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子清与伤敷子的交易
琉璃一夜没睡，不是不安，而是不舍，觉得自己可能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未来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可能会死吧。”琉璃想。
窗外塔尖上，子夜一夜不停地在舞剑，看得出来，他也无法入睡。
子清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看着漆黑的屋顶发着呆。
这一晚对他们而言都不同以往。
..
琉璃天明才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外幽冥和碧落在门外喊自己。
“琉璃弟弟，今天怎么睡懒觉了？不要去练剑了吗？”
琉璃打起精神起床，外面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笑道：“睡过头了，马上就去。”
不久，三人一如往常地向竹林进发。
琉璃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们，心中七上八下的。
没练一会，幽冥就看出来了，道：“琉璃，怎么今天心不在焉的呢？”
碧落道：“不是我没弹琴吧？”
琉璃尬尴道：“没事，我是在想子虚叔叔和伤大师好久没回来了。”
他这样一说，幽冥也道：“是啊，有段时间了。”
“别急，估计这两天就要回来了。”碧落笑道。
“这两天啊..”琉璃有感道，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碧落和幽冥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对劲，问：“怎么了？”
琉璃恍惚道：“这片竹林，我还没砍完呢。”
幽冥更加疑惑：“有关系吗，砍不完，慢慢砍呗。”
琉璃傻笑了一下说：“是哦。”
“你是不是没睡好啊，不然今天回去吧，好好休息下。”碧落关心道。
琉璃惊醒，答：“不用，我还是多砍点吧。”
“再不砍以后就没机会了。”他心中的这句，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直到夜幕降临，琉璃躺在床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又多待了一天。
接下来的三天，琉璃依旧不能集中精神，他总感觉子虚和伤敷子就在谷口，然后第二天他就变成了幽冥，去往武都。
这种煎熬一直到了第四天才彻底结束，因为——子虚和伤敷子驾着马车回到了山谷。
照理一阵寒暄，伤敷子已经去研究新药，煎给碧落和幽冥。
深夜才来到琉璃的房间。
“听说将军收你为子了。”伤敷子道。
“恩，现在叫琉璃。”琉璃应道。
“不错，有这样的父亲，是天底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伤敷子说完，端出一碗药，“把这个喝了，可能对你的病有帮助。”
琉璃看了下，端起喝了，药有些微苦，还有些让他犯呕。
“身体有什么感觉？”伤敷子关心地问。
“有点想吐，然后..有点热。”琉璃如实道。
“哦..”伤敷子又观察了下他的脸色，抽出几根银针，道：“我们继续以前的治疗。”
琉璃咬咬牙，点了点头。
几根银针一一刺入琉璃瘦小的身体，琉璃身体内好似有灼热的气息在翻滚，十分难受，接着又像有刀子在胸腔内搅动，琉璃浑身大汗不住地颤抖。
伤敷子看见他背后有无数青经跟随着他的心跳时隐时现。
“要是忍不住就喊出声来吧。”伤敷子对琉璃道。
琉璃咬着牙，吐着大口的气，摇了摇头，汗水在他摇头时候纷纷掉落。
半柱香后，伤敷子拔下琉璃身上的银针，琉璃已经昏睡过去了。
伤敷子看着琉璃单薄的身体，一脸复杂的表情。
关门。
门外有些寒意，可是让伤敷子更有寒意的是门外站立的那人。
一袭蓝衣的子清。
“伤大师，真是一次比一次狠啊。”子清冷冷道。
伤敷子不大想搭理道：“我做的事情自有我的分寸，你们永远不会懂得。”
“我们懂不懂得没有关系，关键是琉璃懂不懂，你觉得他知道了还会配合你么？”子清嘲笑道。
“这事你早就知道，不过现在也没和他说，所以你想干嘛就直接说吧，不要再提什么告诉他的话了，我知道，你肯定也有事求我。”伤敷子也不心虚道。
“不是求你，而是交易，作为我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筹码。”子清笑道。
伤敷子嘲讽地一笑，道：“说来听听。”
“我要你把琉璃易容成幽冥，那么你对他所作的一切我就没看见。”子清道。
伤敷子一惊：“易容成幽冥？”
“对！”
伤敷子沉默了一会，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也瞒不住你的，我要琉璃代替幽冥去武都。”子清悠悠道。
伤敷子听后，顿然大悟激动道：“你这是让他去送死！”
子清听后，脸色一沉，走近伤敷子恶狠狠地盯着他：“那你呢，你让他生不如死，别说得自己很崇高。”说着指着伤敷子的心，“这几个月你睡得着吗，我可是天天能听到他痛醒。“
伤敷子面露愧色，拂袖道：“我不能答应你。”
子清冷冷哼了声：“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明天我便会将你的事情告诉琉璃，我可不希望他在你手上莫名其妙地死去。”
说完子清转身离去。
院中的伤敷子一脸犹豫，在院中不住地徘徊。
跟着他的身影左右移动的，是满谷的竹枝。
琉璃沉睡中，忽然听得有人呼喊自己，像是深渊中传来的声音，琉璃想睁眼却睁不开，声音渐渐清晰，是伤敷子的声音，突然手指一麻琉璃意识醒来，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很久。
房间内灯火湖南，伤敷子见他醒来，问道：“你答应代替幽冥去武都？”
琉璃头很重，点了点头。
伤敷子看着外面阴沉的天，叹了口气，道：“我给你易容吧，记住，我这易容虽说是鬼斧神工，但是你还是得远离武都中的医师，尤其是督师秋水，不然说不定会被看穿的。”
琉璃半梦半醒，朦胧地答应。
接着伤敷子拿出一个镂空的葫芦，里面装着药水，对琉璃道：“你先喝两口。”
琉璃还是有些虚脱，拿不起葫芦，伤敷子拿出倒进了琉璃的嘴中，喝了后，琉璃感觉到胃中翻滚得难受，皱起了眉头。
“这落音水，在你胃中会产生气体，压迫着你的喉咙，使你的声音也会和幽冥一样，开始可能你会觉得难受，但是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琉璃有些意识模糊，觉得浑身都不属于自己，伤敷子急忙扎了他几银针，琉璃又一次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