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压不住啊

那天在荔城的演出舞台上唱完《蓝莲花》之后，程凡就有录制这首歌的想法，上传平台赚钱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首歌写得实在是太好了，当他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这么优秀的歌曲，不管在哪一个世界，都应该让世人听到。　不过后来因为各种杂事缠身，所以直到今天都还没有录制出来，这次送父亲来上京治病，刚好顺便可以把歌录制了。　围脖上的粉丝，有部分人不理解程凡为什么注册了围脖又不发围脖，那首好听的新歌又不上传，对于大家的留言也没有回复，心里确实有些不满，以至程凡的围脖上充满了一股怨气。　因为别人喜欢你的歌，成了你的粉丝，不要求你满足大家的要求，对大家的不解和疑问总应该回应一下吧，应该让粉丝们觉得自己受到尊重。　如果没有听众和粉丝，你歌唱得再好听又怎么样？唱给孤魂野鬼听阿。　不过当大家得知他是因为父亲重病而没有及时录制歌曲的时候，顿时就谅解了。　“虽然很想听到高清版的新歌，不过也为博主的孝心而感动，祝博主父亲早日康复。”　“程凡哥哥，照顾好咱爸的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等我高中毕业就嫁给你。”　“既然事出有因，那还情有可原。新歌我们可以等，但亲人的病情不能等，祝你父亲早日康复。”　“……”　得知情况后，围脖上的怨气迅速消散，有些仍然不依不饶的粉丝，刚发布不好听的评论，立即就会遭到其他粉丝的群攻，几分钟就溃败。　经过围脖的宣传，《蓝莲花》这首歌被更多的歌迷得知，很多没有到现场、也没有看过卫视播放的节目的粉丝，纷纷打听这是一首什么歌，哪里可以下载和试听。　当他们找到了现场观众的录制版时，听完之后欲罢不能，但因为录制效果不好，让他们听得不过瘾，后来又找到了卫视录制的视频，终于听到了清晰版，也终于看见这个帅气男生的真面目。　接下来的评论，除了催歌之外，大多数都是赞叹程凡不仅歌好听，人也长得帅，有些大胆的女粉丝，甚至在围脖上表白，不要脸地喊程凡老公，为此还有人争风吃醋。　中央艺术学院，余兴林的办公室里意外地来了一个稀罕的客人。　“老、老孔？我没有眼花吧，你竟然回来上京了？”　正在处理文件的余兴林，余光发现门外出现一个身影，视线从眼镜上方透射出去，瞥了瞥走进门的人。　当他看清来人的时候，顿时摘下眼镜，惊讶地看着来到他面前的孔彦民。　“上京又不是你家的，我回来还得经过你批准？”孔彦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赶紧把你那罐好茶拿出来，渴死我了。”　“做梦，招待你白开水都觉得浪费了。”　余兴林嘴上虽然说得很不客气，但还是老老实实从储物柜里拿出那罐据说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的大红袍，给孔彦民泡了一壶。　这罐茶叶，他一个人的时候都不舍得喝，普通访客就更加没机会了，也只有交情深厚的老朋友来了才能偶尔喝一壶。　余兴林是全国有名的作曲者，也是中央艺术学院作曲系的系主任，在音乐圈里很有地位和身份，而孔彦民身在三线小城市里当一个默默无名的音乐老师，表面上看两人没有任何的交集，但事实上两人却有很深厚的友情。　在孔彦民离开上京前往荔城之前，他也在中央艺术学院当老师，更早的时候，他还跟余兴林等人组过一个乐队，只不过是在私底下玩的而已，并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　现在的余兴林成就是比孔彦民要高，不过当年论才气的话，他还是不如孔彦民的，如果不是后者因为某种原因远走荔城的话，现在的中央艺术学院的校长就是孔彦民了。　所以见到这位一走就十多年，并且改了所有联系方式的昔日好友，余兴林高兴得想对他破口大骂一顿。　“什么时候回来的？”　余兴林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在孔彦民对面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孔彦民的面前。　“昨天，跟程凡一起来的。”孔彦民抿了一口茶，鄙视道，“茶是好茶，泡茶的手艺却还是那么烂，浪费了。”　余兴林丝毫不在乎对方的鄙视，笑道：“是因为程凡才回来的吧，看来你很看重他，要不然也不至于回来这个伤心地。”　“不欢迎我就直说，提什么以前的事情呢。走了。”孔彦民放下茶杯就站了起来。　“别、别、别，是我说错了，该掌嘴。”余兴林赶紧拉住，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　孔彦民当年离开上京，是因为女朋友出轨，趁着他在学校上课的时候，跟他一个好朋友劈腿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愤怒的孔彦民揍了那个朋友几拳，打掉了好几颗牙齿。　当然，最后他也因为蓄意伤人而被拘留了半个月，学校的职务也丢了。　出来之后，他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上京，余兴林等人怎么劝都劝不住，一走就是十多年，当年的事情也成了往事。　这次要不是因为程凡父亲出事，他肯定不会回来。　孔彦民重新坐了下来，冷着脸说道：“既然做错了事情，那是不是应该要作出弥补才对？”　“我把最好的茶叶都泡给你喝了，还想我怎么弥补？你总不能让我去揍那个王八蛋一顿吧？”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再说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了，以后不要再提。”　“那你想怎么样？”　孔彦民喝了一口茶，淡声说道：“程凡下个学期就来中央艺术学院上学，你帮我照顾好他。他三年前出过事，之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好不容易才有所好转，又遇到父亲得了重病，我担心他会承受不住。他是我最看好的学生，以后也会是你的学生，于公于私你都要帮一帮他。”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提什么要求呢。放心吧，我既然让他攻读三个专业，就是看好他的潜力，就算没有你这些话，我也不会让他出事的。”余兴林笑道。　孔彦民点了点，沉默了片刻说道：“对了，先压了压他，不要让他红得太快，让他慢慢成长，把路走稳了，以免误入歧途毁了前程。”　想到这段时候收到想要签约程凡的那些电话，以及程凡那首歌在网上的火热程度，余兴林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怕是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