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行车不规范
傅楼归没太在意:“这事先不告诉他, 免得他多想。”
现在这当口事情多,简单又爱多想, 傅楼归希望这小孩能少一点压力。
阮寒武对于他的心思多少也能猜到几分:“嗯,但你要把握好度。”
傅楼归点了点头,又问了关于简氏的事情,他手下的人虽然也不差, 但能力比起阮寒武来还是差了一截, 这事情他昨晚就交给经纪人接手来查了。
桌面上的笔记本数据滚动, 阮寒武的面色冷峻,金丝眼框下的双眸冷静清醒,他道:“我和院方取得了联系, 用了点手段,可以确定简康的病是人为的。”
电脑上的页面被切换, 阮寒武调出电话记录:“在昨天之前, 有一个号码忽然与简康取得了频繁的联系,对比了一个月的来电记录, 发现前日是他们的首次接触。”
傅楼归直问重点:“查到号码是谁了吗?”
“号码是黑号。”阮寒武的手在键盘上快速舞动:“我试着查询了下对方的IP, 发现这个IP地址是在城外,根据电话拨出时间以及进出口摄像头录像, 锁定了一个人……”
傅楼归察觉出了经纪人的迟疑,他笑道:“卖什么关子, 怎么, 这个人我认识?”
“你不认识, 但简单一定认识。”阮寒武调出来一个人照片推了电脑给他看:“梨园的当家人池宴安的大弟子, 池旦。”
屋内一时陷入了安静。
傅楼归把玩着手机的手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电脑上的池旦。
坦白来说,池旦的长相不差,但和娱乐圈的众人比的还,还是差了点味,不大不小的杏眼,平平的五官,温和的气质,看着倒是像个老好人。
傅楼归收回目光,挑眉道:“这个池旦和简康认识?”
阮寒武不能确定,他指了指屏幕:“时间太紧,过于详细的资料现在还没出来,但目前来看,他们一定有联系,简康或许是受了教唆才会忽然沉不住气,池旦现在的嫌疑很大。”
如果这事不是傅氏伸手来查,任何誰想破脑袋也怀疑不到池旦这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傅楼归的手机响了,片场这两天他的戏要杀青,昨天翘了班,今天必须要补齐。
导演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犹如连环夺命call。
屏幕上的来电被无视,傅楼归修长的指点了点椅背,陷入了沉思。
最终他吩咐道:“你把这个事情交给手底下的人一起查,我这两天可能要在剧组待着,简单应该被人盯上了,小米又在他跟前,你多看着点,从老宅调几个保镖跟着,别出事。”
这件事情的确是轻心不得,阮寒武点了点头,心里有了计较。
晌午的时候太阳高升,大暑来临,骄阳似火,简单从医院出来往梨园去。
上车的时候发现车上居然有阮寒武,这倒是稀奇了,以往没什么事的时候,经纪人一般都不露面,简单也知道这位是一顶一的忙人。
薛米叶上车后关上门:“寒哥,您今天跟我们一块去梨园吗?”
阮寒武点头,算是承认:“这两天我跟着你们。”
“好。”简单倒是没什么,只是道:“会耽误您工作吗?”
阮寒武随身带着笔记本,他的声音成熟稳重:“不会。”
那就好。
简单识趣的没多问,他昨晚睡的不错,现在倒不是很困,去梨园的路上干脆就带着耳机看戏曲,重温重温感觉。
车子开的很稳,大约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梨园,古色古香的建筑安稳伫立,梨园外的花海在骄阳之下盛开的美艳,干净的地面,清新的空气,炎炎夏日,似乎光是站在梨园外面都会被这古典沉稳的气息所影响,从而静心下来。
薛米叶背着背包下车:“哥你都没发觉吗,这里都没有蚊子的。”
简单莞尔,指了指路边一些不起眼的植物:“驱蚊草,别看植物花卉多,但设计的人是有智慧的。”
“难怪。”小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道:“我得回去跟我们家的管家说说这事,让他安排人也种些,哥你不知道,每次晚上我在院子里面站一会儿,咬我一腿包。”
“……”
简单听到这话原本想笑,但回了回味,忽然觉得似乎是有哪里不太对。
管家?
院子?
走在前面的阮寒武瞥了小米一眼,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
简单接过小米递过来的水,想了想还是问:“米啊,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薛米叶歪着脸想了想,挠了挠头:“似乎是做生意的吧,反正我爸和我哥经常要应酬,还要各地出差,我都不太了解。”
简单:“……”
小米啊,你可长点心吧。
一行人进了走廊,阮寒武倒是难得好心给简单科普了下:“薛家是做出口贸易的,这些年在国内市场也有发展,和傅氏有不少合作,薛万空你应该听说过。”
薛……薛万空?
这必须听说过,A市龙头企业,如果说世纪豪门傅氏算得上正统豪门世家,那薛家也是历史幽远的经商世家,早年薛家低调,虽然富有,但从不高调张扬,算得上平和的企业。
但自从薛家的长子薛引峰进入薛氏后,薛家就如同一匹打了鸡血的黑马开始进入金融圈,异常的高调活跃,薛氏这些年蒸蒸日上,薛引峰的名气也不小。
但也正是长子的风头太盛,几乎没人知道薛家还有个小儿子。
薛米叶拆了个巧克力棒吃,腮帮子鼓鼓的,蠢萌道:“简哥你吃不吃?”
简单消化了下消息,愣怔的接过巧克力棒咬了一口,这是世界似乎有点梦幻。
“唉嘿嘿”小米满足的吃零食,没心没肺道:“其实我也不太知道我哥一天天都在忙活什么,唉他这个人可没意思,不让这不让那的,还不让人穿裙子,真是个老古板,简哥下次你遇到他得走远点,他就喜欢训人。”
话音落,手里的巧克力被人拿走了。
小米瞪大眼睛,控诉凶手,但气势显然比阮寒武差了一截。
阮寒武把沾满口水的袋子卷了卷,慢步走:“今天的第八袋了。”
“……”
小米可怜兮兮的萎了,他嘟囔:“我又不减肥。”
阮寒武惯是冷静淡漠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而是反而道:“你牙又好了?”
前段时间小米因为过度甜食闹牙疼,最后还拔了两颗牙,受罪的不行。
偏偏他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前脚好后脚吃,没一点记性。
小米顿时萎了,清秀的小脸满是不服,但敢怒不敢言,只凑到简单跟前,哼哼唧唧表示不满。
简单摸了摸小米脑袋,小声道:“你想想,万一又要拔牙,你跟寒哥接吻的时候多影响感觉,万一他因此就不喜欢你了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薛米叶眼睛有了些亮光,崇拜的瞧着简单,拍了拍手:“哥你说的太对了。”
简单哭笑不得问道:“所以……你要戒掉零食吗?”
“那我少吃点吧。”薛米叶唉声叹气:“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噗……
简单忍俊不禁,好清新脱俗的引用。
今天来教导简单唱戏的还是池旦,他和池师兄寒暄了一会儿,就要进里面换衣服。
以往简单都是穿那件金色的戏袍的,一直在后台待着的小姑娘见简单来了,连忙挥手:“蛋蛋,快来这边。”
简单顿了顿,放下手里的衣裳,走过去,耐心问:“怎么了?”
小姑娘名为徐影,从小就学唱戏,是池旦的小师妹,和温和稳重的大师兄比,她却活泼好动,该追星追星,该撒泼撒泼,平时卸了妆,誰都看不出来是个角。
徐影殷勤的拉着爱豆到一个架子前,指了指上面的衣衫:“看,喜欢吗?”
简单顺着手势瞧去,只见架子上是一件赤霞色的戏袍,戏袍上的刺绣精致不凡,凤凰活灵活现,即使是在光线有些暗的屋内也掩不住那张扬的贵气,锦袍的质地也非常精良,光线落在上面,丝滑细腻,不可方物。
简单一个外行都能感觉出来贵重,他不由问:“这件戏袍是谁的,真漂亮。”
徐影过去将戏袍小心翼翼的勾脚取下来,面上有些骄傲:“这是师娘的,当年师娘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唱的《锁麟囊》,我小时看过一次,至今难忘。”
简单知道苏佩文很厉害,当即道:“难怪,苏先生和这件衣裳很般配。”
“嘿嘿。”徐影把衣裳递给简单:“蛋蛋你快去试试,这是师娘昨天交代的,他说等你来让你试一试。”
“给我?”
手上的东西顿时沉重起来,简单有些受宠若惊,先不说好的戏袍和头面有价无市,就说自己和苏先生的交情,虽然是一见如故吧,但他怎么担的起如此贵重的东西?
徐影却觉得没什么,大方道:“你就收着吧,我在梨园十几年了,还从来没见过除了大师兄外,师娘送给誰东西,可见他多喜欢你啊。”
简单没说话,有些东西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这太贵重了,他不能收。
他还是换上了自己的戏服出去练戏,那件贵重的衣裳被徐影挂回了原处。
池旦在外面等着,见简单出来的有些晚,多问了两句。
简单便三言两语说了戏服的事情,毕竟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哪知池旦听后脸色似乎有点差,他信口胡诌道:“简先生您要是喜欢就收着吧,毕竟师娘也不再登台了,他最近也送了我几身,如果适合你的话,你收着也无妨。”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有。
简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放下心来,准备找时间和苏先生聊一聊,决定后便也不再纠结,而是专心练戏。
教了一会儿的池旦回到了戏台下,正好看到衣架前蹲坐的徐影和人打电话。
徐影应该是梨园外的朋友聊天,手舞足蹈:“真的是蛋蛋本人,我的天,他比照片好看一万倍,皮肤特别的好,声音也好听,他也太温柔了,我简直要晕了,是上辈子要拯救银河系才能嫁给他吧!”
这边的朋友又说了什么,徐影娇俏的笑了:“对啊,粉蛋蛋稳赚不赔,这天下不会有比蛋蛋更好的爱豆了,你知道吗,我们师娘也喜欢蛋蛋,他们俩长的可像了,就像亲父子一样,师娘的那套戏服都送给蛋蛋了,他连大师兄都没送过戏服呢!”
天下的粉丝安利爱豆的时候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徐影继续道:“而且蛋蛋唱戏也特别有天赋,他真的做什么都特别棒,一会师傅过来要是能听听蛋蛋唱戏。说不定还会想收他为徒,以后如果蛋蛋继承了梨园,那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话音落,空气的氛围直接冷了一个度。
池旦脸扭曲了一瞬,声音冰寒:“徐影,你在这瞎说什么呢?”
正打电话的许影因为背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拿不稳手机:“我的妈呀大师兄,你要吓死我啊!”
池旦抿唇不发一言,看了眼那赤霞色名贵的戏服,藏在兜里的手握起,差点咬碎一口牙。
徐影那边挂了电话,嗔怪的看着师兄,她觉得最近大师兄真的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池旦从戏袍收回目光,故作从容:“我刚刚和简单聊过了,他不太想要这戏服,衣服贵重,不能一直在后面挂着,我给师娘打个电话问下师娘怎么安排。”
“啊?”徐影嘟嘴,不太乐意:“怎么会不喜欢,蛋蛋之前还夸好看呢……”
池旦不太喜欢小师妹这个维护的态度,训斥道:“你一个小丫头你知道什么,给我到前面练戏去,来梨园就是让你打电话追星的吗?”
“……”
好,好凶。
徐影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最后跺了跺脚:“师兄你最近怎么这么讨厌,我不和你说话了!”
抛下气话小姑娘收起手机就跑了出去,留下屋内的池旦也是一肚子气。
“你……你……!”
池旦掐起腰,因为气愤温和的面上多了几分潮红,他握起拳,不住的大喘气。
都是因为简单,要不是因为简单自己也不会如此担惊受怕,还要被一直敬重的小师妹顶撞。
要是简单能早点从梨园消失就好。
池旦从屋内走了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苏佩文打电话。
“师娘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嗯,那件戏服简单可能不太喜欢,要不我帮您收起来吧……”
“您多注意身体,医生说您情绪不能太激动,都怪我不该说这些,您当心身子。”
电话结束后池旦满意了,他去专门泡了壶茶,在茶叶里加了一些别的料。
这种草药和茶叶的味道极其像,但却有毒,一开始喝两天不会有问题,长时间会对声带造成影响。
将茶盘端走的时候,池旦顿了顿,在木质的托盘下粘粘上了细小的窃听器。
不能亲耳确定的时候,他不放心。
只要简单嗓子坏了,师兄就不会收他为徒,梨园最后肯定还是自己的。
茶被池旦交给了小米:“简单练了一会儿应该累了,弟子们准备了些茶,一会儿他唱完辛苦你帮忙交给他喝,我特地泡了不少,你也多喝一点,我还要去门口迎师傅,就麻烦了。”
薛米叶赶紧起身接过:“谢谢啊,没问题,池师兄你去吧。”
池旦摆摆手表示不麻烦,他目送薛米叶把茶放到一旁自己喝了一些才满意的走了。
小米喝了小半杯,继续玩消消乐。
一旁的阮寒武眯了眯眼看向池旦走的方向,目光落回茶里,凝视片刻道:“前几天你们来学习,有茶吗?”
薛米叶一顿,虽不解,但仍道:“好像没有,简哥和我都喝自己带的纯净水。”
阮寒武没再多说,反倒是小米愣怔的看着茶壶,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个人从不会说多余的问题,会这么说一定是有鬼。
薛米叶拿茶杯的手有点抖:“难不成……难不成……”
阮寒武看这小呆瓜吓的瑟瑟发抖,以为他聪明了,便道:“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池师兄居然日久生情喜欢上了简哥!”小米苦着脸放下茶杯:“怎么办,傅哥一定不会允许自己戴绿帽的。”
“……”
阮寒武收回目光,他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觉得这呆瓜能学聪明?
简单练了会戏,走下台来,下面的两个人气氛融洽,看上去似乎相谈甚欢,虽然一个无奈,一个蠢萌,应该是在跨服聊天。
小米招了招手,指了指茶壶:“哥,池师兄送来的茶,你尝尝吗?”
简单应了声,过去接过一杯放到嘴边,手却忽然顿住了,眉头微皱,脸色沉了下来。
阮寒武心里有数了,他道:“茶有问题?”
“嗯……”简单是中药学,对于草药最是熟悉:“这不是茶叶泡出来的,是一种草药,具体哪种我不能确定,但怕是有问题,小米,池师兄泡的茶吗?”
薛米叶也严肃起来:“池师兄说是弟子泡的。”
这里是公共区域,有些话不好说,简单和阮寒武对视一眼,立马就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怕是不少。
他沉吟片刻,起身道:“我去卸妆,今天我们先回去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任谁也没心情继续了,阮寒武没反对,任由简单去了。
简单的换衣服速度很快,一行人出来的时候却正好碰上了苏佩文几人过来。
不过一日不见,简单却觉得苏佩文的气色似乎很不好,那张明艳漂亮的脸多了几分憔悴,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简单不知为何,就是不能做视而不见,停下脚步道:“您身体怎么样,有好好调理吗?”
池宴安是带着妻子一起过来的,见简单很关心苏佩文,没多说什么。
苏佩文摇摇头,握住了简单的手:“孩子,我听说,你不想要那件衣服?”
“……”
他只是觉得有点贵重而已。
简单看了下众人都挤在走廊上似乎有点不太好,便道:“没有的,此事……说来话长。”
“没关系。”苏佩文对简单格外有耐心,他看简单的脸色很差,一天不见似乎像是大病了一场,不由的格外关心:“你是要回去了吗?”
温柔的声调如同三月的春风,令人心生柔软。
简单对苏佩文一向是没什么抵抗力,不由的说实话:“嗯……这两天有点累,下午想出去散散心。”
“那正好,不是说来话长吗,我陪你一起散散心吧。”苏佩文漂亮的丹凤眼点缀了星点的笑意:“方便吗?”
因为开心,苏佩文似乎气色都好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都多了些生气。
简单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握着他的这双手很凉,他不由的握紧了些,想给捂捂,明知道该拒绝的,身体却点了头:“方便。”
池宴安见妻子难得开心,便也没阻止,随着去了。
一旁的池旦脸上的笑意僵硬:“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带着其他人练戏了。”
池宴安点点头,又交代了两句才走。
于是一行人为了散心消遣去了休闲街玩,这里的人不少,车流量也多,但各种小玩意都有,还是很有意思的。
简单本来以为像是苏佩文这样的艺术家应该不喜欢,但很快他就明白,是他多虑了,似乎只要自己感兴趣的,苏佩文就喜欢,都能聊。
众人逛了一会,分散开来买东西。
阮寒武和池宴安聊天,池家是真正意义上的书香世家,不仅如此,池家在金融圈也有涉猎,有几家上市公司,池宴安和阮寒武聊聊商业的事情,倒也投机。
苏佩文在一旁的摊子上挑手环,不远处人比较稀疏的街道上简单和小米拎着买来的吃食有说有笑的走回来。
在过马路的时候,简单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疑惑的掏出来,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个号码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
到底是谁?
简单有些出神,就在这刹那的功夫,一辆白色的轿车忽然加速冲向人形横道,车速极快,刺耳的声音响彻的整条街道。
简单抬起头看向车,那如闪电般速度冲过来的车笔直的撞过来,根本躲闪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大力的推了一把简单的背,小米的声音急促传来:“简哥躲开!”
“砰”
车子撞到了人,非但没有减速,而是顺着下一个拐弯口急速开走了。
简单被推倒在地上,转身就瞧见躺在血泊中的人,嘶喊出声:“小米!”
他浑身都在哆嗦,慌乱的往前爬,眼泪夺眶而出,任凭鲜血浸透衬衫,抱住了差点躺在血泊里的人。
马路上的零食洒落一地,白色的人形横道有殷红的血液开来,街道上有的行人已经被忽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傻了。
对面的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都听到了刚刚撕心裂肺的喊声。
池宴安眼睁睁的看着面前成熟稳重的男人是如何一瞬间丧失所以的冷静跑向路中心的,那副模样,就像是丢掉了半条命一样的疯狂。
而这边站在路边摊上的苏佩文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简单坐在血泊中的景象狠狠地刺激到了他。
一瞬间,多年前失去孩子的痛楚再次猛烈的袭来,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抽搐,冷汗从额头直冒下来,苏佩文手中的链子掉落下来,瘫软的身体被池宴安接住。
池宴安惯是稳重,此刻也慌了神:“佩文,佩文你冷静一点,不要激动,你身体不能这么激动。”
怀里的人捂着胸口,苏佩文惨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他紧紧的抓着池宴安的手,想要说什么,嘴角却溢出血来,生生的晕了过去。
池宴安的脸色阴沉,浑身都是戾气,苏佩文的身体本就差,这些年好生的养着才好一些,任何意外的刺激都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