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酒后
做好下酒菜,红袖端着向堂屋走去,步伐有些摇摆,自从喝酒以后,她的小脸一直呈通红状态。
端进堂屋的时候,她刚把酒菜放在茶几上,只听哐的一声,她的额头便磕在了桌面上,吓得旁边一直战战兢兢的王梁一哆嗦。
这时,柳四娘刚算完帐,向这边走来:“她喝酒了?”
王梁怔怔的点了点头,他不明白红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她像是一只退了毛的鸟类又在热水里撸一把上来的一样趴在桌上,王梁实在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知道她一沾酒就醉么。”柳四娘蹙着细眉白了他一眼,然后扶着红袖向她闺房的拔步床走去:“你怎么不阻止着她点。”
“她就喝了几滴。”王梁可真羡慕红袖。
“几滴也不行呀,她沾酒便倒。”柳四娘一边帮某人盖好被子一边埋怨道:“不会喝,还喜欢喝,这下倒好,都把脸喝成什么色了。”
王梁没有说话,他现在很紧张,看着柳四娘细致照顾红袖的模样,他本想起身将酒壶扔出去的心思又被打回原形,而且目光略过柳四娘,看到了这几天与他渊源颇深的家具,床就在那里,他不想床也在那里,而且还有两个女子。
手到擒来就能把两人剥光,为什么不,那可是双飞啊,前世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二代,可真心没有体验过,为人很正直的,虽然也很花心,可出格的事情真是一件都没做过。
这一刻,世子的身份在他心中盘旋,杨松手里的玉令在他心中盘旋,犯了事应该不会被抓吧,毕竟我爸是郡王!
全国上下才几个郡王,这可是除了皇子之外最高的贵族位置,而且其封地的待遇简直比皇子都好上天了。
况且,把事儿办了以后,受害人也不一定会说出去啊……
一种疯狂的侥幸在王梁的心中蔓延,蔓延!
“怎么还不把酒倒上。”柳四娘来到茶几边,嗔了他一句:“莫不是觉着自己功劳大,还在这里摆起谱来了?”说着,她将两只酒盅倒满。
接着,还不等王梁要说话,她便捏起酒盅一口把酒闷在自己的口中,使旁边这位一愣一愣的,见她面带酒后爽态的夹了一块松花蛋,王梁暗道完了,看来这次真要走上绝路了。
“酒不是这样喝的。”她都大口香了,王梁还能说什么,只能在一旁静静坐着,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难不成还要小口小口的抿呀。”柳四娘继续给自己倒满,又是一口饮进了口中,喝完还调皮的往王梁脸上吹了口酒气:“喝酒,就是要怎么舒服怎么喝,哪有那么多规矩,啧啧,还别说,这八年陈被你冰镇以后,味道当真是比原来的味味爽口辛辣许多。”
王梁沉默寡言的注意着柳四娘,两杯酒下肚,她的脸颊已经飞出两片红霞,诱人至极。
“你怎么不喝。”见他坐在一旁像是个木桩子,柳四娘又是一杯,甚是妩媚的看着他:“难道还要让我喂你?”
“这酒贵啊。”王梁很不习惯道:“我省给你喝,今天你不必喝完,留着明天喝,明天喝……”
“听你这意思,是嫌我没出息咯?”
她说完,又是一口闷,王梁现在都有捂着脸犯愁的心,苦着脸道:“老板娘,您能悠着点么。”
“喝!”柳四娘酒品特别差,指着他身前的酒盅就下命令:“哪里那么多废话。”
王梁为难的看着自己的酒盅,舍命陪美女吧,喝就喝,谁怕谁啊,不就是里头有药么,你能喝为什么我不能,也算壮壮胆……
这样想着,他就真喝了,也如柳四娘一般,很爷们的一口闷,管他品酒怎么品呢,现在都不重要了。
同时他也鬼使神差的幻想到一个明天早晨遭遇的场景。
就在柳四娘的那张拔步床上,她双手护胸目光屈辱的看向旁边赤裸着身子的自己,骂道:“王梁,你竟然……你竟然干出这等无耻之事!”
自己一脸凌乱,无辜又惊讶的说道:“啊,老板娘,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穿衣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不知道,啊,我的衣服呢,哦……我明白了,定是昨天晚上喝的酒有问题,肯定被人下药了,是谁,是谁这般狠毒……”
想着想着,王梁吃吃的笑了,酒盅都忘记了从新放在桌面上。
啪——
柳四娘抬手而至,已经打在了某人的后脑勺上,恼火的看着望向拔步床的某人:“你这登徒子,喝酒便喝酒,到底又发什么癔症呢!”
“我真没发什么癔症。”
话虽如此,王梁怀疑这酒里简直是被放了迷、幻、药,不然自己怎么会幻想出那样的画面,真是羞死人了,他大口夹了两筷子松花蛋塞在嘴里,以示惩罚自己。
见他这副傻样,柳四娘姑且原谅了他,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然后轻轻道:“以后,这家里的生意,可就多亏你了。”
“哪里哪里。”王梁突然很客气的把手搭在柳四娘手背上:“这都是份内之事。”说着,一口把酒盅里“琼浆玉液”闷入口中。
啪的一声响,又被打了一下,柳四娘把手背上的某只蹄子撵了下去,然后轻咬着快要嫩出血来的下嘴唇,媚态十足的看着王梁,也没有多言,那凤儿眸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谁叫你动手动脚了。
看着她的皓齿红唇,王梁脸色变的通红,如那初恋的小生一般,变的沉默起来。
一时间,气氛如同六月里的酷暑天,两人都觉着燥热,身上燥热,心里也燥热,都巴不得对方能主动一点。
柳四娘略带深意的看着王梁,她思春了。
再不如方才那般大口香,而是轻轻抿了一小口酒,然后她给王梁夹了一颗花生米,轻轻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其贲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吟完,她又喃喃道出四个字:“花凋,花雕……”
这话被王梁听成了花雕、花雕,兴许她是赞美这酒好喝呢,一边细嚼着旁边这位亲自给夹的花生米,一边玩味的笑道:“你这不是会作诗么。”
“这诗哪里是我作的。”柳四娘好笑的轻声道。她以为王梁这是在逗她。
“那是谁作的。”王梁一脸认真的奇怪道。
“你这厮,尽会捉弄人。”柳四娘媚了他一眼:“这不是诗经里的一段儿么,花之早夭,饮这花雕美酒,怎能不吟此诗。”
“……”
王梁一脸无语,我他妈没读过诗经啊。
他没再说话。
两人默默的喝酒,食肴。
过了良久,柳四娘喝下最后一口酒,玉脸红的已经不作样子,略带醉意的看向王梁:“时间也不早了,你且睡去吧,明日还得早起。”说着,她站起弱柳娇躯,作势要送。
见她没有发情的作态,王梁带着心思勉为其难的站起身来,异常艰难的抿嘴道:“老板娘,你要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我都可以满足的。”说完以后,他都冒汗了。
“你这是要作甚?”见他靠近自己,柳四娘欲拒还迎:“你可莫要瞎想,灭了你那乱来的心思!”人醉了,说话就容易文绉绉,她以前可不这样。
王梁站在她闺房门外,脸上尽是汗水,用手心撸了一把脸,直勾勾的看着柳四娘,她怎么还不发春!
“你真是个傻子。”柳四娘慢慢靠近他,凄迷道:“我一个深闺怨妇,怎能值得你这般痴迷!”
“我就是……”
王梁一脸矫情,他本想说我就是个傻子,也愿意当个傻子,可是还没等他说完,柳四娘一下把玉脸儿贴近了他,更没等他有所反应,红唇凑到了他的嘴边。
只感到一阵热乎乎的柔润,被强吻了……
这吻的突然到来,就好像一场风雨吹打在了某人脸上,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差点被柳四娘抬手推倒。
被推到门槛外,踉跄的向后面退了几步,王梁好不容易顿足而定,怔怔望着柳四娘,却换来一个极其凌乱的字……
某人正脸红如布的媚着他,突然娇声低喝了一声:“滚!”
滚?
某人傻愣愣的呆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又听哐当一声,面前一阵强烈而犀利的关门声响起。
接着,便是听到了一阵门闩紧闭的声音。
这声音很是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