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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卫若兰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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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玚此时正在书房中翻看历年主考官诗集, 听见人通传梧桐寻得好大夫, 忙着人叫进。

不多时,梧桐和滇杨便进来回话。

梧桐先是喜滋滋行礼,过后才笑着恭喜道:“大爷,也是您的运气极好,我不过是寻了这几天,就找到了当初舅老爷提的那个医术极好的张大夫, 虽说当初舅老爷说是他来了扬州, 可扬州虽不如京城大, 方圆也是不小, 也没成想这就找到了, 还多亏了京里来的卫公子和冯公子。”

王玚知道舅舅后来对外的说法是有个名医寻来的海上方儿治好了老太太, 那大夫也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 王玚去之前,全靠他给老太太吊着命,但这卫公子、冯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他放下手中的诗集, 诧异道:“哪个卫公子、冯公子?我不记得咱家跟什么卫家、冯家有过往来。”

梧桐回道:“一个是神威将军之子卫若兰公子, 另一个就是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公子了。咱家是同这两家没甚来往, 这回却是凑巧, 我往各家铺子里找寻时,正碰上这两位, 他认出咱家车上的家徽, 又见我跟滇杨找的焦急, 他恰好知道这大夫的去处,所以便好心告诉咱们。”

王玚问道:“这也便罢了,他们又是为什么来的扬州?好好儿的不在京城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卫公子是来这里的书院上学,冯公子闲来无事,又听说扬州春景极好,便陪着他来逛逛。”

王玚便想起之前林如海说的话来,若有所思道:“是了,前几日林叔父曾说过这个。”

他忽又想起,之前父亲曾说过的,他家与老义忠亲王之事有牵连,心内不觉得有些不妙的预感,或许扬州之事不仅有皇子参与,连老亲王的旧部也掺了一脚,那此时,卫若兰和冯紫英来此,到底是凑巧遇上的还是故意来示好?

若是凑巧便罢了,若是真的有意结交,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想浑水摸鱼,还是想襄助反贼?

想的头都痛了,还是一团乱麻,他不禁叹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梧桐站在底下没听清,便追问道:“大爷,您说什么?”

王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什么,自己感叹一句罢了。那大夫,你请过来了没有?”

梧桐笑道:“请到客栈中住着了。”

王玚又怕这大夫与卫若兰等人勾结,便又问道:“除了这个,扬州可还有其他的名医是你们找得到的?”

“还有两个,都是小的在扬州城内打听的素来医术也好,医德也好的,一位姓刘,擅调理身子,专治各式不足之症,另一位姓常的,听说早先也来府中给林夫人看过,是位妇科的圣手。”

王玚听了,便知道后一位是早先贾敏信任的那个大夫了,便道:“既是这样,先请那一位擅调理的刘大夫先来府中看一看,再请那张大夫来。”

梧桐答应了,又问道:“那何日来请脉?”

王玚道:“看病之事,宜早不宜迟,就是今日就好,等我禀过林叔母,过了晌就叫刘大夫来看看。趁着林叔父在家,便叫他连黛玉和林叔父的身子也瞧一瞧,权当是请平安脉了。”

他当下便令梧桐请人来,出来屋子叮嘱道:“那刘大夫诊过了脉,叫他带着诊脉的脉案留下,等我回来了,让他如实跟我回话,别想着说些体面话就完了。另外,诊出来无事便直说就是,若是有什么事,叫他先不要跟叔父、叔母回话,糊弄过去就好,把实情跟我说了就是,省的叔母忧心,寝食不安的。”

梧桐先是答应了,方才又问道:“大爷今日要出去?”

“嗯,蒙了人家的情,总要有所表示才是。等你回来了便与我到卫若兰那里一叙,当是我谢他荐了这个大夫来。”

梧桐领命先去请刘大夫来,滇杨便去二门传话让王玚的丫头预备下送卫若兰、冯紫英的礼物。

王玚自己起身去正院回过贾敏,贾敏感念他体贴,哪里有不答应的?当下就令家人小子们传话各院,叫丫头婆子们注意回避,又在正房内拉起层层帐幔,竖起不透光的大理石屏风,以便大夫来诊。

王玚看着贾敏一切安排妥当,并没有用他之处,便先告退,等着滇杨、梧桐回来,滇杨不过是到二门上一趟,所以回来的快些,王玚不过等了半炷香时候,便见滇杨过来回说,礼物已经备好。

他素来寡言,说完就站在底下垂头不语。

弄得王玚只好开口问道:“你就这一句话就完了?倒是说一说都预备了什么东西,这是人情,送少了不好看。”

滇杨这才回道:“是里头绿萝姑娘叫人来回的话,听说大爷是要送两个王孙公子,所以就给求学来的卫公子预备了‘金科登榜’的荷包还有金魁星,另外,冯公子是来顽的,就预备了扬州特产的玉器把件儿一对,雕的是青翠白菜。

王玚听着是那么回事儿,但有觉得不免简薄了,或者有人别有用心,在这上头挑理儿,便吩咐道:“早先我吩咐留出来送人的洒金大宣纸,叫鸢尾收着的,这回也拿一刀来,另有送林叔父剩下的‘宝相枝’湘竹笔取五支,不,不,取——十支,十支来,还有原来我书房里放的当代的好砚台一块,是请的名家雕的、还有墨锭一块,也是少见的药墨,一并都包上。

另外冯紫英那里,听说他是好顽的么,我那里还有海上来的新鲜玩意儿,是早先老太爷留下来的东西,西洋叫望远镜的,也是鎏金镶珠嵌宝的,这个拿一个给他。还有一对琉璃的茶盏,也拿上。”

滇杨去了,却是收拾了一会子,才来回话道准备齐全了。

正好,梧桐满头热汗地从外头进来,一进门就嚷嚷道:“可是挤坏了,亏得林府门前是扬州官衙不叫摆摊,否则小的真是要挤在外头回不来了。”

王玚忙叫候着的林家书童给他端杯子晾凉的茶水来,“快喝口茶的,今日原是佛诞,不怪街上人多,早时你们出去天还早,城外头无人进来,如今已近正午,可不就是人多么?”

等他略缓了缓,才开口道:“带着那大夫来了?我说的话可也都嘱咐他了没有?”

梧桐拍胸脯道:“大爷只管放心,小的还能误了事儿?都按照您的嘱咐,一点不差的吩咐了,那大夫是满口答应。”

王玚夸道:“好小子,差事办的不错。”

梧桐笑着道谢,忽又拍脑门道:“可是说的,大爷您如今要是出去,可立刻就出去罢,再等等到了午时,我听说有各家寺院的和尚们抬着佛像出来游街化缘的,那时候就是咱们门前也要拥挤不堪了,别说是骑马,便是舒坦地走也是不能的了,非要挤过去不可。一则,大爷身娇肉贵的,哪里能跟那些街上的腌臜人物乱挤?二则,您是要去见客的,到时候挤得衣衫散乱,头发也乱糟糟的可怎么好?”

王玚点头道:“你说的是,方才我已经回了林叔母,既是这样咱们这便出去罢。”

三人才跨出院门,就见林家的一个管事带着七八个青壮汉子满面堆笑凑过来,先是请安行礼道:“给公子请安,多日不见您是愈发潇洒了。”

王玚停下脚步,打量他一眼,“何事?我这里急着出门。”

那管事躬腰笑道:“正是为这事儿来的——公子您贵人多忘事,想是忘了小的,小的是管咱们家爷们出门子的,是这么回事儿,您早先跟太太回说要出去,太太答应着了,等您走了,忽又想起街上今日一定混乱不堪的,没的有一两个不长眼的在您身上动手脚,或者再挤着了您,都是咱们不周到了,所以特叫小的多拨几个人,跟着您出去。”

王玚耐下心来听他絮絮叨叨地说完,先是谢过贾敏体贴,方才道:“就是这几个人跟着出去的?”

管事笑道:“正是呢,这八个都是咱们家顶尖儿的好小子,各个儿身手利落,跟着您去正好。”

王玚看了也觉得多几个人行事方便,便答应道:“行,就是这几个罢。如今街上骑马坐车都不方便,叫他们跟我跑一趟。”

管事忙恭维道:“您想的周到,就是这样呢,走着去倒是更好些。”

说着又回头教训那八个小子,“记着了,都警醒着点儿,好生跟着王公子,回来了,若是公子有个什么不好的,仔细你们和你们娘老子的屁股!”

王玚听他说的粗鄙,懒得跟他再揪扯下去,便吩咐道:“你们八个,只管跟着我身边的常随,听他们的就是。”

说毕,转身带着滇杨、梧桐和这八个小子快步出了大门。

等到了林府大门外,果见已经有人群缓缓地聚过来,虽然不见摆摊的小贩,为防有人在官宅外头生事,使得上官怪罪,街上两侧都有扬州府衙的衙役和帅司派出来的军士,街上的秩序也不见得好多少。

梧桐踩在马镫上手搭凉棚迎着日光一看,下来便道:“大爷,东边街上已经有不少的百姓了,幸好咱们是往街西边过去的,不过也要快着点走才好,省的南北街上的跟人潮迎面撞上了。”

王玚道:“知道了,你带路,咱们直接过去客栈见卫若兰和冯紫英,过后再见张大夫。他们可是在同一家客栈?”

梧桐一边在前面急匆匆带路,一边回道:“回大爷,不是同一家,卫公子他们是在松涛楼,就在西边不远处,那里头多半住的是明年要来扬州应考的士子,里头风雅得紧。

张大夫原本住在一个小客栈里头,小的觉得不周,便安排住在了悦来客栈——也是扬州数一数二的大客栈了,住的多半是南来北往的商人。悦来客栈离得也不太远,但还是比松涛楼远了,却是在南边儿一些的地方。”

王玚听了,便不再多言,专注脚下赶路。

他带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子,脚程也快,不过一盏茶时分便到了松涛楼。

今日佛诞,想来那些士子也乐得松泛一日,去街上热闹热闹见识见识风土人情,所以松涛楼的大堂倒是显得空落落的,虽是用饭的正点儿,也就坐了零零散散的几桌客人。

王玚从朝南的大门迈进大堂,四周一打量,见松涛楼果然不愧是做来往士子的生意的。

大堂中除了正中摆着的几套桌椅,其他的都用半人高的镂空雕花小围屏围着,较之别处更显得私密。另外东西角上还各有用齐人高的屏风挡住的雅间儿,较之别处用石墙、土墙围起来的更显风雅。

靠着北墙柜台后面不似别家放的是酒水杂物,倒是摆满了看着崭新的书本,并一些文房四宝等物。

西面墙上挂着梅兰竹菊的四幅丈许的极大墨画儿,落款是现任扬州学官,题跋远远地看着也落了不少。

东面一堵粉刷的雪白的大墙,侧边摆着数份文房四宝,墙面上头龙飞凤舞的写满了诗作,有几处显得旧了,应当是多次没有粉刷,还特地用朱砂圈出来,格外显眼些,王玚猜测这应当是之前扬州府试中中了的士子的诗作。

正四处打量,原先因为店中无人趴着打盹儿的小二被掌柜的拍起来招待客人,小二搭着崭新一条白粗布搭子,笑着迎上来:“这位公子可有什么要用的?”他倒是有眼色,看出王玚才是正主儿,其余不过是带来的下人家仆。

梧桐摆手道:“不是来用饭的,我们公子是来找人——你这里可住了一位卫公子和一位冯公子?”

小二还来不及答话,就听见那边楼梯上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是王公子罢?”

王玚抬头看去,见楼梯上下来一位面白如玉,弯眉星目,气质温柔的公子来。

他笑着迎上去:“可是卫若兰卫公子?不如下来一叙。”

卫若兰也答应着加快脚步从楼梯上下来,二人相互见礼已过,让到角上单独隔开的雅间儿中坐下。

王玚便让滇杨和梧桐进来伺候,另外两个常随木棉、雪柳带着林家的八个小子在外头听吩咐。卫若兰只随身带了一个小子,便让他在屋子里伺候。

王玚将卫若兰谦让到主位坐下,卫若兰苦辞不受,王玚便道:“这次原是为为兄帮了小弟一个大忙,所以才过来道谢见礼,再没有做主位的理儿。”

卫若兰只好坐下,王玚便在主陪一边坐下,滇杨、梧桐及卫若兰的小厮就在下首打横儿相陪。

不多时,店家便上了一桌八珍席,卫若兰笑道:“让贤弟破费了。”

王玚不在意道:“这算什么!”

二人又是一番互相恭维,交谈间,王玚知道卫若兰今年正是及冠的年纪,已经下场了两回。

卫若兰羞愧道:“是为兄愚笨,所以未曾得中,听说扬州这里书院极好,只好来考了两回,还是去年才考进去的。”

王玚却知道只怕他屡试不第,不是诗作文章不够好,只怕也是主考官不敢将他这个义忠老亲王死忠旧部的后人取中,他也不见得就是一定要考进士的,他父亲也是年事已高,过两年少不得是袭个爵位,圣上为了脸面好看,也难为不得他,偏偏三番五次下场,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到扬州来,只怕是家里有什么指示。

但他自然不能这样说,当下笑着安慰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值得贤兄这样萎靡,不过是解试罢了,我看贤兄文采是有的,想必是缘分还未到,所以不得中,这回来扬州学两年,回去京城还不一举中个进士的?”

卫若兰也呵呵笑道:“借贤弟吉言了。”

二人又借酒交谈了一会子,王玚再三谢过他相帮之谊,方才告辞道:“卫兄,如今我在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家住着,也是为了请林叔父指教学问,所以倒是不便多留了,告辞,告辞。”

卫若兰忙问道:“原来贤弟在林大人家住着,我早就听闻林大人当年的风采,丰神俊朗,让先帝亲点了探花不说,便是人品文采也都不输状元,只是可恨我略大些时,他已经去了外任,到底未曾得见。”

言辞间流露出请王玚出面介绍结识的意思。

王玚只做听不懂,不甚在意地笑道:“嗐,不过是家父逼着我去学的,也不曾留意这个。”

卫若兰还待要说时,王玚不容分说接道:“咱们这回好容易有缘在扬州见面,却不谈这个了,等我回去潜心闭门习学几个月,不见外客,咱们到时候就在书院把酒言欢。”

他直接把卫若兰要上门拜访的话堵死了。

卫若兰看着有些意外,但仍面色不改道:“那就在书院等着同贤弟一叙了。”

恰在这时,滇杨从外头进来,回道:“大爷,账已经会了,咱们是不是就先回去?”

王玚这才再次告辞,卫若兰便送他到门口。

看着王玚带着一群小厮浩浩荡荡远去的身影,卫若兰身边的小厮,忍不住问道:“大爷,咱们可还要借着王玚结交结交林如海?”

卫若兰脸色辨不出喜怒,淡淡道:“人家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如何还好意思上门?倒是我小瞧了他。”

那小厮急道:“那咱们来时老爷吩咐的叫跟林大人拉拢拉拢可还怎么做成!”

卫若兰沉沉看了他一眼,斥道:“慎言!这话也是你在这里就说出口的!”

他见周围无人注意,方才放下心来。

小厮到底年纪小些,沉不住气儿,忿忿道:“那咱们岂不是白费心思把高大夫引过来,却是帮了他的忙,咱们什么也没捞着!”

卫若兰着实不喜这个心思浅显的小厮,奈何这是父亲这次出来,非要他带上的,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想必是怕他不肯用心办事,所以特地放一个眼睛过来。

他听了这话,不愿费心思同这个不是自己的人的小厮说什么,便抬抬下巴指向屋子里摆着的礼物道:“谁说白忙了,那不是得的东西么?”

小厮气道:“谁稀罕他家的东西!这么点子礼物,打发叫花子呢!当咱家没有的么?”

卫若兰这回是真的忍不住怒意了,他冷声道:“还真是未必有。”

他回身拿起那块药墨闻了闻,叹道:“是好东西,从这礼物上挑不出别的礼儿来,行事周全,是我小瞧了他。”

那小厮撇着嘴,看着还要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卫若兰便拦道:“行了,多说多错,扬州不是咱们的地界儿,省的让有心人听见了。你把这份礼物送到冯公子房里,我吃了酒,有些撑不住,便先回房。”

那小厮只好止住话,先上楼送东西去了。

那边王玚带着一群人从街上穿行,梧桐问道:“大爷,咱们可是现在就要回府?”

王玚嗤笑道:“不过是客气话,你竟也当真了。好容易出来一回,我还没逛过佛诞的会呢,这会正好好生逛一逛,也给家里人都带些东西回去。”

梧桐眼珠儿一转,笑眯眯道:“那林姑娘必定高兴!”

王玚斜了他一眼,斥道:“什么话,这回是要给母亲和林叔母都带些东西回去的,她们两个都信佛,佛诞日的会上,想必有喜欢的。”

梧桐笑着哈腰道:“是是是,太太跟林太太自然不能忘了,林姑娘也要记挂着。”

王玚便不理他,只是自己看着街边上的小物件,心内暗暗琢磨黛玉喜欢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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