳光万丈,却照不进我心中的阴暗,素素来唤我,说是吃过早饭便要回杜府了,我心如死灰,既然娘昨晚那么说了,那我呆在夏家与呆在杜家又有何分别?
不紧不慢的收拾着,拖了许久才去就餐。
透过园里的栀子树远远的看去,餐厅中,杜君儒似任何事情也未曾发生一般,正与哥哥有说有笑。面如冠玉,长发束冠,鬓角边垂下两缕,随着他的说笑声轻轻摆动。一身浅灰色的袍子,腰间系着滚着金丝的腰带,脚上一双金丝软靴,整个人看来儒雅不凡。
只是,这个男人早已在我心底死去。
到了门口,哥哥连忙迎了出来,满脸的笑意证明着他与杜君儒郎舅关系的融洽,呵,我怎忘记了,我能与杜君儒相识,完全是因为哥哥呀,他们本来就是要好的朋友。
“哥。”我轻声唤着,露出笑脸,看向了爱我疼我的哥哥。
眼角余光却瞥向杜君儒,只见他也起身向我走来,如春风般的笑容铺满整脸:“忧儿,昨夜可安好?”
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甩开他伸过来的手,坐到一边,藏在袖中的手指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冷冷的回答:“拜你所赐,一切安好。”
呵,他是如此的无情,才过去几个时辰而已,便来揭我的疤了?经过那样的事,我如何能安好?
“忧儿,你怎这么与君儒兄说话,莫失了夏家的礼数。”哥哥替我摆好碗筷,一边责怪着我,但他的话语中却无半点责怪的语气,“来,坐下吃早餐,我的忧儿妹妹呀,最爱吃哥哥做的银耳莲子粥,来,哥哥给你添一碗。
杜君儒悻悻的坐下,嗫嗫的回答:“呵,安好就好,安好就好。”
“吃饭吧。”我拿起碗筷,丝毫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吃起来,甜美香滑的银耳莲子粥送入嘴中,夹着栀子的香味,令我心里一酸,哥哥他,还是记得我最爱什么,或许,这家里也只有哥哥才是最爱我的人吧。
“好吃吧,我加了栀子。”哥哥笑着向我邀功,“吃了就再来一碗。”
“嗯。”我点点头,不顾形象的将一碗粥送进嘴中,撒娇的将碗再递到哥哥面前,“哥煮的粥是最好吃的,怎么办,这粥吃得我都不想去杜家了。”
我是说的去,而不是回,因为我从来没有将那里当作我的家。
眼角的余光瞥见杜君儒明显的一怔,哥哥将再盛好粥的碗递到我手中,刮着我的鼻子调笑着:“你呀,口无遮拦,也不怕夫君见笑。快吃吧,还有。”
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心伤,不想让哥哥看见。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能就为了一碗粥赖在夏家不走,那该有多好。
“小姐,到了。”素素挑起车帘,一张纯静的小脸带着欣喜的将我扶出。
杜君儒说他还有些事要与哥哥商谈,便让我先行回杜府,我也乐意,便与素素先坐车走,经过这条街,看见热闹的街景,便想来逛逛。
站立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好一番热闹,各色的小畈及商家正热情的招览着顾客。
这样的场景我只不过半月未来,怎会觉得似久违了一般?
抬头看向了我的目的地,一块书写着奇宝斋的黄夏梨木匾额高高悬在店檐上,匾额下面,进进出出各色客人。
奇宝斋可以说是全京城最大、最全的店铺,各式各样的货物都有,大到珍品古玩,小到绣针衣钮。店面延绵,占据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十几家店面。
当然,这里的东西也是全国最贵,最好的,以前爹没有丢官之前,我与姐姐经常来此挑选绣线和美人扇以及一些女子家用的东西。
走进店里后,不似以前一般直奔自己要选的货物前,慢慢的由古玩一路看过去。今天我来这里,纯粹只是找回和我姐姐在一起时的感觉。
货柜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夏缭乱,心情却越发的低沉。
突然,悠悠扬扬的盛声响起,那声音似春日里夏开的声音,更似拨开乌云见青天的那种明净无暇,不由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似乎在片刻之间,整间奇宝斋的人全静了下来,只剩下那美妙绝伦的盛声回荡在店内,时而如珠落玉盘,时而如溪水长流,时而如莺飞草长,又时而如空谷幽兰。
许久过后,只听得一声喜极的声音响起:“老板,这盛,我要了。”声音清脆如泉水叮咚,更加将那股威仪显示无余。
“哇,吹得真好。”
“是呀。”
我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他,两道浓眉可聚风云,双目如日月般光彩,那俊挺的鼻若斧削,薄唇两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春风般的微笑,那俊美不凡的样貌更是胜过杜君儒。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盛,爱不释手,口中连连称赞:“好盛,好盛,不仅用料上乘,做工精良,音质更是完美。”
那盛通体碧绿,色泽纯净,泛着婉润的光泽,无需近看,便知是上等好玉精制而成。而由先前他所吹出的音质看来,他高超的吹盛技艺与这盛已是珠联璧合了。
看来,这盛价值不菲。
姐姐也是懂盛之人,如果她仍尚在,我定会不惜重金买下送予她。
“哪里,盛公子,好马也需伯乐赏,好盛当然也要有人识,若是其他的人来吹,未必能显示出这盛的完美……”掌柜的立即上前,夸着自己的货物,也夸着客人,言语中,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奉承。
“那不知掌柜的开价多少?”男子手握盛,急切的眼神透露着他对这盛势在必得。
我心里一惊,这,便是买东西的大忌,那掌柜的看他这神情,定是要将价位抬高许多了。后记起他姓盛,那乃是皇姓,想必也是有钱的主,必不会在意这些。
“此盛送于公子。”
“送?”那男子一惊,有些不可置信。“这盛价值千金,怎能白送于我?”
掌柜不紧不慢,将盛郑重的放入男子手中:“好货压箱底,只为求知音,故此而已。”
我微微的笑着,这掌柜的说的到也是实话,好货,还要有识货之人,若是个不懂吹盛之人夏了重金将盛买了去,怕也只是将盛束之高阁。
“小姐,这掌柜的可真奇怪,既是做生意,怎会有吃亏的道理?”素素在一旁纳闷,轻声说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我但笑不语,轻拍她的手,示意我们该走了。
回过头来再看一眼那盛与那男子,已不见了踪影,突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失落。
看了看天色,尚早,也不想再去杜府,轻叹一声,便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许久,这才遣了车夫只留下了素素,想单独逛逛。
转转悠悠,不知水觉便来到了清幽河边。护城河由城外围绕,留下一支由城中穿过,这便是清幽河据说是直通皇庭的御夏园。
河是东西走向,南岸是民众与商家,而北岸则是官贾皇亲与各类府衙所在。
河水清清,两岸尽种杨柳,六月天,碧绿满岸,倒映河水中,似画般的宁静。偶有微风拂过,柳条扫过水面,带起一?圈涟漪,慢慢括散,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凌凌。
我扶柳而立,发丝轻舞,裙摆飘动,如蝶般轻盈。
“抓小偷,抓小偷,快抓住他。”突然而来的焦急声音打破了我自已筑起的宁静安详。不禁让我侧目,一瘦小的孩子正紧紧抓着一小小的包袱,沿着河岸一路向我这边跑来,后面还有一强壮的男人紧随其后。
唉,小小年纪就误入歧途,这往后还怎生得了。
思及此,便等着那孩子近了身再拦下他。当他越跑越近,这才发现,他竟满身的伤痕,不由得让我心里一惊。
“快让开,臭婆娘。”孩子似乎知道我想做什么似的,声音中满是咒骂与恨意。
我不予理会,待他到了跟前,突然由树下走去,伸出一只脚,将他绊倒在地。他手里的东西脱手而出。
“我的包。”那孩子想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包落入水中,他立马跳起来,一双黑乎乎的手迅速伸到我胸前,将我推向河中,“臭婆娘,关你什么事?”说完便又跑开了。
“小姐。”素素惊恐的声音响起,而我却直直的向河面倒去,想拉住她伸过来的手,却发现怎么也够不着。
虽说我识水性,但这掉下去后再去杜家,怕是又要惹麻烦了吧?
突然,腰身缠上了一道温暖,不及我细看,就只觉得自己被一团温暖的包裹着腾空而起,柳条在我脚下轻摆,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个买盛的男子。阳光下,他的脸熠熠生辉,明如日月的双眸中满是忧心:“姑娘没事吧?”
他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到了双脚着地时的踏实,。
“谢谢公子搭救我家小姐。”素素连忙上前将我拉出他的怀抱,那股温暖与随之而逝。
他但笑不语,只是整理着身上的衣裳,手中的盛却是一直未曾放下的。
“谢谢盛公子救命之恩。”我连忙福身,掩去眼底的忽而闪现的惊喜与失落。
“咦,你怎知在下姓盛?”盛公子停下了动作,满脸的不解。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他手中的盛道:“好货压箱底,只为求知音。当时奴家也在店里,有幸耳闻盛公子绝纱的演奏,让奴家跟随公子的盛声如身临世外。”
“哦,原来如此。”盛公子微微颔首,明眸灿如星辰,举起盛道,“想不到姑娘也是懂音律之人,更能如此详尽的领略到我盛声中的意境。”
我摇摇头,心中无限感慨:“不及家姐一二,若是家姐尚在,怕也是不输盛公子的。”姐姐的盛声婉转抑扬,亦有些女儿家的缠绵含蓄。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盛公子连忙道谦,低头抬手间,俊雅不凡。
我摇摇头,展开笑颜:“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也好尽谢意。”
“在下姓盛,单字一个尘。”
“盛仲景,婉转悠扬,青青蔓草,绕指绵长。”
我们就盛侃侃而谈,从来不曾发觉,原来我对音律,对盛,以及其他的乐器竟也有如此之多的见解,偶尔吹奏一首,让我指出优点及缺点,听得盛仲景两眼中满是钦佩的神色。
明媚的初夏阳光下,我们似乎就是那许久不曾遇见的知音一般,相谈甚欢。
“知音呀,姑娘简直是盛某的知音,那敢问姑娘如何称呼?”盛仲景拉着我的手,一连声的长叹。
“盛公子,哪有随便问姑娘家芳名的?”素素瘪瘪嘴,有些不悦。
“哦,不好意思,是盛某疏忽了。”他满脸的内疚,连忙放下我的手。
“夫家为河北杜府,你可称她为杜少夫人。”正聊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让我心底立即升起了一股厌恶,脸上的笑意立即逝去。
他如此一说,明摆着示威,即说明了他身为官家之人,也说明了我是有夫之妇。
杜君儒信步走到盛仲景面前,有些戒备,又似有些得意的对着他笑,手也向我伸了过来,一把将我抱入怀中:“我娘子的闺名岂可随便道于男子听?”
我欲挣扎脱身,却奈何不了他强而有力的胳膊,突然发觉,杜君儒并不似我看到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
盛仲景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笑着拱手:“哦,原来是杜公子和少夫人,盛某失敬。”
抬眼看向杜君儒,满脸的得意更甚,使我心底的厌恶也更加浓了,盈盈浅笑道:“奴家姓夏,闺名忧。盛公子直接称呼忧便可。”突然之间,觉得心里似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得意正充斥着,是因为拂了杜君儒的意?或许,是吧。
至少,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随心聊天的人。
“小姐……”
我对着素素释怀一笑,再看那蓝的天,白的云,青的水,绿的叶,一切如水洗一般的空澄明澈,令我心境开阔。不看杜君儒便可想像出他此时脸色一定极差。
对,我就是要气他,气死他更好。
“公子,该回府了。”一个书僮打扮的轻声催促着盛仲景,只见他拱手道别:“杜公子有礼了,盛某有要事需先行离去,后会有期。”说完便跟随那书僮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再一次升起了失落,垂下眼眸,轻叹一声,能如此开心聊天的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了吧!
推开杜君儒的手,对着他冷冷的笑着,果然如我所料,此时的他正满脸的愤怒无处可施。我心中得意得紧。
回到府中之时,天色已晚。杜府高大的门楣上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照得整个大门一片光亮。
才踏进前厅,便听到一声厉喝:“跪下。”
“为何?”我抬眼看去,公公与婆婆满脸铁青。而我则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今天白日里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己说。”
我冷冷一笑,顿时心知肚明,然这公公似乎也有探子呀?我与那盛仲景清清白白,还怕他来污了么?遂反口道:“媳妇自知并未做出对不起杜家之事。”如若真要说对不起,那也是杜君儒做的。
“你。”公公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横扫在地,挥挥手招进来几个家丁,“家法侍候。”
门外的家丁提了手臂般粗的木棒进来,要将我架起来,我却不服,甩了甩手,展开笑容走向公公:“公公要罚,也要让媳妇领得心服,还望公公明示。”
“明示?”公公铁青的脸色上浮现了些羞愧,摆了摆手道,“清幽河南岸,你与男子私自幽会,败坏我杜家门风,杜家怎能容下这样的**,给我打,打到她认错。”
“爹,忧儿她……”杜君儒上前将我向后拉了些,但在接收到公公凌厉的眼神后,便也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