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凤落荆襄

周瑜死后，鲁肃继任，我带赵云亲身犯险到东吴祭奠了周瑜，我与周瑜虽是敌对，但也是同盟，虽为敌人，但也为知己，周瑜灵前，我放声大哭，为失去一位军事天才，也为失去一位敌中知己而哭，我亲自诵读了祭文：“呜呼公瑾，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烝尝！吊君幼学，以交伯符；仗义疏财，让舍以民。吊君弱冠，万里鹏抟；定建霸业，割据江南。吊君壮力，远镇巴丘；景升怀虑，讨逆无忧。吊君丰度，佳配小乔；汉臣之婿，不愧当朝，吊君气概，谏阻纳质；始不垂翅，终能奋翼。吊君鄱阳，蒋干来说；挥洒自如，雅量高志。吊君弘才，文武筹略；火攻破敌，挽强为弱。想君当年，雄姿英发；哭君早逝，俯地流血。忠义之心，英灵之气；命终三纪，名垂百世，哀君情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昊天昏暗，三军怆然，主为哀泣，友为泪涟。亮也不才，丐计求谋；助吴拒曹，辅汉安刘；掎角之援，首尾相俦，若存若亡，何虑何忧？呜呼公瑾！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祭奠后，我辞别鲁肃欲回荆州，方要下船，只见江边一人道袍竹冠，皂绦素履，一把揪住我大笑道：“你气死周郎，却又来吊孝，明欺东吴无人耶！”我吓了一跳，急视其人，乃凤雏先生庞统也，我不禁与他握手大笑，然后携手登舟，各诉别后之事。我最后留书一封给庞统，嘱咐他说：“我料孙仲谋必不能重用足下，稍有不如意，可来荆州共扶玄德，此人宽仁厚德，必不负公平生之所学。”庞统允诺而别，我自回荆州。

回去后不久，我奉刘备之命按察四郡，安抚民心，回来后才知庞统在孙权处果然未得重用，后来投荆州，因刘备不识此人，且庞统又未把我的荐书拿出，因此只做了个耒阳县宰，还是后来张飞和孙乾前去巡查，这才发现庞统竟能在不到半日时间内，将百余日之公事尽皆审断，手中批判，口中发落，耳内听词，曲直分明，并无分毫差错，民皆叩首拜伏，由此才知道了庞统的大才。

此时，我刚好巡查回来，刚进官邸，忙问刘备：“庞军师近日无恙否？”刘备说：“近治耒阳县，好酒废事。”我笑道：“士元非百里之才，胸中之学，胜亮十倍。亮曾有荐书在士元处，曾达主公否？”刘备说：“今日方得子敬书，却未见先生之书。”我道：“大贤若处小任，往往以酒糊涂，倦于视事。”刘备说：“若非我弟所言，险失大贤。”

随即令张飞往耒阳县敬请庞统到荆州，刘备下阶请罪，庞统这才将我的荐书拿出来，刘备细看书中之意，见我言凤雏到日，宜即重用，不禁高兴的叫道：“昔司马德操言：‘伏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今吾二人皆得，汉室可兴矣。”于是拜庞统为副军师中郎将，与我共赞方略，教练军士，听候征伐。

不久，曹操诱杀西凉马腾父子，腾子马超结连韩遂大反西凉，最后被曹操施反间计大破马超，马超率马岱、庞德及数万西凉败兵投奔了汉中张鲁，张鲁母及弟曾被益州刘璋所杀，又听说曹操破了西凉，早晚必取汉中，因此决定以马超为先锋进攻益州刘璋，一来为母报仇，二来取得益州为根据对抗曹操。

刘璋闻知，心中大忧，急聚众官商议，益州别驾张松自告奋勇愿代刘璋去许昌往结曹操，使其进攻张鲁以解西川之危，谁知曹操自攻破西凉后心高气傲，慢殆张松，张松气极，以言顶撞，并用曹军过去的败绩来挖苦曹操，最后被曹操赶了回来。

得此消息，刘备急召我和庞统商议，我与庞统相视一笑，然后上前对刘备说：“主公，我们进取西川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