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司马复出

我见出师以来，累获全胜，心中甚喜，正在祁山寨中，会聚议事，忽报镇守永安宫的李严令子李丰来见。

我只道东吴犯境，心甚惊疑，唤入帐中问之，李丰言说：“特来报喜。”

我问道：“有何可喜？”

李丰道：“昔日孟达降魏，乃不得已也，彼时曹丕爱其才，时以骏马金珠赐之，曾同辇出入，封为散骑常侍，领新城太守，镇守上庸、金城等处，委以西南之任，然自曹丕死后，曹睿即位，朝中多人嫉妒，孟达日夜不安，常对诸将道：‘我本蜀将，势逼于此。’今累差心腹人，持书来见家父，教早晚代禀丞相，前者五路下川之时，曾有此意，今在新城，听知丞相伐魏，便欲起金城、新城、上庸三处军马，就彼举事，径取洛阳，丞相攻取长安，两京大定矣，今某引来人并累次书信呈上。”我闻知大喜，厚赏李丰等。

忽细作来报说：“魏主曹睿，一面驾幸长安，一面诏司马懿复职，加为平西都督，起本处之兵，于长安聚会。”

我不由大惊，派人未能刺杀司马懿，如今真的被复用了。

参军马谡道：“量曹睿何足道哉！若来长安，可就而擒之，丞相何故惊讶？”

我道：“我岂惧曹睿耶？所患者惟司马懿一人而已，今孟达欲举大事，若遇司马懿，事必败矣，孟达非司马懿对手，必被所擒，孟达若死，中原不易得也。”

马谡道：“何不急修书，令孟达提防？”

“也只能如此了。”我说道，随即修书令来人星夜回报孟达，因我有两世记忆，所以特意叮嘱来人见孟达后，可告知孟达不必回信，以免被人劫去，徒生意外，另外，要格外提防上庸太守申耽和金城太守申仪，佯称我曾为此占卜，申氏兄弟乃是假与孟达同谋，实则想见机行事，除去孟达。

谁知来人去后不久复回，并呈上回书，我急忙拆封看信，果然孟达未听我言，书曰：“适承钧教，安敢少怠，窃谓司马懿之事，不必惧也，宛城离洛阳约八百里，至新城一千二百里，若司马懿闻我举事，须表奏魏主，往复一月间事，那时，我城池已固，诸将与三军皆在深险之地，司马懿即来，我何惧哉？至于申耽、申仪二贼，我定计除之即可，丞相宽怀，惟听捷报！”

我看罢书信，掷书于地而顿足道：“孟达必死于司马懿之手矣！”

马谡问道：“丞相何谓也？”

我道：“兵法云，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岂容料在一月之期？曹睿既委任司马懿，逢寇即除，何待奏闻？若知孟达反，不须十日，兵必到矣，安能措手耶？”众将皆服。

因我知来人回报孟达则必在半路为司马懿所擒，故此，留在营中，不令返回，寄一线希望于此。

果不出所料，不久，即传来消息，孟达已设计除去申耽、申仪，但令人奇怪的是，尽管无人与司马懿报信，司马懿却仍以徐晃为前部，并司马懿二子一同杀向新城，孟达猝不及防，又被其心腹李辅、外甥邓贤二人出卖，虽射杀徐晃，但仍被司马懿大军诛杀。现曹睿已令张郃为前部先锋，与司马懿率领二十万大军一同征进，另遣辛毗、孙礼二将领兵五万，往助曹真。

我闻讯不觉暗暗称奇，司马懿究竟何许人也？竟能在未得任何消息之前，预知孟达必反？况上次司马懿能躲过我数十剑客的刺杀，足见其非常人可比，我心中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只待验证了。

于是，我聚众将道：“今司马懿出关，必取街亭，断我咽喉之路，谁敢引兵去守街亭？”

言未毕，参军马谡道：“某愿往。”

我心知马谡前去必失街亭，故道：“我时刻有事须与马参军商议，怎能轻易离开，我自有安排。”

于是，我唤赵云、王平上前道：“我与你二人两万五千精兵，前去镇守街亭，切记下寨必当要道之处，使贼兵急切不能偷过，安营既毕，便画四至八道地理形状图本来我看，凡事商议停当而行，不可轻率行事，如所守无危，则是取长安第一功也，戒之！戒之！”二人拜辞引兵而去。

我又唤高翔道：“街亭东北有一城，名列柳城，乃山僻小路，此处可以屯兵扎寨，我与你一万兵，去此城屯扎，但街亭危急，即可引兵救之。”高翔引令而去。

我随即又唤魏延引本部兵去街亭之后屯扎，魏延不满道：“某为大将，理合当先破敌，何故置某于安闲之地？”

我正色道：“前锋破敌，乃偏裨之事耳，今令你接应街亭，当阳平关重要道路，总守汉中咽喉，此乃大任也，何为安闲乎？你切勿以等闲视之，失我大事，切宜小心在意！”魏延大喜，引兵而去。

我最后唤马岱、邓芝吩咐道：“今司马懿出兵，与旧日不同，你二人各引一军出箕谷，以为疑兵，如逢魏兵，或战、或不战，以惊其心，我自统大军，由斜谷径取郿城，若得郿城，长安可破矣。”二人受命而去，我即令姜维作先锋，兵出斜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