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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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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记起了那个声音。火然文a`“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吃饭不要钱的地方?”

那是自己经常对罪犯说的话,他明白了,那天在车上自己对那三个扒手也说的这句话。

“是他们,是他们!”高翔说。

“你讲讲你被袭击的经过吧。”这是刑警支队长黄涛的声音。

高翔开始讲述自己遭袭击的整个经过,从那次在公共汽车上的挤坐,后来怎样在车上找出中年妇女的钱包,又说到这次等车受害的过程。

“那三个小伙,二十多岁,长得一般高,高的一个有1.7米,瘦,鼻子有点塌,头发里太阳穴处有一条较长的刀疤。

那天在车站学我话的人,口音不是城里人,因为他说‘钱’字,说成是‘情’的发音,我估计这几个人是哪个县里的流窜作案人员。

还有,我估计那封匿名信也是他们所为,因他们也看到了我戴的警号,地址是滨江六路,那一带是外来务工人员的租赁区。”蒙着纱布的高翔,仔细给黄涛补充了歹徒的特征。

“我们去查,你好好治疗。”黄涛安慰高翔后告辞。

高翔在医院住院治疗期间,黄涛来过两次,一次是要他再次确认歹徒的口音以及那个头上有刀疤的人。

后来,又来说案子侦查一个多月的情况。

他们到滨江六路一带去查到了一个头上有刀疤的外来人员,他身边有两个老乡,三人无业,白天都在外不知干什么,经常只是天黑才回来住。

最近,退了租赁房不知去向。刑警队员在那一带布控一周未见踪影,案子挂起来了。

高翔住了三个多月的医院,经过角膜移植手术,因较深度烧伤视神经受到影响,两只眼睛都分别留下了几点米粒大的瘢痕,看上去在黑眼珠的旁边多了些小小的黑点,视力只能恢复到看大物体的程度。

市局领导为他请了二等功,当鲁帅把奖章和证书送到病床前,交到他手里后,还关切地劝他出院后可办工伤病退,说工资奖金不少他一分。

高翔听后开初没有说话,只见他把那枚二等功奖章在手里紧紧握了许久,约莫等到奖章在掌心发热发烫了,他才说他还能干事还可以当警察。

谈话进行不下去,见他态度坚决,鲁帅眼眶里噙了泪水,望着眼前这个刚强的汉子欲言又止,最终只好作罢。

出院后,高翔的眼睛也非一点看不见周围的东西。

在白天,他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点近在几米内的大东西。

能看见人但看不清面目,几米之内只能以颜色的感觉去判断男女,不能看书看电视。

他可以拄根拐杖走路,走路还能分辨方向。

而一到晚上,没有了天光,他却成了真正的瞎子,韦紫凌因为叶敏的介入与高翔产生误会,叶敏代替她照料高翔,韦紫凌回到天楚,这个误会延续很久。

他去默运太极禅坐,回顾警界遭遇,心灵更明,一切都是历练,都是为成就更好的自己。

高翔主动提出了辞去刑侦职务,去红旗所里上班,市局没安排他的具体工作。

他把他的警服放到洗衣机里洗好挂在柜子里,再也没有穿过警服。

他觉得自己慢手慢脚的样子,穿套警服在所里走来走去,会有损警察在老百姓眼里的形象。

在所里他自觉找活干,每天上午下午,他把所里楼上楼下的过道拖得干干净净。

来所办事不认识高翔的人对民警说:“你们这个清洁工,动作慢是慢,但清洁做得还真干净。”

旁边的民警笑着说:“他才不是清……”

耳尖的高翔听见后,立刻把食指贴在嘴唇上,“嘘”地一声,阻止那个民警向别人解释。

平时只要歇下来,他就把警校毕业分来的两个年轻人叫到身边,询问他们工作上有没有不懂的,然后教他们事情该怎样做,案子该怎样办。

所里的年轻人都爱来咨询他,他简直成了年轻警官们的办事指南,办案顾问了。

这样,一天他还照样忙,经常是手里那根拐杖都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根本不象一个瞎子。

高翔有时自己要到滨江六路一带的暂住人口租赁区去,他一步一步走进那些巷子。

他穿着便衣,走累了就在小巷的铺子坐坐,买瓶水喝,侧耳凝神听听别人说话,他想从那些口音里找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知道,他的想法有点不切实际,纯粹是一种妄想,可他觉得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想在这一带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让人们看见他这个瞎子。

久了,连那个铺子卖东西的大姐都认熟他了,好心地对他说:“大哥,你眼睛都看不到,还出来走啥?”

“没啥,在家待着难过。”高翔和气地回答后,又摸着路慢慢走向别的地方。

他走出巷子时听见了路边有些人在撮麻将的声音,高翔熟悉那种桌子上稀里哗啦发出的响声。

他从前休息闲暇也爱和几个同事玩那玩意,现在不行了,眼睛不顶用了。

细想起来自己确实是个有点毛病的人,就象自己的眼睛。

他抿着嘴唇,一丝苦笑掠过他的脸上。

其实,高翔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不向人诉说。

从眼睛遇害起,他在家只有听电视了,每晚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他总是要坚持听完。

叶敏让韩梦专门给他买了个cd机,在家里他也听音乐,他把瞎子阿炳二胡曲的cd盘,放了无数遍。

在那时儿哀婉如泣,时儿深沉雄健的旋律中,他体会到了一个盲者内心深处那种坚韧顽强的苦痛。

以往通过人眼令人精神愉悦的一切物体,在高翔的眼前都消失了。

他只能用手摸耳听去唤起对世上一切美好事物的快感,那是一种不瞎体味不到的痛苦。

最让他局促不安的是夜晚与叶敏同房,时时都觉着少了好些愉悦多了好些内疚。

他的行动的确太不方便了,一举一动变得缓慢。

走路总是抬脚迈步,象农民在水田里一步一步地抬腿行进,路人见他走来,明显知道这人是个瞎子。

他不敢跑动,就这样有时还要摔跤,叶敏常见他额头上鼓起一个血包,或脸上留下一处剐伤,深知他的犟性是八匹牛也拉不回的,只得默默地含泪为他上药治伤,第二天又照例送他出门上班。

为了能尽量恢复从前的敏捷和力量,他每天早上都坚持在家练习俯卧伸,练踢腿出拳,练擒拿格斗和太极拳的套路,直到练出一身汗。

他想再次能碰见那几个歹徒,甚至他想好了几种方案,如果他们从正面来,从背后侧面来,他该怎么制敌。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好几次做梦,梦到那三个歹徒又同他在哪里遭遇了,他与他们搏斗,可始终使不出劲,他焦急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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