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三十二层。
余诺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 才走出专属电梯。
三十二层整层都是专属于云上科技总裁的；除了程尽私人的总裁室, 还有他的秘书室、办公室、会客室、会议室以及一间极深处的休息室。
那休息室长年关着门，据说连严宁都没进去过。
余诺预想了好几个方案。揣摸了程尽的想法才上来三十二层。既然那家伙不理他, 那她就先来跟他开口。无论如何她得要回自己的身份证，才能真真正正的离开呀。
踏进三十二层，秘书室里立刻有人站起来：“是新来的余秘书对吗？”
余……秘书？
这个称呼好奇特，余诺有点不适应。或许他们叫错了人吧。
余诺：“我来见程总。”
秘书神秘地笑一笑：“可以, 程总刚刚交待, 在等您呢。”
等她？
余诺莫名觉得有点不妙。但是来不及反应，秘书已经带着她朝总裁室的方向走去。并且不等她在总裁室前做出深呼吸的动作，就一下推开了门——
“程总，余秘来了。”
余……秘……
程尽坐在很大的总裁办公桌后。
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墨黑色的衬衫。袖口的腕口被解开, 袖子被卷到了肘上。敞露出的一截小臂显出非常流畅的肌肉线条, 男人浓重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秘书推门进来，报备了一句。
程尽手中抖开资料袋, 竟没有抬头。
秘书心领神会：“程总, 我先出去了。”
秘书直接转身出门, 从外面把门带上。
余诺被扔在当场。
上也不是, 下也不是, 极是尴尬。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 也是第一次看到十分有“总裁范儿”的他。如果不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十分尴尬, 余诺甚至都要被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总裁程尽, 再次迷住了。
打住。
她是来要身份证的, 不是来花痴的。
程尽手中的资料袋撕开，一小片片状物体掉在桌上。
余诺：“……我的身份证！”
程尽倏然抬头。
寒光冷眸，刀子一样地切过来。隔着那片薄薄的金丝镜片，寒得让人心尖一抖。
余诺有点瑟缩，但还是开口：“程尽，能不能先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我和你的事情……”
“什么我和你？！”程尽不待她说话，已然出声打断。
声音极冷，面色极寒，态度极远。
“你是云上的职员，我是你的老板，说话的时候……注意你的身份。”他冷冷地吐出。
余诺哑口：“……”
看来他没打算在办公室里跟她谈“离婚”的事。好吧，他不提就算，只要她能把身份证要回来。
余诺：“好的，程总。那我可不可以跟您请求，我今天就从云上辞职，身份证还我？”
程尽冷笑：“辞职？”
程尽：“你没听到人事部经理的话吗？从今天起，你调至三十二层，任职总裁贴身秘书。你所有的工作资料、随身物品，都已经有人给你送到了三十二层。”
程尽极快地说出决定。然后，后撤，抱臂。
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一抬：“而且你的办公桌——就在那里。”
余诺惊讶。
还没从调任“总裁贴身秘书”这几个字里回过神来，又瞬间顺着程尽的眼神向后一撇——
啊，有没有搞错？
程尽示意的方向，居然就在极宽敞的总裁办公室的入门处，摆了一张也很宽阔的白色办公桌。而那桌上，她在七楼工作的物品一应俱全地全被搬到了这里，甚至连她不小心捏碎的小粉花也在电脑旁边！
她，不仅被调任三十二楼，竟然还要从今天开始，成为和程尽共处一室的贴！身！秘！书！
啊……
……
没用多久。
文案组新组员一转正就被调任三十二楼，任职总裁贴身秘书的小道消息就立刻传遍了整个云上科技。
余诺打电话约了方蜜和文案组的组员，中午在茶点中心见面。但她才一进茶点中心的门，立刻就成了职员们注目的焦点。
当然，年会上她出了那么大的名，又加上平广和严宁，不风云也难。
但这次好像漩涡的更中心——
“她调到三十二楼？总裁不是从来不用女秘吗？”
“听说还是总裁的贴身秘书！总裁不是一直都只有严特助贴身吗，从来没有听说这个职位。”
“她的办公桌还在总裁办公室里呢！难道……”
……难道啥呀。
三天前她还能符合一点你们的猜测，三天后，她和程尽……呵呵。
余诺半捂着脸，蹭到和方蜜约好的桌前。
方蜜正抱着一包粉嘟嘟的薯片自拍。一边摆出嘟嘟嘴，一边摆出甜蜜的笑容。
一看到余诺走过来，方蜜立刻：“诺诺姐！你快看，这是我超超超想买的那包进口薯片！也不是知道是哪个爱慕我的人，买来还放到了我的桌上……”
方蜜蜜陶醉：“……会不会是严特助呢？”
呃，哈哈。
让你失望了真抱歉！
段正正也正在摆弄一瓶高档生发膏，粉盒上的包装纸都还没有撕掉。段正正一片心水地感叹：“这是最出名的日本的生发膏啊，传说中抹一次长三根的神物！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爱慕我年会上的飘飘长发……”
“……真想见她一面和她来场冬日里的温情虐恋！”
呃……
……打扰了，告辞！
余诺哪里敢和大家说出其实礼物都是她送的，而且她也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为什么她送了礼物准备离开，却又被扣在云上科技。
余诺只是坐下来，把她突然转正，又调进三十二楼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当然，她隐瞒了最大的BOSS，程尽。
文案组组员到是对她都很理解，八卦大姐还说“人往高处走”，遇到能到总裁身边当秘书的事，当然不能放过。大家都寒暄了一阵，算是小小的告别。
但只有分开的时候，老神在在的段正正，忽然神奇地捋了一捋他的“胡子”，怪异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身上的仙气儿……不一样呢了？”
……
当然不一样了！
昨天还是“总裁夫人”，今天直接沦落成了“秘书小妹”！
余诺以为自己被程尽弄进了他的办公室，两人面对面相处，一定十分尴尬。但是谁知道——那个黑化的大总裁，一分钟给她尴尬的时间都没有。
一整个上午，余诺跑了七个中心，送了十四趟文件。
最后一趟程尽丢过来一本非常厚的文件夹，里面是厚厚的他全签过字的数据汇总单。
男人冷着俊酷的脸颊：“送下去。”
余诺吃惊：“全部？”
这厚厚的一迭，大概要从三十二楼一路跑步到五楼吧？
程尽挑眉瞪她：“不然呢？”
“……我替你去？”
余诺被骂得心兢胆寒。
好吧。身为总裁的“贴身秘书”，分发资料这种小事怎么可能由他干。跑就跑吧。
余诺咬牙，抱着厚厚的文件夹就跑下楼去。
其实她可以坐电梯，但是一层一份，与其花时间等电梯，她还不如一层一层地跑下去更快。于是三十一、三十、二十七……二十二……二十……
跑到二十楼时，余诺就觉得上次受了伤的脚趾，都又被高跟鞋刮得疼起来了。
她难受地跑到楼梯间，脱了高跟鞋扭扭脚踝。
没办法又跑回楼下，一份一份地发下去。
……
好不容易回到三十二楼。
余诺把文件夹放回他的桌上，还没复命，程尽就敲了一下他的桌面。
白色的咖啡杯，空了。
好吧，作为“贴身秘书”，她怎么能这么没眼力？
于是余诺不敢多问，连忙拿起空掉的咖啡杯，去茶水间给他泡咖啡。并列的高档咖啡机里，各种昂贵的咖啡豆一应俱全。但是程尽喜欢什么口味？
余诺居然想了好一会。
最后，倒了杯蓝山。
霸道总裁都爱这种“高端范”，不是吗？
谁知咖啡杯一端到程尽桌上，程尽眼眉都不抬，声音凌厉：“我从不喝蓝山，不知道吗？！”
余诺手一抖，咖啡差点泼出来。
她不敢委屈，又跑回茶水间，倒了摩卡。
“……不加糖！”
“……太烫。”
“……太凉。”
“……太……”
余诺倒了七八次，最后一次差点想把咖啡泼他脸上。
……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上班时间。快到了傍晚。
程尽依然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丝毫没有要下班的意思。
余诺累得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也不敢催他，也不敢乱动。
……这哪是工作，简直就是坐牢！
终于，一通突然响起的内线电话，解救了余诺。
余诺连忙接起：“喂，您好，总裁室。”
电话里传来隔壁秘书室秘书长的声音：“余秘，总裁的晚餐到了，你过来领一下吧。还有你的。”
啊，加班给饭吃呀。她都忘记了，云上科技的员工福利特别好。
“好的，我马上去。”余诺放下电话，高高兴兴地推门出去。
隔壁秘书室里领了两份包装特别好的晚餐，一看就是由很高档的餐厅里特别包装送来的。一有吃的，余诺立刻就心情飞扬，更何况看到这么高档的晚餐。
余诺决定把他几天来的“故意”都扔掉，还是把晚餐乖乖地放在他的桌上。
“总裁，吃饭吧。”
程尽停笔。
抬头，声音依然微冷：“打开。”
余诺不跟他计较，以免坏了吃饭的好心情。于是就乖乖听话地把两份餐盒的包装都一齐打开。瞬间——
……愣了。
两份同样包装很高档的餐盒里，一份摆着煎得特别油汪汪、香喷喷，看起来就食欲大动的雪花牛排；一份餐盒里居然摆得全部是绿莹莹、青透透、红彤彤的萝卜、玉米和青菜！
程尽抬眉，眸光清冷：“听说余秘书最喜欢吃蔬菜？”
“……管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