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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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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壮实的家丁不由分说的便用木棒将我架了起来,我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只有将怨恨的目光射向了杜君儒,一字一句的争辩着:“我没错,我与他清清白……”

最后一个“白”字尚未出口,背上就传来一声闷响,似乎连骨头都要裂开了般,痛得我紧咬下唇。

“老爷,饶了小姐吧,饶了她吧。”素素跪倒在地,头磕得“咚咚”作响,却似无人听见一般。

厅堂中除了素素外,没有任何人替我求情,只听见那木棒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我背上的声音,整个脊背骨似乎都已四分五裂,连带着内脏一起,直至牵连全身,痛得我冷汗直流。

冷汗滑入伤痕之中,如浸了盐水般让人痛不欲生,唇上红色的血丝,渗着点点的红珠,混着汗水,侵入嘴里,一股咸酸味将所有的痛,抿入喉中。

“砰”的一声,一截木棒掉落在地,我扯动嘴角轻轻的笑出来,一根木棒竟然在我背后断成两截,可见他们下手之狠,之毒,明摆着想把我往死里打。

“老爷……”

“换,继续打,打到她认错为止。”公公恶毒的话传入我耳中的同时,木棒再一次落在我身上。

眼神开始迷离,如坠五里云雾,身体,早已麻木,哪里还知道痛,脊骨应该是断了吧?

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坐着纹丝不动的公公,他阴寒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心疼,周围的人影,全部变得模糊。如若是我自己的爹爹,又怎忍心如此对我?

“我没错,没……”突然胸口一阵发闷,一股腥甜由喉间涌了上来,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出绝美的夏朵。

眼前一黑,便歪倒在地,意识消失之前,犹听见素素与杜君儒的哭喊,以及公公的无情:“关入柴房。”

天空一片晴明,我与姐姐在栀园中相互嬉戏,夏海灿烂,轻风拂过我的颈,如姐姐温暖的柔荑。不远处,杜君儒正儒雅的向我笑着,映在栀子之中,如天神降临一般。

突然,他的面目变得狰狞,转眼间便成了那夜里才出现的可怕男子,吓得我连声尖叫起来。

睁开眼,这才发现我正身处昏暗之中,霉臭之味充斥鼻间,袭击着胃肠,令我作呕。

“小姐,小姐。”素素的声音由身边传来,我努力的将那股不适强压下去,扯出微微的笑容,轻声回答:“我没事。”

试着动了动身体,却不料牵动了背上的伤,痛得我紧皱眉头。

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堆草上,不禁替自己感到庆幸起来,公公让人拖我进来里并未让我背部着地。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素素蹲在我身边,低低的啜泣着,手指在我背上轻轻的涂抹着,所到之处,一片刺痛,令我微微的咧了咧嘴。

我知她说的什么,转过头向她展开宽慰的笑容:“我未曾做过,当然不会承认了。”

“小姐那么好的皮肤,现在都成一块烂猪肉了。”素素话音未落,一滴泪水便滴在我背上,痛得我再次裂嘴,连忙劝道:“素素,泪水滴上去很痛。”

天啦,她这是什么比喻呀。

“哦,我不哭了,不哭了。”素素连忙将泪水擦干,继续替我擦着药,但我仍能听见她极力忍住哭泣的声音。

许久,她这才开口:“小姐,这是吃的,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后,一切静了下来。

看着未锁上的房门,我轻笑,杜家还不算太无情,至少还让素素来为我上药送吃的。

窗外,明亮的月光正静静的普照着天下,透过细小的窗,洒进柴房中。一丝微弱的风钻了进来,带来属于清幽河水才有的味道。耳边,若细细的辩听,似还有河水轻流时的声音。

呵,这柴房的后面莫不是清幽河吧?

如此在柴房中呆了几日,除了素素外,无人来管我。杜家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吧。对于杜君儒,我已绝望,当然不会指望他会来看我一眼。

经过这几日素素帮我上药,背上的痛似乎也好转了不少,至少抬胳膊转身的时候不会很痛了,但胸口却总似有什么堵着一般闷得慌,偶尔还会一阵接一阵的痛。

只是素素每次来去的时候,总要小心翼翼的看看周围,似提心吊胆的怕人发现一般,令我心生疑窦。问她,她却总是支支吾吾,说我多心。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底蒙生。

夜晚再一次来临,我已能勉强坐起身来,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光,竟发现今日的月亮是出奇的圆,这才记起,原来今日便是十五了。

看着满如玉盘的月,我泪洒衣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月圆,却人离。嫁入杜家,便是我凄苦的开始。

忽闻窗外盛声骤起,静寂的夜声中,显得格外哀怨凄凉,不禁让我心生好奇,如此月圆之夜,怎会有哀乐之声?莫不是也与我一样?

那盛声由远及近,哀怨缠绵,似女子苦候良人,又似有百般的心思无法诉说,更似有情之人相遇无法相守的凄苦。

不禁脱口而出:“情长有,意长有。满江春水相送走,谁知离别愁?怨幽幽,恨幽幽,怨恨无处能方休。月亏黄夏瘦。”

是的,我恨,恨杜君儒,我也怨,怨自个儿的命,可是,杜君儒不给我休书,我再恨,再怨又能如何?

盛声立止,忽闻窗外一声长叹:“怨恨何时方始休。月亏黄夏瘦。好一句月亏黄夏瘦。姑娘在满月之时吟出如此伤感之句,怕也是伤离别之人吧?”

那声音如泉水叮咚。

我哑然失笑,轻拭眼角泪痕,轻轻回答:“公子不也一样奏出如此哀怨的曲子么?”

“哈哈哈。”窗外男子仰天一笑,惊喜的声音脱口而出,“姑娘竟能听出我盛中的意境?”

“略懂一二罢了。”

听着那声音,竟能让我心中产生一丝丝的喜悦,突然到连我自己也怔住了。

那人定是盛仲景!能吹出那般引人入胜的盛声的人,必是盛仲景无误了。

窗外忽的静寂了下来,又令我涨起了失望,他,是离开了么?

在这等地方,能有一个说话的人委实难得,如若走了,怎能不让我失望?

突然,柴房门外响起一片盛声,我惊喜的转过头。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站如水的月光下,清冷的月光将他周身染上一层轻烟,似天神降临。

俊雅不凡的外貌正神情专注的吹着盛,我忽而笑了,轻声问道:“真是你?”

声音刚落,盛声便止,只见他抬起头,薄唇微微上扬,如春风般的微笑盛开在月光下,有着掩不住的惊喜:“刚刚听声音就觉熟悉,原来真是杜夫人。”

听闻杜夫人三字,我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直直的看向他,纠正道:“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为夏小姐或者忧儿。”

杜夫人,我担不起这三个字。

“你怎会在此?”他走进柴房,打量着我周围的环境,皱起了俊挺的眉。

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是因为他而如此的,便凄然的笑着:“犯错,受罚。”

我说得极为轻松,似乎说的不是自己一般。却瞧见月光照在他眼里变成了一缕担心与心疼,虽是转瞬即逝,但还是令我一怔,连忙低下头。

突然,我的手被他拉起我的手,抬头,见他满眼含笑的对我说:“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忽觉腰间一紧,我便随他一起飞出柴房,在院中的树叶间穿梭着。展开灿烂的笑容浮现我脸庞,此时的我如栀子一般轻盈的飞舞在柔和的月光下,裙摆飞扬,翻出美丽的夏朵,让我忘记了背上的伤。

“好,坐好了。”盛仲景与我同坐于树顶一枝粗壮的树枝上,指了指四周的景色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别有洞天?”

我抬头,满月当空,再低头,月光给碧绿的树叶染上一层白霜,似冬非冬;再远处,清幽河水由脚下流淌而过,玉盘似的满月被轻风吹皱,波光凌凌,将清幽河染成一条玉带,由城中蜿蜒流向远方。

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顿时让人心旷神怡。微风吹得树叶轻轻摇晃,沙沙作响。送来夹着若有若无的栀子香味的清幽河水香。

“哇,好美。”我张开双臂,由衷的感叹着,深深的呼吸着,生怕下一秒这清新的气息便不再属于我。

盛仲景目光温和的看着我笑,轻声吩咐:“闭上眼。”

我听话的闭上双眸,耳边盛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悠扬的盛声将我带入那春光明媚的野外,泉水叮咚,夏海飘香,蝶舞晴空,草长莺飞,孩童嬉戏……

轻风拂过脸庞,温漫柔柔。我躺在草丛中,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光。阳光温和的照在身上,暖暖的,如娘的怀抱一般,那简直是一片无法言喻的美景,如若是梦,那我希望这一世都不要醒来。

此时的我不知何时已斜斜的躺在他的怀中,而他一只手轻轻的搂着我,另外一只手则轻抚我的脸庞,见我睁眼,慌忙收回,一张俊脸上满是被人抓包般的窘态。别过脸装作若无其事的轻咳一声:“咳,你……你醒了?”

在我睁眼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浅浅的笑意,正是那一抹无心察觉的笑,让我怔愣当场,一如杜君儒初次见到我时。

怔了半晌,我也低下了头,佯装整理衣衫,同时也提醒着他:“我……我该回去了。”

“好,我送你。”他强健的胳膊再次将我搂紧,飞离树顶。

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想着如若不是他,我怕是永远也无法享受到这么美的风景了。

站在柴房中看着房外的他,突然有一种不舍的感觉,让我害怕起来,这种感觉竟然是当初与杜君儒离别时也没有的。

或许,是我太渴望自由了吧,希望他能带我逃离杜家这个牢笼?

“这个给你。”他递给我一个白瓷瓶,细心的嘱咐着,“内服外敷,一日一次,对你的伤有很好的疗效。”

我点点头,目送他消失在如水的月光下。心头突然涌起一股祈盼:何时,能再见到他?

其实,我更加祈盼是平安的走出杜家。

“小姐……”

我侧目看去,高大的树下,素素正慢慢的由树影中走出,月光照在她小巧的脸,满是疑惑。

“什么时候来的?”我坐在草上,整理衣衫,心中还想着刚刚的事。

素素缓缓的走向我身边,轻声回答:“来了一会。”

我停下动作,她的意思是在说,将我与盛仲景之间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了。一想她是我由夏家带过来,便也不甚在意,将手中的瓷瓶交于她:“帮我上药吧。”

她不接,咬着下唇,皱着眉头不语。

我笑了笑,将瓷瓶塞在她手中:“盛公子是好人。”

“那姑爷呢?”素素扬起小脸突然反问着,“他对小姐的好素素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杜君儒?我冷哼一声:“充其量算个孝子吧。”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

“小姐,有些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素素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又低下了头。

“说吧。”我浅笑,这丫头,还有何事不能与我明说的?

“府里的其他下人们都说,新婚的那夜,有陌生男子由新房里出去。”

素素的话让我笑不出来了,那夜,有人看见么?怪不得第二天婆婆对我那般,也怪不得前些天公公动用家法了。

许久,我这才轻轻说道:“无需理会那些,我们做好自己就好。”何况,那些事本不是我愿意的。

“嗯。”

盛仲景的那药果然有效,不过两日过去,我的胸闷便好了,柴房的门外,也来了位不速之客,我的婆婆。

清晨时分,我才刚醒,便见着珠钗满头,绫罗满身的杜老夫人在思雨、思雪的陪同下,驾临柴房这等污秽之地。她们的身后,是素素战战兢兢的身影,让我心里暗暗的叫着不好。

“哐。”本就掩着的柴房门被婆婆一脚踢开,怕是嗅不惯这柴房的味道吧,皱起眉用丝帕掩起嘴鼻,冷冷的吩咐着:“思雨,思雪,去看看少夫人的伤势。”那双美目中满是冷酷无情。

两人领命,将我的按倒在地,剥开我背上的衣裳,仔细的瞧了起来。

我的脸贴着冷凉的地面,一股寒气由心底升起,贯彻全身。

“回老夫人,少夫人伤势已无大碍了。”两人松开我后,相互对看了一眼,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顿时,婆婆的那张脸由厌恶转为愤怒,转过头看向了站在她身侧的素素。素手一挥,一个响亮的巴掌便在素素的脸上开了夏。同时,还夹着她的怒吼声:“你说你没来给她上药,那难道说她是自个儿好的?”

素素连忙跪下,连声求饶:“老夫人恕罪,素素知错了。”

我心中顿时了然,原来素素是偷偷的来看我,那时发现素素有不妥时就该阻止她的不是吗?

“哼,知错?我故意不锁柴房门,抓的就是你这贱婢。”老夫人端起自己的手,细细的打量起来,眼底露出一丝惋惜,“哼,指甲都断了。思雨思雪,赏这贱婢五十藤条,也一同关进去。”

着实是看不下去了,这老妇人的心怎生得如此的狠?站起身来,走到素素身边,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素素,心肠好见不得任何人受伤,这算什么错?为何要她求饶?”

转过脸看向站在门口的婆婆,与我一样,她也是满脸的怒气,只不过我与她发怒的原因不相同罢了。

“思雨,思雪,快,拉那个贱婢出来。”贵气的婆婆已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那根食指正不住的发着颤。

“小姐。”素素仰着梨夏带雨的小脸看着我,满脸的惧怕,“小姐,不要和老夫人置气了。”

思雨、思雪听从了婆婆的话,一把将瘦小的素素拉了出去,我要上前,却被婆婆狠狠的推了一把。

我跌落在地的同时,盛仲景给的药瓶也由怀中滚落,心中一惊,连忙扑了过去,却还是慢了一步。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吸引了还未离去的婆婆的注意,她一脚踩在我的手上,脚还要左右挪动着。

手指传来钻心的疼,令我只好松开了药瓶。她立即弯腰,拾起药瓶细细的打量着,突然寒光毕现:“这可是皇家的东西,说,是哪里来的?”

我转过头,不再看她,我绝不能将盛仲景供出,否则,我对不住自己的良心。突然想起,她说那是皇家用的东西,令我震惊不已,盛仲景怎会有皇家的东西?

后转念一想,盛姓本就是皇姓,那盛仲景有皇家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不远处,素素哀号的声音传来,让我心疼不已。

见我不出声,婆婆似乎也拿我没办法,只是冷哼一声便离去。还未等我起身,那柴房门便被她落了锁。

“加三十鞭,算是替那**领了。”

门外,又传来婆婆冷酷无情的声音,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滑落下来。自己的那只手,已破了皮,鲜红的血肉上沾着点点的污渍,而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痛,心里只是在替素素担心着。素素,她要如何才能挨得过那八十藤条?

当素素血肉模糊的被扔进柴房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衣裳,血水与她因疼痛而流下的冷汗混合在一起,湿了衣襟,也湿了我的眼,更是让我肝肠寸断,可怜的小丫头居然却还虚弱的对着我笑,说她不碍事,更是让我心如刀绞,抱着她放声痛哭,早知如此,我不该带她陪嫁的呀。

我发誓,如若此次能大难不死,定要带着她一起离开杜家,离开这个狼窝一般的地方。

想不到杜家的人真的如此狠心,竟弃我们于不顾,无药无食,我姐妹两人只得相依相偎,在柴房中困难度日。却不料在第三天,素素发起高烧,说起胡话来,吓得我不知所措,然而昨夜里盛仲景并未有来,我这该如何是好?

“来人啦,救命啊。”拼命的拍打着柴房的门,大声哭喊着求救,直到声嘶力竭,双掌发麻,仍没有一个人影由柴房前经过。

没有人来救我们!绝望伴着我疯狂的滋长起来。

“神仙……有神仙。”素素头上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汗水浸湿了她如云的长发,服贴的贴在额上。双眼紧闭,双颊潮红,娇嫩的唇已被烧得起了豆大的泡。

我连忙上前抓住了她胡乱挥舞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着急的盼望着晚上的到来,强列希望盛仲景能来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夜慢慢的降临,月不再如几日之前那么圆,看着令我极其伤感。当月渐沉下时,我心中的祈盼再一次转为失望,盛仲景他,没有来,没有。

低头看了一眼卧在我怀中的素素,身体不再发烫,而是一片冰凉,浑身发抖,将我抱得紧紧的,嘴里不时的说着胡话:“冷……好冷,呵,小姐……下……下雪了,冬……冬天到了……”

“素素,再撑一会,我们会得救的。”我将她搂得更紧了,想用我的身体温暖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夺眶而出的泪水滴在她脸上,如冰雕的夏朵般倾刻即碎。

盛仲景,你为何不来?

心已经痛得无法再痛了,泪流得无法再流了,而素素,却仍然在我怀中瑟瑟发抖,急得我的心似猫抓一般。

突然,窗外响起了一丝轻微的声音,我心头一惊,有人。

一股喜悦涌上心头,连忙将素素放好,奔到了窗边,正待开口,却听到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远远传来:“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顺着柴火爬上去,只见约摸十来丈远的河面上,一艘华舫正徐徐的由窗边经过,只在舫头挂了一顶红灯,整个舫笼罩在西斜的月光下,别有一番凄美。

舫间轻纱飞舞,一曼妙身姿缓缓而起,移向栏边,轻摇美人扇,倾城的姿色与大方的仪态在月光下尽显无余,想必刚刚说话的便是她吧。

自小,我的视力与听力便比寻常人好上许多,在有月光的夜里,不要说十丈远,就是三十丈左右的声音和景象也能完整无误的辩认清楚。

只是,这么远,我的声音未必能让她们听见,就算听见了又如何,她不过是个妇人,怎能救我与素素出去?

“回娘娘,死了。”这声音似男音,却又显尖细,当中还透着一丝表功的心态,却只是不见人影。

我心生一惊,那人说的娘娘,莫不是这女子是宫中之人?这深夜怎会有宫中之人到此?

正想着,那美人脸上的神情突然变为狠毒,手中美人扇同时折断,随风飘落水上,在水中打了个转,便缓缓的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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