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易主而栖
此事不了了之,当务之急是保护好许家的二公子,这可是掌握了泺蒂城中三分之一的财产的家族二公子。
此事之后,诞寺变成了供奉着二十四个惨死的额孩子的地方,听说,香火还挺旺,那二十四户的百姓也被封为自己家的孩子的神使,美其名曰是将这下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神使,倒也是求仁得仁,自然不会再有人追究在道观之中发生的事情。
“昕娘。”正在专心的做着针线活的昕娘听到眼前的声音,一抬起头,正是自己的乖女儿。
嘴角一咧,拿起自己身上的新做好的猪肝色的衣裙。在莫心的身上比划。“莫心,你穿枣红色最好看。”
“嗯,昕娘,那莫心现在就换上给你看好不好。”
“嗯嗯,好。”昕娘不断地点点头。莫心拿起衣服,快速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一身锻白的衣服,随手就丢在了树上的鸟窝之中。
在院子之中转了一圈。“好看吗。”眼光打在脸上,像极了开的正盛的太阳花。
“咣叽。”门边一阵水盆掉落的声音。
“小姐。”带着激动地哭腔,像是看到了死亡的坟墓之中爬出来的人一样的语气,
莫心眼中清冷,嘴边倒着笑和浮在嘴角的凛冽。
“玄玲。辛苦你照顾昕娘了。”
“小姐,不要赶玄玲走。”玄玲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抓着莫心的裙摆,出了几道褶皱。
莫心眉头微皱,脸色难看。玄玲识趣的松开了手,悬在半空之中不想让莫心就此离开,成护着或者是威胁的状态。
“莫心,我给你新作了鞋子,去拿给你。”昕娘不等莫心回答低下头轻轻地脚步踏进了门口的方向。
莫心低头,微微一笑,转过脸就是正午的阳光也化不开的寒冬。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小姐,我那时被逼的呀。我也是没有办法。”玄玲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的膝盖不断地往前挪动,莫心烦躁的后退了一步。玄玲紧跟上前。
“为什么你还在昕娘的身边,怎么没有回到你的主人的身边。”
“小姐,自从在你的身边,我才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人。而且,大小姐只是在利用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真的要我回到她的身边,而且,我也不想要回去。”玄玲说到最后,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看着莫心。
莫心最是不屑这种自以为珍贵的付出,她不是捡垃圾的。
“念在你能这么忠心耿耿的照顾昕娘的份上,也是,在这艾府之中,也没有比你更加的合适的能够留在昕娘的身边的人了,起来吧,膝盖跪坏了又要麻烦昕娘了。”
“嗯,多谢小姐。”玄玲嘴角一丝得意的笑容又迅速的掩过去。
“成亲了?”莫心看着玄玲手腕上的一串红豆。那是准新娘的婚嫁之物,如今看着却是想干透了的血的颜色,并无美感,丝毫的美感都不曾有。
“嗯。”玄玲害羞的拉着袖子捂了起来,脸颊两团绯红。见不得人的幸福,一定是会带来祸患。
“你对于我的背叛,与他有关系?”莫心直言不讳的说出来,而且,还用上了背叛这种带着审问的语气。
“小姐。”玄玲低着头,眼睛往上看着好像是漫不经心的问着却是让人无比难看的话。显然是,不想说。
“想让我原谅你,你就是这个态度,我需要知道你能背叛我的底线在哪里。”莫心眼睛一翻。满是随时都会将你剃去的随意。
“小姐,玄玲知错了,玄玲什么都说,什么都说。”玄玲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今的小姐回来之后,身上没有一丝丝的原本的善良,虽然看上去并无什么不同,却是浑身的每一处都透着弑杀的冰冷之意,仿佛是身上带着深埋地下几千年的无数的人的仇恨一般。
“说。”
“因为我的夫君。他,他需要钱。”玄玲眼泪汪汪,看得出来挤得很辛苦,眼眶都红红的,不过,莫心并没有低头看她一眼,也根本就没有打算要看一眼。
“赌?”嘴角一笑,自己都不相信。
“因为女人?”
“你非他不嫁的理由呢。”莫心似乎是已经猜的到了。能让一个女人明知道那个男人不可靠还给自己编造理由无限期的原谅他的事端,只有一个。
“我们已经私定终生,玄玲,没有选择。”脸上还残留着娇羞的红晕,一口一个没有选择。真是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享受着那口口声声的伤害着你的人带给你的片面的欢愉,又摆出受害者的模样,真的是可悲,可恨。
“我理解,那祝你百年好合。”莫心手中递过了一锭银子。“我毕竟是你的主人,或许曾经是,你成亲,我一定是要表示一下的。”
“,小姐,你不仅仅曾经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玄玲伸出手,刚要碰触到那个银子,又担心的缩了回去,眼神一直在银子商打转。
馋肉的狗是喂不熟的。
“拿着。以后好好过日子。以后你有了孩子,我会给你一笔安家费的,而且,你随时都可以告诉我你要离开,我不会留你,毕竟,你也是有了自己的家。”
“小姐,玄玲会一生一世照顾你和夫人的。”
“一生一世太久了,而且,你也活不了那么久。”莫心说完起身,手中的那锭银子落在地上,足足有五十两。
玄玲攥了攥拳头,还是捧起了那块银子。狐疑的看着莫心的背影。
莫心和昕娘一向是手中拮据,怎么突然会这么的大方,对于莫心手腕上的那个干瘪的看起来有些寒酸的莲蓬头,玄玲也没有在意。
新芽又长出来了,繁盛的万物生长的时节里,很快就独傲一方。即便是不开花,一片叶子也会成为一方土地的额阴影,更何况,有的人天生就是一方的森林,他制造的阴影又何止只是一片土地呢。
“小姐,在这里熟睡,是会晒伤了眼睛的。”玄玲好心的打了一把大伞在莫心的身子的上方。莫心整个人都躺在了阳光之下,炙烤的温度,莫心没有一丝的感觉。反而脸色更加的红润了。不时地喝些水。
“不用。”莫心一手推开。细微的铁链声不时地传进了莫心的耳朵。
“那条狗还在艾府。”莫心问道。
“是啊,大小姐说任何的人都不准伤害它,好吃好喝的供着。”玄玲回答道,似乎还有些自己过得不如一条野狗而有些嫉妒的情绪在里面。
“为什么。”那条狗咬伤了她的夫君,艾斐然是睚眦必报的人,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而且,她也不是会对于一条狗大发善心的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在为了大夫人积德吧。”玄玲说完了话就赶紧的看莫心的脸色,恐怕自己说错了话。
“积德,她是早就该积积德了。”莫心随手折了一段绿枝,将嫩绿的草汁涂抹在自己的掌心,双手捂热,捂住自己的嘴巴,感受这让人无比的安心的味道。莫心喜欢这种被藤蔓包裹着的味道。
这世间既然有这么多的事情都没有答案,自己也不必去寻找,对于没有过去的人来说,现实对于她来说每一天都是恩赐。
但是,能找到答案的人,那是上天的指印,更是你能存活至今的理由。
大夫人和老爷沦落至此,还要积德,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可是,你拿手里也是一只睡鹰,不是你撒开手就能捉住兔子的,搞不好,还会把你自己凿一个洞。得不偿失。
“噗嗤。”莫心一下子突然笑出声。阳光下那通透的肌肤有一种晶莹的美。
“小姐,你在笑什么。”玄玲看着莫心心情好,忍不住问道,最好是能够知道莫心是从哪里拿到的那些钱。
“想起了一场好看的戏,说起看戏,已经很久都没有看戏了,上一次还是父亲的寿辰呢。说起来,父亲的寿辰似乎就在这几天了。”
“回二小姐,正是明日,听说原本是准备了戏班子的,只是,可能不能如期进行了。”
“为什么。”莫心反问道。
“那是因为,因为老爷。老爷不能参加啊。”玄玲小声的说着,不知道是不是莫心在下套,让自己说错了话,好惩罚自己。小声的嘟囔着,又不能不说。早知道就去打水不在这里蹭蹭了。
“说不定呢。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啊。”噼里啪啦,门外响起了一阵的吹吹打打的声音。莫心下意识的以为道观的人追来了,身体本能的散发出了彻骨的凌冽。
“小姐。”被莫心突然浑身的气息吓到了的玄玲小声的说着。“你是不是冷啊。”
‘门口是怎么回事。’
“哦,今天是景老爷到来的日子,前些日子因为有事情耽搁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而且,阳光正好,莫心的手心已经开始回暖了。莹白如玉的手背上隐隐的透着一些青绿的纹路,仔细看下去,又什么都没有了。仿佛一切都只是错觉一般。
“这个是什么。”莫心看着玄玲的手中完全不属于自己的院子里的东西。
“这个,这个是。”玄玲显然是没有料到莫心竟然会关心一个盆,一时间自己有些慌。“是大夫人那边没有人用的,我就拿过来了。”
莫心瞟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晚上做清淡些。”
“小姐。我。”玄玲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莫心抬起头,眼中是漠不关心,略有疲惫之色,也可能是根本就没有睡醒的缘故。
“没事,我下去了。”玄玲咬了咬嘴唇下去了,很是显然的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天色正好,倒是正是时候做些事情了。
“我要见你家的二小姐。麻烦通报一声。”门口是卫仵作略带有激动地声音。
莫心刚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换了一个方向出去,不过,墙角处一闪即逝的光影并没有躲过卫仵作的眼睛,眼神之中一抹暗淡的失望之色。
家丁本也是没有把莫心放在眼里。也就不会把来找莫心的人放在眼里。
“不在。”没好气的一说。
“我知道了。”卫仵作垂头丧气了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就开始不断地研磨药物,一句话不说。
方唐俊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跑进跑出。宝弟已经开始苏醒了,不过还是需要与人照顾,一向是懒懒散散心高气傲的方唐俊在宝弟的面前简直就是鞍前马后都不为过。照顾的那是周周到到,卫仵作都怀疑要是方唐俊的亲生父母有个如此的病痛他都不会照顾的这么的周到。
卫仵作嘴碎的问上一句原因,方唐俊就只是说一句自己是看着这个小子可怜,没人照顾,自己一时同情心泛滥,不过,这个说辞有些是太牵强了。卫仵作是肯定不会信的。
“拜见爹爹。”莫心没有想到已经是午后了大堂之中竟然还有人。听着艾斐然的语气,这难道是艾昌存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就跑了出来了。
躲在暗处瞄了一眼,一个一身的棕黄色的暗色的花纹的隐隐的有些大腹便便的男子挺着将军肚品着一碗茶,那绝对的不是艾昌存,艾昌存的身上是满是铜臭堆出来的臭气。这个,乍一看还是有一些与生自来的贵气的。
竟是景老爷,景舒的亲爹。莫心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消散而去。
“莫心?”景老爷还没有抬头就阻断了莫心的后路。
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看来是刻在了骨子里的贱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散尽的。
莫心抿着嘴站在门口,一步未上前。
本以为莫心会恭恭敬敬的上前的景老爷眼看着莫心并无之前的惧色,有的只是对于自己的平等的眼神,心中暂且有了一个判断。
刚要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的艾斐然一看门口的站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的艾莫心,一回头的瞬间,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爬上了意料之中的满是嫌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