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谁是抢劫的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十五了，一切有变得和往常一样，仿佛这个年就从来没出现过。因为学生放放假，网吧的生意格外的好，听了王婉的建议，又在二楼有限的空间里开了一个小超市，主要针对上网人群的，收入得到了明显的提高。王婉很用心的学习着管理，白天一直在网吧，晚上下班后就会带着吉他在10点钟准时为网吧的朋友们唱上几曲，渐渐的竟然成了网吧的特色节目，有很多平时不上网的人也都来凑个热闹，在青冈市其他网吧倒也流行起来，王婉也变得小有名气，网吧人气大增，彭赢也信誓旦旦的说以后一定要开个酒吧，每天听王婉的专场。　中午，李东拨通了郭燕的电话。　“郭法医，这几天我想去省城办点事，和公安局的人不熟，不知道可不可以？”　“两件事你需要知道，第一你要出去没必要和我报备；第二你的嫌疑已经解除了，你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走之前去趟派出所，办理下身份证明，原身份证已经被耿喜注销了。”　“谢谢，我知道了。”　“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合法公民，有些事需要走法律途径解决，以后表现尽量正常一些，下次不一定还这么幸运。”　“谢谢。”　李东心里清楚，郭燕帮了他很大的忙，因为在医院李教授他们俩的谈话李东都清楚的听到了，李东早已做好了被当作异类的准备，可就是这个郭法医轻轻松松的解决了他所面临的问题。他不知道郭燕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绝对不是法医这么简单，反正郭燕对他没有恶意，也就没必要深究。自从有了和王婉的那次谈话，李东觉得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充满善意的，心境也也起了变化。办好了临时身份证明，李东踏上了去省城的列车。　麻子原名叫寒冰，之所以叫麻子，是因为小时候起水痘，在老妈看了6天眼见好转的时候，他趁着老妈上厕所的机会好好的解了一把痒。麻子家是农村的，初中辍学后就一直跟人做泥瓦工，他脑子活络，不长时间自己就组建了一个小工程队，挣了些钱。向阳公司成立的时候，他是第一批带领工人进驻的，慢慢得到公司领导层的赏识，特别是在4.24棚户拆迁的工程中，麻子身先士卒，虽然胡清事后跑路成为事件主要背锅的人，但在事情后续处理上是麻子花钱找两个小弟在张局长的斡旋下顶了罪责，为公司解决了大问题。现在麻子是公司小股东之一，高层管理人员中除了老总仅次于葛为民的存在。　麻子这段时间过的还是十分惬意的，天气凉了工地基本都停工了，过年这段时间麻子主要周旋于各个酒局之间，和各种人联络感情，该送礼的送礼，该请客的请客。和葛为民不同，麻子做事都是以自己的名义来做的，他一直准备着有一天自己干公司，不再寄人篱下。闫秃子的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要不是碍着葛为民的面子他根本不会管，至于曾经一起战斗过的那点情谊，早就在利益纠葛中灰飞烟灭了。葛为民最近分身乏术，也没再提起这件事，麻子自然乐得清闲。　今晚的酒局相对轻松的多了，基本都是些跟着他混饭吃的小工头，在外面当惯了孙子，麻子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酒桌上的气氛还算热烈，各个小包工头也清楚，在麻子手里拿工程最终工程款还要靠麻子结算，得罪不起。席间那个名叫王小斌的一直就闷闷不乐的，显得毫无兴致。　“小王，今天不是很开心呀？有啥事跟哥哥我说，大过年的别闷闷不乐的！”看出了王小斌的特别麻子主动打圆场。　“韩哥，有些事不应该在这说，可不说又憋得难受，我这是没办法了，您看我今年一共就拿了几千平的地暖工程，哥哥给这价本就不高，干了一夏天到现在一点款都没结算，兄弟我手里也没几个钱，都压在材料上了，工人工资一点都没给，这大过年的连家都没敢回，几个工人也都跟我在这过的年，连吃饭都成问题了，怎么还高兴得起来！”本就有些醉意的王小斌说完低头喝了口闷酒。　酒桌上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在座的不少都面临这个情况，几个拿到工程款的都是咬的后槽牙冒血给了麻子大笔回扣的，小王这点小工程实在拿不出这笔钱。麻子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　“王兄弟这是信不着你哥哥了，你那点小钱我还真没太在意，这样吧，三天后你到我这里来取，一分不差你的，我这工程就是这个样子，压资金，没这个准备以后就不要接了，免得因为这点小钱伤了咱兄弟间的情谊。”说罢便不再搭理小王，和其他人喝酒去了。小王自觉无趣，便借上厕所的机会先走了。　麻子本来美丽的心情变得不美丽了，散局之后在车里直接给财务打了个电话。“王小斌的款子没有我签字谁也不许付。”　夜里9点多了，李东出了火车站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次来省城他还没有想好该干点什么，麻子的麻烦一定要找的，顺便散散心。三年了，看什么都觉得陌生，觉得格格不入。　“兄弟，出来找活的吧，这大晚上的别再这片转悠，这地儿不太平。”　李东回头看了一眼，一辆不知道是几手的皮卡停在他后面，司机看上去喝了不少的酒，迷迷糊糊的，显然是看到李东穿了一身迷彩服把它当成农民工了。正想谢谢对方的好意，旁边突然走过来几个人把李东围在了中间，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大个子搂过李东的肩膀，满嘴的口臭。“小兄弟是来找工作的吧，跟哥哥走吧，管吃住，一个月5000，当月结账。走走，我先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不由李东不答应，拉着就往旁边的小区里面进。“你们几个干嘛呢！别他妈以为外地人好欺负，”这时候那个醉酒的司机不干了，说着就要下车，大个子给旁边一个瘦子使了个眼色,瘦子会意直接向醉酒司机走去。　李东没有挣扎，刚进小区，大个子便面露狠色，拽着李东来到一个光线稍弱的拐角，一把拉下李东的双肩包，其他三个人很默契的把李东围在中间，大个子拎着背包走到墙角，一边嘟囔着可别是什么穷鬼之类的话，一边把手伸进背包里摸索，另外几个也在李东衣兜里翻找着。突然间大个子停止了所有动作，僵直的看着李东。一个小子在李东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顿时兴奋起来“老大，这小子挺肥！嗯？老大，你咋了？”大个子没说话，满脸堆笑僵硬的走过来，恭敬地把包放在李东脚下，抓起那小子手里的钱放回到李东上衣口袋，还整理了一下。其他几个人都愣了，不知道他这老大在干什么。　“去把外面的那个叫过来。”李东面无表情的说道。大个子推了旁边小子一把，虽然不明所以那小子还是跑了出去，一会功夫带着瘦子回来了，然后再大个子的带领下非常听话的靠墙站好。　“把现金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里面去”李东将脚下的包踢到大个子前面。　“快点，快点！”　大个子一边掏东西一边催促，其他几个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感觉到不对，非常配合地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放到了包里。李东满意的接过包，看了一眼几个人，转身离去。他没注意到对面楼上有两个姑娘把这一切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姐，他们到底谁是抢劫的？”一个穿着睡衣胖乎乎的姑娘回到沙发上问道。　“应该是抢劫的被人抢了”话音刚落还在窗口观察的姑娘猛然一惊，随后赶紧退回到沙发边。　“咋的了姐？”胖姑娘感觉到异常。　“没事。”“他好像听得到我说话。”姑娘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就在刚刚那个帅帅的背影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猛然回头向她看了过来。　“大哥，咋回事儿？”　“那人包里有把枪！”大个子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警察？那咱也不至于这样吧，又不是没被警察追过！”　“你懂个屁，你见过警察把枪放包里的么？今儿碰上狠茬子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弄不好哥几个都得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