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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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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眉,你逃吧。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程奕轩攻打京城前,婉玉皇后就这么劝过她,可是她却认了性子的不肯离开。婉玉皇后禁不住叹息,本以为若曦的脾气是最倔强的,却没想到依眉更甚啊。

洗嫣宫,乾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独自端坐在嫣然皇后的房间里。

“绝代嫣然”四个大字依旧刚劲,却倍显苍凉。

“婉玉?”他抬起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婉玉皇后,吃惊却苦涩无奈的叫出了声。

“婉玉,你怨我吗?”他问。

“臣妾怨。”婉玉皇后毫不迟疑的回道。

乾宇帝睁大了眼睛,想了想,又自责的低下了头。

“可是臣妾也很欣慰,虽然姐姐走了这么些年,可是皇上却没忘记她。若说臣妾还应该怨些什么的话,那么臣妾就怨姐姐不该让皇上对她如此眷恋,以至于――残害忠良,逼民谋逆,要亡我大越!”

“是啊,朕不该如此痴恋。”乾宇帝抚摸着一片空墙,满是自责的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嫣然,只是我沉浸在梦里,不想醒来罢了。”他凄苦的一笑,梦终归要醒。

“到头来,朕还是那孤家寡人罢。”

“皇上不是,臣妾会一直陪在皇上的身边,一直陪着。”婉玉皇后淡笑如风。

三途河边,阡陌花开,臣妾会陪着您一起走下去。

一切果真如冷冽所料,不到半个时辰程奕轩就拿下了城门。刚经过城门一战的程奕轩还没休息一下就又急匆匆的朝着皇宫而来,让他没想到的是皇宫的门居然是大敞着的,竟无一人把手,难不成所有的人都逃了。不可能,守卫皇宫的可是贝谦和成风,他们俩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程奕轩还在沉思时就听到有人来报,“东南方向发现火光,好象是哪个宫殿走水了。”

“东南!”程奕轩朝着那方向看去,果真是火光冲天。

“心澜院!”冷冽眯着眼睛冷冷的道。

“千柳!”程奕轩失声大叫,心扑通的沉了底。

“既然知错,那今天母后就暂且相信你。若是下次再让母后发现,你去了风华阁,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事的了。”

婉玉皇后半是威胁的,再三警告。

生怕这一转身,若曦又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儿臣既然已经答应,自是不会再去了,母后尽可放宽心。”

若曦不悦,堵着气的许诺道。

“不过,母后,白慕清真的不是你所说的这么坏,从儿臣跟他接触来看,他并不是会伤害儿臣的人。儿臣甚至觉得,他很寂寞,很孤独。”,若曦嘟囔道。

“孤独?!”婉玉皇后重重的念着这两个字。

“自古君王皆孤独,你父皇亦是如此,这就是帝王的命数!”

她起身,哀叹一声。

他内心如此空虚,即便是,坐拥万里江山,又能如何,始终是填不满他空落落的心。

那些离他远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心口缺失的的那一角,永远,也无法用别的东西来弥补。

“他是西凉储君,未来的西凉皇,他当然也会孤独。可这孤独,却不是你能帮他填满的。”

婉玉皇后淡漠的遥望,那眼中晃动的悲伤,却是任何人也无法理解的痛!

看着若曦被千柳带回心澜院,闭门思过,婉玉皇后心里还是安宁不下来。最近,宫里劳神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依眉上前,娴熟的拿捏着穴道,为皇后松松筋骨,“娘娘可舒服些了?”

婉玉皇后闭着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拍着依眉的手背,道“好多了。”

“对了,方才让你送到书渊阁的参汤,皇上可有喝?”婉玉皇后问道。

依眉的手一顿,小声道,“奴婢没有见到皇上,是高总管传话,说皇上忙,参汤先端进去了。”

见婉玉皇后叹息,依眉又道,“高总管说,一定会提醒皇上喝的,请娘娘放心。”

莫不是,还记挂着画像失窃一事。

婉玉皇后起身,面朝湖水,一言不发。

自回到心澜院,若曦便将自己关在书房。

如此,便是真的闭门了。

至于是否真有思过,却不得而知。

但,皇后所罚,一百遍的《女戒》,若曦倒还真是在抄写。

写字,应心静如水。

虽,若曦喜动,却独独写字之时,是个例外。

这也是皇后,为何要罚她抄书的原因。

一手清婉灵动卫夫人小楷,极尽簪花写韵之妙。

若曦手执墨毫,直起身子,手握成拳,十分辛劳的捶了捶后背。

满地白纸,有些,墨迹还未干透。

“咕咕,咕咕。”

站在窗口金丝笼里的信鸽,闲来无事,清了清嗓子。

若曦此时,方才回神,看到信鸽,不由得让她想起程奕轩。

他走了几日,不知此时此刻会在何处。

是否,也会想起她来。

若曦捏了几粒鸟食放在它的食盒里,看着它奋不顾身的跳到跟前点头去吃,开心的笑了。

想当日,她抱着这信鸽回来的时候,千柳惊讶的眼神,她还记忆犹新。

不过,没多会儿,就见千柳托着金丝鸟笼而来。

不仅如此,她还准备了鸟食,周到的紧。

见信鸽已吃饱,若曦伸了指头逗它。

不知这些天将它养得这么肥,它是否还能飞的像往常一样快了。

念及此,若曦嫣然一笑。不如,就写封信,让它带给程奕轩吧。

巴掌大小的纸上,若曦极其认真的写满了思念,俊秀的笔迹,流露着少女的青涩。

她口吹干,折成细长的小条,将信鸽从金丝笼里抓出来,把信塞到小筒里。

双手高举,放飞。

那信鸽扑了几下翅膀,带着她的相思情意,越飞越远。

凤栖宫

珠帘晃动,啪啪作响。

依眉低声禀道,“娘娘,千柳来了。”

婉玉皇后抚着鬓角,从梳妆台前起身,移到黄梨木大椅上,道“让她进来吧。”

依眉应声出去,复又带了千柳进来。

“奴婢千柳拜见皇后娘娘。”千柳双膝跪地,恭敬而道。

“起吧。”

“谢娘娘!”千柳提着衣摆,起身,低眉站在一边。

“最近公主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婉玉皇后开门见山的问道。

果真,是因为瑞公主的事情。

“没有,这两日都在书房抄书,未曾有异常的举动。”千柳应声道。

可是,越是平静,才越不像若曦的风格?

千柳话才出口,脸色就忽的一变,她慌忙抬头,恰看到婉玉皇后怀疑的神情。

他们,都想到一处了。

“本宫总觉得有事情发生了,你说,是不是本宫多疑了?”婉玉皇后向依眉问道。

“娘娘担心的却有道理,可公主只要不出心澜院,总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娘娘也不用太过操心了。”依眉笑道。

她接过宫婢刚端来的香茶,手环杯壁试了温度,恰好适中。

“娘娘请喝茶。”她双手奉上,十分娴熟。

“嗯。”婉玉皇后轻抿一口,随即又向千柳问道,“出了上次外,公主可还去过风华阁?最近她是否有提到质子之事?”

千柳慌忙跪在地上,颤抖的道,“回娘娘,公主从未提到过质子一事,都是奴婢没尽到职责,让公主进了风华阁,奴婢甘愿受罚,请娘娘降罪。”

婉玉皇后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复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依眉见此,立即上前将千柳扶了起来,“娘娘又没说要罚你,公主的性子娘娘还能不知道吗,哪里是能看的住的。”

千柳见皇后也似乎并无责罚的意思,再见依眉对她点点头,这才犹豫的起了身。

其实,婉玉皇后此番招见她,也不过是想了解若曦这两日的情况,还有?

想起当日若曦极力维护白慕清的话,婉玉皇后不禁皱起了眉头。

遣退千柳后,婉玉皇后起身,随身只带着依眉,话也不多说的就出了洗嫣宫。

当婉玉皇后出现在风华阁时,出了白慕清外,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自然,也包括依眉在内。她没想到,皇后娘娘竟会亲临此处。

九曲回廊,婉玉皇后摒退左右,与白慕清并肩站在廊下。

“大越皇后娘娘亲临风华阁,定不是为与本王赏景来的吧。”见婉玉皇后久未开口,白慕清双手负后,淡淡的问道。

婉玉皇后也不急不燥,缓慢而道,“前些日子宫里繁忙,静王殿下初来大越,本宫也未曾好生照顾,今日特来探望。静王殿下若是觉得哪里怠慢了,尽可跟本宫提来。”

白慕清自嘲一笑,这一句,将他的伤口戳的生疼。

“本王谢皇后娘娘美意,大越实未曾怠慢。本王身份有别,有此风华阁,已然足矣!”

“恐怕这话,并非静王真实所想吧。”婉玉皇后静声道。

“皇后娘娘想说什么?”

“你,既已足矣,却为何还要蛊惑我大越公主。既知身份有别,为何还要招惹于她!!”婉玉皇后威怒,交握在胸前的手隐隐的透出骨色来。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本王故意接近瑞公主,有所图谋!”白慕清不恼,却浑身散发着寒气,冰冷疏离。

“所谓质子,所隐含之意不必本宫明言,静王也深知。瑞公主身份之尊贵,想必静王也听闻。无论静王将来想做什么,只要不威胁大越安宁,本宫保证大越不会参与此事。但静王需明白,瑞公主永远都不是静王所能利用的人,若是静王一意孤行,后果,定不是静王所能承受的。”

“皇后娘娘可是在威胁本王!”白慕清目漏寒光,狭长的星目冷光一闪。

“静王是聪明人,本宫方才所说于静王而言是好是坏,静王定心中有数。本宫的条件也只有一个,不要再纠缠瑞公主。”

婉玉皇后双臂一摆,敛起衣袖,抖动衣摆,一派淡定。

她见白慕清不言语,便继续道,“静王是明理人,所以本宫直言相劝,并未拐弯抹角,若是言语有伤到静王殿下,还望殿下莫怪。”

言闭,她转身欲走,却听得身后,白慕清声似寒冰,清冽而道,“本王,并未答应皇后娘娘。”

婉玉皇后自信的笑道,“殿下会答应的。”

若他真如若曦所说,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那么,天下父母心,他也自会明白今日跟他说这些话,究竟为何。

若他如高渐得所说,并非善善之辈。那么,为了自己的质子身份,为了西凉的天下,他也定会有所隐忍。

不论为何,婉玉皇后始终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自此之后,白慕清定会远离若曦。

所以,此番前来,并非故意挑衅,寻是非,而是必须有此一行。

石安跪送婉玉皇后离开风华阁后,立即反身去寻白慕清。

虽不知婉玉皇后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但是,就方才二人的脸色来看,定是出了什么事。

九曲回廊下,白慕清负手而立,他淡定的背影中透出些许的凌厉。

石安止了步子,静默的站在不远处。他不敢去打扰白慕清,同时,也不忍弃他而去。

因为他此时,太过孤独。

“下次再见,真的还会有下次么。”白慕清不知,也宁愿不知。

有些事,不还是难得糊涂好些么。

他嘴边噙着淡若的笑,眼睛盯着那张汉白玉的桌面,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那道浅浅的划痕。

这里,似乎还残留着她那天泼流的茶香。

久日未见,白慕清的脑海中却时常浮现出若曦的身影。

在宫中,能遇到一个这样纯净无暇的人儿,实属难得。

不知不觉的,一抹弯泓颜浮上嘴角。

如此温柔的一面,却难得一见。

即便已,稍纵即逝。

?的摩擦声急促传来,石安皱着眉看着来人,轻声“嘘”了一声,小声问道,“做什么这么大动静。”

跑来的小太监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回道,“石公公,高总管捧着圣旨在前厅要见公子。”

“高总管来了?”石安惊诧。

自上次高渐得自风华阁气冲冲离开后,从未踏进这里半步,这会儿来会为何事?

石安还在沉吟,身后冷风却至。

一双云纹白靴,闯入眼中。

“何事?”

石安连忙跪下,“高公公捧圣旨,在前厅等公子。”

“高公公!”白慕清不屑的冷嘲。

“公子可是现在过去?”石安弯腰伏地,小心问道。

绯红花瓣悄然落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的发丝中。

白慕清淡雅锦衣裹身,敛袖,昂首而立。

他,并不急于去前厅,反倒十分惬意的赏景。

白慕清不急,石安却先躁了。若是再次得罪高总管,白公子以后的日子就会十分艰难了。

“公子?”

“不急???”白慕清漫不经心的回道。

“可圣旨?”

“我,自有分寸!”他道。

“是!”石安应声,无奈的退到一边,眼见他这般淡定也无可奈何。

其实石安也知道高公公对白慕清实在是态度恶劣了些,想他之前也是西凉静王,皇子储君!怎么会受得了这种对待。

可是他现在毕竟是以质子的身份在大越皇宫,应该收敛些脾气的。

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高渐得一脸不悦的背对着门口,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站在大厅正中。

看到石安进来,再用余光瞥了他身后并未看见白慕清的身影,高渐得嘴角猛地抽搐,公鸭嗓音尖声问道,“他人呢!”

石安连忙哈着腰走到高渐得身边,低着头道,“公子正在换衣,马上就来,请公公稍后,稍后。”

“换衣!”高渐得撇着最冷哼一声。

“就在这风华阁中不出门还这么多穷讲究。”高渐得显然的不耐烦了。

石安朝着旁边的宫婢使了个颜色,她恍悟,忙斟茶奉上。

“本总管可是忙得紧,可没这么时间在这耗着。”高渐得端着茶盏,一撇茶色,低头抿了一口。

“既然这么忙,又何必还要亲自跑一遭!”冷冽的声音自窗棱外传来。

见白慕清来,石安方才落下的心,被他这一句话又给揪了起来。

一听这嘲讽的音调,高渐得“啪!”的将茶杯拍在了桌子上,气哄哄的起身指着刚进门的白慕清就道,“你以为我愿意来,若非皇上还给西凉几分薄面,这等好事哪里还轮得到你。哼!”高渐得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角挑衅的撇着白慕清。

白慕清上前两步停在高渐得的眼前,淡定的眉宇间生出几分冷傲来,“那你就回去告诉皇上,那几分薄面以后就不要给了,这样你也不用见到我,我也不必来见你。”

“你???!”高渐得没想到他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嚣张,实在是嚣张的很!

“西凉白慕清,吾皇有旨,你来到大越也有些日子,过几天吾皇要去灵隐寺为大越祈福,特‘邀’”说到这,高渐得的嘴角猛地抽动两下,而后继续道,“特‘邀’西凉储君白慕清一同前往,共赏大越美景。”说完,高渐得宽袖一扫,不屑的瞥了白慕清一眼。

而他,却依旧冷漠无言,淡定从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高渐得道,“说完了?”

“说完了!”高渐得尖细的嗓音穿耳而来。

“你可以走了!”言罢,白慕清甩甩衣袖,转身阔步而去,根本不理睬背后高渐得愤恨的目光。

“好你个白慕清,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公子,高总管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您莫要??”

“你这是在教训本王吗?”

石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慕清堵了下来。

他慌忙跪地,俯身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公子,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越是显得慌乱,越是让白慕清不屑。

此人太过善于伪装,反倒是让人更加怀疑。但至今,白慕清仍旧未曾看出他的来历,若是能逼他出招,反倒会明了许多。

只是现在,还未寻到时机。

灵隐寺!哼!这乾宇帝倒还真记挂着他呢。

信鸽离去已有两日了吧,不知现下已在何处,程奕轩是否真能收到这信。若曦隐隐的有些担心,却仍旧满怀希望,每日期盼着信鸽的归来。

“咚!咚!咚!”

一阵的敲门声,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若曦站在桌前探望。

看模样,应该是千柳来了。

果不其然,千柳在外禀报道,“公主,皇后娘娘来看您了。”

母后么?

今日怎么有空来了,难道是来检查她是否抄完这《女戒》的!

想起此事,若曦便有所不甘。即便是当日她已认错,但至今她仍旧认为白慕清并非他们所说的心机颇深的人。

她,仍旧是相信他的。

听房间里并无反应,婉玉皇后不禁问道,“公主果真在书房?”

“从早晨进去,并未见出来。”千柳躬身道。

婉玉皇后上前,双手按着门棱,“啪!”的一声推开。

闻声,若曦不禁皱眉,却仍旧不搭不理,想必心中仍有怨气。

千柳在前,双手挑起半垂着的纱幔,见若曦仍在执笔练字,便轻声道,“公主,娘娘来了。”

若曦头也不抬,她半拢着长袖,纤细的手指一起一落,挥洒自如。

知子莫若母,婉玉皇后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怨。

她莲步轻移,至案边,在一堆纸笺中随手拈起一张,道“最近吾儿的字,可是越发的漂亮了。”然后她向后招手,叫来依眉,道,“你来看看,是不是比先前的又进步了许多?”

依眉轻笑,“娘娘说的是,公主这字可是习得了簪花之妙。”

如此被夸奖,若是往日的若曦,定会喜上眉梢。而今日,她手只是一顿,嘴角抽搐,趁笔锋墨滴未下,立即挥笔埋头苦写。

见此,婉玉皇后含笑,眸转琉璃,她又随手拈起几张,对比着。

“你说,若是将这些字拿去给皇上看,是不是皇上一高兴,也会带着若曦一起去呢?”她问。

聪明如依眉,只需一个眼神,便明白皇后的意图。

她附和道,“娘娘真是好主意,如此,公主便可一起去了。”

去?去哪里?

若曦好奇心起。

“唉!只怕是到时候皇上应允了,可有人还不愿意去呢,那本宫岂不是白忙活了。”婉玉皇后将收在手里的几张纸笺又悉数放回案上,叹着气道,“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宫还落得清闲。”

“可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公主不是一直都想?”依眉话未说完,婉玉皇后“嘘”的一声将她打断。

“算了,看也看过了,咱们回吧。”

依眉上前,扶着婉玉皇后的手臂,挨在她的耳边细声的说着什么。

若曦侧耳倾听,却只闻得片语,“??皇上???出行??灵隐??”

当闻得“出行!”二字之时,若曦的眼睛忽的睁得好大,她执笔的手顿在半空中,呆愣了。

直到婉玉皇后已走至门口,若曦才大声叫道,“母后!”

婉玉皇后和依眉相视而笑。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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