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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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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了一个多月的高收入, 突然陷入颗粒无收的状态。后巷里的个体户们都十分焦虑又惊恐。

换做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换地方。

可现在尝到甜头后, 就不想再动脑筋,只想守住这两个厂的客流。现在生意这么难做,哪里去找这么高质量的吃客?

他们不想放弃两家厂的客源,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前面那条美食街摆摊。但条美食街不是想进就进的。之前日子的装修, 刘国青一共划出了几千个摊位。而且规划师一起设计了一种摊位锁。他在每个摊位上都做了一个装置, 下面有个凹槽,上面有桩子。只有拿到钥匙才能把桩子按进下面的凹槽, 把车子停到摊位上在上面做生意。

所以如果不去租摊位,是没有办法在上面做生意的。问题是, 摊位到底怎么租, 问谁租呢?

后巷子这些个体户,上个月光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根本没有关注到相关招商信息,所以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黄家富想到他上个礼拜去看大胃王比赛时遇见的战友,心里想能不能找他要点消息。

可他从来都是比那位傻战友强,突然间要他卑躬屈膝去讨好询问这位傻战友, 面子上挂不下来。

不过还是生存要紧。他现在真的是焦头烂额。不仅仅几个跟着他一起做生意的小吃摊摊主逼着他解决这件事,就连家里的老婆也一直在抱怨, 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拿钱回家。

无奈之下只能拉下脸面,去找前面小吃街的战友说说话。

他特意找了不是饭点的时间, 把自己的摊位交给同伴之后, 散着步子去前面找他那位战友。

穿过厂房就是战友的摊子。

让黄家富没想到的是, 现在是下午两三点, 照理说应该是最冷清的时间。但战友的油炸小吃依旧红火。不少学生打扮的人围在他身边,叫着要下单。

红火的还不止他这一个摊位,放眼望去其他的摊位上也都聚集了不少的食客。

黄家富等了会儿,想等战友摊位前的人都散去,再找他说话。

可他等了好久,好不容易前一波散了,后一波又接上。黄家富等不下去,插空走到战友身边:“小宋你还记得我吗?”

“啥?”宋岂辉听到耳边的声音熟悉,转头一看,瞧见昔日去兵团下乡的老战友黄家富竟然就站在自己旁边,爽朗的哈哈大笑,“老黄啊,好久不见。”

黄家富听到宋岂辉叫自己老黄心里就不开心,只不过比宋岂辉大了两岁而已,哪里老了,但这次来毕竟还是有求于人家,他放下心里的不爽和嫉妒,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你生意不错呀。这次你倒做得挺好啊。”

“是不错,关键不是我做得好,是这条街上的客源质量好呀!这么多人流,只要品质过关,不怕东西卖不出去。”宋岂辉手上不停,美滋滋的说道。

看宋岂辉这这一副生意火爆到忙不过来的样子,黄家富心里更不是滋味:“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摆摊呢?”

“前些日子不是在招租吗。我看价钱实惠,还有优惠,就来了啊。没想到生意是真不错。”宋岂辉不过脑子的回答,“哎你别拿,不是你的,这是旁边那位女同志的。番茄酱和自然都在前面,喜欢味道重点的自己调啊。”

宋岂辉刚和黄家富没搭上几句话,注意力又被自己的生意给吸引过去。

黄家富站在旁边可尴尬,就像个巨大的电灯泡,干扰宋岂辉赚钱。

“老黄啊我现在有点忙,你告诉我哪里能找到你,等我下摊后来找你聊聊。”宋岂辉不好意思的说道。

黄家富哪里敢让他来找自己:“没事没事,你忙吧。你什么时候下摊,我来找你把。”

“我这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能卖完,等下还要去准备食材赶下午的高峰。大概晚上九十点下摊。”

“这么晚下摊?”

“是啊,生意太好了。趁热打铁,能多赚点就多赚点啊。”宋岂辉说。

黄家富听着忌妒的耳根都红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九点半,宋岂辉终于下了摊子。

黄家富打了一斤老白干,又让妻子炒了几个小炒,把宋岂辉请到家里来喝酒。

宋岂辉人单纯,也没有防着黄家富,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赚了多少钱?哦,这半个月来去掉成本费和摊位费,大概赚了小一千吧。”

“摊在在哪里租的?我是在返城知青就业指导办租的。可便宜了,一个月才十块钱。去的早些还能打折。”宋岂辉被灌得醉醺醺,心里所有的事情都像倒豆子似的啦啦往外面吐。

黄家富抓到了关键信息:“返城知青就业指导办?条美食街是他们办的?”

“对呀,他们办这条街,当初好像就是为了解决返城知青就业的问题。你拿着当初你下乡的凭证去,说不定摊位费还能打折。”

黄家富和宋岂辉聊了一个晚上,心里有了点儿谱。连夜找出所有自己下乡的相关凭证,第二天一早,就去就业办的大门口等着。

离就业办上班还有一个小时,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都是要来租摊位的知青。黄家富看到这长龙,心里又是惶恐又是庆幸。还好自己早点来,否则这可能就租不到了。

租商铺的办理还挺有效率。摊位根据地段和位置分成三个等级。最贵的十块钱一个月,次一点的八块,最便宜的五块。选好地段付好钱之后,就去另一个地方摇号。摇到几号就是几号。只退不换。

黄家富等了几个小时,终于快轮到他了。

他前面也是和他一个兵团但不同连下来的知青,刚才在排队的时候,他们还聊了好一会儿。这位同志想租块最贵的摊位。

黄家富在后面看着他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签了一年的合同。然后数出了12张十块钱的大票面,交给对面的男工作人员。领了摇号的排队码起身离开。

这下终于轮到黄家富。

“你好同志。”黄家富积极的向前面那位男同胞问好,并且将自己下乡的证明殷勤的递给他,“我也想要十块档的铺位。”

“黄家富?”男青年翻了翻他下乡的材料,“你居然也是兵团出来的?兵团竟然也有你这种德性的?”

黄家富觉得这男同胞语气不太好,不清楚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他。

如果放在其他的情景下,黄家富听到这种明显带着嘲笑的声音,八成要爆炸。可今天不是要拜托人办事吗?他只能卑躬屈膝的赔笑道:“是啊是啊,我在兵团好几年了。我的德行还是可以的。”

对面的男人看着他的资料笑笑。笑容很是不友好。比起他刚才对那位战友的笑容,现在这笑更加像是冷笑:“你的摊位一百二。”

“好的好的,我明白,我明白。”黄家富做好准备来的,忙从包里数出一百二十快钱递给男人,“我要租一年。”

他对面的男人冷冷的看着这十二张十块钱:“一百二十块钱就想租一年?你搞错了吧?我说的一百二,是一个月一百二十块。你要租一年,是一千四百四十块钱。再加六十块钱的服务费,正好是一千五百块钱。快点付钱吧。”

男人呼啦啦说了一堆,黄家富只听进去了一句,就呆呆的愣在原地。

“不对呀,小兄弟 。这摊位不是十块钱一个月吗?你刚才办的那个就是我一个兵团的战友,我明明看见他花了一百二十块,就租了一年啊。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一百二十一个月了呢?”

“刚才那位同胞是道德品质优秀的好同胞。当然要尽量的优惠。至于你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我们让你进市场是有风险的,当然就要多收一点钱啊。这叫不同的道德品质,不同的对待。”

黄家富怒气上头,把他的包拍在男人的桌前:“我怎么就道德败坏了?你倒是说说清楚。”

“呵呵,一个月前干的坏事,现在就不记得了?”童可面对暴怒的黄家富一点儿都不害怕,“你看清楚我是谁。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过了多久呀,您就不认识我了?”

“我认识你?”黄家富奇怪的上下打量童可。刚才就想着要买摊位,没有注意这个男人,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男人竟然是一个礼拜前帮苏怀夏摆摊的那个小帮工。

“是你?!”黄家富心里震惊极了。谁能想到这小帮工一眨眼就变成了就业指导办的工作人员?!

就业指导办可是正式编制内的,超级难进啊!

他在帮苏正国挤兑苏怀夏的时候特意打听过童可的背景。知道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回城知青。父母都死了,在华京无依无靠,才出来靠摆摊为生。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物业办的职工?!

黄家富心里害怕,他隐约知道这次办摊位的事情麻烦了。

可心头上不愿承认,压下恐惧撒泼:“你想干什么?凭什么我的摊位费就贵?我不服!把你的领导叫来!”

童可笑着耸耸肩:“没什么服不服的。你贵出的钱就是你的惩罚。恶人有恶报,这句话一点儿都不假。你之前看着没事,其实是报应的时候未到。”

黄家富不相信童可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左右摊位费:“我不管,把你的领导叫来!”

“你到底办还是不办?后面还有这么多人陪着呢。”童可才懒得理他。他的领导是刘国青和苏怀夏。这两个人现在都是大忙人,成天像个陀螺似的连轴转,也没有功夫搭理黄家富。

童可话一出,排在黄家富后面的人都骚动起来:“不干就滚啊,没看见大家还排着队等吗!”

排在黄家富身后的是个体格彪悍的汉子。瞧黄家富霸着位置不肯走,铁着脸上前,一个肩膀就把黄家富顶了出去。

后面的人看见黄家富红着脸还要挤进来骂,赶紧纷纷围上,将他彻底拦在圈子外面。

被众人挤兑的黄家富气得发疯。

他心里不甘心,第二天故伎重施,抓了一帮子人在就业知青办门前闹事,说是工作人员有猫腻,要求见领导。

恰好这天刘国青在就业办。

看到外面这么热闹,也不避讳,亲自出面。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刘国青走出来问,“你们要找领导,我就是这里的领导。”

“领导,你们工作人员徇私枉法,明明是十块钱一个月的摊位费,他租给我一百二十块是怎么回事?!”黄家富大声说道。

刘国青没有把人请进屋子里单独谈,而是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道。其他排队的知青听到这个天文数字的摊位费,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真的假的?这么贵?工作人员还能随意定价吗?”下面起了纷纷议论。毕竟大家都是租摊位的一方,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难免有些唇亡齿寒。

“工作人员?我这儿没什么工作人员在租摊位啊。”刘国青装作奇怪的说。

“领导,别开玩笑了。那个坐在里面租摊位的男人,不是你们的工作人员是谁呀!”跟着黄家富一起来的个体户嚷嚷道。

“哦,你是说童经理啊。小张,去把童经理请出来,把事情向各位同志说清楚。”刘国青对身边的助理说道。

“经理?”听到这个词儿,不管是黄家富一伙儿,还是外面排着的人都觉得奇怪。这词儿没听过,好像的确不是zheng府工作人员的头衔啊。

童可跟着小张出来,笑着向刘国青打招呼:“刘主任您好。”

“童经理呀,听说你租给这位同志的摊位费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别人都是十块钱一个月,给他要一百二十一个月?”刘国青问。

听刘国青问得这么直白,大家都以为童可会否认下,结果没想到童可回答的更加直白:“是这样的没错。给他的租金这么贵,是因为我和老板都讨厌他,觉得他人品不靠谱。他现在还来闹事,我觉得一百二十一个月还是少了,他这样人品的,应该两百块一个月。”

童可话一出,所有的人听见了,都震惊到沉默。

“经理你看看!小小一个职工,竟然在你眼前这么理直气壮的假公济私!你们到底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黄家富被气的发抖。

“对呀,两百块一个月,也太黑了点吧!”其他排队的知青不知不觉都站在黄家富一边低声议论。

“你在说什么?”刘国青瞥了黄家富一眼,“童经理怎么会是我的职工呢?他是我们的私人合作伙伴。整条美食街大部分摊位都由他和他老板承包下来了,定价租多少钱一个月,是他们的权利,怎么能够叫假公济私呢?”

“还有你们这些在排队的。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你们去看看还留在我们就业办手里的摊位,一个月要租金十二块呢!你们租到一个月十块的,都是受了童经理和他老板的恩惠,知不知道。像你们这样乱说话的,怪不得找不到工作。站在谁那边都拎不清。”刘国青毫无顾忌的训斥那些帮黄家富说话的家伙。

苏怀夏就是为了争口气整黄家富他们,所以把自己得奖学金还有从食谱上赚来的钱都投进这条美食街,承包了大部分的摊位。

刘国青也怕摊位租不出去的风险,就低价都租给了苏怀夏。现在苏怀夏是这条美食街最大的业主。

大家被刘国青训得有些发懵。消化了会儿之后,就有人奇怪的问:“既然这位老板能给我们优惠,为什么又要加这些人的价呢?”

排队的大部分人心里都有这个疑惑,他们隐约闻到了里面的八卦。

刘国青呵的一笑:“这是个好问题。童经理啊!你和这位同志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单独问他要这么多钱呢?”

黄家富和那些同他一起来的个体户听到刘国青问的话,头脑都是嗡得一阵响,心里暗叫不好。

童可接过刘国青抛过来的话头,三下五除二就简明扼要的把之前在工厂后巷子摆摊,结果这些个体户仗着人多欺负他们的事情说了出来。

排队的众人听得都是一阵唏嘘,原本还因为一样是个体经营户,所以同情黄家富遭遇的人,现在都是对黄家富和他那些一起来的同伙满心鄙夷。

黄家富和那些同他一起来的后巷小商贩,原本还想再辩解下,现在面对像海洋一样的斥责,他们觉得现在如果还不走的话,就要被这些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他们心里再不满,也只能赶快找到方向,溜之大吉。

“你们先等一下。”这时,童可忽然叫住他们,“肯定不会自己来挤兑对我和老板的。你们背后是不是还有指使的人?把这个指使的人说出来,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点优惠。”

本要遁地而走的后巷小商贩脚步都是一顿,迟疑的转过头看童可。

他们在心里衡量,是背叛苏正国的利益更大,还是守住秘密的利益更大。

只有黄家富还算硬气:“我们没有人指使,就是觉得后巷的生意好,过来做生意罢了。”

其他的人听见黄家富都这样说了。原本想开口说出苏正国的人也不好再开口。

童可一笑:“你们不说也没关系,我就去里面办手续了,你们走好。”

后向小商贩们心里都是一阵叹息:哎……看来要拿个摊位是越来越难了。

有些人想打退堂鼓放弃,可又想想那诱人的利润,心里就舍不得。

“童经理您等一下。”黄家富也是舍不得人里的一员,“如果告诉你指使我们的人是谁?你真的能给我们降价吗?”

“千真万确。只要你们说出指使的人是谁,我就给你们打折。”童可尊尊善诱。

黄家富还在犹豫,他觉得童可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到底降多少钱呢?

他身后有个体户终于忍不住:“是苏正国苏大厨让我们来的!我们也不过就是人家的打手,什么都不知道。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小喽喽呢?”

现场一片哗然。来这里申请摊位的大部分都是做餐饮业的。苏正国也算是一位大手,没想到个人道德品质竟然这样龌龊。用这样不正当的竞争手段。

“苏正国这人真是太恶心了,亏我以前还想拜他为师。”

“哎,我妹妹还请了她当婚宴的流水宴师傅呢。就他这样的品德,还哪里敢随便吃他的饭。我要让妹妹把他给换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

黄家富知道这一下苏正国要有麻烦。不过他可丝毫不关心苏正国的麻烦。

“现在我们把幕后主使告诉你了,摊位费您给我们打多少折呢?”黄家富心里着急。

童可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说到做到。既然你们给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我就给你打9.9折吧。你们摊位费是118.8块一个月。至于你黄家富,你的摊位费是198块一个月。因为我老板特别讨厌你,让我重点给你加价。你的摊位原价是200块一个月。”

黄家富&其他小吃摊摊主都觉得喉头一阵腥甜:“……”

这跟没打折有什么区别?!

其他排队的人也是满头黑线,怎么总感觉这位童经理嘴里说的老板,做生意怎么任性呢……

#

童可在那里把黄家富等那些小商贩的脸打得啪啪响。苏怀夏这里忙着收拾行李,准备去大学的寝室报到。

学校规定学生入学第一年必须要在寝室里住。她虽然是研究生,但也是入学第一年,所以还是要去寝室住上段时间。

她因为美食街的事情,耽误了好久没去寝室报到。还好她师父于冬清在农大的地位够崇高,关系也够硬,才能让她在外面浪这么久。

“你脸盆热水壶什么的要不要带呀?”刚刚回来没多久的闺女现在又要搬出去,沈卿多少有些不舍得,在房间里忙来忙去帮苏怀夏收拾行李。

“不用,这些学校里都有人帮我准备,不用我自己带。”苏怀夏说。

“枕头被褥什么的你总要自己带吧?”沈卿又进去帮苏怀夏找被子。

“被褥什么的太烦了,不用自己带,有人帮我准备。”苏怀夏说。

沈卿就奇了怪了:“这人到底是谁呀?怎么什么东西都有人帮你准备?”

她看见自己闺女就带了点换洗的衣服,那包裹小的比她上班的背包还要瘪,一点儿都不像是要搬去寝室住的。

苏怀夏笑:“当然是我师父啦。妈,我在学校里有人!”

“你师父还管你这些?”沈卿不理解,现在大学的师父都这么好?

其他大学的教授对他们的研究生好不好苏怀夏不知道,反正她就知道,于冬清真的是把她当闺女养。宿舍里的一切他都帮忙打点好了。不过不是他亲自打点的,而是拜托苏怀夏那幢寝室楼的寝室阿姨帮忙打点的。

“老师您好,我是研究生一年级的苏怀夏。我今天来报到。”苏怀夏背着个小书包来报到。

楼道里走过其他几个女生,听到苏怀夏是来报道的,都奇怪的看她一眼。怎么现在这个时间点才来报到?校规上不是说了,年级的新生一定要在规定时间内报到吗?

她们加快脚步,往自己的寝室里走,生怕被殃及鱼池。这些日子来,她们知道这位宿舍阿姨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只要稍稍违反了了规则,她那口大嗓门就能把你吼的眼冒金星。

可是当她们躲进寝室看好戏的时候,却并没有听到预料中的雷霆大怒,反而是听见寝室阿姨爽朗地笑声:“是小夏吧?今年的状元?老于跟我说过你情况特殊。你被子和暖水瓶什么的都没带吧,来来来,我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拿东西。”寝室阿姨放下手里正在织的围巾,从接待的桌子后面走出来。

“好的,谢谢老师。”苏怀夏恭敬地道谢。

“嗨,别叫我老师,我可不是什么老师。你叫我董姐就好。”董姐边说边领苏怀夏往她自己的寝室走。

躲在寝室里偷听的女孩子们都惊异的伸出脑袋,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董姐对违反规定的人这么和颜悦色,这姑娘到底是谁呀?

董姐带着苏怀夏来到她的房间,打开橱门,抱出了一床棉絮,还有张薄毯子。毯子的料子很舒服,摸上去就价值不菲。

“这些都是奖励我的吗?太贵重了吧。”苏怀夏皱眉。她知道作为状元,学校帮她配备被褥和热水壶之类的生活用品。可没想到会是这么好的质量。

“学校哪里会给你这么好的东西。这是老于加钱给你升级的,也是我千方百计替你去寻的。你是状元,又是特招研究生,是国家的栋梁。一定要用最好的。”董姐笑咪咪的说,转身又帮她去找脸盆和热水瓶。

苏怀夏看这么多东西,一下子搬不回去,她寝室正好又在同一层,就拜托董姐:“董姐我先把被子搬回去,等下再来拿水瓶和其他的生活用品吧 。”

“没问题。”董姐爽朗道,“我给你去铺被子。”

“别,我自己来吧。”苏怀夏连连拒绝。

这时候恰好有人找上董姐,才止住了这位宿管阿姨洋溢的热情。

苏怀夏边抱着被褥回去铺床。

她数着门牌号走到自己的寝室:“324,没错啦就是这里。”她喃喃推门进房间,看见房间里正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帮忙铺着对过的床。

她应该是室友的家长,苏怀夏没多管,直径来到了4号床位。

她正准备把被子放到床上,就看见她的床铺和桌子上都堆满了别人的东西。

苏怀夏皱眉,把两条床单中的一条抽出,垫在地板上,然后把被子放在床单上,爬上上铺,把东西都搬下来。

她刚没搬几件,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惊呼:“你干嘛呢,怎么随便动别人东西呢!”

原来是她对床的家长。

苏怀夏淡定地把她手上的东西搬下来:“您好,我是这个床位的主人。这东西如果是您的,您不应该把它放在我的床上。”

空置了一个多月的床位竟然来人了,女人觉得奇怪,但自己占着别人的床位也不好,就动手帮苏怀夏搬:“你是从其他寝室调过来的吗?”

苏怀夏笑笑不说话,毕竟一个多月没来报到,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儿。

搬完床上的东西后,苏怀夏上去铺床。

女人叠着自家闺女的床单,笑眯眯的和她唠嗑:“姑娘,你今年几岁呀?”

“18岁。”苏怀夏礼貌回答。

“十八岁?这么年轻啊?”女人皱了皱胖胖的眉心,“这么年轻,你一定不是农大的新生吧?是旁边的大专转过来租宿舍的吗?”

农大有所附属大专,和农大在一个校区。大专是新开的,暂且还没自己的宿舍,就和农大的学生混住在一起。

女人的闺女正常高三毕业,考上大学才19岁。她不愿相信大学里比她女儿年纪还小的。

苏怀夏沉默,她隐约估摸出了这位家长的属性,觉得面对这种家长,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可她不说,女人更不高兴。她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大专的混在一起。

于是站在苏怀夏床下面喋喋不休:“我姑娘是今年农大新生你里得最好的,今年还上台代表新生发言呢。如果不是姑娘想不通,硬要考农大。她去水木大或者京大都是没问题的。”

苏怀夏默默铺床不说话。如果这女人就只是说说,她也就罢了。可女人站在她下铺的楼梯口,像是座山似的挡着,让她没办法顺利下铺。

“您能让一下吗,您挡住我了。”苏怀夏吊在梯子上皱眉。

“小姑娘,你听我说。我姑娘乖,你可别带坏她。大专那些不三不四的风气,以后在这个寝室可要不得。你以后也跟我姑娘好好学学,把成绩搞上去。年纪轻轻,没有什么东西是学不会的。”

女人看苏怀夏在梯子上下不来,反而抓紧时间给苏怀夏洗脑。

苏怀夏今天还有一堆事儿,现在却被个胖女人堵着……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大婶,你女儿考了多少分呀?”

“我女儿?”女人得意洋洋的地说道,“我女儿考了558呢!”

“哦,那真是巧了。我不是大专的,我是今年的新生。我考了658分,正正好好比你女儿高了100分呢。”苏怀夏微笑,“我们真有缘,您能先让下我吗。”

说着毫不客气的往女人脚背上踩。既然不让,就别怪她不客气。

女人脚背吃痛嗷嗷往后跳,面上还有些发红。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斯文的小姑娘竟然比她女儿高了一百分……

等等,这姑娘是大一新生?有人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气恼的上前,叉腰叉腰拦在苏怀夏面前:“你是大一新生,为什么不参加军训啊!学校不是规定,每一个大一新生都要参加军训的吗?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是特例?我闺女分数也考得高,凭什么你能逃避军训,我闺女就要在大太阳底下晒呀!”

苏怀夏:“……”

在哪里来的奇葩大婶?

“大婶请你让一让……”苏怀夏深吸一口气还要解释。

忽然从大婶后面传来个类似混音的同步男声。

不同的是,苏怀夏半路止住了,男声还在继续:“请问这里是苏怀夏苏学姐的寝室吗?”

气头上的女人哪里会轻易让开,像个茶壶似的叉腰,怒骂学校的不公平。

有个长相清秀的男声从大婶与门的缝隙里钻进来。能够考进农大的,都挺聪明。听了三两句,就明白这位大婶在骂什么。

他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大婶真没素质,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乱骂。

恰好这时候,大婶的女儿徐舒微回来了,看看男生很惊讶:“冯学长,您是来找我的吗?”

这姑娘有着一头又黑又长的直发,还很漂亮。和这位冯学长对了眼后,害羞的低下头。

徐舒微的母亲可看不懂少女心中的小萌动,拉过自己女儿控诉:“你看看,我女儿都被晒成这样了,竟然有人还能够不参加军训。你们大学太不公平了!”

女人扯着嗓门喊,气得徐舒微直跺脚,觉得丢人:“妈,你别喊了,她是……”

“大婶,我是来找我学姐的。这位苏怀夏学姐是我们系教授的研究生。研究生是不用军训的,所以他没有参加军训并没什么问题。”冯征在心里对这母女俩都翻了个白眼,拉过苏怀夏认真说道。

女人呆住:“可……她不是18岁的大一新生吗?”

“学姐是特招研究生。虽然只有18岁,但的确是我们系德高望重的于教授的研究生。”冯征强调,“现在,我要带学姐去见教授了,你们自便。”说完,他拉着苏怀夏就走。

“你们大学怎么这么奇怪,收一个18岁的研究生?”

“哪里有什么奇怪的!教授爱收谁就收谁,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妈,你怎么总是这么自说自话以自我为中心呢!”徐舒微感受到冯征的嫌弃,双眼通红的瞪。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不是这样的!”徐舒微生气,转过头不再理她老妈。

#

冯征是大四学生,也是这个项目的参与者。如果不是苏怀夏先来,他下个学期可能就是于冬清的研究生了。

苏怀夏因为美食街的事情耽误了很久,于冬清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久总算是把苏怀夏给盼来了。

不过她在搞美食街的时候,也没有彻底把这里的事情得放下。她凭着记忆搜罗了不少有关于基因剪辑的基础论文,让于冬清和其他参与的人找着看。这个项目本身就是超前,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重生而来的苏怀夏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是全国第一。

不过就算她上辈子在这方面小有成就,可要把上辈子的实验搬到这个世纪来,难度还是从来没想象过的大。好多基础设备在这个年代都还没被发明出来。有被发明出来的,也掌握在西方国家手里,不会轻易的向华国出口。

实验的搭建和进行,很快因为基础设备的不够遇到了瓶颈。

苏怀夏翻来想去很久,想要解决这个麻烦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想办法向国外买现有的技术和仪器;另一条是打通各大高校的人才避障,把其他基础学科的人都纳入到这个项目中。组成一个综合性的跨学科超级大项目。苏怀夏可以凭借记忆做稍许点拨,然后由其他学科的人进行基础器材的开发。

打比方说剪辑基因需要用到纳米级的显微镜。在这个年代,华国的技术肯定达不到。苏怀夏虽然不会做有关纳米的实验,但是她经常用纳米显微镜。知道一些原理,对纳米一些外围的知识也有所了解。

她就能把这些框架提供给华国相关研究员,给他们方向和灵感,加速他们在这方面的研究。

不过两种方案都是困难重重。不管是在人力财力权力上都是麻烦。

苏怀夏和于冬清连轴转搞了几个礼拜之后,都没什么实质性进展。师徒两人真是头疼无比。

他们商量一番,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换换脑子。

苏怀夏没有回寝室住,直接回了小院子和老妈住一起。她现在看到农大两个大字,脑袋就不由自主开始疼……

回到院子里,一进门就看见苏正国满脸衰色的在院子里游荡。他两鬓生了好多白头发,感觉一下子老了三四十岁。

看见苏怀夏进来,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那一眼里的神情,像是仇恨,可又带上了些害怕。

“苏正国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瞧他有点神经兮兮的呢?”恰好这时候童可走过来,苏怀夏拦住他问。

“老板,你回来了呀。”童可见是苏怀夏,先表达了热烈的欢迎。然后将他对后巷那些摊主的报复汇报给苏怀夏。

苏怀夏听了爽快的哈哈大笑:“童可,果然更适合当经理!事儿做得太爽快了!”

“那些摊主在我这儿碰了一鼻子灰,也没有办法在刘国青那你租到摊位。就把矛头指向苏正国,想让他想办法。苏正国一开始死不承认这件事和自己有关,还斥责黄家富他们散布谣言。黄家富觉得苏正国不厚道,就真的把他的谣言传得满天飞。现在不但没人找他烧酒席,他国营饭店的领导都要找他谈话。反正现在苏正国和那些摊主,为了美食街一个摊位,狗咬狗满嘴毛,大快人心啊!”

苏怀夏情越听越舒畅,愉悦的拍着童可的肩膀:“你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我要给你加工资。”

“加工资是肯定要的,不过您这个大忙人还得匀我点时间。有个很重要的人想见您,说是和您的外公有关。”童可说。

“哦?什么人?”苏怀夏好奇。

“我现在说不清,我还有事要先走,回来跟您说。”

“好的,没问题。你先走吧,我这几天你都有空。”

童可着急下面的活,向苏怀夏告别。

苏怀夏也走进屋子。

沈卿不再,苏怀夏看见床上有几套戏服,就猜自己的老妈一定又去参加表演了。

苏怀夏笑笑,心想老妈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她给自己弄些吃的,填了填肚子后,就看见角落里堆起了一桶子碎铁片。

这年代铁片都是可以卖钱的,沈卿做的工厂又特别容易收集到这种没用的小铁片。她就会把这些铁片带回家攒着。

现在她装铁片的小桶都已经满出来了,但应该是因为最近排练忙,没有时间去卖。

苏怀夏有点儿强迫症,看不得这种东西满出来了还不收拾的样子。

于是就抱着铁片去巷子尾的国营废品收购站。

这年头收废品的有两拨人。一拨是私人的,会拿着小喇叭骑着自行车到处溜达,如果遇到了就可以把他叫进来收废品。

如果想卖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这些人,就可以抱去固定的国营收购站。每条巷子都有个固定的点,会有一两个人在那里值班。

苏怀夏照着记忆摸过去,老远就听见了喧哗声从收购站的地方传来。

苏怀夏奇怪。收购站不是个热闹的地方,一般人不会常来。今天怎么会这么吵?

她正疑惑着走过一个转角,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差点没有将手里铁片砸在脚上。

她竟然看到了收购站排起长龙?!队伍远远的延伸到巷子的另一边,都看不见边际。

苏怀夏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怎么回事儿?怎么个废品收购站人气这么旺?难道她来错地了?她抬头看看标志,上面废品收购站的几个大字明明白白写着。

没走错啊……

她心里更奇怪。带着好奇心排到最末尾。

她前面是个学生头的女生,感觉稍稍比她大些:“你是农大的学生啊!你也是来看帅哥的吗?”女生看见苏怀夏别在胸前还没来得及摘下来的校徽问。

“啥?”苏怀夏完全接收不到这句话里的正确信息。

卖废品和看帅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和你说哦!这收废品的小哥可帅了!”短发女生满脸桃心的说道,“而且还特别有调!我可是千里迢迢赶来看他。”

苏怀夏:“……”

这是来卖废品的还是来追星的……难道她打开方式有什么问题吗?

苏怀夏看看排队的长龙,果然有一半是女生。

再看看短发女生胸口的校徽:华京师大

苏怀夏又是一阵沉默。华京师大在城市的斜对面。

女孩跨越了半个华京城,搭上了昂贵的公车钱,就为了过来卖个垃圾……?

有毛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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