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下诛杀令
月绝宫处于乌金顶之上,
颜月笼淡然地看着它,一座石堡般的宫殿,按理说,这也是曾经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可随着当年落涯而失忆,竟然毫无印象,
“宫主,这三名侍女分别唤作容儿、璇儿、婉儿,以后就由她们照顾你的衣食住行,”梅护法利索地收拾了宫主的主卧,并安排了人來侍候,
颜月笼却是突然道:“下诛杀令,我要赵松柏的人头,”语气平淡得像是讨论天气一般,却听得三名侍女一愣,尤其是名唤璇儿的侍女,刚刚亲眼见她杀了一名女子,此时更是害怕不已,
梅护法倒是沒多问,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月绝宫隐匿多年,如今诛杀令一出,江湖更加动荡,一时间,议论纷纷,众人皆猜测其中缘由,却不得而知,便听有人讲道:“女魔头杀人还需要理由吗,”众人便了然,
霎时,杀人如麻的女魔头重出江湖,便传遍了整个元圣国,
赵府,
赵管家急得來回踱步,夜笑内心更是激动不已,据传言,月绝宫惊现宫主,她,会不会是芽儿,虽是疑问,可他心里却认定了此人便是林芽儿,不过,为何她要杀赵盟主,他不解,难道真的像旁人说的,她当真喜欢滥杀无辜,不,不会,芽儿不会是这样的人,
“月笼她真的回了月绝宫,”萧南山喃喃自语,突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他突然起身道:“我要去一趟乌金顶,我要去见月笼,”
盈澈闻言,急忙阻止道:“爹,不可,如今情况不明,你身体又未恢复,哪里上得了乌金顶,”
这倒是实话,当年他侥幸闯上乌金顶,后幸得颜芊芊施救,才能活下來,如今抱病多年,哪里能和十年前相提并论,可是,见不到月笼,他的心每日每日地受着煎熬,
夜笑听闻,当即表示要去乌金顶,
“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家都冷静一些,”盈澈哪里知这些人都如此冲动,急急劝慰道,如今形势不同以前,难道大家都赶去送死,
赵松柏这才出声道:“月绝宫要杀的是我,应该由我去,我也想知道林姑娘为何突然要杀我,难道因为我是武林盟主,”
“不可,”夜笑打断道,明知要杀他,为何还要去,
萧南山去意已决,听不了盈澈的劝阻,就算是死在去乌金顶的路上,也好过自己这样煎熬着,都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芊芊和月笼,如今,就该由他去偿还,
盈澈实在沒办法,才道:“爹,你看这样好不好,夜大哥也是非去不可,那我替你随他去,你养了澈儿这么多年,就当是为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好不好,”
她实在不愿见他奔波,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有去无回,
如此事情便决定了下來:盈澈与夜笑二人上乌金顶,
“我也要去,”墨文成却突然站出來说道,怕自己说服力不够,又接着说:“听闻上乌金顶的途中有一片噬心草,若是让我见了,说不定能我调制出解药,”
如此,三人便择日上乌金顶,而萧南山也从护民山庄调來高手保护赵松柏,他实在不愿见月笼滥杀无辜,
“澈儿,这本剑谱,你先学个一招半式,与夜笑那本九脉剑谱是同宗,若是双剑合壁,威力倍增,不然万一真有个好歹,还能应应急,”月绝宫高手如云,萧南山是再清楚不过的,若是有人要伤他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盈澈接过剑谱,点了点头,因为墨文成要备一些药品,出发的日子定在三日后,正好趁着这几天练几招,
月绝宫
殿外长廊上、阳台上种满了四季海棠,比之护民山庄有过之而无不及,
颜月笼立在窗口,看着那成片的海棠花出神,表情淡然,看不出喜怒,不知在想什么,身后三名侍女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她,
“宫主,可要再派一些人杀赵松柏,”林音越过三名侍女道,不知宫主是何意,下了诛杀令却迟迟不见行动,
颜月笼敛了敛眉道:“不用,先给我烧了天下第一楼,”据最新消息,天下第一楼便是银面神君的贼窝,想起第一次见到登科大叔的模样,让她对天下第一楼毫无好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接着说了一句:“楼里那个老鸨叫什么來着,杀了她,”好,就从第一个欺负大叔的人开始,大家一个一个的轮着來吧,
“是,”林音欲言又止地看向她,一袭红色的袍子,青丝悉数垂下,眉心上血色月形更加显眼了,整个人看起來妖冶异常,
颜月笼回头看向她:“还有事,”
“沒有,”她本想问什么,却沒有问出口,
她又转过身,继续看向窗外出神,这海棠开得真美,听她们说,这花种是娘亲最喜欢的,四季海棠,四季盛开不休矣,又想起萧南山种的成片海棠,不免轻笑,他以为,种着这海棠花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么,
颜月笼这一笑,让站在身侧的璇儿更加惶惶,只见她嘴唇勾起,虽是浅笑,却毫无笑意,那模样像是即将饮下的鸩酒般让人害怕,从第一次见面见她杀人开始,她的心里就认定了宫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于是平日里更加谨慎了些,
“宫主,可是要歇息了,”婉儿提醒道,这几日宫主都是这个时辰小睡,也不知今日是不是照旧,她语气不卑不亢,全然沒有容儿和璇儿的小心翼翼,却事事得当,让颜月笼不禁多看了一眼,嘴唇轻启道:“好,”
三人服侍完她入睡后,便退出了房间,
“婉儿,你胆子好大唉,”璇儿拍了拍噗通直跳的心口道,真怕一个惹得宫主不高兴,她來一招绝色,让她们死成丑八怪,
婉儿轻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你这条小命牢着呢,”她深知宫主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主儿,何况,做好本分就行了,何必如此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