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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剿匪中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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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大夫, 让你见笑了。”

宋衡带着陆瑾进入船舱,只见舱内中央便是一个大平台, 上面放着一张地图,看模样, 像是阳江水域的地图, 刚才果然是在研究作战方案。

陆瑾摇了摇头, “大人一定很爱护手下的将士。”这才会出现一个口无遮拦的小裴将军,直接可参考另一个奇葩杨钦差。

宋衡似乎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心道丢人丢大发了,很想将小裴将军给扔到阳江里清醒清醒。

不过他觉得不能让陆瑾这么误会下去, 于是解释道:“这些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平日里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就没管他们,不过刚才确实太过了,该约束起来。”

“无妨的,今日大人叫我过来, 想必是要有一场恶战吧?”

宋衡请陆瑾坐下, 侍卫上了茶水, 他说:“没错, 今夜便是去剿匪, 只是匪徒人数众多, 又熟悉这方水域地形, 哪怕我方将士的数量多于他们, 也一样难言胜负。”

陆瑾正襟危坐, 等宋衡继续。

“一场恶战,死伤难免,请陆大夫过来,便是希望我的士兵能少死一个是一个,请尽力救治他们。”

陆瑾自然没有任何意义,“请大人放心,尽我所能。”

“军医都在战场后方,这艘主舰后面会跟着一艘大船,若有伤兵便会送往那里,你放心,真打起来我会派人保护那艘船,不让匪徒上来。现在离剿匪还有不到两个时辰,陆大夫可过去看看,需要什么,我让人尽快准备。”

宋衡将宋杨唤进来,吩咐道:“你带小陆大夫过去,只要他要的尽量满足。”

陆瑾赶紧背起药箱站起来,准备跟宋杨去医务船上,不过他才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转头问宋衡:“大人,这场战您准备已久了吧?”

宋衡点了点头。

陆瑾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我不明白您为何到现在才通知我,不过大晚上的两个时辰我想不出来除了消毒治伤的药材绷带多放一些外,还能准备些什么?如果您早两天告诉我,那么我还能给您的医务兵培训一下急救知识并且巩固,要知道光靠我临时讲解那是没用的,一到实践立刻手忙脚乱。我还能提前想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办法,您要知道兵器见血多了,上面都是细菌和病毒,再制造伤口,交叉感染并不少见,这也是战场上发热高烧,伤口溃烂治不好死一大片的原因之一。再者我还能将舱内有限的空间合理地利用起来,伤患会很多,尽可能地让更多的伤兵得到治疗和照顾,您既然这么爱护您的士兵,那么为何不这么做呢?”

站在前面的宋杨忍不住看了一眼陆瑾,心下忍不住佩服。

而宋衡被如此质问,没有恼怒,更没有懊悔,而是肯定了陆瑾的说法。

“小陆大夫你说的都对。可是,剿匪事关重大,之前若有一丝风声传入匪徒的耳朵,我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水匪要是再狡猾一点,来个请君入瓮,在这大江之上,那么说不定就全军覆没,之后我唯一可以做的要么同归于尽,要么自裁于皇上面前。我,赌不起。”

陆瑾没想到这些,说实话这么严重的后果的确是吓了他一跳。

不过宋衡能这么直接地告诉他,也让他挺意外的。

“我明白了,多谢大人解惑。”陆瑾抬手作了一个揖。

宋衡却笑了,“小陆大夫果然是医者之心,你能这么问,可见是真把我的士兵放在心上了,我很高兴,你去吧。”

陆瑾没再多话,跟着宋杨走了。

夜晚,两艘货船驶入了阳江宽水域,一望无垠的江面,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今夜应该是有月亮的,可江面却起了浓雾,昏暗地难以看清周围,船上的灯火都照不了多远,所以行驶地很慢。

船上之人似乎很放心,因为他得到了江州将军的保证,今夜可以平平安安地离开江州。

船不紧不缓地往前行驶,却不知道在浓雾中掩藏着一双双如狼般贪婪的眼睛,一艘艘小船就如狡猾的毒蛇静悄悄地跟在后面,慢慢地接近,嗜血的刀剑蠢蠢欲动。

终于小船到了货船船檐之下,一只只带钩子的绳索扔上船甲,扣住船沿,接着咬着刀剑的贼人沿着绳索一一攀爬上了夹板。

没人看到,也没人做出警示。

终于巡逻的人发现了异样,然而脖子上顿时一冷,热血喷溅而出,最终睁着眼睛倒了下来。

一阵细细索索的走动之后,只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货船上传出来,黑暗中有尸体被抛入了水中,溅起水花后沉默。

两艘货船终于停了下来,然而没过多久,又慢慢地开动了,不过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后面依旧跟着一艘艘小船。

江面上这场无声的屠杀劫掠结束,只有几具漂浮的尸体随着江水一起一伏。

突然浓雾中又出现了许多船只,并不大,跟之前的那些小船差不多的个头。接着尸体被捞了起来,两条小船调转回去,驶向后方更为庞大的船。

那船比货船更长更大,甲板上带着长.枪的士兵站岗放哨,却是一艘战船。

“大人,船被劫了。”

宋杨接到消息,对宋衡说。

“跟上去,别被发现,再等一个时辰,我们就行动。”

陆瑾站在甲板上,凌晨的夜晚水汽弥漫,还比较寒冷,让他的头脑分外清醒。

忽然前方空中窜起一只响箭,炸在天空之中,接着砰一声传来。

“快,出发!”

慢慢行驶的船只顿时咯吱作响,划桨的声音渐大,没有风的晚上,光靠水手划桨却驶地极快,慢慢地冲天火光出现在眼前,伴随着箭矢的飞来。

开战了!

陆瑾赶紧回到了船舱里,他对分派而来的医务兵们交代着。

“就之前所说,你们四个接受伤员,轻伤靠外放,重伤抬到里面;你们四个包扎伤口,凡是没到要害的,没有器物进入到身体内,神智还清醒的都用烈酒消毒后,敷上草药绑紧绷带送出去;其余的诸位也是在战场上救治伤兵过的,便按照你们原先所做继续,若实在有拿不定主意的,立刻告诉我,我来做决断!”

时间紧迫,陆瑾实在没办法一一再次细化,就怕出现手忙脚乱的现象而耽误医治。

而且说实话,他初来乍到,又十分年轻,在这些经年的军医面前也不好太托大,哪怕他是宋衡请来的,哪怕他在水桥县的名声再大,也是一样。

藏在货船里的士兵随着水匪进入了阳河帮的地盘,这些都是伪装的好手,在昏暗的环境中,伺机杀了几个水匪,伪装成他们的模样,短时间内还不会被发现。

而一旦到了阳河帮的寨子,趁他们分赃正高兴之时,暗中烧了寨子。等大火燃起,联络响箭射向天空,引跟随在后方的水军前来,而火光冲天的寨子就是最好的指引灯。

寨子被包抄了起来,王战深知他们被下了套,不过一切都晚了,阳河帮过了今后便不会再存在。

只是水匪毕竟是穷凶极恶之徒,不知道有多少人命枉送在他们手上,哪怕陷入如此困境,也没有投降的念头,自然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就是投降也逃不开死刑的下场。

他们的眼睛带着嗜血的光芒,杀出去是他们的选择,毕竟阳河帮盘踞此处这么多年,地形早已摸得清楚,岛上又有各种机关,士兵在追捕的过程中,还真因此受伤不小,损失严重。

然而这都在宋衡的计算内,剿灭这样的水匪,代价必然不会小的。

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终于追捕到了已经砍杀多人的王战。

水匪头子和水军一帅,王对王一见面,便立刻舍弃了小卒,直冲对方而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陆瑾知道战争的残酷,可从来不知道原来可以残酷到这个地步,伤兵源源不断地送进来,却没有一个他设想中的轻伤,能够包扎完毕就能送出去的。

士兵,若只是小伤,他们不会下战场,来的都是被抬进来的。

这个时候真是在考验陆瑾的急救能力了。

药,缺少还见效慢;血,源源不断地流,却没有血袋补充;伤口,深可见骨,都必须立刻处理;能□□的都还能缓一缓,已经昏死过去的瞳孔却在涣散,生命一个接一个地从陆瑾手上流走。

“快,按住他,我要下刀了!”

“拔、马上拔.出来!”

“好,针给我,像我这样缝起来。”

“这个好了,过床,抬过去,别让他睡着了!”

陆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也同样将手上的血迹抹到了脸上,可是他顾不得擦拭,便听到有人喊道:“陆大夫!快来,他快不行了!”

陆瑾还没喘上一口气,脑海中便再次拉响警报。

这个时候船突然晃了晃,陆瑾没站稳,踉跄了一步便栽倒在了地上,一个士兵扶住了他,他抬起头忍不住晃晃脑袋,说了一声“多谢”便朝那哭喊的地方跑过去。

此时船舱里已经满是伤员,那个士兵的情况并不好,似乎已经不能移动了。

陆瑾跑出了船舱,到了甲板上,他拖着药箱到了士兵身边,顾不得满手的血,探查他的眼睛和脉搏。

这个士兵全身湿透,多枝箭插.进他的身上,特别是胸口,已经染红了一大片,显然他是中箭后落入水里的。

他的瞳孔在扩散,心脏却已经停止跳动了。

二话不说,陆瑾双手掌根重叠快速按压他的胸口,待按压约三十次后,立刻深吸一口气,捏住士兵的鼻子,对准他的嘴大口吹起,企图用心扉复苏之法让他恢复呼吸。

“陆大夫……”旁边的士兵惊讶地看着他,只是陆瑾面容严肃,根本无暇顾及他,待吹气两次之后,立刻继续按压胸口。

这样交替来回了两三次,终于一个呛水声从昏迷的士兵口中而出,陆瑾眼疾手快地将他的头转向一侧,让他咽喉中的水继续呛出。

“活……活了!陆大夫,他醒了!”旁边的士兵惊喜地看到。

然而陆瑾根本来不及松口气,虽然暂时恢复呼吸,可是他身上的箭还插着,再加上冷水浸泡,伤口感染的几率更大,于是连忙吩咐道:“赶紧再来一个人,把他抬进去,我要将箭都□□,动作快!”

接着又对船舱里喊道:“手术台清理出来,这个伤员情况危急,随时可能死去!”

陆瑾此言一出,那受伤士兵旁边的那位顿时急了,他恳求道:“陆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他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等着他回去啊!”

“我一定尽我所能救他,赶紧的,别耽搁,抬进去!”

医务兵跑了过来,跟这个士兵一起将他抬进船舱。

陆瑾直接拿起手术刀,毫不犹豫地切开伤口……

这个晚上,有太多这样的例子,哪怕曾经在手术台上连轴转的陆瑾,也没经历过这样连喘口气的机会都奢望的救治。

时间就是生命,太多的生命就捏在他的手上。

到最后,他麻木了,只能尽他所能,如宋衡所说,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场战斗从半夜打到第二天天亮,气焰嚣张的水匪才慢慢地被消灭干净。

阳光照射下,水面上到处都是破碎而烧焦的船只木板,也到处都是漂浮的尸体。

江水的颜色似乎因为昨晚流入太多的血液变地更深更暗。

打捞尸体的船只窜梭于其中,一具一具地堆叠在一起,或是水匪,或是士兵。

陆瑾从伤兵那里听到了宋衡的整个计划,用两艘货船为诱饵,找到了阳河帮的老巢,一举消灭。

虽然不过寥寥几语,想必到了皇帝面前也是这样言简意赅,然而此中艰难悲壮却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明白。

而他只是在后方,没有参与厮杀就已经胆战心惊。

他忽然想起前世从非洲医疗队回来的同事,他们说:“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命,最绝望地就是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最害怕的是见到同伴醒不过来,而自己还活着……”

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战斗,难以想象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又会是多么的惨烈。

陆瑾看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心情复杂,难以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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