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尽除君侧

司马懿一见，急指挥三军，奋死掠阵，司马懿自拔剑在手，引百余骁将，催督冲杀，欲救二子并三将出阵。

两军恰才相会，忽然阵后鼓角齐鸣，喊声大震，一彪军从西南上杀来，乃关兴也。

司马懿忙分后军挡之，复催军向前厮杀，忽然魏兵大乱，原来是姜维引一彪军悄悄地杀来，我军三路夹攻，司马懿大惊失色，急忙退军。

我军自周围杀到，四面围定，司马懿引三军望南死命冲击，魏兵十者死伤六七，我军亦死伤不少，司马懿退兵渭滨南岸下寨，坚守不出。

我遂收得胜之兵回营，回到祁山时，永安城李严遣都尉苟安解送粮米，至军中交割，苟安好酒，于路怠慢，违限十日。

我不禁勃然大怒道：“我军中专以粮草为大事，误了三日，便该处斩！你今误了十日，有何理说？”随即喝令推出斩之。

长史杨仪劝道：“苟安乃李严用人，又兼钱粮多出于西川，若杀此人，后无人敢送粮也。”

于是，我叱武士去其绑缚，刑杖八十，然后放之。

以我两世记忆，我知道后苟安必然怀恨而降魏，并被司马懿指使到成都见宦官散布流言，说我自倚大功，早晚必将篡国，而刘禅则因此将我召回，使我这次北伐功败垂成，所以我下帐对行刑官附耳密语，使苟安死于刑杖之下，我又假意怪罪行刑官失职，将其免职，暗中却对其给予重赏，令其回川与家人团聚，行刑官欣然而去。

不久，仍有刘禅使命到来，召我回成都，受诏已毕，我仰天叹道：“主上年幼，必有佞臣在侧！我正欲建功，何故取回？我如不回，是欺主矣，若奉命而退，日后再难得此机会也。”

姜维问道：“若我大军急退，司马懿乘势掩杀，当复如何？”

我道：“我今退军，可分五路而退，今日先退此营，假如营内一千兵，却掘二千灶，明日掘三千灶，后日掘四千灶，每日退军，添灶而行。”

杨仪道：“昔孙膑擒庞涓，用添兵减灶之法而取胜，今丞相退兵，何故增灶？”

我道：“司马懿善能用兵，知我退兵，必然追赶，心中疑我有伏兵，定于旧营内数灶，见每日增灶，兵又不知退与不退，则疑而不敢追，我徐徐而退，自无损兵之患。”遂传令退军。

正商议间，人报司马懿有信使到，我急唤入，拆信观之，书中云：“魏大都督司马懿致书于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之前：吾已闻汝军中苟安之事，然汝以苟安死而无事矣，极为大谬，吾以汝深谋远虑，必有高见，今观之，乃虚言也，其实，四出祁山之败不在苟安，而在宦官，君侧不除，终为大患，懿亦为汝惋惜嗟叹耳，汝扶无道之主，安能成其大事？不若倒戈来降，不失高官厚禄，何乐而不为之？否之亦可，然观此事，汝能为在吾之下，吾不屑追之，汝只管统兵自去，不须增灶之法，吾不追汝，望汝三思。”

我看信后，长叹一声：“司马懿与我俱有两世记忆，不容小觑，我军日后北伐之路将愈艰矣！”叹罢，坐于帅帐之中，即令来使返回，随后，我令姜维不须再用增灶之法，只与魏延伏兵于祁山两侧，待我大军退尽后方可返回，随即，我军全师而退。

我料此事必是司马懿派遣细作于成都散布流言所致，故暗令人查捕，未几，查得细作数十人，尽皆捕之，我于汉中大赏三军已毕，回到成都，入见刘禅。

我强忍胸中怒气故意问道：“老臣出了祁山，欲取长安，忽承陛下降诏召回，不知有何大事？”

刘禅无言可对，良久，乃道：“朕久不见丞相之面，心甚思慕，故特诏回，一无他事。”

我正色道：“此非陛下本心，必有奸臣谗谮，言臣有异志也。”

刘禅闻言，默然无语。

我痛心疾首，两眼流泪奏道：“老臣受先帝厚恩，誓以死报，三军将士，不畏死伤，浴血奋战，方才力挫司马，大败魏军，正值进兵大好时机，却为陛下召回，我军死伤将士不得瞑目矣，今若内有奸邪，臣安能讨贼乎？”

刘禅闻言，懊悔不已道：“朕因过听宦官之言，一时召回丞相，今日茅塞方开，悔之不及矣！”

我遂唤众宦官究问，方知是成都有人制造流言，我命将所捕细作尽皆带上对质，众人方知是魏国细作所为，意在将我军召回，使魏军有喘息之机，众宦官见此尽皆失色，瘫坐于地，刘禅更是顿足捶胸，痛悔不已，我即令将魏国细作全部推出斩首，并将首级悬挂城门示众，然后命将传谣宦官尽皆凌迟寸斩，以儆效尤，众宦官痛哭流涕，请求宽免，我厉声不许，喝令将其尽皆带出，即刻行刑，后索性将众宦官九族尽灭，以出心中恶气。

我又深责蒋琬、费祎等不能觉察奸邪，规谏天子，二人唯唯服罪，我随即拜辞刘禅，复到汉中，一面发檄令李严应付粮草，仍运赴军前，一面会聚众将再议出师。