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pisode 01
Episode 01
4月1日，距离正式开学还有一个星期。
前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被根津校长领到一处价值不菲的公寓前，然后跟着按响了顶层住宅的门铃。很快，屋子应声打开了一道缝隙，随即露出一点光亮。主人的脸还没有露出来，但是欧尔麦特接着这慢慢变大的缝隙，看到了屋子的情况——
屋子里都被厚重的窗帘挡得严严实实，现在是大白天开灯的情况，除此之外，屋子静得出奇，只有屋子里的加湿器“呜呜呜”地工作着，但好像是随时都会被这安静的空气吞没。
——这是没有生活气息的屋子。
欧尔麦特疑惑地想着，于是他又低头不解地看着旁边的根津校长，不知道他到底要带自己来见谁。
然而根津校长注意到他的视线后，挑了挑眉，依旧保持着神秘的微笑，就像是生日会上给了主人公一份大礼后的朋友，眉眼带笑，都在说着，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内的主人已经露出脸来。
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耳根处的头发都被皮绳扎在了后脑勺后面，他的侧脸明洁如皓月，五官隽秀如国手笔下的远山清河，连同耳朵都精致得像白玉雕刻而成的。有一瞬间感觉他就像是静止的画卷，只有静止的画才能有这样超脱想象的美貌，但是下一秒他开口的瞬间，就像绝对不能想象的奇迹突然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是我的崽吗？！
欧尔麦特激动得想跑到大海边怒吼一句——为什么我的崽那么好看！
“初次见面，吾辈有失远迎，请进吧。”
朔间零看着面前绷直僵硬得像石块的欧尔麦特，又转头看向根津校长，眼睛像是在说，他怎么了。
根津校长没没有回应，而是负着手施施然地走进了室内，背着身对欧尔麦特说道：“欧尔麦特，进屋吧。”
而欧尔麦特却没有听到根津校长的话，在认出朔间零时，内心完全充斥着疯狂要嘶吼出声的“崽！崽！这是我的崽啊！Oh my god，我和他的距离居然只有59公分！！！！”。
站在朔间零的面前，欧尔麦特就像是碰到珍贵无比的幼兽，生怕自己呼吸一下都会惊扰到对方，完全不敢动弹。
就在这沉默间，他脑袋里开始走起了人生的走马灯，从他呱呱坠地到去年他和AFO生死大战倒下的最后一刻的场景——他揪着赶来的绿谷的衣角，费劲气力说出他此生的遗愿。
这如同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绿谷少年，你听我说，就一句。」
「欧叔，你一定可以撑下去的，你别放弃你自己！」
「绿谷少年，你一定要听，我要是死了……」
「欧叔！！！不，我想你活下去。」
「你必须听——我要是死了，每年忌日……」
「我一定会汇报每年国家的安全指数和犯罪率，我也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英雄。」
「不是，不是，每年忌日一定要给我烧至少一张零酱的CD给我。」
「零酱…是朔间零吗……？」
「我是他的亲爸粉，你要是没有做到，我一定会死不瞑目的。拜托你了绿谷少年，要是发新专辑，一定要买满十张，十全十美知道吗？」
「欧叔……你以前上电视见过零爷的吗？」
「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呜呜呜呜。」
「欧叔，我以前不知道你是他的粉，要是知道的话……我……其实我手上有他今年十一月份演唱会的票。」
这话一下，欧尔麦特一边狂吐血，一边坚强地爬起身道：「咳咳咳！现在谁都不能阻止我要活下去的决心！！！」
然后那张票不在神席，而是在山区，就算用上望眼镜都看不清朔间零的样子。
这是欧尔麦特毕生的痛。
然而，现在的他就站在朔间零的面前。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略带颓废安静，瘦高纤细如邻家小哥哥模样的少年在舞台上就像是云端上发着光的神明。仅是一曲歌的亮声就能够颤动他灵魂的心弦。
“请问您是怎么了吗？欧尔麦特先生。”
此刻他的声音并不像唱歌时那么清亮，就像他在电视上说过的那样，他面对镜头和不面对镜头时会有两个声音。现在的显得有些睡不醒，或者可以说精神不足一样的的咬字不那么清晰，而且音也比较低。
“啊啊！你你知道我！”欧尔麦特震惊了。
“我们的和平象征啊，当初的神野区一战我也在默默应援着。”
朔间零这番含笑的话语让欧尔麦特瞬间泪流满眶。
——人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刻啊！活着真好！
根津校长没有想到欧尔麦特会那么激动，光是站在原地看着朔间零也能耗半天，于是拉着欧尔麦特快进屋，不要站在门口会引来更多人的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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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尔麦特环视周围一圈都是镜子的屋子，再注意到朔间零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内里的白色衬衫被汗微微润湿了。
“这是你的练舞室？你刚才在练习？”
朔间零也不惊讶欧尔麦特会做出这样的判断，直接笑道：“是的，在等你们的这段时间，我在练习。”
欧尔麦特立刻鼓起掌来：“你怎么这么厉害？！”还扯着根津校长的袖子征求认同。
根津校长抬眸无语地看了一眼欧尔麦特。在他眼中，欧尔麦特已经成了自己三岁孩子可以自己举杯子喝水一样就骄傲激动得不行的笨蛋爸爸。
见这样发展下去，他们的话题估计很难开下去，于是根津校长直接单刀直入。
“我们来说说贵公司的委托吧。”
委托的事情很简单。其实朔间零经纪公司自作主张委托了英雄事务所。但是不知道雄英校长怎么知道这个消息，大包大揽地要为朔间零排忧解难。
根津校长负责解说给欧尔麦特听：“朔间先生，被敌联盟的首领骚扰已久，说是要招揽他进敌联盟……”
这还没有说完，欧尔麦特头脑一热，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没有个性的事实，带上一句“岂有此理”瞬间站起身要为朔间零出头。
“等等，欧尔麦特，等等。”根津校长连忙安抚直肠子的欧尔麦特，“我们现在担心的是这消息一出去之后，会有更多的人为了近距离接触到朔间先生而加入敌联盟，对英雄方极、其、不、利。我也知道朔间先生并没有要站立场的想法。”
根津校长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是这么想的，我们雄英在代表英雄界之前，更是一所重视学生教育的学校。不仅如此，我们学校的安全系统是全国第一，学校老师都是威名远扬的职业英雄，如果朔间先生来我们学校的话，既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而且还可以顺便享受难得的学习生活，不知道朔间先生怎么想？”
所以与其说是来排忧解难的，根津的做法更像是——
“所以，根津校长是来招生的吗？”朔间零一针见血地说出了根津校长的目的。
根津校长被戳穿也不尴尬，更加从容大方地说道：“是的，我校极其看重朔间先生的潜质，早就有招生的想法。”
欧尔麦特见朔间零陷入沉默，感觉自己给他添了巨大的麻烦一样连忙摆手说道：“不用勉强自己，零酱做你自己喜欢的就行了！”
“零酱？”朔间零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愣。
“没错，欧尔麦特是你的粉丝。”根津校长连忙趁热打铁，立刻笑着介绍道，“他是那种盯着你演唱会录播也会和视频内的粉丝一起加油呐喊的那种。而且当初AFO之战，也是为了看你的演唱会硬挺过鬼门关。”
这也是根津校长带欧尔麦特的原因之一。
听说朔间零素来宠粉，对待自己的粉丝非常好，如果他知道欧尔麦特也是他疯狂的粉丝，答应入雄英的几率也会更高一些。
欧尔麦特被根津校长说得整个人都羞惭至极，一直摆着手说没有这种事。
“能得到您的喜欢不胜荣幸。”朔间零对着欧尔麦特敬重地半鞠躬，“入学的事，吾辈不便立刻答复，毕竟这影响到之后的工作安排。但是吾辈会仔细考虑的。”
回去的时候，欧尔麦特和根津校长每人得到了一瓶纸盒装的番茄汁，上面写着朔间零的“零”字。
根津校长疑惑地看着纸盒上的名字：“为什么要在饮料上写名字？”
欧尔麦特十分上道地说道：“当然是给我们的签名啦！”
“签名不是应该签全名吗？不签全名怎么知道是朔间零的签名？还是他以前就是这么写的？”
“……”欧尔麦特这回答不上来，还想说是不是饮料盒空间不够写，但是明显的是故意把“零”字写大的，生怕别人认错一样。
根津校长倒觉得这种做法像是自家家人会把属于自己的零食写上自己的名字做个标记一样。难道朔间零还有跟谁一起住吗？但是报刊上只写了他是孤身来关东地区的，父母是圈外人，并没有提到有其他人。
那么是——女朋友吗？
这么一想特别有道理，若非要遮遮掩掩，为什么会选择在没有生活痕迹的练舞室见面？
根津校长貌似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他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朔间零自己的推测时，欧尔麦特傻笑一样地说道：“零酱的字真好看。”
根津校长叹了一口气，不想要让欧尔麦特听到如此噩耗，于是把自己的饮料也给了他，并且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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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8号正是开学日。
欧尔麦特已经明确收到了朔间零入学的消息，坐在办公室高兴地什么也做不了。
正是在畅想未来的美好日子时，欧尔麦特收到了绿谷悲戚的电话。
“欧叔，你看了电视没？零爷可能会退出演艺圈？我们再也看不到零爷了呜呜呜！”
欧尔麦特原本也想假装不知道朔间零会入学的事情要给绿谷一个惊喜，但是嘴角的笑意已经完全绷不住了。
欧尔麦特嘴角松弛地说道：“绿谷少年，你不要慌，我见过零酱了。”
“什么意思？”绿谷在电话那边完全反应不过来，“电视哪里播新闻了吗？还是记者会已经开了？”
进办公室的根津校长发现欧尔麦特又和他的小徒弟绿谷出久开聊了，脚步忍不住一顿。
这师徒日常追星可是非常有意思的生活插曲呢！
要听！
抱着这样的想法，根津校长悄声没有打扰欧尔麦特。
“我是亲眼见到的。”
听到欧尔麦特这么说，根津校长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憋不到入学就爆出来了。
“什么！”
绿谷陡然提高的音量在电话之外听得一清二楚。
绿谷小心翼翼地说道：“那、那他香不香？”
根津：“…………”
这是什么问题？
“很香！很香！非常好闻！”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好！”
发出喟叹的绿谷仿佛自己就是见到朔间零的人。
根津表示，他完全不能够理解偶像和粉丝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