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30
一个未解之谜, 为什么女人那么热衷于买衣服？
对于史蒂夫来说，或许一件制服就够他穿到天荒地老了。
当然, 他并不是在diss这件事情，因为女人买喜欢的东西天经地义。史蒂夫只是有点怀疑人生，奥莉薇买这么多东西，她用得完吗？
快银版田螺姑娘动作迅速地帮奥莉薇打包起她买的东西，打了整整四大包。
刚刚因为磕到牙又没喝到血、还被人类的小蝙蝠已经气昏古七，被史蒂夫装在了自己皮衣夹克外胸口的兜兜里带回了家。
他拿了两个包裹, 快银小天使也拿了两个包裹，终于让史蒂夫连人加物顺利地带回了公寓里。
等到快银走后, 史蒂夫关上门，他看着客厅里的四大包轻轻地叹了口气。
私人空间被占据，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和这个吸血鬼女孩走得过于接近了？恍然想起, 他来到现代已经很多年了,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异性呆这么久。
只不过奥莉薇偏以小孩子的样子出现得多，让人放松警惕, 唯有那个猝不及防的夜晚，才让史蒂夫意识到她是一个成年女性。
可是……
史蒂夫看向在沙发上盖着手绢昏睡的小蝙蝠, 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这次没用把小蝙蝠放在卧室里, 以防她忽然变回成年本体, 那就太尴尬了。
做好准备之后, 史蒂夫拿起刀, 熟轻熟路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臂, 他其实很怀疑自己的血还对奥莉薇有没有吸引力，毕竟她喝得太多了。按照她这种喜新厌旧的性格，说不定根本懒得醒过来。
结果倒是挺出乎意料，小蝙蝠变成了小女孩，小女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奥莉薇是被饿醒的。
尽管这段日子她的伙食非常好，可是外星而来的超人的血液味道强势地横扫了一切，奥莉薇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烧得难受，这是在提醒她，她再不进食血液就要变得更加难受和失去理智。
如果她没有那么敏锐的嗅觉就好了，就可以逮到谁吃谁了。
可是奥莉薇很难受，她似乎还能嗅到那超出人类极限的美味味道，可是现在，空气里一干二净，那个人不见了！
“那个人呢？”奥莉薇瘪嘴。
“他走了，他是一个外星人。”史蒂夫想跟她讲道理，“你是地球吸血鬼，万一喝氪星人出了问题怎么办？而且——”
他的话还没说完，奥莉薇抿了抿嘴，竟然哇地哭了！
史蒂夫瞬间懵掉，一百个德军都比一个哭泣的小孩子好对付，而且这个小女孩的体内是一个成年姑娘的灵魂啊。
“你先不要哭了……”史蒂夫顾不上讲道理，可还是忍不住讲道理道，“你是一个成年女孩对不对，就算现在是小孩子的样子，也不能真的和小孩子一样吧？”
“我，我忍不住，哇——”奥莉薇抽泣地用小手抹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变成——小孩子，就特别情绪——化——！”
就好像小孩子的泪腺和脾气都比成年的她更加低一样，而且非常容易被影响。
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成年的她，奥莉薇会感到遗憾，但她知道史蒂夫说的有道理，而且绝对不会哭！
可是变成小孩子，大脑就变成翻天覆地起来，就好像她刚想理解这个事情，大脑却横插一脚，告诉她：不许思考，哭就完了！
然后她就哭了，而且哭得停不下来，直打嗝。
“你……奥莉薇……别哭了……”史蒂夫弱弱地安抚道。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小女孩，他可以把她抱起来哄哄。可是当他知道里面是一个成年女性之后，他还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哭泣得梨花带雨，自己却什么都不做任由她哭，似乎也心里过不去。
“我，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奥莉薇哭哭啼啼地翻手机。
史蒂夫赶忙截住，现在她情绪不正常，万一她爸爸以为人类欺负她了，杀过来怎么办？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的心情好一些呢，小小姐？”史蒂夫无可奈何地问。
奥莉薇伸出手手，委屈地说，“抱抱。”
史蒂夫开始头疼，但是他尽可能温声细语地讲道理，“奥莉薇，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吧？你是个成年姑娘，你不能……”
奥莉薇嫌他太啰嗦，便从沙发爬起来跌落他的怀中，打断了史蒂夫的话。
史蒂夫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不对，他想，这真的不对。
他不该这样做。
可是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心软呢？这不太像是他。
奥莉薇抽泣着，睁大着湿润的眼睛抬头看着史蒂夫，史蒂夫则低下头，两人对视。她的眼睛和长大时是一样的，看着小女孩湿润的绿色眼眸，很容易联想到那个成年的大姑娘。
她们都拥有一双似乎吸血鬼不该拥有的温柔善良的眼眸。
可是就算奥莉薇哭得这么激烈，她的脸色仍然是白皙近乎苍白的，只有鼻尖红了一点点，她眨着绿色的大眼睛，包含着百般委屈的晶莹泪水划过苍白平静的面庞。
不知道为什么，史蒂夫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
他不是因为被小女孩哭得心软，而是忍不住想，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女孩，现在应该已经哭得红了脸吧？
史蒂夫觉得很可惜。他非常可惜奥莉薇变成吸血鬼。他了解那种漫长时光的感受，永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当你身边所有的朋友、家人、战友都全部离开你的时候，最后连你最熟悉的那个时代也停滞不前，被你抛在脑后。
那种感觉不好受。
如果奥莉薇也是个人类，那她应该和佩吉差不多一个年龄吧？
她永葆青春活到如今，却被血液和原始欲望支配，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史蒂夫有点心烦意乱，就在这时，奥莉薇轻轻地靠了过来。他在思考，反应过来的时候，奥莉薇的小手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在同情和感到难过，而且很心烦。”小奥莉说，“为什么？”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
“我现在想过去。”他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吸血鬼的话，或许就不用如此被吸血鬼的原始欲望折磨了？”
奥莉薇松开史蒂夫的脖子，他的手仍然绅士地托着小女孩的腰。
两人互相对视。奥莉薇看起来已经平静，她的大眼睛还含着泪水，但是却已经笑起来。
“我没有想过。”她声音柔软地说，“我从不后悔我做过的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呢？”
美国队长愣了下，然后他无奈地勾起嘴角。
“我也是。”他温和地说，“从不后悔。”
只有一个坚定自己信念的人，才能够给更多人力量。
奥莉薇忽然觉得明白了为什么她总觉得史蒂夫和其他人不同了。所有的超级英雄都是意志坚定且伟大的人，所以他们的美味之处各不相同。
而美国队长是这之中的佼佼者之一。他的人格高贵坚毅，在经历了无数的战火、和平、世事变迁和磨难之后，他的精神仍然和最开始一样干净而高尚，他从未变过。
或许他也有时会感到难过、无力、怀旧或者愤怒，可是这一切都无法影响到真正的他，史蒂夫永远都会选择保护人类、保护和平与自由。他的信念不会被国家和体质、或者任何一种形式束缚。
他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处境是否艰难，这一切都无法改变美国队长。
他从未动摇过自己的信念。
这种经过时间和战火磨砺的高尚人格，使得他在普通人之中显得如此耀眼，让奥莉薇总是忍不住想和他更加多的亲近。
就像现在，他的味道变得更加诱人了。
奥莉薇隐隐作痛的小牙立刻变得坚/挺。她伸出手，搂过了史蒂夫的脖子。史蒂夫的双手一直放在她的腰侧，暗中控制。所以奥莉薇不论怎么搂他都抱不实，两人之间总是有一条缝。
奥莉薇不开心了。
“我饿了。”她嘟囔道。
她不想喝手臂，就像是牛身上的不同部位的口味会相差很远，人也一样，手臂上的鲜血远没有脖颈旁的好。
史蒂夫不知怎么竟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可以咬我的脖子。”他宽和地说，“这是你抵抗住了超人的奖励。”
奥莉薇这才高兴，她努力地摆脱史蒂夫讨人厌的手，然后将鼻子轻轻地凑近史蒂夫的脖颈，她甚至能够看到男人脖间的血管正在涌动。
“你要放松，如果太抗拒了，会影响口感。”奥莉薇还没忘提醒一句。
“我记住了。”史蒂夫哭笑不得。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痒，好像奥莉薇的鼻尖缓缓地在他的皮肤上掠过。
“队长，你知道吸血鬼之吻吗？”奥莉薇轻轻地说。
“什么？”史蒂夫没听明白。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奥莉薇说，“放松，史蒂夫，不要抗拒我。我可以给你看一些美好的东西。”
史蒂夫有点迷茫，但是他很快明白了。
奥莉薇的稚嫩的手指抚向他的侧脸，然后低下头向着他的脖颈咬了下去。
可能是离重要器官太近，吸血鬼尖牙进去的时候，史蒂夫感觉到了一丝疼痛。然而在疼痛之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迷幻，吸血鬼离他的大脑太近了，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史蒂夫的眉毛微蹙，他下意识地想要反抗，可是奥莉薇的手指安抚地敲了敲他的脸颊，史蒂夫深吸了口气，勉强按压住自己的反抗之意。
他第一次犹如普通人一样，彻底被吸血鬼带入幻境。
一阵飘飘忽忽的起伏，夹带着一种du品般的兴奋感，最后，他好像来到了幻境里。原本飘忽的一切慢慢变实。
史蒂夫恍然地发现自己站在石质台阶上，他好像在城堡的旋转台阶之中，抬起头，前面的几步台阶之上的石门外就是一个阳台，外面是湛蓝的天空。
他登上台阶，来到阳台上，看到了一片湖水和森林，阳光正好，温柔地撒在他的身上，甚至让史蒂夫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缓缓地侧过头，愣住了。
他看到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奥莉薇坐在阳台上看风景。她就好像被困在古堡中长大的公主一样漂亮优雅，史蒂夫注意到她的脸色是健康的红润，她没有做吸血鬼时的精致，但是她很真实。
奥莉薇晒着太阳，纤长的睫毛投下小小的阴影。她侧过头，眯着眼睛笑着看向史蒂夫。
“放松，史蒂夫。”她说，“想想你最想看的景象，吸血鬼为了蒙蔽猎物，会投射出人类内心最渴望的场景。”
这个问题竟然使得史蒂夫愣住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自己的渴望是什么了。
“你的渴望是什么呢？”史蒂夫问。
奥莉薇一愣，她活了这么长时间，史蒂夫是第一个反问她的人。
阳台边缘上的姑娘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她的睫毛眨动着，似乎真的在思考。最后她说，“我不知道。我好像没有什么渴望的事情。但是你得抓紧了，队长，这种吸血带来的环境对于你而言，不能持续太久，你可以主动触发你现在想要的事情。”
史蒂夫迟疑了一下。
他不需要幻境，也不需要以这种形式重温任何旧日时光。
他想保持坚定地说自己不需要，可是就在这时，他紧握的手忽然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挤了进来。史蒂夫低下头，看到手心中的是一个合着盖子的指南针。
美国队长沉默了。
奥莉薇侧坐着，抵着自己的下巴，翠绿色的眼睛扫了眼那个指南针，又看回史蒂夫。
史蒂夫低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他抬起头，放下了手。幻境制成的指南针消失不见。
“我虽然很怀念，但是我已经放下了。”史蒂夫说，“所以这个幻境——可能对我什么用。”
奥莉薇眨眨眼，她笑了。
她翻身跳进阳台，裙摆如花般摆动。她一下来到史蒂夫的面前，凑近他，她背着手，抬着头，注视着美国队长英俊的面容。
“如果你没有自己想要的，”她说，“那我就要继续了。”
“继续什么？”史蒂夫有点疑惑。
长着一张如天使般美丽动人面孔的奥莉薇轻轻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吸血鬼之吻。”她说。
她伸出手，拽过美国队长的衣领，然后抬起头，吻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