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破羌兵

曹真回寨后，听从副都督郭淮之计，以为我军因王朗之死会疏于防范，乘夜前来劫营，我将计就计，反使敌军中我军埋伏，使敌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魏先锋曹遵、朱赞先后阵亡。

曹真收拾败军，又听郭淮之计，联络西羌国王彻里吉，许以和亲，求其相助，彻里吉遂命丞相雅丹与越吉元帅起羌兵一十五万，直扣我国西平关，守关将领韩祯，急差人赍文报知与我。

我闻报，问众将道：“谁敢去退羌兵？”

关兴、张苞应道：“某等愿往。”

我道：“你二人要去，奈路途不熟。”遂唤马岱道：“你素知羌人之性，久居彼处，可作向导。”便起精兵五万，与关兴、张苞二人同往。

关兴、张苞等引兵而去，行有数日，早遇羌兵，关兴先引百余骑登山坡看时，只见羌兵把铁车首尾相连，随处结寨，车上遍排兵器，就似城池一般。

关兴睹之良久，无破敌之策，回寨与张苞、马岱商议，马岱道：“且待来日见阵，观看虚实，另作计议。”

次早，分兵三路：关兴在中，张苞在左，马岱在右，三路兵齐进，羌兵阵里，越吉元帅手挽铁锤，腰悬宝雕弓，跃马奋勇而出。

关兴招三路兵径进，忽见羌兵分在两边，中央放出铁车，如潮涌一般，弓弩一齐骤发，我军大败，马岱、张苞两军先退，关兴一军，被羌兵一裹，直围入西北角上去了。

关兴在垓心，左冲右突，不能得脱，铁车密围，就如城池，我军互相不能相顾，关兴望山谷中寻路而走，看看天晚，但见一簇皂旗，蜂拥而来，一员羌将，手提铁锤大叫道：“小将休走！我乃越吉元帅是也！”

关兴急走到前面，尽力纵马加鞭，正遇断涧，只得回马来战越吉。

关兴终是胆寒，抵敌不住，望涧中而逃，被越吉赶到，一铁锤打来，关兴急忙闪过，正中马胯，那马望涧中便倒，关兴落于水中。

忽听得一声响处，背后越吉连人带马，平白地倒下水来，关兴就水中挣起看时，只见岸上一员大将，杀退羌兵，关兴提刀待砍越吉，越吉跃水而走，关兴得了越吉战马，牵到岸上，整顿鞍辔，绰刀上马。

只见那员将，尚在前面追杀羌兵，关兴自思此人救我性命，当与相见，遂拍马赶来，看看至近，只见云雾之中，隐隐有一大将，面如重枣，眉若卧蚕，绿袍金铠，提青龙刀，骑赤兔马，手绰美髯，分明就是父亲关羽。

关兴大惊，忽见关羽以手望东南指道：“我儿可速望此路去，我当护你归寨。”言讫不见。

关兴望东南急走，行至半夜，忽一彪军到，乃张苞也，问关兴道：“你曾见二伯父否？”

关兴反问：“你何由知之？”

张苞道：“我被铁车军追急，忽见伯父自空而下，惊退羌兵，指我道：‘你从这条路去救我儿。’因此引军径来寻你。’”

关兴亦说前事，共相嗟异，二人同归寨内，马岱接着，对二人说：“此军无计可退，我守住寨栅，你二人去禀丞相，用计破之。”

于是关兴、张苞二人，星夜前来见我，备说此事，我随命赵云、魏延各引一军埋伏去讫，然后点三万军马，带了姜维、张冀、关兴、张苞，亲自来到马岱寨中歇定。

次日，上高阜处观看，见铁车连络不绝，人马纵横，往来驰骤。

我冷笑道：“此不难破也。”于是，唤马岱、张冀吩咐如此如此，二人去了，我又唤姜维道：“伯约知破车之法否？”姜维道：“羌人惟恃一勇力，岂知妙计乎？”我笑道：“你真知我心也，今彤云密布，朔风紧急，天将降雪，我计可施矣。”便令关兴、张苞二将引兵埋伏去讫，又令姜维领兵出战，但有铁车兵来，退后便走，寨口虚立旌旗，不设军马，准备已定。

是时十二月终，果然天降大雪，姜维引军出战，越吉引铁车兵来迎，姜维随即退走，羌兵赶到寨前，姜维从寨后而去，羌兵直到寨外观看，听得寨内鼓琴之声，四壁皆空竖旌旗，急回报越吉，越吉心疑，未敢轻进。

丞相雅丹道：“此诸葛亮诡计，虚设疑兵耳，可以攻之。”越吉引兵至寨前，但见我携琴上车，引数骑入寨，望后而走，羌兵抢入寨栅，直赶过山口，见小车隐隐转入林中去了。

雅丹对越吉道：“这等兵虽有埋伏，不足为惧。”遂引大军追赶，又见姜维兵马俱在雪地之中奔走，越吉大怒，催兵急追。

山路被雪漫盖，一望平坦，正赶之间，我军自山后而出，雅丹道：“纵有些小伏兵，何足惧哉！”只顾催趱兵马，往前进发。

忽然一声响，如山崩地陷，羌兵俱落于坑堑之中，背后铁车正行得紧溜，急难收止，并拥而来，自相践踏，后兵急要回时，左边关兴、右边张苞，两军冲出，万弩齐发，背后姜维、马岱、张冀三路兵又杀到，铁车兵大乱。

越吉元帅望后面山谷中而逃，正逢关兴，交马只一合，被关兴举刀大喝一声，砍死于马下。

丞相雅丹早被马岱活捉，解投大寨而来，羌兵四散逃窜。

我随即升帐，令马岱押过雅丹来，叱令武士去其绑缚，赐酒压惊，用好言抚慰，雅丹深受感动。

我对雅丹道：“我主乃大汉皇帝，今命我讨贼，你们如何反助逆贼？我今放你回去，说与你主，我国与你们乃是邻邦，永结盟好，勿听反贼之言。”遂将所获羌兵及车马器械，尽给还雅丹，俱放回国。

羌兵皆拜谢而去，我连夜引三军投祁山大寨而来，命关兴、张苞引军先行，一面差人赍表奏报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