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洗刷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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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终于拿到手，尽管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欧阳石楠还是认为值得，因为有了这份重要的证据，嫌疑犯谭以琛就不知不觉低头认罪。
然而，出人意外的是，在审讯的过程中，谭以琛否认那份证据的真实性，说它是李晓莉生前捏造出来的，他并没有私吞安居集团二千五百万。不仅如此，他还把公司账务上的亏空全推到李晓莉身上。
谭以琛的行为令欧阳石楠有点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慌乱，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目光冷峻地盯着坐在面前的嫌犯，沉声说道：
“谭以琛，你是不是认为死者不能开口说话，就可以把自已所犯的罪往她身上推？不过，我告诉你，你这样做非但不能替自已洗刷罪行，反而会加重你的罪责。因此，我奉劝你还是承认自已所犯的罪吧。”
“我无罪，我承认什么？”谭以琛靠在椅背上，仰脸盯着警官，诘问道，“欧阳警官，你是不是要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哪来何患无辞？”欧阳石楠指着摊在桌上那份证据，声色俱厉地说，“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谭以琛，就算你想抵赖，也是抵赖不过了，这样顽固下去，只会增加你的罪责，还是坦白交待吧。”
“这份材料上面没有我的签字和手印，你凭什么断定就是我私吞了公款？”谭以琛理直气壮般道，“欧阳警官，你为什么不说是李晓莉所为，因为她生前是会计，而且也担任过公司的总会计师。”
“如果李晓莉私吞了公款，那她怎么会被人杀死呢？”欧阳石楠冷冷一笑道，“李晓莉之所以会被人杀死，是因为她知道了你所犯的罪行，你怕她揭发，所以就雇胡诚刺杀李晓莉，你敢不承认？”
“这只是你妄加揣测，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我为什么要承认？”谭以琛提高嗓门说，“我告诉你，欧阳石楠，我无罪，你立马放掉我，否则到时候我会反告你，让你尝尝牢里的滋味，哼！”
小林插嘴道：“谭以琛，你还这么嚣张，这对你没什么好处，只会增加你的罪责。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吧。”
“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要证明我有罪，请拿出有用的证据来。”谭以琛倨傲地说，“如果没有，那就请放我出去。”
欧阳石楠瞅着谭以琛冷冷一笑，沉声道，“谭以琛，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而不是在求你。倘若你还要这样冥顽不化，只会害了你自已。”
“机会？”谭以琛冷哼了一声，“你认为我需要这种机会吗？”
“你当然需要，因为现在坦白交待，你可以争取到从轻判刑的机会。”欧阳石楠平静地说，“就算犯了死刑，也有机会减轻为无期。”
“别拿话来哄我，我知道……”谭以琛欲言又止。
“说下去呀，为什么不说下去呢？”小林眼里闪出丝兴奋的光，冲着谭以琛说，“此地无银三百两，谭以琛，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原来你是来套我啊！”谭以琛恼羞成怒地嚷道，“不过，这没用，因为你们拿出证据来。好了，我不跟你们废话了。”
“谭以琛，你做了什么，心里比谁都更清楚。”欧阳石楠继续劝道，“你说证据不实，没关系，我们可以拿到有你签字画押的证据，不过到时候就不会再给你主动坦白交待的机会了。正是因为这样，我劝你还是现在承认你所犯的罪行，这样对你有好处。”
谭以琛只冲欧阳石楠冷笑了声，就不再说话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能言善辩吗？”小林故意激将谭以琛，“现在就是你替自已辩护的时候，你不说话，那不是太可惜了？”
“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谭以琛用嘲弄的眼神瞪着小林，“这是我最后对你们说的一句话，接下来不管你们怎么问，我不会回答。”
“我们是主动来给你机会的，是为你好。既然你用这种态度对待我们，那我们也就不必再劝你了。”欧阳石楠神色冷峻地说，“不过，我要告诉你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有罪，就逃不了惩罚，所以你的侥幸只会害了你，而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谭以琛依旧不说话，脸上浮出丝冷笑，不过眼里流露惶恐之色。
欧阳石楠见谭以琛仍然不开口承认自已所犯的罪，对他就彻底失望了，吩咐押送谭以琛的干警把犯人带走，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欧阳石楠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又招呼站在一旁的助手坐。小林在欧阳石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提起烧茶壶给他倒开水。
沉默了一会儿，小林问欧阳石楠：“大队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看情形谭以琛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不管我们怎么劝，他都不会坦白交待的。”欧阳石楠执杯呷了口茶，沉吟着说，“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我那份真实的证据拿出来，好让他认罪伏法。”
“是呀，我们只能这样做了。”小林笑着说，“其实我觉得，大队长你早就该这么做，省得费这番口舌，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尽力劝嫌疑犯坦白交待，是我们应该做的工作，所以算不上在浪费时间和精力。”欧阳石楠神色严肃地说，“现在我们已经尽力了，完成了我们应该做的工作，那就可以把证据拿出来让嫌犯认罪。”
“我又错了，请大队长批评。”小林难为情地说。
“批评就不用了，以后做事要有耐心，要竭尽全力履行自已的职责。”欧阳石楠郑重地说，“做刑警的，不仅要机智勇敢，还要有耐心。”
“是，大队长，我一定会努力改正。”小林认真地说，“跟在大队长身边，我能说到许多东西，从而不断地使自已进步。”
“小林，你确实进步了许多。”欧阳石楠含笑地说，“只要你保持现在这种势头，用到了多久，你就会成为一位非常出色的刑警。”
“谢谢大队长的鼓励，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小林谦虚地笑了笑，接着又问道，“大队长，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再提审谭以琛？”
“明天吧。”欧阳石楠想了想说，“下午，我们去找胡诚谈谈。”
小林疑惑不解地问：“不是提审他吗？”
“嗯，其实效果都一样。”欧阳石楠答道，“我希望可以用这种方式打动他，好让他坦白交待。他跟谭以琛的案子密切相关，只要他承认自已是受谭以琛的指使杀掉李晓莉，那谭以琛也就不得不认罪了。”
“是呀，谭以琛智商高，态度强硬，没有胡诚出面指证，他是不会轻易认罪的。”小林点头道，“我们手上的证据只能证明他贪污了安居集团的公款，却无法直接证明他是杀害李晓莉的幕后指使者。”
“没错。”欧阳石楠说，“所以胡诚的交待是极其关键的。”
小林又点了点头，沉吟一下问：“大队长，胡诚会交待一切吗？”
“这就得看我们的了。”欧阳石楠说，“不过，现在谭以琛在押，对他触动很大，只要我们方法对头，应该是可以说服他的。”
“大队长说的是，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胡诚心理堡垒也应该慢慢垮下来，我们再找准七寸狠狠打击一下，那他就会彻底崩溃了。”小林自信地说，“当然，准确地说不是打击，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没错，我们一定要做到这一点。”欧阳石楠认真地说，“现在胡诚心理比较脆弱，也比较敏感，如果我们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他就会放弃抵抗，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反之就可能使他变得更固执，更不愿意跟我们合作了。所以说，方式方法很重要，非常重要。”
“是，大队长，我又一次受教了。”小林呵呵一笑道，“到时候我要认真观摩大队长怎么做胡诚的思想工作，好从中受益。”
欧阳石楠瞅着小林说：“不，说反了，是我观摩你怎么说服胡诚。”
小林诧异地问：“大队长，你要我打前阵？”
“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你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没有。”小林爽快地答道，“我只是担心自已能力不足，怕到时候坏了大事，那就对不住大队长你了。”
“我对你有信心，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欧阳石楠温和地笑道，“再说有我在场，就算你真出点什么纰漏，我也可以替你弥补。”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真的不用担心了。”小林笑着说，“好，大队长，谢谢你给我这个锻炼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欧阳石楠点点头，过了会儿，又说道：“好，我们就聊到这儿，你去整理下谈话记录。记住，下午三点半，我们一起去找胡诚谈。”
“是，大队长。”小林起身道，“那我这就走了。”
把话说话，小林就一转身，快步朝办公室门口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