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与飞坦这种从未有过的思量相较, 库洛洛这里则显得简单平和了许多。
他带着未来进入市中心后，先去看了八点半场的电影。
十点电影散场。他又带着未来去了冰雕会场, 在会场里转了一圈。
接着, 在十一点多时候，他带着未来去了一家酒吧。俩人在酒吧里喝了一个多小时的酒。
库洛洛微醺着从酒吧里走出来，牵着同样微醺着的未来漫步行走在深夜的街头。
冬天的夜很冷, 呵气成雾。但在库洛洛的气的包裹之下，未来一点冷意都没感觉到。未来所能感觉到的就只有一种缓缓流淌着的暖意。
认真讲，如果她跟库洛洛相识的开场不是那么糟糕，库洛洛不把她当成是一个可以随意夺取的猎物，总踩在他可以承受的某种边缘来回试探着想要毁了她的话，说不定她真的有可能会把他放进她的心里。
可是,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事实是库洛洛直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她为什么会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让他走进她的心里, 不对他敞开心门。
“在想什么。”
未来静静地跟随着他的步伐向前行走时，库洛洛声音柔和的问了一句。
“在想如果我跟你是在正常情况下认识的，你没把我当成是一个可以肆意掠夺、丢弃的猎物。把我放在与你对等的位置，我们是不是就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知己，或是别的什么。”未来声音柔软的回答。
如果是以前，说出这种话, 未来还要考虑一下。
现在, 确切的说在库洛洛主动找她履行赌约的时候, 她说话做事就不再顾忌那么多了。这种不顾忌是她用来维持住她表面乖顺, 内里拒库洛洛于千里之外的一种微妙平衡。
依靠着这种她牢牢掌控着的平衡, 她跟库洛洛周旋了半年多。
如今，她将这种平衡运用得得心应手。
库洛洛从来都没想过成为他猎物的弱女人会用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手段来一点点地左右他。
听身边的女人这么说，库洛洛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路灯下，人行道旁，库洛洛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女人。
“未来，我认为我们现在开始从新认识也不算太晚。你觉得呢。”
未来垂眸浅笑。
一笑过后，她侧抬头看向库洛洛。
“库洛洛，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些问题。”
“你说。”库洛洛凝视着她。
未来微微一笑。
“库洛洛，如今的我，对你来说是什么？你又是怎么看我的？”
是什么？怎么看她的？
这明明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可不知怎么，库洛洛竟然回答不上来。
“抱歉，未来，你这个问题，我现在还找不到答案。”库洛洛很平静的说。
未来微笑，她轻轻眨了下眼睛。
“看吧，库洛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你而言是什么，你又是怎么看我的。这说明我在你的心里仍旧是一个可以被你随意掌控、丢弃、或是毁掉的东西。”
“我听说过人与人因为误会从新认识的。可我却从来都没听说过人对一个东西从新认识。”
“人与东西，从新认识了以后，东西对人来讲还是东西。它仍旧不是一个人。人也不会把它放在对等的位置去对待。库洛洛，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未来柔软而又冷静地分析着。
这种剖析回答……
库洛洛不由轻笑起来。笑着时，他拉过未来的身体，把未来抱进了他的怀中，埋首在她的颈间，声音温润柔和的说。
“未来，其实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告诉我，我们是不可能从新认识的，对吗？”
从库洛洛的话里，未来听出了一种他在等她的回答去下什么决定的感觉。
未来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因着相信自己的直觉，未来没有草率的回答这个问题。
未来开始在心里迅速地寻找库洛洛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着的某种会给她带来致命危险的可能。
片刻。未来轻声回了库洛洛一个字。
“不。”
当这个“不”字落下时，未来明显感觉到库洛洛身上的气变得柔和下来。
看来找对了。未来在心里说。
“未来，这个“不”是什么意思呢？”库洛洛一副询问的口吻。他的唇贴着她的发丝轻轻吻了吻。
“很简单的意思。我们不是不可以从新认识。但想要从新认识的话，库洛洛，你必须要把我放在与你对等的位置才行。不要再把我当成一个你可以随意掌控左右的东西。要用看一个人的目光来看我。接受我是一个人，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喜好，自己的脾气这件事。”未来轻轻合上眼，声音柔软的回答。
“如果你能做到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当我接收到你的这种改变时，那就是我们从新认识的开始。”未来又说。
这样的回答……
库洛洛突然笑起来。他的笑声欢快无比，听起来像个开心的孩子一样。
他用力地，紧紧地抱着未来，力气大的好像要把未来揉碎融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这种心中所有的阴霾突然一扫而空，被一种愉悦感充斥的感觉……
心里满满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溢出来，跳出来地感觉……
它是如此地让人喜悦，令人迷醉，比他以往得到某种想要东西的感觉要强烈无数倍。
这就是她会给他带来的不一样的感觉吗？
止不住的笑声从库洛洛的唇间流泻而出，飘荡在这深夜里，使得这夜都多了几分欢快的感觉。
“未来，我叫库洛洛。”库洛洛紧紧地抱着她，像个孩子似的说。
这样的库洛洛……
未来缓缓闭上眼睛，轻缓柔软的回了一句。
“库洛洛，我叫未来。”
她，是不是做错了呢？
无声的问话，没人可以回答未来。回应未来的只有库洛洛越来越紧的怀抱，还有她越来越下沉的心。
时光如梭。
冬去春来、夏至、秋来到、冬又降临，转眼过了一年多。
在这年的夏天来临之际，未来跟着库洛洛辗转来到了一座名为德兰的边陲城镇，他们在镇上租了一栋一户建的屋子。
这栋房子背朝大海，面向农场花田，采光通透，打开后面的窗户能看到大海，坐在廊下能欣赏到最美的自然景观。
未来很喜欢这里。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漫步在花海中，吹着令人清爽的微风，放空她的思绪。
这天，在未来光着脚丫坐在廊下，将双手支在木板上，脚丫搭在廊下来回晃荡的时候，一声口哨声突然响了起来。
“咻~”
“美女，看来你过的不错哟。”
是旅团的八号奥斯顿。阔别差不多两年，他还跟以前一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随着他的声音，未来抬头看去。
一看之下，未来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信长，窝金。”未来立马从廊下爬了起来，光脚丫就要跑过去。
可是，还没等她跑过去，就被人从后面伸手一揽，把她拉了回来。
“未来，你要做什么？”
是库洛洛。
嗯，围着围裙的库洛洛。他充满占有慾地揽抱着未来，不让未来接近窝金他们。
这样的时刻，且不说未来如何。旅团众人已经被库洛洛这一身打扮给弄得齐刷刷地愣在了那里。
他们看到了什么？这个内穿白衬衫，外面围着小熊围裙，一副家庭煮夫打扮，像个柠檬精一样不让怀里的女人靠近他们的男人，真的是他们冷静理智，睿智腹黑的团长？而不是某个家伙假扮的？
“(⊙o⊙)…克尔，来把你的手伸过来。”八号傻呆呆地说。
“纳尼？伸手？”四号克尔也呆呆地。他呆呆地把手伸到了八号身前。
八号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张开嘴，用力咬下。
“嗷！”一声凄厉的大叫响起。
“奥斯顿，你这混蛋咬我的手做什么。”四号连忙把自己受伤的手缩回来，低着头去吹被八号咬过的地方，他的动作就像受伤的小狗在舔舐自己的伤口一样。
“原来不是做梦啊。”八号来这么一句。
“……”四号。
“奥斯顿，你这混蛋，你怎么不咬你自己。”四号抬手用力在八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把八号拍的一个趔趄，差点趴那。
被他俩这一闹，旅团众人全部回过神来。
“哈哈，好久不见了团长。还有小丫头。”窝金咧嘴大笑着说。
窝金的话刚落下，其他人也纷纷跟库洛洛打上了招呼。
等他们打完招呼时，库洛洛也放开了未来。
“未来，你去准备饭，我们谈点事情。”说着，库洛洛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套到了未来的脖子里，并给她系好。
“嗯。”未来应声，她转身走进了屋里。
随着未来进屋，库洛洛和旅团众人也走进了屋里。进屋后，他们各自找地方坐下后，库洛洛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后，淡淡说：“这次的目标，窟卢塔族人的火红眼，还有有关于这一族的历史传记。”
房子空间很大，厨房在后面，未来听不到他们都在客厅里讲些什么。
不过，虽然听不到，未来也能大致猜出他们全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窟卢塔族，火红眼。
对于他们的行动，未来不想去表示什么。但是，早在半年前，有一次跟金通电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提醒过金。
以金的性格，未来相信他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不过，金有心帮窟卢塔族那帮人，那帮人是不是会听金的，这就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事情了。
心下想着，未来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大约四十分钟，未来就做好了库洛洛准备出来的所有食材。
做好饭菜后，未来并没有去客厅，她摘下围裙，打开厨房后门，来到后院，坐在后院的藤椅上，凝望着远处可见的大海发起呆来。
自她跟库洛洛从新认识，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来，库洛洛表现的就像个突然从密封的世界进入新世界的懵懂孩童似的，带着新奇的目光，猎奇的心态跟她相处着。
他不再强制她，不再禁锢她，不再用那种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慾的目光看她，他给了她绝对的自由，绝对的信任，绝对呵护，绝对的宠爱。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都会满足她。
没有暧昧，没有亲近，比恋人不如，比知己更近。
按正常情况来讲，让普通人来看，这样的库洛洛，让谁看都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
但是，身为当事人的未来，她却十分清楚。这是库洛洛，也不是库洛洛。
未来能清楚地感受到，看到，库洛洛只不过是在扮演着一个她想要的角色。
扮演这个角色时，他那看似给她绝对信任、自由、宠爱、呵护、不再强制她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是不停踩在边缘线上来回试探着他所能承受底限的黑暗。
他在通过她不断地去尝试他没接触过的东西。等他享受完这个尝试的过程时，就是她失去存在价值的时候。
近来，他看向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黑暗了。他的身上出现了一种思维操控躯体，他游离在身躯之外，高高在上地观察着他自己，还有她的现象。
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一种好现象。这说明，库洛洛已经享受完了这个过程，他正在做最后的判断和总结。
当这个判断和总结出来的时候，就是库洛洛动手毁掉她的时候。
未来判断，超不过一个月，库洛洛就会对她动手。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她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如果这场无人可知的博弈，她能赢，她就会一步到位，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如果输了……
不，她绝不会输！
未来静静地盯着前方看的时候，一声冷嗤从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嗤。”
这样肆意带着丝丝傲慢的冷嗤，整个旅团，除了飞坦，再无他人。
“你来了飞坦。”未来面带笑容地转过头，把视线放在了飞坦的身上。
迎着她的笑容，飞坦细长锐利的金眸出现了一道灼热的光芒。
一年多不见，他的蠢女人看起来更加诱人了。
飞坦靠近她，他弯腰低下头，没有任何犹豫地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他刚亲完她，窝金的声音就从厨房响起传到了这里
“小丫头，你在哪，快过来看我和信长给你带的宝贝。”
“嗨嗨，来了。”未来应声。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站起时，飞坦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女人，不要犯傻。乖乖等我……”
话还未完，就被打断。
“未来，过来。”
是库洛洛，他站在厨房后门那里，神色沉静地看着她。
“嗯，来了。”未来把手从飞坦的手中抽出来，向库洛洛走过去。
走到库洛洛身边后，库洛洛拉住她的手，消失在了飞坦的视线之中。
他们消失后，从前面绕过来，双臂环胸，倚墙而立的侠客从墙边离开，走到飞坦身边，看着飞坦说：“飞坦，团长让我、你、玛琪、窝金、信长、先行一步开路。他们随后就到。窝金他们正在前面等着我们。”
“知道了。”飞坦从侠客身边擦肩而过，往前面走去。
侠客紧接跟了上去。
侠客他们是六点多走的。库洛洛他们是晚上九点多走的。
库洛洛没有把未来带走，他把未来留在了这里。
等他们再次回来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跟库洛洛一起回来的只有库哔、派克和剥落列夫。
未来没问其他人都去哪了。库洛洛也没说。
看到未来后，库洛洛只说了一句。
“未来，跟我走。”
这一刻的库洛洛，他的身上已经没了过去一年多间他跟她相处时的温润随和。
他是冷静理智且优雅的库洛洛——幻影旅团的团长——蜘蛛们的头。
看着这样的库洛洛，明知库洛洛会做些什么，未来却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她的笑容恬淡、柔软、娇美……
“嗨~”声音更是温软的像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
这一刻的未来，她身心放松，彻底放下她所背负的一切。
看着这样的未来，派克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这个女人，如果她知道她即将面临什么的话，她还能笑得这么灿烂吗？
库洛洛没给派克更多的思考时间，他像以前似的牵住未来的手，带着她离开了这个他们共同居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地方。
然后，库洛洛就这么一直牵着未来的手，坐了四天的火车，十多个小时的大巴，来到了奥特蒂斯。
奥特蒂斯，世界最大的黑市，掌管这里的是站在世界顶端的几个强国。在这里什么都可以拿来贩卖交易，是一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跟着库洛洛一路走来，未来在街上看到了很多现场交易。
被交易的有年轻漂亮的少年、少女、孩子、珍稀动物、违禁物……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存在的。
正向前行走时，库洛洛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未来也跟着停了下来。
库洛洛侧头看向未来。
未来侧仰头回望他。
库洛洛的眼神沉静的像深夜的大海一样，里面蕴藏着骇人的浪潮。
未来的眼神柔软平静，冰蓝色眼眸中闪烁着至纯至净的光芒，她的眼睛干净的仿佛藏不下一丝一毫的污垢一样。
片刻，库洛洛松开未来的手，具现化出“盗贼的极意”，翻到其中一页，发动了那一页的能力：移形换位。
一瞬间，未来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距离库洛洛十米之遥的地方——一堆人中间。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未来刚刚站的地方。
那个男人出现后，他愕然呆愣在那里，差不多一分钟才缓过来。缓过来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库洛洛，还有库洛洛身后的派克、剥落列夫、库哔，那个男人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飞速逃窜着从库洛洛身边跑开，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再看未来，莫名出现在一堆人中间后，她脸上一点惊慌的表情都没有，她静静地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库洛洛。
在她看着库洛洛的同时，库洛洛也在看着她。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未来忽然弯腰对着库洛洛做了一个感谢的动作。
直起腰后，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软娇柔的笑容。
她声音柔软地看着库洛洛说：“库洛洛，谢谢你这一年多对我的照顾。”
她还说：“很高兴认识你，库洛洛。”
十米之遥的距离，对比别人来说很远，可对于库洛洛来讲不算什么。库洛洛清楚听到了她说的话。派克、库哔、剥落列夫也是一样。
听到这些话时，有那么一瞬间，库洛洛的眼中翻滚起了一道骇人的墨色流光，连带着他的手也微微紧了紧。
在库洛洛眸色深深地盯着未来看的时候，有四个很早就盯上未来的人围到了未来的身边。
他们是专门负责从这条街上捡别人不要的“东西”的“拾荒者”。
每捡到一件东西，他们都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那几个人围上来时，知道他们身份的人纷纷远离了他们所在的区域。
未来的周围的空间一下变得空阔起来。
那四个人围上来后，其中两人分别抓住未来的胳膊，准备把未来拖走。
知道他们意图的未来稍稍地挣扎了一下。
挣扎不是想要逃离，是一种本能反应。
见未来挣扎，一个在一边旁观的男人走过来站在未来旁边，捏住未来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女人，不想挨打就乖一点儿。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这是一种试探。
知道未来是跟库洛洛一起来到这里的男人在试探库洛洛的反应。
之所以会这么试探，是因为他能看出库洛洛很强。如果库洛洛出手阻止，他可以说这是一个误会。如果库洛洛不出手，那他们就拣着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让人立马把人拖走的原因。
然而，库洛洛什么反应都没有。他面目表情地看着那个男人捏着未来的下巴。看着未来目光水润地看着他，眼角滚落而下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她是在哭吗？
库洛洛盯着她，他的眼神黑沉得像不见星光的黑夜，静的渗人，里面潜藏着无尽的黑暗与暗潮。
未来看着库洛洛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她慢慢地弯下了眼睛。
既然他想要一个判断和总结。那么，就让她来给这个最后的总结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以此来感谢他毁了她，也放过了她。
这样的笑容落在了库洛洛的眼中，让库洛洛的心突如其来地疼了一下。
胸口……在闷着发疼？
库洛洛垂眼去看，缓缓抬起右手去触摸疼的位置。
是因为太累了吗？库洛洛不解。
这么摸着疼痛的位置时，里面好像更疼了。疼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揪着一样。
库洛洛静静地盯着疼痛的位置，他的表情茫然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库洛洛低头这会儿功夫，等不到库洛洛给出反应的男人松开捏着未来下巴的手，眼神示意同伴带走未来。
接到他的示意，那两个人动作迅速地拖着未来往前走。
在他们走动时，库洛洛突然抬起头来。紧接，一股充满杀意的念从库洛洛身上散发出来，笔直地朝着那几个人而去。
这充满杀意的恶念很强很强，根本就不是他们几个可以抵御的。就在他们想着要放开未来的时候，他们突然感到身上一轻……
是库洛洛，他收回了那道充满杀意的恶念。
那几个人被他的行为给弄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个可怕的男人是不想丢弃这个女人，在故意逗他们玩吗？
但最后，还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念头占据了上风。他们试探着向前行走。
一步。没反应。
两步。还是没反应。
三步，仍旧没反应。
很好，没事了。他们加快动作拖着未来向前走。
被拖着的未来就那么面带笑容地看着库洛洛。
库洛洛，他眼睁睁地看着未来被人拖离了他的视线之中。
久久……
“团长，下一步我们去哪。”派克略显担忧地看着库洛洛，低声问。
库洛洛没有说话，他放下捂着疼痛位置的手，抬头仰望着天空，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里好像更疼了，仿佛被挖空了一样，失去了最重要的部分似的疼。
怎么会这么的疼呢？这种被挖空的疼痛感又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因为还没彻底得到吗？
这一刻的库洛洛，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茫然的孩子了。
这样陌生，将自己的情绪外泄的如此之多的库洛洛，是派克所没有见过的。
是因为那个叫未来的收藏品吗？库洛洛……他喜欢上了那个收藏品？
不……不……不……
不对，那样深沉充满复杂情愫的目光，想要冲上去杀死那几个人的杀意。还有那种伸手捂着心脏处的举动，此刻的表情……
如果只是单单的喜欢，库洛洛绝不可能会失控到如此地步。
那么……
是爱吗？
库洛洛……他爱上了那个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