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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修行世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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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快雪换回江家弟子的装束, 往青华州松家赶去。他和松月真的队伍是前后脚到的。他先到一步,被拦在松府外头, 只能眼巴巴在松府门口摆摊看诊,寻找机会进去。

这时候松月真来带人回来, 经过他的摊子时, 脚步顿了一下。江快雪对松月真不抱什么希望,他这时候并没有变装成江遥,松月真对他的态度他是能猜到的。

松月真进了松府,很快就有松家的家丁出来,客客气气地请他进去。

江快雪有些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在会客厅等他的居然是松月真。

这下就好办了, 他原本就是为松月真他娘来的, 所以松月真问他来这里有什么事时, 他就直接说了:“我是为令堂的病来的。”

松月真神色微微一动,有些严肃地看着他。江快雪从袖袋内出去那支“天边一碗水”, 这花有灵气滋润, 花朵饱满娇艳如初。他说:“这就是治令堂那病症的药引。”

他扮成江遥时,这朵花从他怀里掉了出来,松月真曾经看到过。不过他并不担心, 他自忖松月真肯定想不到他就是江遥, 而且这朵白花看起来也普通, 他不相信松月真只是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然而松月真是多么聪慧之人, 几乎说得上是过目不忘, 再说他早知道江快雪就是江遥,看到这朵花,登时什么都明白了。江快雪当时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去抓这朵花,原来并不是为了拿去讨好庄弥,而是为了他!

松月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有这份心意,哪怕江快雪治不好他母亲,他也释怀了。

江快雪见他神色复杂难言,还以为他是不相信,连忙劝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有行医多年的经验,这么多年还没遇到我治不了……啊不,近来倒是碰到了一例解不了的疑难杂症,但也就只是那一例而已。令堂的医案我研究过许久,有极大的把握,何不让我一试?”

松月真说:“你跟我来。”

他带着江快雪,出了会客厅,两人骑着马,往松父松母居住的偏院去。这偏院倒还不算远,更远的是松家家主的居处,在松家宅邸最深处,要翻过一座山才能到。

路上遇到几个松家的弟子,见到江快雪跟在松月真身后,都有些诧异。片刻后到了松母的寝居,松月真屏退伺候的丫头婆子们,让江快雪上前。

江快雪看了一眼松母,松母给照料得很妥帖,虽然一直昏迷不醒,但身上非常干净,再看看手脚,也没有萎缩的迹象。他诊了脉,松母的状况比他想的要好很多,只是人已昏迷,要救醒并不简单。

他起身,在桌前坐下,向松月真要了支笔,写了一套治疗方案。松月真在一旁看见他的字,诧异问道:“你的字为何与我的字一模一样?”

“我以前临摹过你的字。”这是实话,只不过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哪知道松月真脸上一红,竟似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想到了什么。

江快雪把方案写好,吹了吹墨迹,递给松月真,又跟他解释这套方案的利弊。松母在床上躺得久了,不宜下猛药,治疗方案也是循序渐进,把对她的损伤减到最低,弊端就是时间要拖得久一点。

松月真点点头:“就按照你定的来。”

“不需要给令尊看看吗?”

“不用了,我娘的事,我可以做主。”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松月真这般信任他,但是救人事不宜迟,江快雪就立刻着手准备。那朵“天边一碗水”需要炮制过后再入药,给松母施用针灸也需要每天一次,一共三旬,松月真便先安排他住下。

天边一碗水一共十八瓣花朵,江快雪炮制过,每天一瓣,放入松母的药方子里做药引子,除此之外,亦每天给她施针,头三天是一天一次,中三天是一天两次,待松母身体逐渐康复,便换成一天三次。

这样过了一旬,这天照顾松母的丫头来报,松母醒了。待松月真和江快雪赶到,她又睡下了。两人等她醒来,松母精神还是有些不济,脑子倒是清醒的,和松月真厮见一番,掉了几滴泪,松月真眼眶亦是红红的。

松母精神不济,哭过之后乏了,便又睡了。江快雪对这种状况已有预料,让松月真不必担心。松父听说松母醒来,亲自向江快雪道了谢。

这还是江快雪第一次见到松父,瞧他的模样,与松月真十分相像,只是看起来更为沉熟稳重。

松父打量江快雪,笑道:“江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医术竟然如此高明。”

松月真坐在一边,含笑看着江快雪。

江快雪赧然道:“松夫人余毒未清也是因为我,我现在不过是来赎罪罢了。既然松夫人醒了,我想过几日便该回家去了……”

松月真啊了一声,看着江快雪,眸中尽是哀哀挽留之意:“为什么急着回去……”

松父也跟着说:“正是,江少侠救了拙荆,我们理当好好感谢才是……”

几人正说着话,家丁来禀报,门口有几人自称是玄玉州庄家的人,听说江快雪在这里,想见见他。

江快雪有些纳闷,他来松家并没有跟别人提起,庄家的人怎么会知道他在这儿。

他猜测是松家人说出去的,毕竟松家人多口杂,他又没有刻意掩饰行迹。

松月真让家丁把人请到会客厅,带着江快雪一起过去。庄家来的是几个家丁,说是来青华洲办事,出门前庄弥托他们带点东西,转交给江快雪。

江快雪打开那个小盒子,里头放着一朵花,他不禁失笑:“庄弥真是小孩子脾气,想起一出是一出,劳烦几位大哥大老远的送过来。”

家丁连忙说:“小人也刚好要来青华洲办事,并不碍的。”

花下还压着张信纸,江快雪一并收下,谢过几人。松月真留几人用饭,庄家几人连忙推辞,客客气气地告辞离开。

江快雪正展信细读,庄弥在信中交代他好好保存着这朵花,下次见面时,他要看到花娇艳如初。

江快雪觉得有些好笑,把真气注入鲜花之内,放在袖袋中。松月真送了客,回头就看见他这般细致精心的模样,脸酸心也酸,冷冷道:“千里送花,庄弥倒是很会献殷勤。”

说罢,丢下江快雪一个人,自己走了。

江快雪有些莫名其妙,这段时间松月真对他态度很好,想必是因为他治好了松母,两人之间的裂痕得以弥补,可松月真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说不定嘴巴上挽留他都只是客套,心里其实是烦他的。

江快雪左思右想,觉得的确就是这么回事,打定主意等松母完全好了他就赶紧告辞,免得待久了招人厌烦。

晚上也没见到松月真,江快雪一个人吃了饭,戌时便上床躺下,躺了片刻,他又坐起来,打开窗子看对面。

松月真的房间就在对面,但是从傍晚到现在就一直黑黢黢的,松月真去哪儿了?

往常这时候,都能看到他坐在灯下读书的剪影。

江快雪坐立不安的,看了片刻,又关上窗回床上躺着了。

到早晨寅时,他被窗外哔哔啵啵的声音吵醒,眯着眼睛坐起来,窗户还在被人一下一下地敲着。

他穿上鞋下了床,问道:“谁?”

“是我。”是松月真的声音。

江快雪连忙把窗户打开,松月真衣服上沾着一身晨露,翻窗跳进来。江快雪迷茫地看着他:“你……你这是去哪儿了?”

松月真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放在江快雪桌上:“我昨晚赶到了守阳城,城北有家糕点铺子。请你吃糕点。”

江快雪一愣,认真思索才明白,他说的那家糕点铺子,是他曾经抱着小松月真驻足许久,最终因为价格太高没有买的那一家!难道……松月真已经知道他就是江遥了吗?不然为何要跑到那一家去买糕点?昨夜松月真赶了整整一夜的路,就是为了给他买糕点?!

“你……你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买糕点呢?这城里不是就有么?”江快雪惊诧不安地看着松月真。

“因为……”松月真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我小时候曾经路过那家糕点铺子,感觉那些点心应该会很好吃。”

江快雪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松月真猜到他是江遥,要骂他是骗子。

松月真打开纸包:“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糕点,就一样买了一点。”

江快雪看了一眼,里头各类点心都有。他合上纸包:“你赶紧去休息吧,我去洗漱,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吃。”

松月真嗯了一声,却没走,含笑看着江快雪。

江快雪不明所以。

“你高不高兴?”松月真问他。

江快雪点点头。

“是庄弥送花更让你高兴,还是我送糕点更让你高兴呢?”

江快雪愕然,一时拿不准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犹豫答道:“我都开心。”

松月真却似并不满意,认真问道:“你跟庄弥的婚事……是你心甘情愿答应的吗?”

这话问得突然,江快雪心中警铃大作,暗道难道是松月真在试探自己,唯恐自己还缠着他不放?他连忙说:“是我心甘情愿答应的。”

松月真愕然,万万没想到似的,秋水般的眼睛看着江快雪,一时间失了神,手上一松,佩剑掉在地上。他近乎仓惶地蹲下身。

只是捡起剑而已,他却捡得够久,一直低着头,江快雪瞧见他指尖都在发抖,担心他是熬了一整夜,身体不济,连忙催促道:“松少侠,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松月真闷闷应了一声,捡起剑佩在腰间,有些疲惫似的,眼眶红红的,看着江快雪微笑道:“那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出了门。

江快雪洗漱完毕,照例去看过松母的病情,为她施了针。松母对他有些好奇,问他是哪里人,与松月真是什么关系,他一一答了。

只是他和松月真是什么关系,他也说不上来。松月真原先厌憎他,现在对他倒是有所改观,昨夜还大老远地跑去守阳城买糕点,可他们两个人算得上是朋友吗?

待松月真醒了,两人坐在一起,把糕点分了。江快雪有些不解,问松月真:“你昨夜去买糕点,店家开门了吗?”

“我多付了钱,让店家现做的。”

江快雪点点头,松月真真的是很有心了,就是有点浪费钱。

吃了糕点,松月真又要带江快雪出去走走。这段时间江快雪为了给松母治病,一直闷在房间里研究医案,着实累坏了,也想出去散散心,哪知道两人刚走到门口,就有家仆追上来,叫住松月真——家主找他有事交代。

松月真去了,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回来,眉头紧蹙着。江快雪问他出了什么事,松月真说:“施雪江一死,魔教群龙无首,各个都争着做老大,闹出不小的乱子。青华州子阳郡一带出现魔教妖人拿普通人练功之事,家主让我带人前去捉拿。”

这些宗门大派,分散在九州各处,便把各州的普通人,视作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剥削奴役,随意打杀。他们派出族中弟子捉拿妖人,不过是为了捍卫他们的私有财产,并不是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与自己同等的地位。

松月真还未能跟江快雪好好相处,便又要分开,不禁愁闷。他很快点了几个得力弟子,带着人出门前,殷切交代江快雪注意安全,留在松家等他回来。

松月真带人走了,江快雪还是成天给松母看诊,眼看着松母一天天好起来,松月真却还是没回来,直到这天,庄家人又来找他了。

他们之前是来青华州办事的,办完了事便该回去,可哪知道前两天庄弥也来了青华州,由他们接待,哪知道昨天早上,庄弥忽然失踪了。

“失踪?”

庄家家丁苦着一张脸,递上一片枫叶,枫叶上写着“杀我教主,血债血偿。”

“魔教之中有一位枫郎君,乃是教主的心腹,又被叫做疯郎君。听说我们家少爷在星渊海时亲手杀了施雪江,这枫郎君为了报仇,恐怕会对少爷不利。”

“他昨天失踪,你们为何今天才来?”

“江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是从子阳郡赶来。子阳郡位置偏远,再快的马,也得跑上一天。”

子阳郡?

那不正是松月真去捉拿妖人的地方么?

江快雪坐不住了。松母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写了张药方子,让丫头按方子抓药给松母煎服,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便跟着几个庄家家仆骑上快马,往子阳郡赶去。

庄家几个人带路,江快雪一路快马加鞭,星夜赶到子阳郡。城门已经关了,他和庄家家丁们只能在城外找地方住。

城外有些农庄,但因为最近魔教妖人在这里闹得人心惶惶的,一行人连敲了几户人家,都没人敢来给他们开门。

最终一行人只能到城郊的山神庙暂住一宿。

这山神庙十分破败,原本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乞丐们的容身之所,可现在因为魔教闹事,连乞丐都不愿意来这荒郊野外了。

庄家的家丁有些不好意思,频频向江快雪道歉:“咱们庄家在城内也是有处产业的,只是因为魔教之事,城门比往常早一个时辰关上,将咱们拦在这外头,让江公子跟着咱们受累了。”

江快雪摆摆手表示不必道歉,他对住破庙早就是轻车熟路,抱了点干草铺上,脱了外袍折叠整齐,枕着头准备入睡。

就在这时,他身下的木地板被人推了推。江快雪纳闷,连忙站起来,就看见木板被一只手挪开,一行人一个接一个从地下钻了出来。

这些人都穿着松家的衣袍,最后一个上来的果然是松月真。

“阿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他和松月真真是有缘。

松月真看到他,更是大吃一惊,看一眼一旁站着的几个庄家家丁,登时就猜到了七八分,问道:“是庄弥出什么事了么?”

庄家家丁想不到他这般聪慧,还当他是知道些什么,连忙说:“回松公子的话,魔教的枫郎君为了给魔教头子施雪江报仇,把我们的小公子掳走。请问松公子这两天有没有发现我们小公子的踪迹?”

松月真淡淡道:“没有。”

他又看向江快雪:“不是叫你在我家等着么,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江快雪解释说:“庄弥被抓走了,我过来想办法救他!”

松月真脸色冷淡,带着弟子们往庙外走:“庄弥被抓走了,要救也该是叫庄家的人来救,跟你有什么关系?”

庄家家丁在一旁听了,讷讷说:“我们已经派人回玄玉州求援了,只是路途遥远,来回都要好几天,只能先请江公子来想想办法。”

江快雪跟在松月真身后,一行人都出了破庙,外头已是满天璀璨星子,四野宁静只闻虫鸣。

江快雪跟着说:“是啊,我是庄弥的未婚夫,他被人掳走,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松月真听见这话,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江快雪一眼。夜幕深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有离他最近的松家弟子感觉到他身上气息陡然一变,登时寒毛倒竖。

江快雪还一无所觉,继续说:“阿真,你们又怎么会从这破庙下出来的?”

松月真没有说话,气氛沉默下来,一时间有些尴尬。江快雪这才后知后觉,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松月真,又叫他不高兴了,上前两步看着松月真,问道:“阿真?”

松月真这才冷淡地说:“我们查了几天,查到魔教妖人藏在这破山神庙下,不过晚了一步,赶到时他们已经撤走了。”

庄家家丁一听,连忙说:“松少侠,原来你们也在追查魔教之事!请恕小人斗胆,不知能否和松少侠一行人一起行事,早一日找到我们小公子,他便多一线生机。”

松月真说:“放心吧,我看你们小公子没那么容易死。我们就住在郊外的庄上,走吧。”

他一摆衣袖,领着一帮人往郊外的农庄去了。

松月真查到那伙魔教妖人藏身于城外,便在农庄租了几间房,便于行动。他让弟子们挤一挤,空处两间房给庄家的家丁们住。江快雪见他没安排自己,有点纳闷,不知他究竟是漏了自己,还是还在生他的气。

众人吃了晚饭,江快雪期期艾艾地问:“阿真,我晚上睡哪儿?”

松月真冲他招招手:“你跟我睡。”

江快雪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松月真并没有生他的气,否则怎么可能让自己跟他睡呢。他老老实实跟在松月真身后进了房间。

时间还早,两人没有睡意。松月真在桌前坐着,泡了杯茶,请江快雪一起坐下。此情此景叫江快雪忍不住想起以前他和松月真在燕云洲任职时的情景。

那时他散了衙,跟松月真吃了晚饭,两人便坐在一起,泡杯茶天南海北的聊天。想到这事,他嘴角禁不住翘起来。

松月真一直看着他,见他微笑,问道:“你想起谁了?笑成这样。”

“想起你了。”江快雪非常坦诚。

松月真一愣,继而忍不住翘起嘴角,听到江快雪称呼庄弥为“未婚夫”时阴雨连绵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你不过是会哄我罢了。我就坐在你面前,你又何必想我。我看你是想着庄弥吧?”

松月真这句话不过是试探,江快雪听他提起庄弥,脸上浮现出忧虑之色:“庄弥被魔教之人掳走,也不知现在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他性格单纯,真怕他要吃苦头。”

“性格单纯?”松月真冷冷哂了一声,看着江快雪:“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要和庄弥成婚吗?”

江快雪愣了愣:“怎么想的?我都已经和庄弥订婚了,还能怎么样呢。我若是退婚,江家庄家都不可能答应,他也要被全天下人耻笑。”

江快雪摇了摇头:“我答应家里的时候,就已经把后果都想清楚了。”

松月真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目光也冷了下来。

“江公子,我只想问你一句,既然你已经和庄弥订了婚,也绝不会悔婚,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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