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七章
或许,这只是个假道士?
微微摇头,昨晚一晚没睡,还是先找个酒店睡一觉吧!
这念头刚起,却是突然感觉到怀一阵震动,是他的手机响了。
摸出手机一看,一条未读短信,是这南疆巫蛊案的委托人发过来的。
当即便是打开:
“端崖先生,请速来x第一精神病院。”
有什么突发情况么?否则,委托人是知晓青灯的规矩的,不应该这么催促他的!
迅速回复了一句‘好的’,蒋端崖抬头对着这道人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事,得先走了,算不算都没关系的。你当是江湖救急好了,或者,当成替我积阴德了!”
说着,蒋端崖便转身朝着一辆出租车招手,出租车在四五米开外,很快靠拢过来。
迅速开门,坐了去,蒋端崖淡漠道:“x第一精神病院,谢谢!”
师傅有些怪的看了蒋端崖一眼,精神病院?有心想问问,可看见蒋端崖那淡漠的表情,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发动了车子。
这时,那道士却是迅速追了来,拍着车窗,满脸着急。
被这道士缠着,那出租车师傅便又熄火停了下来,狐疑的看看蒋端崖,又看看那一身破烂的道士。马德,该不会拉了一个精神病吧?
蒋端崖眉头微微一皱,打开窗子:“道长,真不用算了,钱你收着是。”
“胡说八道,老子不给你算,老子要背因果了,你等着,我算了你再走!”这倒是满脸愤怒的看着蒋端崖,一副你不让老子给你算命,老子要跟你拼命的架势。
蒋端崖无奈:“我真有急事!”
“非算不可!”
“那你把钱还我得了!”
“还你?哪有把肉吃到嘴里再吐出来的说法?”
“周公吐哺!”蒋端崖淡然的看着道人。
道人微微一愣,然后满脸不耐:“我不周公,你也不能让周公吐哺的贤人,还是非算不可!”
这时,出租车师傅回过头满脸好笑的道:“道长,哪有逼着人家算命的?”
“你懂个屁!”道人满脸怒气。
“得得得,我不懂,不过我有办法!”出租车师傅满脸笑意,不等道人说话,接着道:“道长你在这儿等着,等这位小哥事儿办好了,再来算命不成了?”
“有道理!”蒋端崖点了点头,开口道:“那道长你在这儿等着,下午我再过来让你给我算命。”
那道士眼珠子一转,太皓玉碟不在,他也没法算清楚那种怪的命理,约定下午的话,倒是刚好可以去找太皓玉碟。
“那下午五点,我在这儿等你!”
蒋端崖郑重其事的点头:“好!”
“你要敢不来,我去找你!”道人满脸认真。
蒋端崖却是笑了笑:“一定来!”
随后,蒋端崖回头,对着出租车师傅道:“师傅,走吧!”
“好嘞!”引擎发动起来,车子缓缓的行驶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一栋十二层高的建筑出现在车窗外。
眼前这栋建筑整体占地约莫五百平米。
周围的院墙,全都是三米五左右的高度,冷冰冰的铁门紧紧的关闭着。
透过铁门看去,里面是一个一百平米左右的小院子,院子里有着三棵国槐,郁郁葱葱的国槐随着风偶尔轻轻晃动起来,在国槐的下方靠墙壁处,则是在树影下娇嫩的花草。
高高的院墙,冰冷的铁门,空落落的庭院,一种不祥的感觉扑面而来。
蒋端崖下车付了车费,司机开着车飞一般的消失。
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建筑,门临车路,乃是门前过水之意,这在风水里是个较不错的布置,有招财之意,可问题在于,正大门对进去便是大厅的门,这在风水局,叫做门冲,又被称作招煞之局。
放眼扫去,精神病院的背后的地势稍显低矮,后方底基虽然有所增厚,却还是使得整个精神病院的地势成了前高后矮的模样。
而在右侧的荒地之后,是一条污水沟,显然这污水沟是从精神病院后方经过的。
门前公路,门后污水沟,宅院处于双水之间,于是煞气横生,地势又前高后低,则煞从门进而不得泄。
这是哪个缺德的布置的风水局啊!
这种风水局里面,精神病患者进去了没有再出来的可能性了!
蒋端崖微微一叹,经历了这三年,经历了当初随着艾雪去处理案子,自然明白,这些风水局里面,有的牵扯了太多的利益。指不定,这种煞气汇聚的局,是有人刻意要求这般布置的呢?
对于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蒋端崖只能摇头一叹不去理会,然后,便若无其事的走到铁门前,敲响了门环。
门环一响,铁门右侧的小屋子里有了动静,一个满脸阴郁的老头儿从小屋的窗子里探出脑袋来,漠然的看着蒋端崖。
“干嘛的?”
“有事!”
“什么事?精神病院不接受随意探病的,要进去得有面开的证明,你有证明么?”
蒋端崖笑了,没有说什么,直接摸出手机,给委托人打了一个电话。
此时,精神病院二楼右侧的会议室里,十来个人正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起。
这十来个人,大部分都穿着白大褂,显然是这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之类的,但却有着三人,两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便衣。
穿着便衣那人,满脸的不屑,似乎完全不在意这次会议的结果,甚至是瞧不这次会议讨论的东西。
而那两个西装笔挺的,其一个三十多岁的,则满是不耐烦的开口道:“这么决定了,今晚,把山顶寨炸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可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同样西装笔挺的人却是皱着眉,道:“那可是一整个村子啊,一百多口人啊!王副处!这一百多口人这么下落不明了,不再查查?!真的这么不了了之了么?”
他说着说着却是吼了起来。
王副处摇了摇头:“小林啊,你还年轻,再多历练几年,你会知道,有的时候,真的是人力有时穷!这样决定了!”
被叫做小林那人却是满脸不甘心,接着道:“不,你再给我三天时间,之前面要求发布委托的时候,有人接了委托,他已经来了,人家既然敢接委托,肯定有办法的,你再给我三天,再给我三天,三天之后,要是还查不出来,还查不出来的话……那……炸!”
最后几个字,仿佛重若千斤,小林说完之后,满脸带着汗珠,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王副处。
这时候,旁边那一身便衣的家伙,却是笑了。
“连我们都查不出来,只能用爆破来毁灭所有危机,一个野路子,能查出来?”
小林回头,怒视着那便衣:“周维均!那是一百多人,开口闭口炸,要是你家人也在其,你特么能开口闭口炸么?”
周维均冷笑一声,缺不吭声了,真要是他父母在其,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炸!
但是,他家人不是不在里面么?当然,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小林怒气之下,接着吼道:“既然你无话可说,他么给老子闭嘴!”
周维均脸色陡然阴沉下去,陡然间大步前,要出手教训小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小孩子的吟唱声陡然响彻起来,这是风之谷的某个插曲——却是小林的电话响了。
小林眼疾手快的往旁边退出一步,堪堪躲开了周维均的拳头,顺手摸出手机,脸绽放出几分光彩:“是接了委托的那个人!”
闻言,王副处眼神闪动,低喝:“周维均!看看再说!”
拳头陡然停顿在小林脸前几公分。
周维均耸了耸肩,放开拳头,直勾勾的瞪着小林,冷声道:“回头老子非得打你一顿!”
小林同样瞪着周维均,只是眼隐隐有着畏惧之色,周维均跟他是一个部门的,可他们的部门,却有武分工,很显然,周维均是武,而小林却是职。
王副处笑了笑:“小林,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去把那接了委托的人带来吧!”
小林微微一叹,喜忧参半起来,喜的是王副处答应再给三天,忧的却是,方才一时着急,却是招惹了周维均这莽夫,周维均这二愣子可是真会无条件打人的,何况刚才还有条件了。
苦涩一笑,小林迅速接了电话,一边朝着门外跑,一边开口道:“喂,是端崖先生么?”
精神病院大门前,放下电话之后,蒋端崖静静的等着,也不在意门卫老头儿怪异的目光。
也在放下电话的时候,门内楼梯里面,传来急促的“咚咚咚!”的声音。
是有人下楼了!
片刻后,看见楼道出口,有个西装笔挺的家伙满脸兴奋焦急的窜了出来。
一路小跑过来之后,小林微微的喘着气:“是端崖先生么?”
“唔……是我!”蒋端崖淡然的看着小林,的确是那个委托人,他们之前是有过视频的。
“江叔,开一下门!”确认之后,小林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门卫老头儿面无表情的看了小林一眼,然后,摸出了柜子里面的钥匙,慢吞吞的走出来。
“端崖先生,你可来了!”小林满脸笑意。
蒋端崖淡然的点了点头,随着铁门拉开,他缓步走了进去,同样也是脸带笑:“林先生太见外了!”
小林却是不管这些,直接一把抓着蒋端崖的胳膊,便急匆匆的开口:“端崖先生,这次,山顶寨一百多口人的命运全系于你身了!”
“额……这个,我也只能试试看,可不敢立军令状。”蒋端崖微微一愣,却是迅速把责任给推开。
开玩笑,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直接负担这么沉重的东西,那可不行!
“呵呵……”见蒋端崖没有像他想象那样接话,反而直接推卸责任,小林便知道这家伙也不是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尴尬的笑了笑,小林接着道:“倒是我太着急了,端崖先生,既然如此,我还是先给你说说具体情况吧!”
接着,小林便将这几天发生的大小事务,以及刚才会议室讨论的内容都说了出来。
原来,自从五天前对那个村子进行考察之后,他们部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墨灵’显示尚且还在人间的一百三十六口人,一方面,却是蛇灾的泛滥——从第一天只有村子内的建筑物有毒蛇泛滥外,到昨天,山顶寨方圆五里都已经遍布毒蛇。
而且,他们几人在勘察那个村子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那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强烈。根据他们的经验,可以判断出窥视他们的家伙是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至少是一个极端危险的因素。
所以,今天的会议便是针对这个两难境地召开的,最后,他们部门在对于搜救幸存人口毫无头绪的时候,只能选择将那些危险的因素给消灭掉!
当官的这样,不求无功,但求无大过!
而现在,蒋端崖的出现,让小林看到了几分搜救的希望,又加蒋端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也是个易激动易情绪化的小青年,故此,小林便想着通过言语之间的高帽子以及那种大义凛然的语气,让这小青年为了“仁义”以及全人类的幸福等高大的目的,去用尽全力搜救那些幸存者!
可惜,蒋端崖却并非是小林想象的那种愣头青。
听完小林的叙述,蒋端崖微微一笑,道:“我接委托的时候,林先生可没告诉我是为了搜救,当时我们约定的,似乎只是处理山顶寨那些毒蛇吧?”
闻言,小林微微愣住了,脸的表情僵在了原地,他狐疑的看着蒋端崖,二十左右的年纪,可以这么铁石心肠么?他甚至产生了一丝自我怀疑,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他自己太单纯了,否则,怎么会那么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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