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末日里的人类

跟着白狐走了一段距离，看着眼前的建筑，林缺有些不敢置信：“就是这里？”　在他眼前是一栋医院的主体建筑，但已经坍塌大半，似乎是有庞大妖兽在这里战斗过，整栋楼都支离破碎。　这样的地方还能住着人？　“你跟我来。”白狐在他心里说道，向着一处方向而去。　他跟着白狐来到医院在碎石瓦砾下的一处楼梯口，这道楼梯通着地下。　走进地下一层，白狐还不停步，向着地下二层而去。　地下二层的楼梯中间被碎石掩埋着，再往下就过不去了，因为全都被碎石给挡住了。　“好了，就是这里，我看到他们从这里出来过，接下来你自己想办法进去。”白狐在他心里说道。　“什么鬼……”林缺嘟囔，在他看来这接下去根本没有路了啊。　不过观察了一阵，林缺也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这段楼梯周围根本没有大幅度坍塌的痕迹，但那些碎石砖瓦还是不符合常理地出现在了楼梯中间，看上去很像是被人为堆起来的。　林缺拍了拍这些碎石。　虽说很可能是被人为堆起来的，但还是挺牢固的，不掌握正确的方法，根本没可能将它们推开。　“有人吗！！？”林缺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林缺又将目光投射到那些碎石上，观察它们每一块摆放的角度。　如果有人要从这里出来，那就意味着会有通道，通道不可能会在高处，只可能在靠近底部的地方……　林缺的大脑开始飞速思考起来，他把手向碎石堆底下伸过去，移开了几块石头，然后一个和狗洞差不多大小的通道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林缺弯腰俯身爬进去，这个通道很狭窄，对于他来说连回头看都不方便，周围还有碎石的粉末，簌簌落在他身上，一不小心就会迷住眼睛。　对于他身后的白狐来说倒是很宽敞，那只老狐狸就跟在他身后，好整以暇地慢慢走。　林缺爬了几步，就发现这条通道到底了，而另一面，还有几块碎石遮着。　林缺移开了石头，从这条通道中爬了出来。　刚爬出来，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什么人！？”，然后是一道凌厉的破空声。　凭借无数次生死战之中的经验，林缺飞快地转身侧避，避过了那好像是长剑一般的锋利事物，然后他手掌下劈，一掌把那人手上拿着的武器打落。　他左手攥着小刀，无声无息地逼近那人的脖子，脚步连动间，他已经来到那人的身后，用一只手环胸，制约那人的行动，另一只手拿着小刀，抵住那人的脖子。　瞬息之间，局势倒转。　那人脸上似乎还留有震惊、讶然、不敢置信等神情，但不管如何，现在他的生命都在林缺的一念之间。　“怎么了！！？”似乎听到这边的动静，通道另一边又有脚步声传来，杂乱而响亮，像有几个人在往这边狂奔。　不多时，林缺的眼前就又出现了几个男人，穿着缝补过的衣服，面容沧桑而又凶悍，狰狞地盯着林缺，手上拿着各式武器。　“你是谁！？”他们瞪着林缺说道。　林缺有点无语，刚才他在外面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结果一进来就有这么多人出现了，你们都是聋子吗。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应对不好就会闹出矛盾，林缺当下收拾脸上的表情，非常诚恳地说道：“我是人。”　“……”　林缺这个回答搞得他对面的人都有点无语了，我们当然知道你是人，重要的是你是从哪来的，有什么目的。　“我来这里，是想找你们问几个问题。”　林缺又说道。　他现在当然不会非常诚实地告诉他们自己是从过去来的，他还没这么傻，而且白狐还在后面听呢，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来历。　“那你先把我们的人放开。”他们说道。　林缺看了看自己怀里那个身材比较瘦小的男人，想了想，把刀子从他脖子上移开了，左手也放弃束缚他的身体。　那人一被林缺放开，就立刻向他的同伴跑过去，在接触到同伴后，才重新转过身，壮起胆子面对林缺。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怎么样，我算是有诚意了吧。”林缺说道，又把自己的那柄刀给丢到了地下。　对面的一个男人点点头，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叫我们的首领来跟你谈。”　首领？林缺在心里思忖，看来他们已经分出明显的阶级了，也是，在无秩序的环境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为了更好地分配人力，肯定会重新发展出秩序。　不多时，又有更多的人来到了林缺的面前，那些人身上的衣服破旧但不脏乱，手上拿着的武器看上去也有些来头，有些甚至像是林缺看着炼气士会用的古制长剑。　“你找我们是想做什么？”一个大约四十多岁，身形健壮，不卑不亢的男人站到了林缺的面前。　“只是想找你们问点问题而已。”林缺说道，“你们是幸存的人类吧。”　“难道你不是？”中年人疑惑地看了林缺一眼，在看到他稚嫩的面容，以及身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后，他的怀疑就更深了。　他是从外面进来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敢在白天去外面随意晃悠，他到底是谁，有什么来历？　“我是谁你别管。”林缺直接堵住了中年人探听来历的想法，“我只是想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这人不知道三年前的事？中年人的怀疑更深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应该把三年前的事情告诉你，虽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中年人说道。　“我是人类，至少不会害你们，凭这个也不能说吗？”林缺道。　“那可不一定。”自从末日以来，生存资源短缺，中年人已经见到了各种各样的惨事，不能仅凭对方是个人类就判断好坏。　有时候最坏的，恰恰就是同胞。　“那这样吧。”林缺思虑了一番，“你们有什么缺少的，可以和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们弄来，就当我们做个交易。”　中年人和他的同伴疑惑地对视了几眼，有人大声喊：“食物！”　“药品！”　这基本上都是人类生存所必须的。　林缺把他们所说的一一记录下来，包括治疗哪些疾病的药品最欠缺，弄得他们一头雾水，搞得好像他真的能弄来似的。　自从三年前的那件事，野兽大量游荡在城市，虽然有些药品还留存着，但也被用得越来越少，没有来源，只能是个坐吃山空的局面。　食物也是一样，他们已经许久都没吃过大白米饭了。　野兽就在地表游荡，根本无法耕作，就算有，收成也少得可怜。　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林缺把他们的要求都记了下来，然后非常礼貌地告辞，准备离开。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林缺发现了一件十分尴尬的事。　他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只有那条小得像是狗洞一样的通道，万一他俯身钻进去的时候，他们有人上来攻击自己怎么办。　他就算战斗经验丰富，在上半个身子都钻进洞里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躲避抵抗啊。　说句实话，在那种情况下，就算他们想要来艹自己都没办法。　死倒是不怕的，他好歹有小卡这个后手，但想想屁股被捅一剑，怎么都美如画啊。　中年人似乎也看出了林缺的尴尬，开始招呼其他人，一起往里面退，给林缺一个安全距离。　林缺感谢地冲他点点头，然后俯身钻进了通道里，消失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