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解药
“糟蹋了老夫的药。”姜大夫可惜的看着地上的碎瓷片，丢了一个解毒药丸给贾世申。看着他服下这才离开，去了药房。
薄湛辰悄悄地跟上去。姜大夫准备了十几种的药分别放在一个个的小碟子中。摆在台子上，像是蘸酱一般。五颜六色，薄湛辰额头上因为极力的隐忍而青筋暴起，恨不得下一刻就提起刀宰了这个江湖郎中，这不就是草菅人命吗。
莫心到底是怎么激怒了他们，睡梦中也有人下毒手，如果不是莫心隐藏身份，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来喽，来喽，看看能不能毒死她。”姜大夫一脸的兴奋的端着十几种大酱的东西屁颠屁颠的走去了莫心的房间。
薄湛辰快速的奔了出去。
“邱哲。”贾世申书房之中扯开躺在卧榻之上的邱哲的衣服，胸口一个大老爷们雪白一片。贾世申跪在他的身子两侧。脸贴在邱哲的胸口上，要不是底下是一个男人，这幅场景还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贾世申，你。”薄湛辰冲了进来，一下子就看到了这幅场景。顿了一下。“你找的那个大夫是什么东西，他要杀了莫心。”
“我正要找他呢。”贾世申一脸的怒气。扯起卧榻上的被子盖上了衣衫不整的邱哲，颇是有整理作案现场的意思，薄湛辰很是八卦的回头看了一眼，邱晨本就粉粉嫩嫩的脸上潮红一片。
后脑勺一股杀意，薄湛辰一回头，贾世申满眼的杀意看着自己。薄湛辰收起脸上的探究的神情，快步出去了书房。
“哐。”前脚出了门，后脚就被一阵大力气关上。
“看好门，谁都不准进。”吩咐完，贾世申还煞有介事的看了薄湛辰一眼。
“是。”护卫一眼就明白了贾世申的意思，藏獒一般盯着薄湛辰。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实在是非常不爽了。怪不得贾世申已经二十几岁的年纪，竟然连一个相好都没有。原来，原来。
薄湛辰快步跟着贾世申。
“没有镇守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入。”贾世申和薄湛辰的中间，看守一把横刀劈了过来，差点砍了薄湛辰的鼻子。
薄湛辰还没有说出口，贾世申已经没了身影。
盘子里的十几种毒药已经都不见了踪影，空空的盘子放在托盘上。贾世申一进门，姜大夫就做贼一样的浑身一颤。随即就破口大骂。“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病人受了风怎么办，啊。”
“解药呢。”贾世申一把扭起姜大夫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本就干干瘦瘦一把年纪的老人顿时就枯黄的脸爬上了火红色，眼球凸出，布满了血丝，马上就要见了阎王爷了。
薄湛辰这个时候冲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药盘，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甚至就连呼吸都没有的莫心。浑身一抖，顿时就抽出了手中的佩剑。
“吵死了。”床上的莫心皱了一下眉头，翻了个身。
“莫心？”薄湛辰上前，不解的看着床上的人，又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咳咳咳咳咳。”姜大夫被扔到了地上，摔得屁股痛。捂着自己的脖子。干枯的手指指着依旧是怒不可抑的贾世申。“想不到你竟然想杀我，你竟然想杀我，哼，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口子闹别扭呢。
“说。”姜大夫那一通气还没有撒完，薄湛辰手里的剑冷锋就直指姜大夫的面门。“你给她吃了这么多的毒药是为了什么。说。”
“毒药？”姜大夫一脸的懵懂。“你们一个问我毒药，一个问我要解药，这是要干什么呀。”
“你今天给我的解药再给我一个，邱哲他中毒了。”贾世申伸手就要往姜大夫的身上摸索，一想到姜大夫的身上毒药解药繁多，一不小心自己就会中招了，这才收了手。“快点拿来。”仍旧是不甘心的催促道。
“镇守，不好了，邱哲浑身都是通红的颜色。里面还有，还有红色的虫子在爬动。”看守进来报。一瞥看到了屋子里的站着的薄湛辰。贾世申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算是应允了薄湛辰留在这里。
“老东西，你敢动她一下我就宰了你。”薄湛辰一把剑抵在姜大夫的喉咙间。
“做人留一线，说不定你以后还会求得到我呢，可不能得罪大夫啊。”姜大夫看到了薄湛辰的脖子间一个黑影爬过。眼睛一眯高深莫测的说道。
薄湛辰觉得身后一阵寒意袭来，一个暗器向着自己扔了过来。伸手接住，竟然是一个枕头。
“你醒了？”薄湛辰细细的打量着莫心，下意识的动作，那一抹关心之色，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贾世申，我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莫心冷冷的看着贾世申。脸上还留有虚弱的惨白之色。
“啂，解药、”姜大夫身上掏出来了一个白色的药丸。贾世申拿了就跑了。
“喂，我还没有说完呢，小心我把你整个镇子都给屠了。”莫心张牙舞爪的叫喊着。一扭头看到了薄湛辰怪异的看着自己。
一翻白眼。“你看什么，我。咳咳咳，咳咳咳咳。”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吐了一口东西。
薄湛辰刚要靠近看看，姜大夫眼疾手快放进了袖子里，依然掩饰不住脸上的窃喜之色。
“老东西，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我要的东西你可不能食言啊。”莫心脸色更加的惨白。手指紧紧地攥着姜大夫的袖子。
“多吃能长胖呢。呵呵呵呵。放心放心，姑娘是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姜大夫扶了扶莫心的后背。
“嘶。”莫心一动浑身就痛，哪里是脱臼，分明就是骨头断了。疼得龇牙咧嘴。
“你们有什么交易。”薄湛辰看着护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乐的屁颠屁颠就跑走的姜大夫，原本是一身的蹒跚，如今跑的比兔子还快。
“可能你还能用得上呢。”莫心一脸默哀的看着薄湛辰，那眼神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看遍了世态炎凉的老妇人。“好痛。”身后一倚，扑了个空，腰上使不上力气。薄湛辰眼疾手快身后就将自己的手里的枕头放到了莫心的身后，莫心一下子就栽到了来不及抽走的薄湛辰的怀里。一抬头。两双眼睛都各有对方。
“不知羞耻。”
“哼，我也不指望你的嘴巴里能说出来什么情话呢。你一个大老爷们赖在我的闺房，是不是也太不知羞耻了，要不。”莫心眼睛一转。“我的床上刚好有两个枕头，你跟我一起睡啊。”色眯眯的在薄湛辰的身上流转、
一圈还没有转完，薄湛辰就只留下了一个黑影，不见了。
莫心看着屋子里的最后一丝阳光也被薄湛辰随后带上的门被收走了，脸上的笑容也就消失了。靠在床头，身上是脚底心窜进来的冰凉。
赤脚走下床。脚指头碰到了墙上的机关，一股火热瞬间就将莫心包围。依然驱不走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只有这里任何的人都进不来。
“找到了，找到了，镇守，解药已经找到了。”姜大夫满心欢喜的就冲进了镇守的书房，见到贾世申正与邱哲两人相对而坐在床榻上，邱哲身上只有一件薄衣，眼神迷离双手挂在贾世申的肩头。两颊绯红。纯纯的一只粉面小生。
“呃，镇守，没想到你的身边还有这等货色呢，眼光不错，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没见到过，不过，像你们这么一对秀色可餐的倒是不多见呢。”
“姜大夫。”贾世申将邱哲靠在自己的肩头。“药效发挥作用还要一点时间。你在毒药里加了什么。他怎么毒发是这幅样子。”贾世申嫌弃的看着趴在自己肩头软绵绵的邱哲。
“这个，本来是给那女人准备的。没想到被你打翻了，刚好溅在了邱哲的身上而已，这毒药的种类繁多，我也不知道哪一个先发挥作用。不过，已经吃了解药，很快就会好了。”
“呵呵呵呵呵呵，你们这一对隐藏的可是不怎么高明呢。”一个女人的笑声从墙边传来。果然是莫心。
“既然是用我制解药，我自然是有理由知道了。”莫心径直走了过来，身上还带着一种温暖。那是灼热的烈火石所特有的温度。一般人碰不得，甚至都不能靠近，只有特殊体质的人才能够将烈火石的温度转化为自己的温度，或者说是一种驯化。
“长得真像，真像、”莫心看着一脸春色的邱哲，忍不住感叹道。
“你说什么？”贾世申一把抓住了莫心的手。“你见过她。”
“什么，那个女人，怪不得我看着这个邱哲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原来，他跟她长得竟是有八分相似，恐怕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不会有这么大的相似度吧。”莫心一挑眉突然眼中的戏谑之色变为了狠厉。“贾世申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包括你用这么多的女人炼制解药，就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不放过，你身边的这个国色天香的男人，说是因为愧疚才留在身边的我都不信。”
“你出去。”贾世申冷冷的看着莫心，语气却是对着姜大夫。
“同谋而已，他知道也无妨。”莫心回头看着姜大夫，终于从一个看戏的人成为了演戏者。
“哦。”眼前杀气腾腾，人的本能就是自保，一向聒噪不堪的姜大夫这次乖乖巧巧的出去了，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镇守说他不出来谁也不准叫他，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他。”门外传来了无比的贴心的声音。
“放开我吧，你是不是想要把我的骨头都捏碎才肯罢休。”莫心疼得一心想要把这个混蛋的手给砍下来。自己浑身的伤都是拜他所赐。
虽然自己被梦魇困住，但是意识是清楚的，就是这个混蛋把自己捏的一身的骨头咔嚓咔嚓作响，那一身的疼痛也是无比的清晰。
“帮我炼制出解药，我就放你走。”
“这是恩赐吗？哈哈哈哈，镇守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的位置了，你难道不应该查一下这怪病的根源吗。镇子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染了怪病，你以为只要将他们驱逐出去就能免除传染了，可是，你千算万算算漏了一步，那感染的源头就是水源。或许一开始你是想要找到解药的，你将它们聚集在一处，找大夫医治，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不过是一种寄生虫而已，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吃几服药，排出来就好了。你用牲畜做实验，还是不能解决这一根本，到最后你开始用人。”莫心停下了看着狠狠地瞪着自己的贾世申，一向以来，他给人的感觉都是很温和的谦谦君子的模样，年少有为，年纪轻轻的就当上镇守确实不简单，而且能够得到全镇的支持。“呵呵，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莫心嘲笑道。
“你确实研制出了解药，一开始在牛的身上尤其的明显。就大量的运用，确实是病情得到了控制，可是，人毕竟是与牛不同的，最后，大面积的爆发，死伤无数。”
“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冤死的姑娘给我托梦了呢，说是来找你索命。女子一向都是痴情，你许下的承诺对于那些女人。恐怕若是都实现的话，你们家就连所有的排位都放不下。竟然还有人愿意为了你命都不要了。邱哲的姐姐，邱月，就是你最后找到的能在人的身上医治的良药。你们原来是相好呢，你这种人是不会懂得什么是真情的。可惜，就连她也为了你凉了，你应该不会明白她会为了你去那种地方。你跟上去根本就不是为了救她，可惜啊，她本来是可以有一个归宿的，那里，是可以有她的容身之处的。”
“那是违背人伦常理的，他们已经都不是人了。”
“世事存在自然有造物主的安排，不是你一介凡夫俗子能够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