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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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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满含情意的“阮郎”,那一句急急切切的“夫人”,那转瞬猎艳恣意的言行,除了自家姐夫希望他去“色/诱”的朝阳夫人外,不作第二人想。

确是美艳少妇,灿若朝阳。

鸣玉坊除了美女,自也有不少娇软葱嫩的小郎君,朝阳夫人会来此并不奇怪。只是被认作坊内郎君就……

谢涵轻笑一声,凑过去嗅着对方身上清醇酒香,“姐姐先是把我认作他人,再是给我胡套身份,我生气了呢,该罚。”说着,他张唇一咬,咬下对方一根青丝,便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继续踏步前去。

鬓角一痛,朝阳如梦初醒地回头,对方已飞快拐过一个拐角,她轻提裙摆追过去,却哪里能见到丝毫踪影,对方就像她年少时做的一场春梦一般,了无痕迹。

“去请拂胭妹妹过来,让她把今日来客名单给我瞧瞧。”她轻按因醉隐隐作痛的额角,想起刚刚与众不同的少年,又忽然笑了起来。

刻意躲藏一番绕了一圈后,谢涵把玩着那一根墨黑细腻的青丝,指尖轻动,便编成一个同心结,待结成,他人亦至雅间门外。遂把青丝结放进袖内,转头看低眉顺眼一路什么也不多问什么也不多说的仆侍一眼,满意道:“你很好。孤会替你向你家家主美言的。”

“小的只是尽分内之事。”

“尽分内之事才是最好,这天下要是谁都知道尽分内之事,就不会乱套咯。”谢涵悠然一笑,推门进去,拍拍沈澜之的脸,人半点没醒,只呜呜几声,胡乱挥了几下手,抓住他拍人脸的五指翻了个身压在身下。

谢涵挑眉,扬声叫进来人。

“你们家家主醉了,回去罢。送孤马车里,孤与沈兄约了今夜抵足而眠。对了,其他人,让他们尽兴后再回来。”

不过一刻钟,家仆们便井然有序地扶人上了马车,车檐飞起的两角挂着照明灯笼,两旁各护卫着十余个武士,马车往驿使馆方向前去。

鸣玉坊内,已经从拂胭口中知道对方身份的姬朝阳便使人去请沈澜之与谢涵过来一饮,却得到对方已然离开的禀报。

拂胭掩唇咯咯笑起来,声音清灵如银铃,“朝阳姐姐,齐殿下被你吓跑哩。”

姬朝阳睡凤眼横她,慵懒而漫不经心道:“他胆子大得很呢。小妮子最近很闲?”

拂胭眉头轻蹙,换上一副西子捧心貌,叫人恨不得摘下星星月亮来好哄她开心。她幽怨看一眼斜倚着的人,柔弱无骨的双臂从一侧拢上对方肩头,哀声道:

“人家啊,每天卯时初就起来,子正才能歇下,一天到晚练歌排舞算账样样不能停,还要应付各种各样讨厌的人。就算这样,姐姐一句话,胭儿就过来了,结果姐姐不知道心疼心疼人家,还怨人家多嘴哩。有没有人评评理啦。”

姬朝阳觉得醉酒后的额头更疼了,她伸手要按,身侧人已替她轻揉起太阳穴来,柔声细语道:“齐殿下,姐姐是不能弄去府里金屋藏娇的。”

“我当然知道。”姬朝阳好笑,“我还没有色令智昏。”

“但胭儿这里有不少好药,给姐姐拿去,让他这几天都歇在姐姐这儿却是可以的。”拂胭冷不丁道。

“……”姬朝阳又横她一眼,垂眸,看着自己精致艳红的指甲,“狩猎游戏,最有趣的不是拿涂满射罔的箭一击射中猎物的心脏,而是欣赏完它千般手段最后再吞吃入腹。”她一哂,“他一国太子,既非使臣,千里迢迢来梁总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罢,总是有目的的,有所求就总会来找我。”

去驿使馆的路上,马车一个起伏,车内昏沉的人就一晃,整个人栽倒下来,把头埋进一旁人两条大腿间。

谢涵打开马车暗格,从里面摸出个青瓷小瓶,一手抚摸上趴在他腿间人那有些散乱的发髻,低低道:“你别怪孤,孤也是没办法。他们要孤必须控制住你,只能给你喂下它了。”

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与人解释,那声音满含压抑与痛苦。

说着,他把人脑袋翻过来,倒出一颗红油油泛着妖异不祥光泽的丸药,另一手掰开对方双唇,“你……你放心,吃了后不会死的,虽然无药可解,药发痛不欲生,但每月吃一颗缓解药,就不会死也不会发。”

他似乎在说服自己,压下那愧疚,随后伸手把那枚药丸往对方嘴里塞去。

昏醉的人忽然睁开眼睛,朦朦胧胧道:“阿涵?”

谢涵加快速度继续把那枚药丸往对方嘴里塞去,沈澜之忙伸出一只手擒住对方手腕,笑着疑目询问,“这是什么?醒酒丸么?”

“不。”谢涵摇头,“山楂糖。”说着,往自己嘴里一塞,“消食的,沈兄既然不喜欢,孤就自己吃了。”说完嚼了几下,嘎嘣嘎嘣脆响,车厢内漫起一股山楂香甜味。

沈澜之:“……”

他哪儿还不知对方是知道他在装醉啊。但有人就是那么厚的脸皮,往前一凑,“我哪有说不喜欢,阿涵自己贪嘴却赖我,这可不行。”

谢涵斜睨着他,一手打开窗帘,立刻一阵冷风灌进来,透心凉,沈澜之打个哆嗦。

漆黑的夜幕下,宽阔的街道上,时有车马行人来往,此时马车正驶过一座占地颇广的宅院,马车行了半刻钟,还是面对着那连绵不断的高墙。

沈澜之见谢涵掀帘看着,便又靠过来解说道:“这是质子府,里面住着雍国公子无恤。”

“还挺大。”谢涵随口道。

“除了公子无恤,还住着三队交接看守的人马,还有琴房、马房、射击场、击剑场,教授各项课业的先生……自然大了。”

谢涵一愣,啧啧道:“孤以为雍国送来这么个质子,你们会不悦至极,不曾想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沈澜之看着对面高墙采院及巡逻人马,“呵”地笑道:“许多人都说公子无恤身为雍公嫡长子,却未被册封太子送来梁国,这是对我国心存不敬蓄意侮辱。但我却知道其实不然――”

谢涵缓缓收回望向对面的目光,星眸看向对方,“愿闻其详。”

那眼睛真是好看极了,双眼皮深而长,眼眸灿灿然像天上的明星,当那明亮的眸子凝视着你时,便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来。

沈澜之情不自禁地侃侃详述:“这位雍公子出生的时候是横胎难产,艰难生产后雍夫人遂不喜他。更要命的是,他出生在五月初五这个五毒尽出的大恶日,雍公亦厌弃他。第二年,嫡次子公子无极出生,他便彻底被‘自生自灭’了。所以说,雍公不立他为太子,其实与梁无尤,他本就不会立他为太子。雍,西部边陲之国、狄夷之邦也,对嫡长子继承制的贯彻,如何可与我中原地区相提并论?君上知此,怎会迁怒?反而可怜这位公子无恤,想好好教导对方呢。”

说的赫赫威名在外的梁公像什么慈和大善人一样。谢涵一声轻笑,但他引起这个话题可不是只为听这些的,“原来如此。那他学得好不?”

沈澜之顿了一下,耸肩道:“他半步不出质子府,我亦进不去,莫说他学得如何,便是他长得如何,我也不知。不过听说,他小小年纪就是个酒色之徒,玩死了不少宫婢,想来好不到哪去,枉费君上栽培之心。”

谢涵脑海中浮现出两张脸,一张年约而立、刚毅冷酷,一张稍显稚嫩、生机勃勃。他有些不信,再问道:“哪国质子看得像你们这样严?跟囚犯似的。”

“阿涵不是不知道十五年前楚质子失手杀人逃回楚国,最后引发梁楚大战的。”沈澜之叹一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谢涵不以为然,“那一战,梁大败楚国,一战而决天下,成为诸侯霸主,难道不是好事?”慨叹完,他又好奇问道:“那位雍质子岂不是与世隔绝什么人也见不了?”

“他府内伺候、教学、守卫的人不少了。质子府布置都是正卿刘大人一手包办的,应该还能见到刘氏手下人。噢……对了,还有朝阳夫人……” 沈澜之笑得有几分狎猊,“想来那位公子无恤生的应该颇为俊俏,朝阳夫人隔三差五会去一趟质子府。”

谢涵听得吃了一惊,“朝阳夫人竟能破例进去?”

沈澜之顿了一下,不知以什么口吻道了一句:“这会阳,没有什么朝阳夫人做不了的事了,没有什么例是不能为朝阳夫人破的。你以为拂胭这样的绝色女子,凭什么能保全自身,凭什么能给鸣玉坊定出这种得罪人的规矩?”

突然转换话题,谢涵想了一想,道:“她背后靠山是朝阳夫人?”

沈澜之忽然一笑,“真聪明。”随后解释,“她虽有迷倒男人为她卖命听她话的本事,却也决计无法使鸣玉坊如此独善其身,只因她与朝阳夫人交好,一个要在鸣玉坊用强的小贵族被朝阳夫人一顿鞭打出去,才算是没几个人敢动鸣玉坊了。今次,你与公子高一言,更让其他人不敢轻易招惹了。”

“竟有如此过往……”谢涵低喃。

沈澜之挨着他蹭了蹭,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听说阿涵刚刚遇见了朝阳夫人,这是好事,无论你想做什么,有她相助,绝对事半功倍。”

这消息传的真快,分明一路装昏迷来着。谢涵推开他压过来的脑袋,似笑非笑,“孤要做什么再说,不如说说沈兄究竟想做什么?”

沈澜之收敛了脸上笑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笑了,却不再是嬉皮笑脸那种笑,而有些落寞、有些无奈,在车壁上微暗的烛光下,显得飘忽不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究竟想做什么?”

“君上之意,我为臣子,怎可违背?可公子高确非良主,我借醉酒壮人胆把那些话告诉你……既希望你能当什么都没听见烂在心里,又希望你能把这话告诉夫人让她早作准备……”他面色幽幽,一半陷进阴影里,一半爬上烛光,看起来就像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样,诡异而矛盾,“夫人自齐国嫁到梁国已有二十年了,十分想念故国,应该就是这几天,会请你和公子浇说说话。”

这种关乎梁国国政的话,谢涵不好接,往后一靠,懒洋洋的。

沈澜之兀自呆了一会儿,看过来,不禁被这副情态吸引,痴然握起谢涵的手,低声道:“抱歉,我不想骗你,也没想害你。听闻夫人与齐公姐弟情深,你可借此叫夫人承你的情。”

谢涵任他把玩着自己五指,勾唇一笑,“今日,孤既受伤,按理来说,沈家主不该再邀孤前来,你却邀了,不符合你一贯体贴风格,这是其一。昨夜的话,沈家主行馆相邀,公子高会收到风声并不奇怪,可今夜,公子高还是这么及时来了,无法让孤不多想没人通风报信,这是其二。沈家主说出那番话,分明是因为公子高今夜举动让你过于失望所致,却居然能未卜先知一早备好人马,这是其三。

最奇怪的是,其实白天明明是沈家主自己言语诱导孤去怀疑厌阳天,却又一个回马枪,把罪套在明知孤不会怀疑的楚国身上,你不会不知道,这只会使孤更怀疑公子高。

更过分的是,难道沈家主多年宦海浮沉,会不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孤把消息透露给姑母,姑母便可以此为把柄要挟你,你怎么敢因为一点失望冒此大不违?”

最后,他抚掌而赞,由衷道:“沈家主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啊。”

沈澜之摸着人五指的手一寸寸滞了下来,等人说完,他长长叹一口气,“你这样敏锐,真不像一个还未涉政参政的小太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被人哄得团团转呢。”

谢涵也长长叹一口气,“术业有专攻,沈兄何须妄自菲薄。孤觉得,哪怕孤再长八年,到沈兄这个年纪,也不会有你这么厚的脸皮了。”

沈澜之低头轻吻了一下他的指尖,“其实以上几个理由,并不足以让你完全怀疑我,你没法保证那是不是我的冲动与失态,真正让你肯定自己想法的――是因为我在这种失望低迷时刻,居然还能时刻想着吃你豆腐,是也不是?”

谢涵顿了一下,点头,“不错。”

沈澜之抬头,粲然一笑,眉眼弯弯,“我做的并不越界,会惹人怀疑……除非阿涵已经知道我的爱好了。”他把脑袋搁在身侧人肩上,喟然一叹,声音都变调了,甜腻而微喘,“我真高兴,阿涵。”

谢涵:“……”

马车速度渐缓,已行至驿使馆前了,谢涵木然道:“到了。”便扒开人,率先掀帘出去。

沈澜之低笑一声,亦踏步跟上,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侧间,寿春上好茶水、醒酒汤与糕点,谢涵挥退人,冷淡着声音,“所以直说罢,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的伎俩,还诓骗不了孤,再不如实,就莫要来找孤。”

沈澜之想了想,在他对侧坐定,喝一杯茶水润了润喉,然后坦白的无以复加,“我不是引你去怀疑公子高,而是他本来就针对你,我只是因势利导:我邀你去鸣玉坊,是为了让他的针对得以实施,消息也是我使人传给他的。本来我还想着为你解围讨你信任,没想到你处理得这么好。”

说着,他笑看谢涵,再不掩饰眼里的爱慕。

“说下去。”谢涵指节轻敲木几。

沈澜之轻叹一声对方无情,继续道:“然后我借失望下醉酒,透露这消息给你,如你不要太笨,就会知道利用这个消息好让夫人在齐公面前为你说话,巩固你摇摇欲坠的太子之位。夫人就会以这把柄要挟我为她做事,做了一件后,就再无法摆脱,只会如滚雪球般越做越多,我彻底成为太子元一党。如此悲剧,我自然会找你怨你这个始作俑者,于你亏欠我下,我就可趁机提出共赴巫山的补偿来。”

谢涵:“……”他扶着额头,斥道:“正经一点。”

沈澜之摸摸鼻子,“这真的是我的目的之一。另一个目的则是――”

他顿了顿,敛了面上轻浮,“我虽是梁臣,亦是沈氏家主,自要为家族计。公子高、太子元两党争斗日剧、殃及池鱼,我本可独善其身,奈何君上赐婚,我被迫上了公子高的船。

但我知,若只论公子高和太子元二人,伯仲之间。但太子元身后的夫人,却精明厉害,是生母早丧的公子高拍马也及不上的,何况还有偌大的齐国做后盾,皓月公主亦不及倾城公主冰雪聪明,大将军卫瑶乃夫人外甥,卫氏注定站在太子元这边,据我所知,叶氏亦是。所以,公子高一党不过借君上几许宠爱而生,能得几时好?败落是早晚的事,我必须要为沈氏寻找出路。”

这没毛病,但……谢涵已知对方狡诈虚伪的本性,并不立刻相信,而是问道:“你大可直接向姑母投诚,用这种迂回方式,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不怕孤人品高尚坚决不泄密么?”

沈澜之凝视着他,“从你昨日句句言语挑逗厌激怒阳天,我便知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一个正人君子是无法在虎狼环饲下稳坐太子之位的。”

谢涵嗤笑,“你没回答孤你能有什么好处。”

沈澜之再叹一口气,终于正色道:“阿涵还没见过夫人,你见过她,便会知道她是一个厉害角色,厉害的人,通常有个通病,就是多疑,我曾拒绝过她招揽,如今上去投诚,怕她不会相信。她只信自己筹谋的东西,经你泄密,她自觉抓住我把柄,便会信任我。她亦是一个深谙刚柔并济、恩威并施之道的人,知威胁使人生怨,自会给我些甜头。

如此,比起投诚,我现在的方法,既能为我多争取信任与利益,又能占你便宜,何乐而不为?”

谢涵注视着他,分辨这话中几许真几许假,全都合乎逻辑,他挑眉道:“但孤如今已全盘知晓了,你又待如何?”

“阿涵不如说说远道来梁,所谓何事?或你我可以互惠互利呢?”沈澜之认真地看着他,“情感的联系总是短暂而飘渺的,利益的联系却是永久而实质的,我想与阿涵多些割不断的联系呢。”

谢涵眉目有一瞬的恍惚。

他所来为何呢?

他来是为了求娶梁七公主姬倾城。

只要娶了姬倾城,他便等于得到了梁国的支持,娶了姬倾城,便等于浇灭他君父一颗熊熊废太子之心。

他的君父啊,他最晓得了。感情用事,为情制肘――“寡人这一生,最爱的人有三个,一是对我无微不至却抑郁而亡的母亲,二是护我教我一手带大我的长姐,三是鞠躬尽瘁送我登上君位的狐相。”那是他醉酒后漏出的话。

祖母早已在故国被祖父攻破后抑郁而亡;狐相家前门庭若市被众兄弟争相讨好,他却始终不动如山;可想而知,只要梁夫人――他君父的长姐,为他说话,他君父再厌弃他也要犹豫了。

然而――

那本书让他犹豫了。

姬倾城会被孤魂附体,会水性杨花,甚至给他戴绿帽子都暂且不提,也不提梁夫人一年半后会死去,公子高会夺得大权,单姬倾城身怀宝藏秘密,便等同于一个烫手的山芋,接了便是众矢之的。

或者,料得先机,他可阻止一切发生?

见谢涵沉吟,沈澜之看着他双眼,缓缓道:“这次我是真心的。等寿宴一过,你便回国,你我不会有利益冲突,我何须害你?哄骗不了你,我只能真心为你绸缪,好叫你感激我了。”

不会有利益冲突。

他与对方的确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但齐国与梁国有啊。他为什么要阻止一切发生呢?

自二十二年前现任梁公即位,推行改革、励精图治,他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周围各国喘不过气来――与梁公姬彖同一个时代,是所有诸侯国君的不幸。

何不让这一代雄君就这样溘然长逝,何不让他精明的姑母含恨死去,何不让刚愎的姬高夺得大宝,虽然没有看下去那本书,但他笃定那样的梁国必盛极而衰,为何要阻止呢?

如拨开云雾见青天,谢涵悠悠笑了起来,“孤所来,正是为了想办法让姑母支持孤。孤可以帮沈兄的忙,但沈兄可要欠孤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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