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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雪崩日的死亡竞猜 E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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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跃出雪山冰川。

早上八点,十四个人聚集在营地中央, 开始抽签。

这已经是游戏开始到现在第三次分队抽签了, 所有人都不陌生,按照之前的顺序挨个儿上去抽签, 然后分站到两侧。

轮到黎渐川时,他瞟了一眼手里的纸条,走过去站到了宁准所在的南队。

没一会儿, 谢长生也走了过来, 站在他身后。这次他们三个都在南队。

抽签结束后, 黎渐川扫了眼南北两队的成员, 心里更肯定了些。

九点前, 两队离开营地, 前往雪山。

接下来, 一切就跟之前发展得一模一样。

上山,休息, 遭遇雪崩。

只是这次南队黎渐川唯一的熟人就是孙畅, 没有赵光辉和琳达。他注意观察了一阵其他人,套了点儿话,以便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他的举动引起了一些视线的窥探。

但黎渐川并不在意。

其他玩家或许还对二号昨晚关于被杀的发言有所怀疑,认为是陷阱,但他是亲眼看到谢长生将人杀掉的, 所以即便被怀疑了, 也并不太慌张。

而且就算有人想对他动手, 也要看看, 是谁杀谁。

昨晚的晚餐商议到底顶了点儿用。

南队今天的爬山路程上大家都比较活跃,你来我往的交谈试探,似乎已经不满足于暗地里的细微观察。

在雪崩到来时,大部分人都有了提前准备,第一时间就窝到了自己找好的巨石后。

黎渐川和宁准也不例外,谢长生躲在他们附近,狂暴的天灾面前,所有人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铺天盖地的冰雪将自己淹没。

视野冰冷而黑暗。

熟悉的昏迷感顷刻降临。

黎渐川在昏迷过去前,就已经做好了再度恢复意识,进入那个奇怪梦境的准备。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他拥有意识之后,却发现梦境发生了改变。

眼前并不是半开的木门与地下通道,也没有半截蜡烛照明。

周围的黑暗无法用视力穿透。

仿佛置身于一片奇怪的虚无之中,黎渐川努力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是站在一片坚硬的地板上,目前手脚可触范围内,什么东西都碰不到。

自己的呼吸声可以清楚地听到,隐隐有回声,证明这是一处不大的封闭的空间。

他试探着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前方有一点微光。

两三步走过去。

那正对着他的光亮突然慢慢变淡,显现出一行字来。

看到这行字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动,黎渐川双唇微动,下意识地带着点迟疑地,念了出来:“你是……训.诫者吗?”

这话一出口,他立刻悚然一惊,仿佛被一条冰凉的蛇贴上了后背。

怎么会是这句话?

他紧紧闭上嘴,却听到这处空间好像自带回声,鹦鹉学舌一样,每隔一小段时间,就开始重复他的这句话。

“你是……训.诫者吗?”

“你是……训.诫者吗?”

“你是……”

黎渐川想喝止这道回声,但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忽然听到了一道冷淡熟悉的声音,隔着门板墙壁传来。

“不是。”

这声回答落地,瞬间天旋地转。

冰雪寒冷的气息充盈肺部。

黎渐川睁开眼,轻轻打了个哆嗦。

他的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猜测,都在这次的梦境面前被推翻摧毁,一时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他闭了闭眼睛,决定暂时先将这些甩在脑后。

伸手摸了下,宁准果然又不在他怀里了。

黎渐川刨开雪层出去,掏出卫星电话,看了一眼上面那条熟悉的简讯,沉默片刻,低声说:“宁准活着。”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动用了“以假乱真”的能力,将这句话定义为本局游戏的真实——这本身就是一个试探。

如果这句话可以实现,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宁准活着与否,不影响规则与主线,二就是宁准活着,本身就是事实。

韩树的简讯是说,雪崩的结果是有一队全部死亡,另一队全部存活。而如果宁准活着,那就间接证明,宁准所在的那一队活着。

宁准和他现在所在的,就是昨天黎渐川让所有人选择的南队。

这句话说完后,黎渐川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力量似乎从身上抽离了出去,这证明特殊能力实行了。

他立刻感到一阵虚弱。

但黎渐川龙精虎猛惯了,这一点虚弱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或许这就是动用特殊能力的代价。

等冥冥中感应到这句话生效后,黎渐川才起身,在周围搜索,扒开雪层寻找。

很快,他就看到了谢长生冻僵的尸体。顺着这个方向,在陆陆续续有人爬出来时,他再次摸到了宁准冻僵的脸。

这一次,他确认宁准还活着,但他也能确认,手掌下的轮廓,就是宁准的尸体。

黎渐川闭了闭眼,将宁准和谢长生的尸体用雪埋上,站起身,去和爬出来的其他队员汇合。

宁准从别的雪窝钻出来,有点虚弱地靠在黎渐川身上,低声咳嗽着。

黎渐川半抱着他,和昨天一样,一群人商议着离开雪崩地带,呼叫救援队。

一个小时后,救援队赶到,一群人被带下雪山。

一切都似乎没什么不同。

唯独在韩树安抚回归营地的两队队员时,昨晚率先发言的红发青年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将目光牢牢定在谢长生淡漠的脸上,幽暗中夹杂着恨意,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

谢长生似乎不以为意,淡淡瞥了他一眼,抬起手指,暗示一般擦过自己的颈侧。

红发青年的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南队挺好。”

这次身在北队的郑翔干巴巴说了一声,就起身拎着东西,往自己的帐篷走。

显然,他是要按照黎渐川昨晚的要求,投票给南队。

这次的安抚会由于不用交流投票选择,格外沉闷无聊,大家领了些热水和食物,就都打着头灯各回各的帐篷。

黎渐川和宁准钻进了谢长生的帐篷。

他们两个的举动让朝这边走来的红发青年脚步一顿,若有所思地转向了别的地方。

“二号想单独干掉你。”

黎渐川拉上帐篷拉链,懒洋洋点了点在黑暗中远去的那道身影,对谢长生说。

“无妨。”

谢长生怡然不惧,看向黎渐川,“你有多大把握?”

“百分百。”

宁准桃花眼一抬,为黎渐川抢答。

他脊背靠着黎渐川的胸膛,手指不安分地在黎渐川的膝盖上搭着抚动。

“你倒是对我有信心。”

黎渐川看着手里的卫星电话,下巴在宁准头顶亲昵地蹭了蹭,手臂环过宁准的身体,将他圈在自己怀里,像俄罗斯套娃一样坐着,半点都不避讳非礼勿视的出家人谢道长。

他抬起头,扬眉一笑:“不过我们笨人,自然有笨人的法子。说不准,还比聪明人的好用。”

谢长生看着一对自信满满的狗男男,闭口不言。

三人的投票早已选定。

在黎渐川专注地盯视下,卫星电话上的时间慢慢跳动着,很快,来到了六小时之限。

光暗交错。

所有景象被倏地拉离,又被猛然推进。

头灯光照亮眼前,宽敞的帐篷钻进四面八方的寒风,耳畔是其余六个人压抑又震颤的呼吸声。

黎渐川视线稳定后,没有再过多地去打量四周和他人,而是直接盘膝坐在了头灯旁的软垫上。

其他玩家见状,也纷纷坐下。

二号最先按捺不住,失落道:“又回来了……”

他抬头看向黎渐川,“我按照你说的选了南队,但这根本什么都没试探出来。我们协助你,你总该给我们个理由吧。否则,明天就按我说的,继续选南队。”

“闭嘴。”

黎渐川冷冷道。

“你!”

二号气怒。

但他又知道在潘多拉的晚餐上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所以只得咬牙忍下来,缓缓呼吸两下,冷静情绪。

就在这时,韩树进来了,一开口照旧是那句:“人都到齐了吗?”

两三次之后,所有玩家都习惯了他这句开场白,人们都只等着他赶紧走完流程,好问一些试探性的问题。

但这次,在韩树说完这句话后,黎渐川却忽然插言道:“再等等,韩哥,还有七个人没到。”

气氛一凝。

所有玩家瞬间抬头看向黎渐川。

韩树似乎也有些意外,但等了一会儿,他却摇摇头道:“今天这些话只对你们说就行了,他们和你们不一样。”

黎渐川抬眼:“那他们和你一样吗?”

韩树温和的脸色一僵,眼神陡然冷了下去。

黎渐川忽地站起身,拿起压在地图上的头灯,两三步就冲到了帐篷口,拉开拉链冲着外面喊了声:“韩队让南队北队的其他人都过来集合,有事要说,所有人快点儿!”

他手里头灯的光芒照射出去,在第一次晚餐经由他无意观察过的帐篷外的浓黑夜色,竟然被这光线穿透,映照出了不远处模模糊糊的几顶彩色帐篷。

帐篷里的人听到呼喊声,都陆续走出来。

黎渐川见状,回身将头灯放下,看了韩树一眼。

韩树僵立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可能!”

所有玩家面面相觑,二号最先压抑不住惊愕,打破沉默,他直接站了起来,冲到帐篷门口,“潘多拉的晚餐只有晚餐举行的部分实体,其余的黑暗部分都是未知的恐怖!我亲眼看到过有新人惊慌失措逃进黑暗里,没走出两步就被无形的力量分尸,血喷了一桌子的……”

说着,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难道……晚餐是假的?”

二号猛地看向韩树,“可说明人具有唯一性,怎么可能带着玩家举行假的晚餐……”

宁准懒懒坐在软垫上,还有闲心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热水:“你在雪山上,看到过自己的尸体吗?”

他冷淡地笑了声,“有你的,为什么就不能有说明人的?我们姑且认为,游戏里出现的所有人,都有被克隆的可能。”

“如果这样说,那所谓的循环就是假的。”一号思索着,摇头,“但我们无法解释,为什么存在时间一到,就将我们拉回这里的奇怪现象。”

宁准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而是看了一眼七号,笃定的声音说道:“你不是新玩家。”

七号一愣,沙哑笑了笑,颇有点无赖道:“我可从没说过我是新玩家。”

老玩家假装新玩家故意露出破绽,引鱼上钩的,也有不少,他并不算例外。比起他,喜怒易形于色的二号显然更嫩点。

闻言,二号果然多看了他一眼,似乎更怀疑杀他的人就是七号了。

宁准没在意两人的眉眼官司,淡淡说:“所以说,我们这局游戏,都是老玩家。而且看大家都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显然自认长处都在智商上。能困住一群聪明人的,往往是自作聪明。”

就像宁准所说的,在座没有蠢蛋,听到这句明显意有所指的话,身躯都微微一动。

所谓的聪明人,就是想要破解眼前的一切难题,寻找到谜底——但很多时候,谜层可能不仅仅只有一个。

此时,外面的七名NPC也都到了,鱼贯进入帐篷内。

这七个NPC一进来,总共十四个人的两支登山队,剩下七个人的玩家身份就已经暴露了。

但由于眼下谁也无法真正干掉谁,所以斗篷人玩家们只是警惕又饱含深意地审视着身旁的人,并没有贸然出手。

黎渐川一眼扫过,果然看到NPC里有赵光辉和琳达。

NPC们看到帐篷内的情景,似乎也都有些不明所以,但赵光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韩树,神情略显紧张。

韩树神色阴冷,一言不发。

帐篷内的气氛十分古怪。

“到底怎么回事?”

二号左右看了看,打破这近乎凝固的氛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黎渐川身上。

黎渐川晃了晃手里的头灯,不着痕迹地将宁准挡在保护范围内,才声音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用都看着我。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目前这个循环,我能让你们走出去。”

他的声音低冷沙哑,如磨砂的纸一样,透着一股散漫冷厉。

虽然前半句有点欠打,但后半句的大话还是让所有玩家轻轻哂笑了一声。

毕竟他们都是老狐狸,自命不凡,却也没找到什么破解的头绪,都不太相信黎渐川这个明显参加过没几局的玩家有办法。

一号看了他一眼:“愿闻其详。”

韩树阴冷的眸子也转动着,落在他身上。

“很简单。”

黎渐川道,“用排除法。”

“排除法?”二号一副见了鬼的声调,差点以为自己的初高中数学课上。

但事实证明,黎渐川还真是一副要解初高中数学题的模样,声音冷漠道:“从第一天到现在,晚餐、抽签、雪崩、和活人一模一样的尸体,还有奇怪神秘的梦境,以及一看就有鬼的投票……这些东西处处诡异,每当我以为我抓到了什么的时候,下一秒就会有新的东西告诉我,眼前还是一团乱麻,一头雾水。”

“我估计照这个情形想下去,等到魔盒游戏倒闭,我也想不出来。”

黎渐川很有自知之明道。

但下一句,却如笔锋陡转,干脆利落道:“想不出来,那就别想。考试做题还讲究不会的放过,先做简单的,在这儿也一样。”

“但什么是难的,什么是简单的,我用了两次循环来试探。试探的结果——第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NPC们的反应。赵光辉两次和我提起,太阳落得太快了。琳达尖叫摔倒,是有一只手从冰层下拉住了她的脚,回程时,她又说,有人在身后呼吸。”

黎渐川绞尽脑汁地分析着,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有几分宁准附身的感觉。

他沉声道:“他们的反应像是在向我传达一些信息。比如时间流速不对,我们看到的一昼夜,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一昼夜。比如雪山上的尸体,并不是我们有谁死在那里之后出现的,而是本来就在雪山上。”

“还有就是今天的抽签。我抽到的,其实是北队。”

最后这句话,让所有玩家都明白了点东西。

几道视线纷纷落在NPC们身上。

黎渐川抽到的是北队,却站在了南队里。按照这样来说,南队应该多出一个人,是八个人。

但今天南北队还是各七人。

这意味着,如果玩家们都遵守了抽签内容的话,那作假的就是NPC。NPC们早就知道哪些是玩家,哪些是自己人。

这一场联手布下的骗局。

“人为循环?”

一号恍然,“如果刨除开其他因素,那就是在第一次晚餐之后,我们就开始进入这场由NPC和假说明人布下的骗局。之后的登山,雪崩,投票,循环,都是布的局,都是假的……但这还是无法解释造成循环的奇异力量,并且,也无法解释,我们为什么不会死。”

“我的观点不同。”

三号谢长生开口道,“我认为,我们真正入局,是在雪崩的时候。雪崩后,我们被困,陷入昏迷,但却做起了梦。”

“这个梦是持烛走入一处地下楼梯。”

谢长生的语气不紧不慢,“虽然在这其中很有做梦的不由自主感与朦胧虚幻感,但我认为,那并不是梦。姑且将第一次经历雪崩的空间称之为表层。在第一次雪崩时,昏迷中,或者并不是昏迷,而是一种令人昏迷的传输。这种传输将我们送到了这条地下通道,让我们通过第一扇门,从表层走到了里层。”

“里层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循环。”

一番话,似乎是有些深奥,让大部分玩家都若有所思。

黎渐川更是有点蛋疼。

果然能和宁准做朋友的,也不太会说人能听懂的话。

“这样说的话,这个通道……应该存在于雪山上?”

一号沉思道,“或许触发条件,就是雪崩。我们每次经历雪崩,都有机会去到那条通道……但我觉得更可能是意识,来到这里的,是我们的意识,不是我们本人,不然为什么像二号说的杀不死?”

宁准道:“是身体,但可能不是同一具身体。”

他就说了这么一句,又看向黎渐川。

黎渐川接着道:“我在身上留下了点痕迹,进入通道时检查了下,发现还在。这说明,至少我们现在的身体,和通道里的,是同一个。而能留下痕迹查看,我不认为是意识。并且,我们陷入这个循环,死又死不了,有什么用?”

他说:“首先,乱七八糟的先不看。如果真是三号说的表层里层的关系,那就只看里层,把其他想不通的,先归拢到表层去,不去想,暂时排除掉。毕竟表层里层可以互通,所以我认为不是所有线索,都一定是里层的。”

“单看我选择的里层的线索——NPC们的态度矛盾。”

黎渐川扫了眼旁边面无表情的几人,“这几天,他们既在暗示我们,又在欺骗我们。从态度上来看,他们可能受到指使和监视。并且指使他们这么做,监视他们的,可能不是人……”

“而是这两座雪山。”

“赵光辉说太阳落得快时,两次都在看着对面的雪山。在第二次,我怀疑时间的流速有问题,所以我问他,几点了。但他没有回答我。卫星电话就在怀里,他不可能不知道具体时间,唯一的原因,就是时间是假的。”

“那操控时间的是谁?”

“赵光辉在看着雪山。”

“还有琳达说背后有喘气声。但那时候,我一直在关注着四周,没有听到除我们之外的任何呼吸声。而她说出这句话时,我听到了,我看了她一眼,她正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雪层。或者换句话说,她在看着雪山。”

“所以我想,雪山会不会,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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