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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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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贺永年问到的许绍昌哪里还敢说话!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夺门而出, 从顾鹤之眼前消失的干干净净, 免得被他看见!不!应该是千万不能让他看见!否则一旦他上来冷嘲热讽几句, 他和贺永年的师徒关系就算完了!

许绍昌硬着头皮冲贺永年笑笑:“老师……我想去上个厕……”

他的话还没说完,主持人就上台宣布开始, 全场人现在只有许绍昌还站着, 被主持人点了名:“那位同学你快坐下, 我们的会议要开始了。”

贺永年脸色更加难看的瞥了眼许绍昌

许绍昌现在哪里敢再提什么要求,只能战战兢兢的坐在贺永年的侧手边。

先是双方陈述总论, 然后再是双方轮流提问反驳。由反方先开始。因为这议题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 反方这次没有什么新的论点。他们并没有把这次辩论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这次的政策辩论他们基本已经赢了。正方没有什么赢面。

所以反方诉说总论的教授讲得很快,就是把他们之前的论点重新提了一遍。为的就是让新来的刘国兴能够大致了解他们的思路和提议。

刘国兴听得连连点头。

反方教授下去的时候满脸春风得意。觉得己方胜券在握。

杨文勒面对反方那些人的自鸣得意, 心里都是冷笑。这就是自大的下场,你们等着被打得体无完肤吧!

主持人宣布正反总论。杨文勒没让几方叙述者先上台, 而是让书记员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材料一一下发给在场大部分的教授和政策改革小组的组员。

比起反方薄薄的一小本总论, 正方砖头似的一本大部头, 让所有人都很惊讶。

“这哪里是总论啊!那就是一本学术著作吧!杨教授这是要当场讲课吗?”有反方教授拿着这本有枚硬币厚度总论哈哈大笑。

杨文勒面对这样的嘲笑不屑一顾。

就一本总论就震惊成这样, 那到了后面, 岂不是要被惊得心脏病都发了?

在一片质疑声中, 顾鹤之抱着他的材料上台。

台下看清楚上台的人后,再次骚动起来。

“这位小同志, 你是不是走错了?”

“杨教授你快点上来吧, 要不然小同志就要替你讲了。”

反方的教授们还以为顾鹤之是杨文勒找来替他当苦力的学生助理, 帮他提前准备一些等下辩论上要用到的演示材料。

可是顾鹤之在台上准备了半天, 也不见下去。

台下的教授们这才感到奇怪。

“小同志,你可以下去了。”

“小同志,你这样,杨教授上不来呀。”

刘国兴还以为顾鹤之是来捣乱的,看见他迟迟不下去,正色严肃说道:“这位同志,你这样扰乱我们的秩序,我要叫保卫了!”

顾鹤之抬头不咸不淡得瞟了刘国兴一眼,继续低头把自己的那一份文件整理好。这是原版手稿,还没有装订,刚才不小心弄错了顺序。

刘国兴被这样冷淡对待,心里更是有丛火:“小同志!我真的要叫保卫了!”

“刘组长,什么保卫啊!他是我们总论的陈述者啊!”其他人误会都没有关系,唯独刘国兴误会不行。杨文勒看顾鹤之自己懒得解释,赶紧站出来。

刘国兴顿了几秒,然后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们让他来讲?”

让一个……收破烂的来论述总论?

刘国兴这时候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奇怪的瞟了眼许绍昌。难道是许绍昌错了?

许绍昌在顾鹤之上台以后,就坐立不安。仿佛屁股下面不是木椅子,而是竖起的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扎成筛子。

这时收到刘国兴投来质疑和询问的目光,更是心脏狂跳,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僵硬的回避刘国兴的视线。

这时候,顾鹤之正好整理完他自己的材料,用平和的声音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和教授们,下午好。我是正方的陈述人顾鹤之。大家可能对我比较陌生,关于我的资料,在你们手上那本总论的最后一页。”

顾鹤之的陈述者身份被他自己确认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对他的身份好奇极了,纷纷翻到最后一页,想看看这个年轻的陈述者到底有什么来历,才能让杨文勒委以如此大的重任。

当大家看到最后一页上那金光现任几乎要耀花人眼的履历时,几乎都是屏住了呼吸。顾鹤之几乎修全了大部分有关经济和金融的专业。先不说深度,光是这个学位的数量就让人瞠目结舌。更何况这这些学位颁发的学校,可能都是在座这些教授心里的白月光。再看看每个学位后的导师,每个人又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那一串长长的导师列表,哪个列出来,不是当今国际学术界的泰斗!在座的教授们,有不少做梦都想和他们聊一聊!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既然能够师从这些大家!

刘国兴看到顾鹤之的履历第一行的香港大学,以及他的英文名字之后,就觉得自己有点儿坐不住。顾鹤之这个名字他是不了解。但丹尼尔这几个阿拉伯字母却是如雷贯耳啊!

“这位……顾同志……你在香港大学也念过书?是郝教授的学生吗?”刘国兴惊愕地问。

顾鹤之点头:“我本科本是港大,可惜没上多少时间,就拿了交换生的项目去了英国。郝教授是我当时的班主任。”

刘国兴感叹:“我在港大念书的时候,郝教授也是我的老师。他经常说,您是他最得意也是最自豪的门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顾鹤之谦和礼貌的回答:“郝教授过誉了。您字当不起,我比刘组长您小。”

刘国兴摇摇头:“这样算来,您应该是我的师兄。叫一声您也没什么问题。”

顾鹤之笑笑,不再纠结这件事:“如果大家觉得我没有关系的话,那我就开始了。”

全场安静。

有着这张履历表在,还有什么关系!!在在座的所有人眼里,什么年龄都没有关系了!他们只想听顾鹤之说话!想听听由这么多名师名家带起来的学生,究竟有多牛!

贺永年看着手里的履历表眼红啊!!杨文勒到底是怎么找的这个金砖宝贝疙瘩的!!竟然这种人都能被他联系上吗?!这是老天爷再偏帮那个倔老头吗!

贺永年也是那个气呀!这份资料估计是杨文勒和这位顾同志一起准备的!他竟然和这位顾同志在一起工作了一周!!那得交流了多少事情!早知道今天杨文勒能请来这样一位大宝贝,他就不离开首都大学了!

好在,他的徒弟还算争气,早就和这宝贝搭上了线:“小许,等下顾同志说完,你带我认识认识他。”

贺永年觉得自己真明智,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杨文勒这个杀手锏的时候,就派自己小徒弟打入了内部。

等下顾同志说完,一定会有一群教授们蜂拥而上和他说话,自己就能让找徒弟走走后门,早些和他说上话了。

贺永年哪里想到的是,坐在他旁边的、看到那份履历表的许绍昌,早就已经浑身冰冷地成了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木疙瘩……

天哪!他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许绍昌的内心已经完全崩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顾鹤之在所有人崇拜的目光中开始他的总论。这份材料是他和两位教授,还有他们的几个研究生一周来连夜准备的,资料十分的详实。再加上顾鹤之深入浅出的叙述,立即将会议室里的听众一起带入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崭新世界。其实他很多论点之前杨文勒都已经说过了。但顾鹤之换了个方法,用了大量数据和实例辅证,增加可信度。

而且他的演说风格也一向十分特别。既不煽情,也没什么明确的节奏感。而是用一种十分温和平淡的语气,像是诉说着客观事实一般说着他自己的观点。明明很洗脑,但偏偏让人感觉没有一点攻击性,听得舒泰时不知不觉被洗脑。如果换作别人用这样的风格的演讲,恐怕底下的人都要睡着。可顾鹤之渊博的知识储备,让他总有办法吸引住听众的注意力。

自从他开始说话以来,会议室里就没有第二个说话的声音。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鹤之身上,思绪随着他的线索不断往下走……等到长达一个小时的总论结束,顾鹤之抱着自己的材料下台,所有人都就着刚才挺直背脊倾听的姿势,目光涣散的望着前方。似乎是正在思考他们刚才接收到的信息。

又过了五六分钟,主持人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吗?”

会场又是一片寂静。

大家还在艰难的消化刚才听到的东西。

“要不,先休息一会儿……我们等下再问……”刘国兴眼中又有兴奋又有疲惫。这一个小时的信息量和信息的冲击度,让他的大脑此时都在嗡嗡作响,一下子无法构思出正确的逻辑提问。

“啊……没有问题吗?没有问题我们就……休息会儿再进行下个环节怎么样?”主持人显然也处在和刘国兴一样的状态中。

“如果大家都没有问题的话,我想我还可以补充一点。”就在大家想安静的进入自己的世界,仔细一页一页的思考手上这本总论的时候,顾鹤之忽然重新站起来说道。

大家的目光要重新聚焦到顾鹤之身上。

“在最后一点,有提到关于人才储备的问题。我这里有段录音,给诸位听一下。”

顾鹤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按下最上面的录音。许绍昌的声音就从录音笔里流出。录音笔的硬件还不是很高,夹带着些许电流的滋滋声。

但贺永年依旧听出,录音笔里的声音正视自己爱徒的。

他一开始还不明,为什么顾鹤之要放这个录音。可听到后,他就渐渐了然了!许绍昌这一段发言乍一听是怎么回事。如果大家在没有听过顾鹤之刚才的发言之前,可能还会觉得许绍昌说的有那么点道理。可现在听完顾鹤之精辟的总论,他就立即发现,许绍昌的的论述其实错漏百出!而且这小兔崽子,竟然是支持反方的!!

贺永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狠狠的剜了一眼许绍昌。这小子莫要给他惹麻烦!

许绍昌坐在椅子上,忍不住的浑身发抖。抖得椅子都咔嚓咔嚓作响。

“这是我们国内某个著名学府大四的学生。现在也正在这间房间里。但是在座的诸位现在可能已经听出,这位同学的发言存在很多基础常识性的错误。这就是我们的教学质量。”顾鹤之毫不留情地嘲笑,“教育是个需要长期投资的事业。开放市场,提高效益,国家才能有更多的税收反哺教育,提高人才水平,避免以后再出现这样质量的名校毕业生。”

在顾鹤之的暗示下,大家渐渐都猜出录音笔里的声音是谁,纷纷把目光转向贺永年和许绍昌。

这下连贺永年都开始气得发抖了!他找了个什么样的徒弟!造孽!造孽啊!!

贺永年勾着唇,阴惨惨的看许绍昌。看来这孽障从来没看过自己让他看的书。呵呵呵呵,也怪他!怪他!从来不知道督促他的学业。罢了罢了。他这个老师还当来干嘛,他这个学生又要来做什么!

贺永年冷哼一声,从座位上直接站起,甩袖离开,将许绍昌一个人丢在教室里。

许绍昌心在不断的往下坠,他知道贺永年这次是真的对他绝望透顶,甚至已经到了嫌弃的地步。他这四年多来的经营,全部在这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贺永年这条人脉,他以后是用不上……

他心里有怨,甚至怨极!可又有什么办法!

顾鹤之不但是学识师承还是人脉地位都放在那里,自己和他对比起来简直渺小的像是地上的一颗尘埃!哪有什么办法来和他对抗!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他!为什么啊!

许绍昌想到这里,就更加悔恨。他害怕自己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可笑的比试,害了自己的前程!

他想的没错,就是因为这个插曲,贺永年再也没有和他讲过话,算是彻底同他断绝关系。他这个失败的徒弟也给贺永年有了阴影,从他之后,再也没招收过一个特别关照的徒弟。所有学生和研究生都按照流程和标准统一对待,没有一个再享受特殊待遇的。

至于许绍昌,毕业了之后也没有人为他推荐工作。在工作分配的时候,原本以他的学历可以很顺利的进入经济系统的高层机关。可……今天在座的改革小组成员,大多都是以后要录用他的领导。现在看他得罪了顾鹤之 力,还哪里敢用他!

许绍昌成为第一个顶尖大学毕业,却被分配到底层机关干个小文员的人!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在现在的会场,这个录音就真只是一个小插曲。大家的注意力仅仅在许绍昌身上停留了几秒,就很快又转移到了顾鹤之的身上。

经过刚才的波折,大家总算从顾鹤之的总理出来,终于能够总结出自己的问题。

休息已经不再需,从四面八方提出的问题接二连三向顾鹤之连珠炮似的投过去。甚至有好多情况是两三个一起发言,连说话的声音都重叠在一起。

主持人一个不停的提醒大家:“慢一点,慢一点,一个个说!大家一起说了反而听不清。”

可每个人心中都焦急如焚,迫切的想和顾鹤之交流下看法。

顾鹤之被一群像是噪音般的提问给包围,他倒是一点儿都不紧张,淡定的坐着听。

主持人见情况已经控制不住,只能无奈坐在顾鹤之旁边苦笑。心想这一段时间恐怕是要浪费了,到他们都冷静下来,再让他们重新问一遍吧。

过了好一会儿,围着顾鹤之的声音终于小了下去,主持人才重新提问:“大家都冷静一下……刚才大家说的太快了,我估计这位顾同志都没听清。大家还是重新一个一个的问。”

教授们听见主持人的话,即发出一声不满的埋怨。

主持人也很无奈,谁让你们说这么快的!这样谁能听清啊!

“不用重新问。大家的问题都问完了吗?如果结束了,那我可以开始回答了吗?”顾鹤之问主持人。

主持人呆住:“你……要回答?当然可以,但是刚才可能有几十个问题……你都记住了?”

顾鹤之点头:“我们先从头开始吧。哪位教授提到一个问题很有趣……”

顾鹤之真的就从头开始,一个一个回答刚才所有的问题。他甚至连刚才那教授说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主持人此时暂且已经听不见顾鹤之再说什么,心里只觉得既震惊又可怕。这么乱的声音他竟然听清楚了!而且不但听清楚,还记住的同时构思出了回答?!

主持人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瞪了顾鹤之很久……他到底是什么新品种!这还是人啊!!!

上午的会原本是定在中午十二点结束,但是一直到下午两点,满屋子兴奋的教授都没有刹住围攻顾鹤之的车。

顾鹤之也够稳,不管来什么问题他都能够回答,真有种舌战群儒的味道。不同的是,被战倒的教授一点儿都没生气,现场的气氛反倒是越谈越融洽,不管年纪多大的教授,都恨不得和顾鹤之称兄道弟拜把子。

时间又到下午两点半,一些年纪大的教授实在是撑不住,终于提议大家先休息会儿,去食堂吃点东西。

食堂阿姨知道今天会有很多德高望重的教授和改革组的领导来。早早的备好了丰盛的饭菜,可一直等到下午,都不见有人来用餐。

准备好的菜色是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好不容易把这些不知道吃饭的领导教授们等来,发现大家也无心用餐,随意糊弄着打了些饭,就只知道围着一个长相漂亮的年轻人不断不断地说话。

前一批吃完了走人,后一批又端着盘子跟上。顾鹤之虽然平日里懒散,但是一有责任背上身,他就不会划水,都是尽力而为。所以有人来找他谈话,问他问题,他也从来不拒绝。

两个小时的用餐时间很长,其他教授算是吃完了,可顾鹤之盘子里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苏怀夏看他一直在说话。

苏怀夏觉得顾鹤之要把他这一辈子的话都在这里说完了。上辈子哪里见过他这样一刻不停的说话。她记得中年版的他,就连下达命令给他属下,都喜欢用单音节的字 。

吃完饭都已经四点了。按照正常的时间表,再过一个小时会议就要结束。可满屋子的人哪里肯放过顾鹤之。他知道的又多又全,而且能把艰深的理论简洁易懂的解释出来。在这些教授眼里,顾鹤之就是一个国外现在最先进理论的人肉搜索引擎。恨不得一个个和他彻谈到黎明。于是又拉着他回会议室继续说。

杨文勒也看不下去,定了最后时间。晚上七点无论如何一定要结束。

苏怀夏吓了一跳:“还要到七点?他午饭都没吃!他今天来吃早饭了吗?”

杨文勒犹豫了下:“有吧……”

苏怀夏看见杨文勒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相信:“他早饭吃了什么?”

杨文勒茫然望天:“我们昨天连夜赶得印刷。熬到今天早上就直接来了……我们吃的是大饼和油条,至于顾兄弟吃了什么……早上太急我没注意……”

那肯定就是没吃啊!苏怀夏着急。

顾鹤之忙起来就会习惯性的忘记吃东西。因为如果没有遇到好厨师,吃东西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的享受……

那这样算起来,他可能已经一天多没有好好吃上饭了。

苏怀夏觉得这样不行:“停下来,马上让他停下来!”

“现在也停不住啊!你看后面还有这么多人排着队没有和他说上话呢。”

“这人一说就是半个小时四十多分钟的!这样说下去,哪里能够结束!”

“这……再等等吧,七点钟是大家约定好的。你如果现在上去把人带走,恐怕要遭群怒的。”杨文勒知道顾鹤之对于这些和国外最先进理论脱离了十年的教授们来说有多宝贵,也知道教授们渴望和他交谈的心情。这种时候如果突然把人带走……呃……反正他是不敢。

苏怀夏不知道现在这个年代的教授们有多执着,更不知道他们能为知识多么疯狂。现在她只知道,顾鹤之要休息。至少让他吃点东西吧!

苏怀夏心里着急又担心,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悍勇地拨开围着顾鹤之的人群,一把拉起正用纸笔和一个教授解释着某个理论的顾鹤之拖走。

教授正沉浸在获取新知识的兴奋中,看到最前沿的知识从他手边飞,红着眼睛抓住顾鹤之的另一只手手腕:“别走啊……”

其他教授和围着的同学意识到苏怀夏的企图,都骚动起来:“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姑娘,快放开顾兄!这定理他还没讲完呢。”

几个教授心急,喉咙就无法抑制地粗起来,听着像是训斥。

苏怀夏被吓了一跳。

顾鹤之看自己的姑娘被人吓得哆嗦,眉心忽然沉下来,刚才温和的样子全然不见,冷然一把丢掉手里的笔,揽着苏怀夏的腰转身就走。

出声的几个教授意识到自己闯祸,连忙向苏怀夏忙不迭道歉。几个老教授向他低声下气的请求和道歉,苏怀夏觉得自己受不住。可又真的担心顾鹤之,咬牙端着不理睬:“顾鹤之,你和我回去!我带你去吃饭!”

顾鹤之愣了下,忽然笑起来:“好。”

他今天对除了许绍昌之外所有的人都很礼貌恭敬,但从来没人看他真的开怀笑过。一直都是一副认真却疏离的样子。现在骤然看他一笑,觉得眼前忽然晃到阳光,就连不断往外冒的问题都记不得了。

苏怀夏也被顾鹤之发自内心的笑容给晃到,这家伙笑起来真是太干净漂亮了!像是能够折射阳光的水晶。

好在苏怀夏和顾鹤之生活了这么久,多少有了些免疫力。看到其他教授还被晃得出神中,拉着顾鹤之就撒腿往外面跑。

“去正大门。”顾鹤之边跑边说。

苏怀夏今天和顾鹤之在这幢楼里转了好几圈。再路痴也知道正大门在哪,而且正大门离会议室很近,没一会儿他们就跑到了。

苏怀夏看见正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辆车。

“上车。”顾鹤之的话变得越来越少。

苏怀夏见车里驾驶座上的人他眼熟,像是顾鹤之的助理:“你的人?”

顾鹤之点点头。他已经不说话了。

苏怀夏没想让他说话,接着问道:“你早就想到这结果,所以特地安排个人来接你?”

顾鹤之再点点头,可精神头明显低落了很多。

苏怀夏明白了,顾鹤之就是做好了被累惨了的准备来的……真是忍不住骂他傻!!本来就不喜欢说话,干嘛硬要自己来这里说这么多话!

她咬牙切齿带着顾鹤之上车。

一挨到座位,顾鹤之松了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球,完全成了一张皮,软绵绵地瘫在座位上。

前面的助理以前哪里看到顾鹤之这样萎靡,吓了一跳:“顾总……顾总你没事吧?”

顾鹤之瘫着吐口气,表示他还活着。

可助理不知道这吐气里的含义啊!他急得满头冷汗:“您坚持住,我送您去医院。”

顾鹤之动动眼珠瞥苏怀夏。

苏怀夏秒懂,并且做出了精准的翻译:“你家顾总不用去医院,他现在需要去饭店。”

助理一头雾水:“啊?”

苏怀夏不想和他解释:“你先别问了,快去饭店吧!”

助理认识苏怀夏,也知道顾鹤之和她的关系。听到苏怀夏的命令也没有多想,发动汽车。

“那个……去五福斋?”助理问道。

“五福斋的荤菜都是要预定地的。我们现在去不等上一两个小时吃不到的。或者要么吃素菜。”苏怀夏说。

听到要吃素,顾鹤之用鼻孔哼哼了两声。

助理满头大汗:“呢个……夫人,顾总他说了什么?”

苏怀夏看顾鹤之还力气抗议,倒是心定下来,淡定地翻译:“他要吃肉,立刻马上。”

助理:“……”

这到底是怎么听懂的……果然不愧是夫人,太神奇了!

“我也是刚到华京不久,就知道五福斋的味道最好。如果不去五福斋的话,我不知道哪里的饭菜符合顾总的口味。”

这个助理跟着顾鹤之很久,知道顾鹤之吃东西挑。

苏怀夏想了想回答:“幸福里7号。”

“幸福里?那你不是居住区吗?有饭店吗?”助理疑惑。

“你开过去就知道了~”苏怀夏回答。

既然苏怀夏这么说,助理也不再多话,踩下油门往幸福里开……

他们车开走的时候,会议室里还是一片久久的沉寂,大家都保持原来的动作,一个个都不愿相信顾鹤之理论讲到一半就被人拉走了……

满屋子人定了很久,有个教授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那个……顾兄弟已经走了。”

“啊……走了……”教授们怅然若失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

忽然,那个凶苏怀夏的人教授哇哇拍着桌子懊悔不迭:“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吼那个小姑娘的……那个小姑娘应该是她的对象吧……”

“哎,我也是……我为什么要粗嗓子呢!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我为什么要对她粗嗓子呢。”另一个到年轻人也拍着桌子哀嚎。

原本面对如此悲伤的两个同伴,教授们都会安抚。但现在……

“邱田军!你……你今年报的经费别想要了!”有个老教授指第一个哀嚎的年轻教授怒吼。

“向阳啊向阳,我应该说你什么!”另一个白发苍苍的的教授,指着他的研究生,手不停的抖啊抖啊抖。

可研究经费扣的再多,被骂的再惨又有什么办法呢?人都已经走了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他再谈上一番……

会议室里倾刻间愁云惨淡……

#

事实证明,想要当好顾鹤之的助理,不路痴是个很必要的技能。

尤骏成的车开得又稳又好,而且方向感也很妙。竟然一点儿都没有迷路的就找到了藏在华京深处的幸福里。

“夫人到了,可是这真的有吃的吗?”尤骏成怀疑的看着眼前的院子。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居民区,没见有什么饭店啊?难道要问普通百姓要吃的吗?

“肉在里面,我们下车吧。”苏怀夏说的下车。尤骏成也跟着。

两个人都下去了,就顾鹤之还在车上瘫着。

“夫人……顾总他……没下来。”尤骏成看顾鹤之还瘫着,额头上就冒冷汗。

苏怀夏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她绕到顾鹤之在的那一边。然后满头黑线地看见依旧在座位上瘫成一坨静止生物的顾鹤之。

尤骏成和苏怀夏在车边围着,也一点儿都不妨碍他静静瘫,只有眼珠子在转,还证明他是生命体。

他那张俊脸上写着:我很累。

用条状挂在真皮车座上的身体生动形象的表达:没有见到肉,我不想动。

尤骏成以前是顾鹤之的工作助理,看见的都是在商场上淡漠果决,放血不留命的强硬顾鹤之,哪里见过这种肉泥状老板……

他掏出自己的手绢不断擦:“这个……夫人,真的不用送医院吗?”

苏怀夏也淡定。还能用身体瘫成有隐含意思的,说明他真的没事:“他吃了饭就好了。”

“可……现在怎么才能让顾总吃饭?”尤骏成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把他背下来?”

苏怀夏摇头:“不用,你等我。”要是把人背进去,还不吓坏赵伯荣。

说着,她走进屋去。

这里是赵伯荣的家。上次给了赵伯荣一个美食街的摊位后,他就照着苏怀夏说的在美食街上摆起小碗菜的生意来。这时候就是出摊的时间,所有的菜都应该准备好了。

果然,赵伯荣和他的聋哑女儿正准备出摊。看见苏怀夏来了,有点受宠若惊。

“苏老板,您怎么……”赵伯荣正要寒暄。

可苏怀夏来不及和他多说:“赵伯,这车做的最好的肉是哪一道?”

赵伯荣愣了一下,然后指指车上的红烧蹄膀:“这道吧,卖的最好。”

“先给我一碗,我到时候来付账。不好意思啦!”苏怀夏说着拿起一碗肥瘦相宜的,也来不及和赵伯荣多说什么,就端着碗赶出去。

顾鹤之还在车里躺着……

“是要在车上吃吗?”尤骏成看苏怀夏端着肉出来,可也没有拿筷子啊……怎么吃?

苏怀夏皱眉摇头:“车里不方便啊……而且也不止这一道菜,车里怎么吃。还是去里屋坐吧。”

尤骏成黑线……顾总这样子……起得来吗?

苏怀夏在尤骏成怀疑的时候,拿着那一碗肉在顾鹤之鼻子下晃了晃:“你跟我走,这碗肉就是你的。”

尤骏成:“……”

顾总又不是驴,前面吊根胡萝卜就会走……

顾鹤之眼珠子动了动,不易察觉的咽了口口水。可是……还是不想动………

尤骏成心想:看嘛!这种怎么可能说服顾总吗!

苏怀夏看诱惑不奏效,来硬的:“你如果不跟来,这礼拜你都别吃肉了。”

尤骏成看这苏怀夏在心里吐槽——

顾总这么有钱,你让他吃它就不吃嘛!怎么可能!这威胁太没力度了。

顾总夫人怎么这么幼稚……

尤骏成的吐槽还没结束,就看见车上装泥塑的顾鹤之忽然动了动,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软绵绵起身,就这样在苏怀夏的搀扶下,跟着红烧蹄慢吞吞的挪动进院子。

尤骏成:“……?!!”

顾总?顾总?!

尤骏成呆呆的站在原地,顾鹤之远去的身影……

小助理仿佛听见了自己三观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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