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郭阳：一切尽在掌握中

这个时代，购买越野车的车主还是占据少数，大多数被称为城市越野的中小型suv的车主，大多都没有出城真正的越野过一把。　当然，即便是出城，也不曾到那些荒郊野外，河滩上玩儿场刺激的。　“嘭嘭嘭……”当车头撞上一具具丧尸，推动着它们朝前行驶，那张牙舞爪的模样，从嘴里喷洒出的黑血已经飞溅到了挡风玻璃上，车前的引擎盖上，甚至还有不少死鱼眼一般的眼珠。　“啊……”坐在车内的一些女性惊叫一声，便捂住了双眼，她们只能默默祈祷车子不会停下来。　刘佳乐感受着不断颤抖的车身，紧盯着眼前不断被他撞倒的丧尸，“来啊，都给我来啊。”　“真他喵的刺激。”　在前排数十辆越野车中，开车的大多都是男子，其中一名戴着金色镶边眼镜的青年却一直一言不发，相比附近车辆内传出兴奋高昂的呐喊和一阵阵尖叫，他却十分平静地打开雨刮，将飞溅到挡风玻璃上的血液刮掉。　“南区，有一座基本上算是全露天的军营，还有也就是一些治安管理的警察局了。”　“他能在三点钟左右赶到城市中心，一路上车身上也有不少丧尸的抓痕和碰撞的痕迹，而且他身上也有不少黑血，只是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甚至衣服破烂，也没伤到他自个儿。这家伙，还真是神秘。”　“只是将这么多人聚集到一个地方，你是隶属于一个组织呢，还是准备占山为王的莽夫呢。”他嘴角微微勾勒几分，藏在心底的念头他是不准备和外人分享的。　灾后重建极难，而想要管理好这些人，也是很难的。　未雨绸缪，从城市中心附近的超市、便利店、蛋糕店带走了不少的食物，可终究有一日会坐吃山空的。　为什么城市中心会聚集那么多的丧尸，除了在露天被那道诡异的射线辐射变异的一两万行人之外，在他看来，这些丧尸或许会朝着人多的地方行进。　也就是说，没有足够的武力，即便聚集这么多人过去，也不过是去等待一场慢性死亡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寻一个机会也就脱身了，反正已经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了。”他长舒一口气，看了一眼副驾驶上已经安然恬睡的卷发女人，眼中浮现几分温柔之色。　“吼……”车子撞击丧尸，立交桥下的动静很大，而且这么密集的灯光在黑夜笼罩的城市内也十分显眼，朝着这里汇聚过来的丧尸和变异兽很多，多到陈聪此刻一眼望去，四周全是密密麻麻地眼睛，任凭谁大晚上被这么多散发着绿光的眼珠子瞪着，都会心慌的吧。　“嗡”，他率先冲出了立交桥，单手掌握方向盘，一只手将扩音器拿起，“跟着我，车队过桥。”　“嘭”，他撞开了在桥头前的两辆车，随即，跟在他身后的越野车也都纷纷撞开拦在桥上的车辆，桥上游弋的丧尸也不少，但在浩浩荡荡的车队冲刺下，也全都成为了车轮下的血泥。　——　南区机械厂，将厂子里一百五六十号工人聚集到一起之后，郭阳站到一个货架上，双手朝下一压，“各位，都安静一下。”　平日里积威的好处此刻就显现出来了，他一发话，这原本还在激烈交谈的一百多号人纷纷抬头看向了他。　“诸位，现在外边，都已经变了，中午的那一道光，只要站在露天坝下面的，全都变异成了死鱼眼的丧尸，还有厂门口的那五条狗，可怜的老秦啊，平日的盒饭总得留几块肉给它们，变异之后它们竟然第一个就咬死了老秦呐。”他的声音十分沉重，顿时厂房空地上的一百多号人纷纷流露出几分伤感。　“可是在列的诸位，咱们都活下来了，活下来，就是这个时代最幸运的事情。”　“厂长，别在那里神神叨叨的了，我饿了，可以开火做饭吗？”也就在这时，人群中一只手臂举了起来。　郭阳心中暗骂这家伙坏事儿，脸上却挤出几分和善的笑容，朝着四处张望，“饿了啊，管理食堂的师傅呢，黄师傅。”　“厂长，别喊了，我师傅揉面团的时候被他老婆一口咬死了。”也就在这时，一名很矮的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哟，是小张啊，怎么，你当时活下来了？”　小张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喜色，他憋着眼泪，“当时我就躲在柜子下面，看着师傅活生生被咬死之后，师娘跟着那些怪物冲了出去。如果不是聪少，我可能还躲着不敢出来。”　“没事，活下来就好，告诉我，食堂还有没有剩饭剩菜，咱们不图热乎的，就剩下的馒头包子凑合着吃就成。”郭阳上前搂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说道。　“厂长，前段时间不是上面检查卫生吗？食堂就只有面粉和大米，新鲜的菜早上倒是送来了，但是得找人帮我做啊。”小张一把抹掉眼泪，嘟囔着回答道。　郭阳双眼一瞪，“这……就一点儿能直接凑合着吃的干粮都没有吗？”　“厂长，你管什么干粮，咱们自己动手做就是了。”　“对啊，食堂里的大锅、铁铲我们又不是做不来，你们爷们儿歇着，我们娘们去做。”　“得嘞。”　一时间，一二十名妇女便自告奋勇地朝着食堂走去。　“都给我站住。”郭阳拎着一根铁棍在货架上敲了一下，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向他看来。　“之前陈聪走的时候给我说，不要生火做饭，热量会招来那些怪物，现在厂门只有半人多高的铁栅栏，拦不住外面来的那些怪物。”　“那可怎么整呢。”　“对啊，这不生火做饭，我们就算是不被怪物咬死，我们也饿死了。”　一时间，四周又传来一阵乱糟糟的抱怨声。　郭阳苦笑一声，“各位，都听我说，现在你们男的站一边，女的站一边，服从命令安排工作，否则这大半夜的，咱们就算是在这工厂里凑合着过夜，也待不清净。”　“那厂长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对啊，厂长，总该得让我们吃饱饭才能干活吧。”　郭阳再次伸手朝下压了压，“各位，现在咱们先站队，后面的活儿我教你们去做，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但咱们得先过了这个晚上，明天再想其他的法子是不是。”　“好，厂长，我再信你一回。”　“厂长，你可记住你说的话啊。”　不多时，一百五六十人便分成了两队。　妇女约摸着有四十几人人，汉子一百出头。　“现在，咱们汉子就分成两队，一队用推车，将这些石墩和机器都给抬到铁栅栏后面去堵着，咱们工厂就只有铁栅栏一个通道，我们自己呢可以从围墙搭扶梯翻出去，可那些丧尸不知道啊，堵住了铁门，它们也就翻不进来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把厂子里死的那些工人的尸体，全都抛到后面的排污渠里去，这也需要一队汉子，谁知道那些怪物身体里的黑血有没有传染性病毒，所以咱们还得用工厂里的水管把地面冲洗一下，收拾干净。”　“厂长，要不直接丢到院墙里面吧，排污渠的话，万一被水冲走了，以后要找这些人尸体可就难了啊。”　“是啊，毕竟死的都是些厂里的老人，咱们也有感情，就这么把他们抛出去，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咱们良心也过意不去啊。”　“愚蠢。”郭阳一脸气愤地指着外边，“把他们的尸体丢到排污渠，我就是要让水把他们的尸体给冲走，你们想想，如果我们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得不到救援，万一尸体就在围墙后边发臭了，产生瘟疫怎么办？”　“也是啊。”　“厂长这话也挺有道理的。”　一时间，不少厂里的老人纷纷点头。　“这就对了嘛，那么下面我宣布咱们厂花这一队的任务。”　说着，他看了一眼工厂里唯一一位女大学生，“咳咳”，他轻咳两声，“那个李芸，你带着一半人手去后面的小卖部瞧瞧，里面应该会有些食物，虽然不够咱们这么多人填饱肚子，但好歹也能充饥，咱们挺一挺，等天一亮，我们这些爷们儿就可以出去找吃的了。”　说到底，食物的问题还是暂时解决了，一时间，厂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一队人，去仓库里瞧一瞧，咱们打包的那些包装纸还在不在，对了，我记得办公楼里还有些棉被，也都一起拿出来吧，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这里收拾一下，这是咱们厂里最干净卫生，通风性最好的一座厂房了，咱们从中间用箱子隔出一条道来，今晚咱们不分男女，就在这里面将就一晚，大家认为怎么样？”　“好，那就听厂长的，大家都是做事吧。”　“现在七点多，大家辛苦一下，八九点就可以收工了。”　眼看着人群分成四路各自走向厂门，站在货架上的郭阳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有惊无险，整个工厂仍然在他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